第37節(jié)
“這里有房屋、有水,也有獵物,但是我們沒有鹽,也沒有生火用具。而且只有我們兩個,太危險了?!?/br> “我記得花鐵兒跟我說過,鐵甲獸習(xí)慣群居生活,最小的族群都有十幾頭。這里只有四只,還有兩只小的,其他的應(yīng)該去捕食了吧。你說它們晚上會不會回來?” “你覺得是鐵甲獸回來報復(fù),導(dǎo)致花鐵兒他們撤離,還是其他原因?” 舒展一個人自言自語了半天,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又帶著大黑溜回鎮(zhèn)子里,偷偷摸摸地一棟棟屋子搜索過去,想要找到點生活用品。 但是別說鹽和生活工具,就是吃過的骨頭渣子,他都沒找到一絲半點! 轟隆轟隆的重物踏地聲突然響起,地面都在跟著顫抖,舒展和大黑迅速躲進(jìn)小鎮(zhèn)邊緣一座還算完整的石屋里。 轟隆轟隆的聲音越來越近,舒展躲在窗戶后面偷偷往外看,看到兩只巨大的鐵甲獸從小鎮(zhèn)大道上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舒展縮回頭,蹲在地上握住大黑的兩只前爪,認(rèn)真地問:“你說,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是離開,還是留下?” 大黑小聲地:“汪嗚?!?/br> “你說留下?” “汪!”有獵物。 舒展皺眉,“鐵甲獸很厲害,它們領(lǐng)頭的還能噴火,我懷疑這幾只鐵甲獸就是上次那批,它們根本就沒遠(yuǎn)離?!?/br> “汪!”不怕,我可以偷襲。 舒展:“這里雖然有水,但有鐵甲獸在,我們?nèi)∷峙虏蝗菀?。但是離開的話,我們要往哪里走?你還記得上次我們經(jīng)過的那個野姜族嗎?” 大黑低頭舔了舔它爸的手。 舒展抓起它的下巴,“別撒嬌,我在認(rèn)真地聽取你的意見,你說我們是走還是留?” 大黑:“汪!” 舒展思考兩秒,“行,今天留下,明天一大早我們出發(fā)往野姜族那邊走,如果野姜族人不收留我們,我們就去找他們說的那個天殘居住地?!?/br> “你說剛才看到人?”遠(yuǎn)處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舒展陡然收聲,順勢捂住大黑的嘴巴。 “嗯,我看到一個人帶著一只豢養(yǎng)獸進(jìn)入了這里?!?/br> “是戰(zhàn)獸?”對話聲越來越近。 “不知道,有點遠(yuǎn)沒看清楚。” “一個人一只獸……應(yīng)該不是八王子那些人,如果他們要回來查看情況,也不可能這么不加掩飾。” “你是說路過的流浪者?或者獨行客?” “有可能?!?/br> “不管是誰,得把他找出來。有人嗎?我們是野姜族巡邏戰(zhàn)士,我們沒有惡意?!睂Ψ教岣吡寺曇?。 舒展心驚,對方就不怕驚動鐵甲獸嗎? 不對,這兩個人是在那兩只鐵甲獸進(jìn)來不久發(fā)出聲音,這么說,他們是跟著鐵甲獸過來? 舒展剛才還說要去投靠野姜族,但這時他卻不敢出去了。 比較幸運的是,那兩名野姜族戰(zhàn)士只在外面喊,卻沒有挨著屋子一個個檢查,似乎他們也有所忌憚。 聲音喊了一圈,那兩名野姜族戰(zhàn)士走遠(yuǎn)了。 舒展剛松了一口氣,就看到大黑的狗眼一下瞪大。 一只手突然從他的后面伸出捂住了他的嘴,隨后他整個人也被一個堅實的懷抱給緊緊抱住。 “舒舒,找到你了?!?/br> 第40章 光桿領(lǐng)主 花鐵兒帶著舒展和大黑進(jìn)入了一條地道。 地道入口就在隔壁石屋門口的水缸下面。這種水缸和石屋連成一體,直接半埋在地面里,平時可以接雨水,也可以用來清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其功能更像一個小水池。 這樣的水缸很容易在底部積攢臟污,但是因為這里的土質(zhì)緣故,這種臟污反而很受歡迎,到一定時間都會有人過來專門收集,作為植物的肥料使用。這也算是當(dāng)?shù)厝说闹腔壑涣恕?/br> 花鐵兒把一口嵌在地面里的水缸生生拔出來,下面就是地道入口。 這口水缸的底部有兩層,上薄下厚,打破上面一層,還能看到下面一層,這樣如果有人不小心打破水缸底部,也看不到下方的地道入口。 花鐵兒讓舒展和大黑先下去,他先把幾人過來的痕跡清除,才小心托著水缸跳入。等他下來,托著的水缸就剛好卡到地道入口上。 地道下方一片漆黑,一股土壤帶金屬的特有味道傳入鼻孔,還有一點潮濕的腥氣。 舒展站著沒動,他在適應(yīng)地道里的暗度。 大黑的眼睛倒是亮了起來,綠幽幽的。 花鐵兒下來后,在墻邊摸出什么,一盞小小的燈亮起。 暖黃色的光芒還挺亮。 舒展想說話,花鐵兒在唇邊豎起手指,示意舒展跟他走。 舒展見之,就對大黑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人一狗跟在花鐵兒身后在地道里穿行。 地道出乎意料的干凈和寬敞,上下左右竟然也都是用石料砌起,兩邊不但有走人的路,中間還有一條一米多寬半米多深的凹溝。舒展左右看看,明白了,這不就是小鎮(zhèn)下水道嗎? 他沒見過小鎮(zhèn)下水道的建造過程,沒想到竟建造得這么好。 