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王徽之嫌棄的丟開那手巾,若有所思的說道:“若是將三本書合成一本,稱為《三國志》,倒是不錯?!?/br> 轉而,王徽之疑惑的問道:“七郎,你并沒有讀過這三本書吧?如何得知這三本書里記載的英雄故事?” 王獻之淡定的回答道:“謝叔父告訴我的。” 王徽之點頭:“原來是他。這紙牌游戲也是謝叔父教你的?” 王獻之點頭。 “謝叔父也是個妙趣之人,他想法不少?!蓖趸罩辉賾岩伞?/br> 三人玩紙牌游戲玩得很開心。 暮色漸晚,阿良開口提醒道:“五郎,七郎,天色已晚,該歸家了?!?/br> 聽到這話,司馬道生依依不舍的說道:“再玩一把!” 王徽之跟王獻之從司馬道生這里贏了不少財物,眼看天要黑了,王徽之拉著王獻之起身。 “今日就到此吧!我與七郎要歸家了?!?/br> 司馬道生玩上癮了,見王家兄弟要離開,他拉住王徽之,可憐兮兮的哀求道:“王五郎,就留下來再玩一把吧!” 王徽之蹙著眉頭,思量一下,緩緩說道:“再玩一把也可,不過我想換個條件。” “你說!” 司馬道生立馬點頭。那副模樣,乖得讓王獻之想起了戴逵家養(yǎng)的老黃狗。那條老黃狗見到了王徽之,也是這副乖巧殷勤的模樣。 “七郎拜抱樸子為師,那抱樸子近來要醫(yī)治一些人。他求王家借幾處宅子給他。你也知曉我王家沒那么多空宅子?!?/br> 王徽之的話說到此,司馬道生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表示道:“我家有不少閑置的田宅!若是抱樸子需要,可借給他用!” 王徽之頷首,低頭看向王獻之,與他對視一眼?!捌呃?,再陪世子玩幾把!” 司馬道生歡歡喜喜的繼續(xù)跟王家兄弟打牌。被虐輸了,也不難過,秉持著小強的精神,繼續(xù)求虐。 天色暗了,屋內(nèi)燃起了燭火。 王徽之拉著王獻之起身:“該歸家了!改日空閑了再約你玩樂。” “時光匆匆,怎就天黑了噫?”司馬道生嘆氣,起身送王家郎君出門。 走到大門口,王獻之隨口說了一句:“若是將紙牌換成薄竹片。在竹片上刻畫人物小像,再寫上人物大名,便是風雅之物了!” 司馬道生一聽,眼睛發(fā)亮,拍手叫道:“好!我即刻讓人按照王七郎所言,將東西做出來!等東西做出來后,我就上門尋二位!屆時,我三人再一同歡樂!” 王徽之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七郎,走了?!?/br> 司馬道生巴巴的望著王家的牛車離開,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收回視線。握著雙手,司馬道生激動的吩咐仆人:“速去找?guī)酌橙?!?/br> 路上,王徽之對王獻之說道:“這游戲真有趣!待歸家后,我即刻讓人做一批竹牌!屆時,你我與阿耶一起玩樂!” 王獻之點頭,出聲問道:“會稽王世子,會不會反悔?” 今天司馬道生被他們兄弟坑了這么多財物,最后還被坑了幾處田宅的使用權。等司馬道生回過神來,會不會反悔呢? 王徽之不以為然的說道:“他不敢得罪王家?!?/br> 瑯琊王氏乃是一流世家,就連司馬氏,瑯琊王氏都不放在眼中。 “嗯……”王獻之知道瑯琊王氏牛逼,沒想到牛逼到這種程度,就連皇族宗室都要討好瑯琊王氏! 作者有話要說: 王徽之:莫挨七郎! 司馬道生(委屈) ps:《三國志》是西晉史學家陳壽所作,本來是三本書。在北宋時期,將三本書合成了一本書。以及現(xiàn)在司馬道福跟司馬曜還沒有出生。 嗷嗷嗷!蟹蟹各位爸爸!甜言蜜語被人哄著的感覺真爽!我jio得我能開森好幾天!我要努力更新!讓爸爸們更疼我! 存稿君:作者大人,節(jié)cao呢? 第52章 價值連城 天色蒙蒙, 寒風襲入袖間。 王玄之抖了抖身子, 心里正在猶豫該不該回屋添衣加物。 聽到一旁傳來的開門聲, 他轉頭望過去。 王徽之穿著潔白的裘衣從屋里走出來。 王玄之視線一掃, 注意到王徽之腳下穿著一雙布棉履, 他開口問道:“五郎, 你怎不著木履?” 見王玄之還穿著單薄的長衫, 王徽之發(fā)出嘖嘖的聲音,搖頭說道:“大郎, 看你這身打扮, 我都替你感到冷。真是活受罪噫!” 王玄之:…… 聽到另一旁傳來的開門聲, 見王獻之也穿著裘衣從屋里走出來, 腳上也穿著一雙布棉履。王玄之的內(nèi)心更不堅定了。要不,他也回屋換一身衣服? 見王玄之又在不要溫度要風度, 王獻之開口說道:“大郎, 你不冷嗎?當心病了!癘疾忽起,你昨日剛到田園與病鳥接觸過。今日若是受涼, 最容易染上癘疾!” 王玄之一聽,面色忽變, 臉色煞白的說道:“當真?” 王徽之輕哼道:“七郎是抱樸子的關門弟子,深得抱樸子的寵愛。大郎以為七郎會欺騙你嗎?” 王玄之立馬吩咐左右:“回屋更衣!” 見王玄之進屋了,王徽之嘿嘿一笑, 沖王獻之眨眼睛。