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伸出手,他的手悄悄的探出去撫上被子里鼓起來的小包。 蘇凝雪本來睡得挺熟,可是怎么的也架不住蕭逸庭這又是點燈,又是坐上她的床,又是伸手摸她的。 蕭逸庭的胳膊壓上來的一瞬間,她就跟有感應(yīng)似的醒了。 然后她探出頭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這么一幕,蕭逸庭好看的狐貍眼掛著溫柔,唇瓣微勾。 臥槽,什么情況,這死狐貍沖她笑的這么溫柔干嘛。 她一瞬間就醒了。 掀開被子,從床上猛的彈起來,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還是自己的臉,并沒有掉馬后,她一臉無辜的看他,“蕭…,夫,呃,蕭如竹,你怎么在這?” 夫君不讓喊,喊蕭哥哥又容易掉馬,她想了想也只能叫他大名了。 蕭逸庭這會也清醒過來了,收回手,就連他也不明白剛才他為什么會伸出手像以前摸果果一樣的去摸眼前的這女人。 狐貍眼的溫柔漸漸散去,他的一雙眼睛在屋里燭火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盯著她看,有些變化莫測的感覺。 “嗯,母親讓我過來的?!笔捯萃セ卮?,收回手后他的手縮回青衫里,眸光微斂沖她說道。 蕭母?蘇凝雪一愣,然后反應(yīng)過來,這幾天一直跟蕭逸庭分房睡,蕭母也總是明里暗里問一些關(guān)于蕭逸庭的情況,她之前只以為是母親關(guān)心兒子,現(xiàn)在想想,估計是在敲打她的。 蕭母真的好心辦壞事,蘇凝雪腦袋都要大了,雖然很想告訴蕭母這已經(jīng)不是她兒子了,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么做。 穿越重生這種事情說給誰都不信,她估計開了口不說蕭逸庭這邊作何反應(yīng),估計蕭母到時候第一個得把她綁起來,只會當(dāng)她瘋了。 而且,即使蕭母相信了,她也玩不過蕭逸庭,這家伙,快穿世界都一手掌握著蕭家富可帝國的財富,手眼通天的他沒那么容易被人拉下來。 在心里暗自計量著,蘇凝雪還是頹廢的覺得還是老老實實的扮演自己受氣賢惠妻子的身份,熬過半年后趕緊讓系統(tǒng)把他們通通都送回去比較好。 無辜的眨眨眼睛,“那你呢?要在這睡嗎?” 內(nèi)心os:上天保佑,讓他快滾,快滾。 蕭逸庭狐貍眼黑幽幽的可以看透人的心思,點頭,“嗯?!?/br> 蘇凝雪:(吐血jpg) 蕭大爺自然是不可能去睡板凳的,下了床她很自覺的就多弄了幾個板凳拼在一起,然后從床上抱了好幾床被子,就給蕭逸庭留了一個墊子和薄被。 蕭逸庭沒吭聲,看著她默默的鋪好被子躺上去。 這女人,識時務(wù)很順從,他都挑不出她任何讓他不舒服的地方。 兩人分工明確,吹了燈,在床上躺下,蕭逸庭閉上眼睛想起來的都是蘇果果的那張臉。 來這里的一段時間,他明里暗里都找人畫過蘇果果的畫像,也找人暗中調(diào)查過有沒有其他特殊的人之類的給他帶來,用錢辦事效率很高,可是給他的信息帶來的人都不是蘇果果。 他再生在這具身體上還是自己的臉,果果如果也再在這個世界再生的話,也會和他一樣嗎?如果不是,那她又會是怎么樣的? 他這些天很明顯的越來越感覺到她的存在,內(nèi)心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她確實在這里,和他在一個世界里生活著。 可是,如果這樣,她又為什么不找他呢?他的心總是不規(guī)律的跳動,她以前那么喜歡他,她應(yīng)該不會躲著他的,她應(yīng)該還不知道他也已經(jīng)來了吧,所以才沒出現(xiàn)!一定是這樣的。 心臟這會依然不受控制的跳,甚至灼熱的他整個身體都難受的不行。 努力控制住不讓自己想她,蕭逸庭強(qiáng)迫自己靜下心睡覺。 他睡不著,蘇凝雪更睡不著。 睡慣了柔軟的大床,這會再讓她睡板凳,就跟讓住慣了五星級酒店的人去睡大馬路一樣。 在凳子上睡,翻個身都怕掉下去。 蘇凝雪縮在那又要重新感受著新婚當(dāng)晚的難受,心里一直在畫圈圈詛咒該死的蕭逸庭。 穿誰身上不好,非得穿到她這再折磨她一次。 難受的躺在椅子上,蘇凝雪發(fā)誓自己絕對要在半年以后讓系統(tǒng)送他走的當(dāng)天,向他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讓他后悔,讓他愧疚,讓他傷心,著他哭著喊著求自己原諒。 心中再怎么憤懣也是沒有辦法的,能讓一個女孩子給自己騰地方睡板凳這種狠心腸的人也就蕭逸庭一個了。 在凳子磨到了后半夜也沒睡好,蘇凝雪頂著一雙熊貓眼滿是怨念的盯著躺在床上的蕭逸庭。 蕭逸庭一般有人在身邊都不會睡得太熟,蘇凝雪的眼神他也感受到了。 一雙烏黑的狐貍眼微動,他閉著眼睛假裝睡覺。 蘇凝雪盯著他的背影都快戳出來一個洞了,牙齒咬的“嘎吱嘎吱”響。 蕭逸庭沒覺得反感,唇瓣輕勾,覺得有點好笑。 