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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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硯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后抬起頭,瞇眼看著雙眼緊閉滿臉通紅的少女,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遲漾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站都有些站不住了,死死靠著墻壁,臉燙得嚇人。她覺得腦子亂成一團,整個人都慌得不行,但心頭又莫名涌起一股股甜滋滋的東西。 姜硯靠得很近,兩人呼吸交纏,遲漾每吸一口氣,都將姜硯的味道吸進了肺里,一寸寸侵占她的思維,身體也跟著一分分發(fā)燙。這種感覺讓她覺得煎熬卻甜蜜,害怕卻又不舍,有些難耐得掙扎了一下。 姜硯隨即加大了一點力道,扣緊她的手腕,然后湊近她耳邊。 遲漾聽見他帶著笑的聲音響起,頭頂瞬間炸了,腦子里像有萬千煙火閃爍,一張臉通紅,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我記得,你偷偷親了我兩次,現(xiàn)在,還剩一次?!?/br> * 偷親事件后,遲漾每次看見姜硯,就沒出息得臉紅,很多次甚至恨不得變成小兔子,直接從他眼皮底下逃走。不過這種情緒并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她接到了老家打來的電話。 電話是她們村的村支書打來的,遲漾心疑,為什么素未謀面的村支書要給她打電話,但那頭村支書支支吾吾好半天,什么也說不清楚。 遲漾心里一驚,直覺出事了。 果然,村支書在支吾半天后,還是組織好了語言,盡量委婉地跟她說了家里發(fā)生的事。 原來兩天前外婆去世了,而趙小枝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臥床不起,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看樣子也熬不過這三兩天了。 遲漾聽完,頓時愣在了原地,握著手機呆呆站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么這么突然?雖然她離開時外婆已經(jīng)很虛弱了,但絕不至于這么一個多月就離世了?而且趙小枝健健康康的,怎么可能突然就病倒?就算是因為外婆離世,悲傷過度,也不應該到病入膏肓的程度。 而且在家過年那段時間,遲漾也能看出來,趙小枝對于外婆的情況自然是難過的,但經(jīng)歷半年,心里也早做好了外婆離世的準備,即便悲傷,也不可能到這種程度。 那頭村支書半天沒聽見遲漾的聲音,心里也是難過的,這一家子就這三口人了,兩個長輩一下子都倒下了,只剩個小姑娘,確實可憐,這也是他半天說不出口的原因。 村支書安慰了她一番,掛斷了電話。遲漾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打擊的一時回不過神,只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也不說話也不哭,像是失了魂。 大廳里原本鬧成一團的眾妖,頓時都靜了下來,一齊屏住呼吸,偷偷往院子里看,但又都不敢過去。 姜硯昨晚通宵玩兒游戲,此時剛醒,打著哈欠往樓下走,剛進大廳,就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 他看了看在他腳邊晃悠的卜卜,打著哈欠問:“怎么了?” “不知道,但是感覺小兔子好像很難過?!?/br> 確實,遲漾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只是呆呆站在院子里,但她周身似乎就散發(fā)著一種讓人覺得難過的氣息,甚至能影響到周圍的生靈。 姜硯走到門口,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瞬間就感受到了她的那股難過的氣息。與此同時,他也更確定了遲漾應該就是蘇宴,只有樹木有這種能力,當它們郁郁蔥蔥向上生長時,總是會帶給人一種蓬勃的生命感,讓人無形的感到舒心和振奮,這也就是人類為什么會提倡親近自然。相對的,滿目枯黃腐敗的樹木,會無形中讓人覺得凄涼悲傷,秋季樹木凋零,也相應的成為了一個讓人多愁善感的季節(jié)。 遲漾感受到身后的注視,驟然回過神,悲傷毫無預兆地就涌了上來,眼淚刷一下掉了出來。 她回過頭,看著姜硯,不等他開口,就嗚咽道:“姜硯,外婆走了,他們說mama也快不行了?!?