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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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越在乎,所以越小心? 所以現(xiàn)在就是很在乎的意思? 遲漾被自己的腦補(b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抬起眼心虛地掃了一圈,幸好一樓大廳里除了她,沒別人了。她偷偷松口氣,拍了拍臉頰,朝著大廳后的小會客室走去。 剛進(jìn)會客室,遲漾就愣在了門口,滿地破爛,上次來,那張讓她印象挺深刻的超豪華沙發(fā)現(xiàn)在也踏了,堆在地上。 怪不得陸景驍打電話說日子過不下去了。 看著滿室狼藉,遲漾卻忍不住笑。 遲漾在樓下等待的時候,姜硯正十分龜毛地躲在房間里洗澡。 必須要香,必須要帥,必須要威風(fēng)。 陸景驍簡直無力吐槽,“你什么猥瑣的樣子,小兔子沒見過?你能不能別特么磨蹭了?” 姜硯完全沉浸在要香要帥的世界里了,根本不愿搭理他。 陸景驍?shù)攘藭?,正?zhǔn)備走,卻聽某龍打了雞血似聲音從浴室里傳了出來,“給我找套帥的衣服,要帥,但不要浮夸?!?/br> “我特么堂堂九尾狐,是你家洗澡工???!” 陸景驍罵罵咧咧,但也老老實實去找衣服去了。 此時,姜硯已經(jīng)化成人形了,泡在浴缸里,渾身都舒坦,但是心里是忐忑的。從溫泉山莊之后,他基本心里就確定了遲漾是蘇宴,但始終沒找到那縷魂絲,所以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那段時間他很矛盾,偶爾會失控,忍不住去親近她,不過好像都不如現(xiàn)在這么緊張。 畢竟現(xiàn)在遲漾就是蘇宴,他等了一萬年的人,極度渴望的人,確鑿無疑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除了驚喜和激動而外,會緊張會小心翼翼,也是在所難免。 簡單來說,就好像苦苦尋覓的珍寶,有一天出現(xiàn)了一個疑似的物品,自然忍不住去把玩去觀察去確認(rèn)去試探,然而一旦確定下來,試探和觀察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小心翼翼地守護(hù),怕珍寶會得而復(fù)失。 現(xiàn)在姜硯就是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弄丟她,一不小心就會讓她討厭自己,總之,整條龍糾結(jié)成麻花。 陸景驍拿著衣褲進(jìn)浴室時,就看見某龍時而神采奕奕,時而愁眉苦臉,完全是一條龍撐起了一場宮斗戲。 他對姜硯的嫌棄簡直溢于言表,把衣服往換衣凳上一丟,就準(zhǔn)備走。 “你說我一會兒見到她,該說什么?”姜硯愁眉苦臉的往浴缸邊一趴。 雖然他武力值爆表,震懾整個妖界,雖然他活了一萬年,但是他依舊是一條沒談過戀愛的單身龍。他對戀愛的愁苦,十分真實且沉重。 仔細(xì)算來,萬年前,別說談戀愛了,就是他周身十里,連個活物都沒有。后來雖然有了蘇宴,但那時候的小龍自卑又冷漠,并且他們大多數(shù)時候在逃命,還真沒有什么談戀愛這種東西,就連關(guān)系都沒有確定過,畢竟他從來都覺得自己配不上蘇宴。 之后被關(guān)萬年,就不用提了,四十多年前從混沌域出來,世界完全不是他以前熟悉的世界了,重新學(xué)習(xí)新世界的規(guī)則又花了不少時間。并且被關(guān)多年,有一段時間甚至不會跟活物相處了,最后干脆擺出一副對什么都不在乎的態(tài)度來。 以前的他,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找蘇宴,對于其他的,高興就逗逗小妖,不高興就誰都不搭理??墒乾F(xiàn)在不一樣了,他找到了她,龍生從此又有了新的目標(biāo)和意義,要認(rèn)真守住她,認(rèn)真維護(hù)這段關(guān)系。 不管怎么樣,認(rèn)真談戀愛對他來說是頭一遭,純新手,整條龍都是無措的。 他認(rèn)真想了想,狐貍原本就sao氣,又在人類社會活了這么多年,肯定十分有經(jīng)驗。 陸景驍聽完他有關(guān)經(jīng)驗的言論,真摯地笑了,“你不用學(xué),就靠著你本能的不要臉氣質(zhì),就可以征服星辰大海?!?/br> 他說完,優(yōu)哉游哉走了,留一條龍獨自在浴缸里糾結(jié)。 陸景驍下樓時,剛好看見小兔子對著滿室狼藉,笑得甜蜜蜜。 