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電話那頭的錢波“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吳斌那個破節(jié)目,請得到頂流才怪呢,這牛皮可吹太大了。 看到時候節(jié)目播出,他怎么收場! 錢波微笑:【呵呵呵】 呵個錘子啊呵! 你等著! 吳斌冷哼一聲,關(guān)掉手機,干勁十足地通知各部門,準(zhǔn)備錄制節(jié)目。 剛走到舞蹈室門口,就見幾個工作人員一人抱了一箱水,往室內(nèi)跑去。 一邊跑一邊說道:“來來來,耿余老師請大家喝水啦!” 練習(xí)生們:“哇哦!” “每人都有啊,喝完了再來拿,耿老師說了,管夠!” 吳斌正愣著,手里被塞了一瓶水。 “吳導(dǎo),來一瓶唄?!惫ぷ魅藛T笑嘻嘻道,回頭對著旁邊的男孩道,“咦宋硯,你怎么不拿水?不要錢。今天全場的礦泉水,由耿老師買單!” 宋硯趕緊搖搖腦袋,指著手中的保溫杯,一臉拒絕:“不用了,我喝這個就可以。” 嗯,耿老師已經(jīng)幫他太多啦。 再不能再叫他破費! 一直默默視jian崽崽的耿余差點沒當(dāng)場來個猛虎落淚:……草,失策了。 第4章 接下來的幾天,耿余每天都要抽出時間單獨指導(dǎo)宋硯。 宋硯挺感激耿老師的,就是耿老師每天都千方百計地想請他喝水這一點……讓他很費解。 但,無論如何。 耿老師每天兢兢業(yè)業(yè)、殫精竭力、嘔心瀝血地教導(dǎo)他,他是絕對不會再讓老師破費的! 絕對不會! 宋硯握緊了小拳拳。 羅子杰打了飯,往面前一擱:“看啥呢這是?捏著個小拳頭,要打誰呢?” 他冷哼一聲,“想打魏子陽?。磕羌一锏拇_欠打!” 宋硯:……哈嘍? 羅子杰還要再說什么,眼角余光卻瞟到門口幾個討厭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當(dāng)下話鋒一轉(zhuǎn),愉快地開啟嘲諷模式:“哎呀,當(dāng)初誰吹牛說天王是為他來的?” 宋硯背對著門口,完全沒跟上羅子杰的腦回路:“哈?” 倒是旁邊幾個練習(xí)生忍不住小聲附和: “說什么同公司前后輩,一起出席過活動什么的,吹得倒是厲害?!?/br> “對啊,可我看人男神都沒正眼看過他呢……”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剛進門的魏子陽聽到。 后者臉色一變,嘴角向下沉了沉。 魏子陽旁邊的跟班a:“子陽哥,別跟他們計較?!?/br> 跟班b:“是啊,下一期說不定就查無此人了呢!” 魏子陽的臉色并沒有好看,其他人他根本沒放在眼里,但就是這個宋硯,他總覺得膈應(yīng)。 經(jīng)紀(jì)人前不久說的話猶在耳邊:“你說你,公司給你的資源夠多了吧?但你瞧瞧你這兩年的成績……算了也不怪你,要怪就怪你自身條件兒差了點,你說你要能長成宋硯那樣,公司這么捧你能不火?” 現(xiàn)在莫說經(jīng)紀(jì)人了,就連耿天王都對他另眼相看。 難道就因為那小子長得好? 一個弱雞小白臉罷了,他不信耿天王是這么膚淺的人。 一定是那小子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法子! 宋硯有張良計,那他也有過墻梯。 魏子陽拳頭一點點緊握,一聲不吭地轉(zhuǎn)身,邊走出餐廳,邊摸出手機撥通經(jīng)紀(jì)人的電話。 羅杰靈見魏子陽陰沉沉地離開,頓時開心地吹了聲口哨,吃飯都覺得更香了點。 他就是看不慣魏子陽仗著自己有點后臺,總一幅優(yōu)越感十足的樣子。 還拉幫結(jié)派地欺負宋硯,擠兌自己,啊呸! 食欲大開地扒了幾大口飯,羅杰靈:“對了,明天該放假了,有什么安排?” 按道理,他們這種男團選拔綜藝在播期間,是不能放假的,怕引起粉絲圍觀。 可他們節(jié)目,基本除了魏子陽,走出去基本沒幾個認識,也就沒那么嚴格,每周還給放一天假。 ……宋硯覺得多半是吳導(dǎo)想省點兒伙食費。 