/br> 似乎只是一瞬間,她就即將失去所有親人,而此時此刻,姜硯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不用考慮也不去思考,本能的向他求助。 這個消息顯然也超出了姜硯的預料,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突然到有些詭異了。 好端端一個人,無病無痛,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此時遲漾已有些六神無主了,只本能依靠姜硯,連一個主意都拿不出來了。跟遲漾比起來,他自然冷靜很多,二話不說通知陸景驍,立刻開車帶他們回遲漾老家。若不是怕被各種現(xiàn)代設備捕捉到行蹤,他們甚至想直接飛過去。 姜硯簡單跟陸景驍說了一下情況,他也知道遲漾心里肯定焦急,二話不說,小車就當飛機開,一路下來,估計駕照都要吊銷。 遲漾精神狀態(tài)不怎么好,上車也不說話,半睡半醒的往后座上靠著。 姜硯在跟陸景驍說時,其實兩個大妖心里都有了計較,這事太突然又太詭異,多半是妖怪所為??墒且粋€七十多老太太,一個伺候老太太的婦女,連門都很少出,怎么就招上妖怪了呢? 只有一個解釋,遲漾回去過。她不僅回去過,還在無意間將自己的氣息留在了外婆身上。姜硯不太明白為什么會這樣,按說有龍鱗鐲壓制,她的氣息怎么會出來呢? 當初他在外婆的身上就感受到了遲漾的氣息,以為是遲漾用靈氣幫外婆續(xù)命,但遲漾否認了這個說法,那么氣味到底是怎么留下的? 雖然沒搞清楚這個問題,但他們差不多也能猜出來了,因為外婆身上有遲漾的氣味,所以招來了精怪。但他們誰都不敢說,原本各路精怪因為魂魄碎片不停傷害無辜,遲漾就已經(jīng)十分自責,如今因為她,禍及家人,她知道后,估計會生不如死。 兩人很默契地選擇隱瞞這個事實,只討論這件事會不會跟小巴蛇有關。 他們是中午出發(fā)的,按說六個多小時才能到,但陸景驍車技一流,一路飆車,四點就到了遲漾家。 他們到時,院子里已經(jīng)擺上靈堂,當中就是外婆的一幅黑白照。遲漾原以為自己跟外婆感情并不是那么深,可一踏進院門,看著黑白照上沖著她笑得滿面慈祥的老人,一瞬間兒時的記憶就翻涌而來。 外婆買的糖果、外婆拉著小竹車帶她趕集、外婆用花布將她綁在身后一起去打水…… 那個慈祥而溫和的老人,此時已徹底消失。 遲漾腿一軟,差點摔倒,旁邊姜硯立刻扶住了她。就在這時,他又聞到了遲漾的氣味,是龍鱗鐲壓抑不住的氣味。他驚訝地看向遲漾,只見她雙眼定定看著外婆的遺照,雙眼通紅,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一旁的陸景驍也看見了,他霎時想起了什么,當初在溫泉山莊,似乎也是因為遲漾哭了,幻境才莫名打開了。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將遲漾扶進了屋內(nèi)。 來參加葬禮的人不少,說不定有大妖怪斂了氣息混在其中,如果遲漾的氣息被發(fā)現(xiàn),遲漾跟異寶(魂魄碎片)之間的關系就瞞不住了,倒時候不僅小巴蛇,會有成千的大妖前來搶奪遲漾。 三人進了屋,陸景驍立刻就施了一道結(jié)界,然后把溫泉山莊的事說了一遍,姜硯跟他都發(fā)現(xiàn)了,遲漾的眼淚都帶有治愈的功效,所以回散發(fā)出屬于她的氣味。 姜硯默默看著她,萬年前的記憶就涌了上來,他在冰冷黑暗的山洞中,幾乎要死了,然而就在這時,他感覺有濕滑溫和的水滴落在了臉上,隨即一股靈氣涌進了他體內(nèi)。一滴滴的水落下,靈氣一點點充沛,這股靈氣很不尋常,能撫平他的躁動陰郁,能調(diào)動他的求生欲,能帶來蓬勃的生機。 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那是蘇宴哭了,淚水砸在了他臉上。 現(xiàn)在姜硯看著處于悲傷中,神情有些茫然空洞的遲漾,幾乎百分百確定她就是蘇宴。然而,他還沒有找到自己的那縷魂絲,這就像學霸考試一樣,已經(jīng)確定自己能得滿分了,但還在等待老師判下那個100。 等遲漾情緒平復了些后,她身上的那股氣味也隨之消失了,陸景驍這才撤了結(jié)界,三人去房間看趙小枝。 村里人都是比較熱情的,一見她們家驟然遇到這樣的事,也沒個勞動力了,左鄰右舍的婦女們都趕過來幫忙,此時正守在趙小枝身邊照顧著。 遲漾進了房間,幾個婦女見她雙眼通紅,滿臉悲戚的模樣,自是萬分同情,說了好些安慰的話,這才留出空間給她們母女倆。 遲漾雖然滿心悲傷,但也禮貌地一一向她們鞠躬道謝。 等人都走光,陸景驍自然又張了結(jié)界,院子里人聲鼎沸,他們還真不確定會不會妖怪混在其中,而且即便沒有妖怪,普通人看見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也會引起恐慌。 