走了大約有一百多米,花鐵兒豎起耳朵仔細(xì)聽了聽,轉(zhuǎn)頭道:“可以說話了,野姜族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離開?!?/br> 舒展立刻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 大黑湊到花鐵兒身邊嗅了嗅,發(fā)出一點低沉的喉音。 舒展也聞到了,之前花鐵兒從后面抱住他,他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這邊來。”花鐵兒鉆進(jìn)一個圓洞里,拐了個彎。 舒展跟上,走沒多遠(yuǎn)就看到了一個用六根石柱撐起來的六邊形房間。 房里的地上擺著鋪蓋,旁邊還有一個石臺,上面有杯碗之類的東西。 “到了?!被ㄨF兒把手中的小燈放到了石臺上,順勢就在鋪蓋上坐下,并拍了拍身邊,示意舒展也過來。 舒展走過去,也在鋪蓋上坐下,一轉(zhuǎn)頭就看到花鐵兒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失而復(fù)得的欣喜。 “你很高興?”舒展好笑。 “嗯!”花鐵兒用力點頭。 舒展:“你是不是想問我那天為什么會突然消失,今天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 花鐵兒再次用力點頭。 舒展玩心突起,展顏一笑,“就不告訴你?!?/br> “舒舒!”花鐵兒像個孩子一樣鼓起嘴巴,突然往舒展身上一撲。 大黑正甩著尾巴,好奇地到處瞅、圍著六根柱子嗅聞,一看它爸受欺負(fù),立馬汪汪叫著沖了過來。 “別叫那么大聲?!被ㄨF兒用腳想把大黑的狗腦袋給推開。 但大黑齜牙,發(fā)出了威脅的低吼。 舒展用力一推花鐵兒,“別鬧了!坐好,好好說話。” 花鐵兒懶洋洋地坐直身體,沒有再靠在舒展身上,但也不肯離開多遠(yuǎn),而且一雙眼睛一直看著舒展,好像看不夠一樣。 舒展莫名其妙:“干嘛一直盯著我?我臉上有什么嗎?” 花鐵兒搖搖頭,“你臉上沒什么,我喜歡你,才想看著你?!?/br> 舒展左耳進(jìn)右耳出,“我離開以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打進(jìn)來了?和野姜族有關(guān)?其他人呢?” 花鐵兒曲起一只腿,單手支起腦袋,歪頭看著舒展:“那天你突然消失,我到處找你都沒有找到。他們說你是偷了寶貴藥劑能力的違禁天殘,所以你被藥神給收走了。大黑是你的幫兇,自然也跟著被收走。” 舒展:“……” 花鐵兒:“我找不到你,帶他們打獵都沒什么精神,主要也是這周圍的獵物太少了。后來那些家伙回來不滿意收獲,就決定出去打劫,我本來計劃是去黑吃黑,打劫一個由符紋戰(zhàn)士帶領(lǐng)的強盜組織,那里距離我們不算太遠(yuǎn),三天左右就能趕到。但是那幫懶蛋懶惰又膽小,不敢去招惹那幫有好幾個符紋戰(zhàn)士的強盜組織,最后瞞著我跑去打劫野姜族城外村莊的村民?!?/br> 舒展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這幸虧不是他的人,如果那幫家伙是他的子民,他保證讓那些混蛋好好勞動改造,敢不聽話的全都永久化學(xué)閹割。 “然后呢?” “然后他們就被野姜族的巡邏隊抓住了。野姜族人很生氣,就帶著人過來找我算賬,要求我賠償野姜族村民的損失,還要讓我寫信給父王,讓他減少野姜族今后三年對王城的貢奉?!?/br> 舒展覺得野姜族很聰明也很強勢,但是他覺得花鐵兒可能不會接受這個條件。 花鐵兒很委屈地癟癟嘴,“他們找我要賠償,可我連一百個能量幣都拿不出來,我?guī)淼乃心芰繋哦加脕砀督o大巫和那些懶蛋當(dāng)建鎮(zhèn)的報酬了。我跟野姜族人說沒能量幣賠償,他們就挑戰(zhàn)我,說如果我能贏過他們野姜族的戰(zhàn)士,這筆賠償就一筆勾銷,但如果不能,我就必須寫信給我父王,讓他同意減少野姜族今后的貢奉?!?/br> “那你跟他們比了嗎?”舒展問。 花鐵兒點點頭,“我是鎮(zhèn)海王國八王子,是這片土地的領(lǐng)主,他們公然挑戰(zhàn)我,我當(dāng)然要迎戰(zhàn)。” “可他們派出的必定是符紋戰(zhàn)士,而你還沒有覺醒,所以你打敗了?”舒展一點都沒有關(guān)照八王子殿下自尊心的意思,問得特別直白。 花鐵兒傲然昂起頭,“我怎么可能會被打敗,只不過一個人而已,我當(dāng)然贏了!” “是嗎?對方的符紋能力是什么?” “勇猛和力大無窮?!?/br> “對方的武器?” “重錘?!?/br> “把你的衣服脫掉,我看看?!?/br> 花鐵兒臉一紅,特別不好意思地抓住自己的衣襟,羞澀地說:“舒舒,我知道我們很久沒見了,不過能不能等兩天,等兩天我一定滿足你?!?/br> “閉嘴!你身上的血腥味都要把我熏倒了你知道嗎?快點脫!”舒展不耐煩道。 花鐵兒還扭扭捏捏,“你身上有傷藥嗎?現(xiàn)在做藥的植物都沒有了,那幫子野姜族都是貪婪鬼,把我領(lǐng)地里的東西能搜刮的全都搜刮走了。” “舍愚大巫呢?” “他被野姜族請走了?!?/br> “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