他打嘴炮的時候,宋硯一直在扒飯,吃飽喝足后打了個小嗝:“明天啊,還是回院里看看?!?/br> 羅杰靈以為這個院里指的是小區(qū)大院什么的,沒多問,只掏出手機碎碎念:“唉我去,對家節(jié)目又上熱搜了……啥時候輪到咱??!” 吃過飯,宋硯回宿舍收拾收拾,把前兩天網(wǎng)購的一大盒奶糖揣進背包里,準(zhǔn)備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直接回孤兒院,這樣,他還能趕回來蹭個午飯。 完美嘻嘻。 耿余這幾天過得相當(dāng)充實,雖然再沒撿到過瓶子,但每天都能和妖王崽崽待在一起,時不時還能觸摸到王尊貴的小手手,日子不要太幸福。 他精神抖擻地起了個大早,朝最角落的舞蹈室走去。 妖王崽崽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拉伸了吧? 沒準(zhǔn)兒推開門就能看到筆芯的動作呢! 耿余想著馬上就能收到崽崽的小愛心,緊繃的唇角忍不住愉悅地揚了揚。 伸手,推門。 動感的音樂聲從屋里傳出,鏡子前也的確有三個男孩正在練舞。 不過,卻沒有宋硯。 魏子陽聽到推門聲,微不可覺地皺了下眉頭。 想看看誰這么不長眼,打擾他練舞,沒想到抬頭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 耿余,耿天王! 魏子陽怔了下,隨即是一陣狂喜。 耳邊有人湊過來,小聲興奮道:“子陽哥,耿老師來了,是專門來找你的吧?” 魏子陽低笑了聲:“去你的,別瞎說……咳,我問問耿老師去。” 耿余沒看到宋硯,當(dāng)下有點失望,正準(zhǔn)備找人問問,一個男生跑過來:“耿老師!” 耿余面起表情地掃他一眼。 魏子陽沖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耿老師是來看我們跳舞的?” 這話……對了一大半。 耿余懶得解釋,只淡淡一聲:“嗯?!?/br> 魏子陽興奮地捏了捏拳:“太好了!耿老師,您辛苦了,我給您端把椅子來……您喝茶嗎?我這有正宗的明前龍井,待會給您泡去……” 說著,轉(zhuǎn)身跑去角落,殷勤地把笨重的椅子搬到耿余身邊。 又用紙巾把椅子哼哧哼哧擦得干干凈凈,往耿余面前一擺:“耿老師,紅姐還好嗎?” 紅姐是耿余的經(jīng)紀(jì)人,這么個開場白,親切又不失禮貌,還能不動聲色地拉拉關(guān)系。 他眼角余光已經(jīng)看到了兩個同伴羨慕又服氣的眼神,前幾天被冷落的憋屈感一掃而空,甚至很好心情地揚揚唇。 只是,沒等他揚完,便聽耿余冷漠又不耐的聲音:“你誰???” 耿余的確不知道這人是誰。 從他一進門就開始叨逼叨,賊煩。 要不是想問問宋硯的情況,他早就摔門走了。 魏子陽的弧度僵在唇邊,好半天才擠出一絲笑:“耿老師,您不記得我了?我是玉姐手下的魏子陽啊,您叫我子陽就行。我們在公司碰到過好幾回呢,半年前,我還有幸和耿老師一起出席過……” 耿余懶得聽他廢話,懶散地往身后墻上一靠,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我問你?!?/br> “哎哎,”魏子陽連忙收住話頭,“您問?!?/br> 耿余抬頭淡淡地看著他:“宋硯在哪?” 魏子陽:“……” 跟班ab:“……” 魏子陽感覺自己的假笑快要繃不住了,但他好歹還是見過大場面的,勉力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宋硯啊,應(yīng)該是出去玩了吧。” 耿余皺眉:“你們不是集中營嗎?還能出去?” 魏子陽笑笑:“對啊耿老師,我們每周有一天的假期,我是沒休息過啦,放不放假都在舞蹈室練習(xí),但宋硯……可能年紀(jì)小,難免貪玩吧,呵呵……耿老師您別怪他。” 魏子陽逼逼其他事的時候,耿余只覺得無聊,但聽到宋硯的名字,他便自動豎起了耳朵。 于是,完全沒注意到這人的潛臺詞,只抓住了關(guān)鍵詞。 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