湊到王獻之身旁,王徽之說道:“七郎,大郎這人極其在意臉面!不過跟命比起來, 臉面算何物?” 王徽之與王獻之來到膳堂,只見何氏,不見王羲之跟郗璇。王徽之開口問道:“阿耶與阿娘尚未起來?” 何氏笑容溫柔的回應道:“阿姑昨日出門,上劉家小住一段時日。阿公吩咐,將他的膳食送到后院?!?/br> 王徽之這才想起來jiejie要臨盆了。轉頭告訴王獻之:“阿姊將要臨產(chǎn),阿娘定是不放心,才到劉家小住。” 王獻之點頭,對于這個jiejie,他只見過三面。印象不深。 王玄之換了一身衣服,穿著裘衣布棉履來到膳堂。何氏詫異的望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笑,開口夸贊道:“夫主這樣真俊美!” “咳咳咳——” 王徽之正在喝水,乍然聽到何氏夸贊王玄之,突然嗆了起來。 被妻子夸贊了,王玄之驕傲的抬起下巴,歡喜的說道:“用膳吧!” 王徽之用手巾擦了擦嘴,眼神嫌棄的瞥眼王玄之。最終沒說出什么話,吐槽王玄之與何氏。 見王玄之跟個傻白甜一樣被何氏寵愛著,王獻之淡定的撇開視線。 兄弟三人用完膳,管事跑來稟告:“七郎,今日門外來了貴客拜訪你。這是帖子,請七郎過目?!?/br> 王玄之詫異的問道:“都是些什么人?” 王徽之直接將帖子接過來,一一翻閱。 “劉真長叔父?許玄度叔父?孫興公叔父?這幾人怎會突然拜訪七郎?”王徽之覺得此事古怪。 一聽這么多長輩要來拜訪王獻之,王玄之當即說道:“速去將客人請進來!” 轉頭,王玄之告訴王徽之:“定是上次東山賞菊時,七郎入了幾位叔父的眼。故而他幾人今日才會登門拜訪七郎!” 王徽之搖頭:“此事有古怪。七郎,我與你一同去見客!” 說著,王徽之拉起王獻之的手往外走。 王玄之對何氏交代了幾句,便追上他們。 三位大佬突然登門拜訪,王獻之也覺得此事奇怪。 上次東山賞菊時,王獻之得到了這幾位大佬的夸贊。 來到正堂,王徽之見到人,便開門見山的問道:“幾位叔父來找七郎,不知有何貴干?” 三位大佬連一個眼神都沒給王徽之,劉惔笑著對王獻之言道:“王七郎與王大郎來了?” 王徽之撇嘴,拉著王獻之走進席間,坐在幾位大佬的對面。 王玄之向幾位長輩行禮,笑著言道:“不知幾位叔父登門尋七郎,有何貴干?” 三位大佬互看一眼,由劉惔開口回應王玄之:“昨日安石邀我?guī)兹说綎|山做客??吹桨彩闷崎_的長竹將山上的泉水引到家中,我?guī)兹擞X得甚是有趣。于是安石領著我?guī)兹藖淼狡俨枷?,見識了水車?!?/br> 王獻之沒想到謝安這么sao,他前腳剛離開幾日,后腳謝安立馬約來小伙伴觀賞水車,在小伙伴面前裝了一回逼。 孫綽笑容溫和的出聲言道:“聽安石所言,那水車是王七郎所創(chuàng)。王七郎真是大才!” 許詢頷首:“此物必定能造福四方,王七郎有功!” 王玄之跟王徽之兩人一臉懵逼的看著三位大佬吹捧王獻之。王玄之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不知七郎做了何事?得三位叔父如此高看?” 王徽之狐疑的看了眼王獻之。 王獻之一臉淡定的說道:“上回去東山前,我畫了一份圖紙。謝叔父看過圖紙后,便讓匠人將東西做出來。造水車的過程當中,謝叔父提點了我很多事情。水車能成功造出來,多虧了謝叔父的教導?!?/br> “看來是安石謙虛了?!睂O綽笑著搖頭,他就說王獻之一個四歲小兒,怎么能造出如此神器!若是謝安參與其中,那就說得過去了!這個謝安!沒想到竟然謙虛至此!寧可將美名贈給王七郎! 許詢挑眉,似笑非笑的盯著王獻之,慢悠悠的言道:“我看謙虛之人,是王七郎?!?/br> 許詢自幼聰慧,七歲時便得到眾人的認可,被大家稱謂“神童”。當年的他,被眾人夸贊時,都免不了心里歡喜一番。而王獻之不過四歲,面對眾人的夸贊,卻能如此淡定從容,泰然自若。足以見得,這是個內(nèi)秀聰慧的孩子!這個孩子,比在場諸位都要聰慧! “哦?”劉惔來了興趣,若有所思的端視著王獻之。 王徽之出聲言道:“今日七郎要與我出門,不得空閑。幾位叔父有話不妨直言!” 三位大佬面色一頓,劉惔目光淡淡的瞥了眼王徽之,緩緩言道:“我?guī)兹藢λ嚿跏呛闷?,不知王七郎能否將造水車的圖紙贈給我?guī)兹???/br> 王玄之立馬說道:“這有何不可……” 王徽之打斷道:“五百金一份圖紙!” 五百金! 搶錢?。?/br> 劉惔與孫綽、許詢互看一眼。 劉惔輕笑道:“瑯琊王氏乃一流世家,未曾想王氏子弟竟然愛與阿堵物打交道?!?/br> 王徽之輕哼道:“非也!幾位以為五百金買的是一份圖紙嗎?這圖紙乃是七郎所繪!是七郎的智慧!難道瑯琊王七郎的智慧不值五百金?” 說到此處,王徽之皺著眉頭,搖頭說道:“不妥不妥!七郎的智慧,應該價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