瞬間覺得被這兩口子搞得十分郁悶,走到兔子身邊,極其幽怨道:“你男人把我家都拆了,你還有心情笑呢?” 陸景驍涼涼的聲音驟然響起,嚇了遲漾一跳,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說了什么,一張小臉不爭氣的紅了,“不、不是?!?/br> 才不是她男人呢,他們現(xiàn)在只是……就是、反正不是那種關(guān)系。 兩人正說著話,姜硯已經(jīng)洗完澡,換身衣服下來了。他自然是沒帶衣服的,穿的是陸景驍給他準(zhǔn)備的。陸景驍?shù)拇┮嘛L(fēng)格,就是一水的白襯衣黑褲子,正經(jīng)的裝扮,但總能被他穿出sao氣的味道。 姜硯穿上這樣的衣服,比他似乎稍微好點,但好像也沒好到哪里去。他跟萬年前的姜硯已經(jīng)不一樣了,在混沌域里關(guān)了萬年后,磨平了棱角,就帶上了一種對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氣質(zhì),穿上禁欲系的襯衣,倒有了一些不羈的感覺。 他雙手抄著兜,從樓上走下來,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但在看見遲漾的一瞬間,明顯動作僵了一下。 遲漾原本跟陸景驍在樓下等他,見他下來了,還穿著少見的白襯衣,就不由多看了幾眼,誰知剛對上他掃過來的目光。 一下就慌了,遲漾急忙收回目光,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姜硯見她那副慫唧唧的模樣,再也開心不起來了,想起以前自己每次看見她慫唧唧的,就十分惡劣的故意嚇唬她,還故意釋放威壓,嚇得她變原形,自己好擼兔…… 一想起這些黑歷史,大妖怪姜硯就覺得欲哭無淚,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當(dāng)時的自己。 當(dāng)事龍現(xiàn)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但他面上依舊像往常一樣,沒有太多表情,看起來難得的正經(jīng)。 以前無所謂,現(xiàn)在在女神面前,還是要維持一下人設(shè)的。 姜硯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遲漾覺得空氣驟然緊繃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不一樣了,遲漾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更為敏感,一呼一吸間都是姜硯的味道,弄得她十分緊張,甚至有點點想變兔子了。 姜硯看起來比她自如很多,實際上跟她也不遑多讓,站在她面前,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陸景驍在一旁看著兩人就這么杵著,尷尬的想捂眼,實在看不下去了,找個借口跑掉了。 這一下,似乎更加尷尬了。 姜硯想著陸景驍?shù)脑?,靠著本能的不要臉?什么叫本能的不要臉?越想越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在原地僵了好半天。 遲漾一直不太敢看他,默默承受著他的注視,原以為他會說什么,誰知他就一直這么杵著看她。 遲漾有點扛不住了,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看了他一眼,姜硯還是往常的樣子,神情看起來微懶散,但眸色似乎比以往深了許多。 “那個……” “嗯。” 她幾乎剛開口,姜硯就迫不及待的應(yīng)了一聲。 搞得遲漾愣一下,幾乎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么了,好半天,才小小聲問:“摔疼了嗎?” 姜硯:…… 這是瘋狂想遺忘的黑歷史,姜硯內(nèi)心簡直惡龍咆哮,但面上還得淡定慵懶又性感。 “啊,不疼?!?/br> “嗯,”遲漾又無話可說了,眼神四處飄了一圈,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那沒事我先走了。” 姜硯:嗯???怎么就走??不是,我覺得摔挺疼的! 遲漾被這尷尬的氣氛搞得壓抑得不行,她絕望地想,看來她跟姜硯比較適合腥風(fēng)血雨?不適合春風(fēng)和煦的小清新? 眼見著遲漾要走,姜硯急得不行,也顧不上什么人設(shè)了,直接沖上前去了。 因為心急,用力過猛,眨眼就沖到了門口,在慣性的作用下,一時沒停下來,直接一把摁在了門上,將近十厘米的實木大門哐一聲就被撞得關(guān)上了。動靜之大,震起了一陣塵煙。 