一直盯著也不是辦法,她盯了半天,蕭逸庭那邊完全不動如山,該睡還是睡,他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她這邊敗下陣來了。 挫敗的收回身,用椅子拼接起來的小床也似乎氣呼呼的發(fā)出“吱呀”的一聲。 尖利的聲音在沉靜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呵。”蕭逸庭那邊發(fā)出一聲輕笑。 蘇凝雪在黑暗中瞬間漲紅了臉。 該死的蕭逸庭,以前就總愛嘲笑她,現(xiàn)在看來根本沒有有絲毫的改變。 “好好睡覺,再發(fā)出聲音就把你從窗戶丟出去?!笔捯萃バν炅酥髲垙埧?,卻是從嘴里吐出來的不是什么好話。 這話……頓時就讓她想起來并不美好的以前,快穿攻略他的時候小時候的他就是這么惡劣,蘇凝雪聽著他說話只想一腳踹到他臉上。 她這會躺在板凳上,看著蕭逸庭一個人獨霸大床,居高臨下的樣子心里越發(fā)的不平衡。 我睡不著,也得讓你睡不成。 一雙靈動的大眼微轉(zhuǎn),她干脆的就假裝小聲的抽泣起來。 “嗚嗚嗚——嚶嚶嚶——?!焙苄÷暤目蘼?。 這些都是從辣雞系統(tǒng)那里學(xué)來的,每次辣雞系統(tǒng)有事求她時,就總愛嚶嚶嚶的叫,攪的她心煩。 她現(xiàn)在就是要攪和的蕭逸庭睡不成。 果不其然,她一哭,原本躺在床上不動如山的蕭逸庭奇跡一般的翻了個身。 蕭逸庭確實煩的很,蘇凝雪嚶嚶嚶的哭聲格外的響,吵得他耳朵這會都是“嗡嗡”的回響。 起身,他被吵的起身下了床。 蘇凝雪猛然頓時停住,含著硬是被她擠出來的淚水,月光撒下,她一雙眼睛在黑暗之中一閃一閃的發(fā)著光。 這家伙下床干什么?蘇凝雪心中暗暗的計量。 她跟只小白鼠一樣的眼睛咕嚕嚕的發(fā)著警惕的光芒,蕭逸庭擰眉,穿好衣服向她走了過去。 蘇凝雪屏住呼吸。 蕭逸庭走進(jìn),一雙狐貍眼黑漆漆看她。 “不準(zhǔn)再叫,吵死了?!彼镜剿埃瑪Q眉沖她道。 蘇凝雪無辜的裹著被子抬頭看他,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哭,跟受驚的小動物一樣。 蕭逸庭被她哭的郁悶,但是也沒什么辦法。 打不得,罵不得,這種憋屈的感覺除了果果能讓他這樣外,很少有人能讓他再這樣了。 “你哭什么?”郁悶的看了她一會,蕭逸庭沖她開口。 哭什么?蘇凝雪心里把他罵死,臉上卻一臉可憐像的轉(zhuǎn)向旁邊的大床。 很明顯,她不想睡板凳了,她要抗議。 蕭逸庭又好氣又好笑。 微微一頓,他轉(zhuǎn)身,皺著眉頭將掛在旁邊紅木衣架上的青衫穿好,他抬腳準(zhǔn)備走。 “我出去透透氣,今晚你先自己睡吧。”整理好衣服,蕭逸庭又沖她開口。 眼角處蘇凝雪的眼睛猛然亮起,蕭逸庭看到,勾唇轉(zhuǎn)身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該死的蕭逸庭被她哭走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那家伙這會正討厭她呢,估計今晚找到了這個理由,大概率是不會回來了。 蘇凝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鋪好被子回歸自己的大床。 大床上比椅子穩(wěn)定多了,蘇凝雪叉上門后放心的回去,美美的躺在那里。 “該死的壞狐貍?!焙莺莸淖炖锪R了一句,蘇凝雪也撐不住的要睡了。 折騰蕭逸庭她也累啊,不過今晚她算是找到個好踢走蕭逸庭的好辦法了。 緩緩的閉上眼睛,她一邊想著一邊沉入了夢想。 另一邊。 其實蕭逸庭并沒有走遠(yuǎn)。 大半夜的,他突然出來哪里是為了透透氣,他只是看著她那雙晶瑩可憐兮兮的眼睛就軟了心而已。 她想睡床就睡唄! 蘇凝雪總是讓他想到蘇果果。 其實他也有懷疑,暗中里也調(diào)查過蘇凝雪這個人,可是得到的回復(fù)卻是她根本沒什么其他異常。 他說不上對她什么心情,以前除了蘇果果以外他對哪個女人都沒耐心,可是到了她這卻總是鬼使神差的三番五次的都軟下來。 心臟依舊灼熱的厲害,似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他要努力尋找他生命中缺失的那塊,皺著眉,他不再去深想蘇凝雪。 屋外,已經(jīng)是深夜,院子里早就沒了人。 他本來是想在書房里湊過一晚的,可是推門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上邊落了鎖。 眉頭更深了些,雕花牡丹的別致鎖型一看就是從東苑出來的。 東苑住的就是原身的母親。 蕭母生怕他倆睡不到一塊,還真是考慮的周到,蕭逸庭捏著鎖然后又無奈的松開。 抬腳,想了想,他又重新回了屋子。 推門,雖然外邊沒鎖,可是里邊可是被叉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 春日夜晚的冷風(fēng)吹到,蕭逸庭心中一陣瑟瑟落葉刮過。 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