姜硯立馬傻眼了:臥槽,完了!真的是無心之失??! 他的無心之失在遲漾看來,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原本見姜硯似乎不太想跟她說話的樣子,正有些沮喪地往外走,心里還有點小期待,也許姜硯會叫住她? 這念頭才剛閃過,就感覺一陣勁風(fēng)從身邊刮過,然后眼睜睜看著姜硯一把將她眼前的大門狠狠關(guān)上了。 遲漾嚇得哆嗦了一下,這是生、生氣了? 遲漾愣在了原地,抬起眼小心翼翼看他。 似乎真的生氣了?眉頭微擰著,原本就薄的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渾身都是本龍很不爽的信息。 姜硯是真的很不爽,不知道自己還能丟龍到什么地步,正在跟自己生悶氣:姜硯啊,你能不能干點像樣的事了? 遲漾見他生氣,還是忍不住害怕。雖然已經(jīng)確認(rèn)她是返魂樹了,但因為某個未知的原因,她的本體現(xiàn)在還是兔子,也許是因為當(dāng)年本體被瓜分,所以不得已才找了另外的魂魄承載物。 但不管怎么說,她現(xiàn)在的特性還是更為偏向兔妖,面對生氣的姜硯,會自然產(chǎn)生畏懼,誰叫她是動物界的底層呢? “姜、姜硯?”遲漾聲音都開始顫了。 姜硯回過神,看著遲漾眼里的驚恐,頓時自責(zé)不已。他的心態(tài)完全不一樣了,以前看見遲漾害怕,他還很惡劣的故意逗她,現(xiàn)在看見她害怕,他自己更害怕,怕她難受,怕她覺得他不好,也怕她哭。 “不是,我不是跟你發(fā)脾氣。”姜硯焦急解釋,“我……我……” 他“我”了半天,沒“我”出個什么所以然,似乎有什么很難說出口的話卡在了他嘴里。 遲漾也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你什么?” 姜硯一下子像是被點了xue,半張著嘴,看她半天。最后猛地垂下眼,有些不自在地說:“我想讓你別走?!?/br> 作者有話要說: 姜硯:啊啊啊啊啊,我等了一萬年,你能不能不要走?。慷嗫次乙谎郯?!我現(xiàn)在又香又帥! 遲漾:留下來干什么?看你裝死龍? 第74章 姜硯堵在門口, 聲音微干地說:“我想讓你別走。” 他說完,整條龍rou眼看見的僵硬,耳尖還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粉紅。 遲漾驚訝地看著他, 深深懷疑著不是她認(rèn)識的姜硯, 而是萬年前那個自卑敏感又死要面子的小半妖。 他在蘇宴這里, 大約從來沒有長大過。永遠(yuǎn)自卑敏感,也永遠(yuǎn)赤誠純粹。 姜硯的一顆心, 簡直是噗通亂跳了, 他一直垂著眼, 努力克制心底的緊張, 不敢暴露任何情緒, 維持自己日天日,無所畏懼的高大形象。 但這個形象真的不太好維持, 因為遲漾半天都沒說話,他忐忑地等待著,終于憋不住了,抬起眼, 黑亮的眸子死死盯著她,眼底的那點緊張藏?zé)o可藏。 遲漾敏感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絲幾不可查的緊張,像是透過那雙黑亮的眸子,看見了最真實坦誠的姜硯。 心情好得不得了, 心頭的那點害怕和委屈瞬間煙消云散,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好啊?!?/br> 見她笑了, 姜硯才重重松了一口氣,嘴角也跟著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 遲漾雖同意留下來了,但兩人一時之間居然又無話可說了,而且因為剛才那個意外,大門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密閉的空間里曖昧和尷尬都更為濃重。 遲漾渾身的不自在,不時看姜硯一眼,隨即又快速收回目光。 姜硯的情況也沒有多好,遲漾的那點小動作自然逃不過他的眼,她慫兮兮的模樣和微紅的臉頰完完全全落在他眼中,然后化成一片羽毛,輕輕地?fù)现男募猓炙职W癢的,讓他血液都逐漸沸騰。 他十分想抱住她,但又害怕被拒絕,如果被她拒絕甚至只要看見她可能帶著厭惡的神情,姜硯就覺得有點受不了。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縮緊又放松,放松又縮緊,整條龍都在掙扎,他無比想要親近她,也無比怕留下任何一點不好的印象。 “那我去看看陸景驍,問問他晚上吃什么?” 遲漾實在有點受不了這種煎熬了,找了個借口就要走。 姜硯依舊懶洋洋的樣子,嗯了一聲,讓開了路,當(dāng)然,還十分貼心的將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