結(jié)界設置完后,三人稍微查看了一下,趙小枝身上沒有任何傷,似乎也沒有生病,但整個人極其虛弱,躺在床上昏迷不行。 而且根據(jù)剛才幾個婦女所說,趙小枝是rou眼可見的一天比一天虛弱。 姜硯看著她蒼白虛弱的臉,神色有些凝重。他緩緩閉上眼,細細感受著,突然,察覺到一股很淡很淡的氣息,不屬于他們?nèi)齻€中的任何一個。 那氣息極淡,而且流動極其緩慢,但始終是向著屋外而去的。這股氣息就有點像隱藏在皮膚下的毛細血管里的血液,你察覺不到它的流動,甚至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但它確實在那里,按著既定的方向一點點流動著。 姜硯倏地睜開眼,看向了陸景驍,緩緩吐出兩個字,“寄生?!?/br> 作者有話要說: 寄生,寄生,寄生!你們有沒有想到什么?。。?/br> 第68章 在生物界, 有很多寄生生物,同樣,它們也會成精, 也會進入妖怪世界, 而它們的天賦技能就是寄生, 無聲無息地寄生在其他生物身上。 當然,成精后的寄生精怪自然會將天賦技能發(fā)展到極致, 不會像普通寄生生物般需要依附宿主。如果還要像寄生生物那樣, 宿主去哪兒它們?nèi)ツ膬? 那又怎么可能成精呢? 一般來說, 具有寄生技能的精怪已經(jīng)不再跟宿主捆綁在一起了, 它們只需要催動本門法術(每種寄生生物的天賦不同,法術也各有不同, 但目的都是吸取宿主精氣),就可以讓宿主的精氣源源不斷地自主供給它們。所以它們可以完全不在宿主身上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就隔空吸取宿主的精氣。 這跟寄生生物的特性有關,它們自身武力值低, 所以就要擅長應該自己的痕跡,在不知不覺間吸干宿主。 陸景驍聽見姜硯說出“寄生”兩個字時,當下就明白了現(xiàn)在的情況,不由倒是松了口氣。 因為要隱藏痕跡, 所以寄生為主的精怪在吸取精氣時,都只會極小量地吸取,以免被發(fā)現(xiàn)。也就是說, 遲漾mama現(xiàn)在雖然虛弱,但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生命危險,那么他們就有時間找到那個寄生精怪,只要讓寄生精怪破了下在趙小枝身上的陣法,她就可以逐漸恢復過來。 陸景驍簡單解釋了一下,遲漾也稍微放心了點,隨即,她又想到什么,看向姜硯,“你說我的眼淚有治愈能力?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苯幜⒖叹痛驍嗔怂?,“太危險了,如果你用眼淚來維持阿姨的生命,那么她的精氣里就會沾染你的氣味,這些氣味會隨著精氣涌入那個寄生怪體內(nèi),它就會察覺你的存在。” 遲漾恍然,沒再堅持,但看著趙小枝消瘦的模樣,心中始終是難過的。記得過年回來,自己穿她的睡衣,又大又寬,里面可以再套上毛衣小襖,可現(xiàn)在,她看起來也就跟自己一般胖瘦了。 她正自難過,卻感覺頭頂被輕輕揉了揉,姜硯難得溫和的聲音響起,“別擔心,有我在,我保證很快找到那個寄生怪?!?/br> 第二天,外婆出殯,村里不少人都前去送行。 從墓地回來時,幾個婦女熱心地圍著遲漾,噓寒問暖。她們原本就熱心又喜歡湊熱鬧,況且一見到遲漾,都覺得打心眼里喜歡,就更愿意多跟她待一會兒了。 幾人邊往村里走邊閑聊,先是安慰遲漾,接著又說起跟外婆相關的一些事,最后越扯越遠,說起了另一個村里的神醫(yī)。 “聽說那個譚醫(yī)生真的很神,沒有他瞧不好的病。”一個婦人說得神乎其神。 其他婦人立刻接茬,“可不就是,聽說隔壁村有個人都快不行了,送他那兒就治好了!漾漾,要不琢磨著,帶你mama過去看看?” 遲漾不太信這些所謂的民間神醫(yī),即便真有,也是極少數(shù),大多都是裝神弄鬼的。不過她性子軟,也不愿拂了大家面子,所以并不打算拒絕。 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個婦人就拽住了她的手,神神秘秘道:“漾漾,你mama好像帶你外婆去找過那個神醫(yī),這不也沒治好,你還是想好了再說?!?/br> 幾個婦人七嘴八舌的,有說好的,有說不好的,但這個譚醫(yī)生卻徹底引起了三個妖怪的注意。 趙小枝和外婆一直無病無災,即使外婆大病后很虛弱,也不至于這么快離世。在遲漾過年回來之前,一切都十分正常,可遲漾走后,趙小枝帶著外婆去看過所謂的神醫(yī),身體反而逐漸不行了。另外,這醫(yī)生被傳得如此神乎其神,要么就是騙術精湛,要么就是有點異于常人的地方。 這之中難道沒有什么聯(lián)系? 姜硯脾氣較急,一把就抓住了其中一個婦人的手,問道:“能告訴我們那個醫(yī)生的地址嗎?” 這小年輕,脾氣這么不好,這么沒禮貌??!婦人頓時炸了毛,對著姜硯一頓好教訓。 村里這些婦人們?nèi)銎饾妬?,那可是一個頂十個。 姜硯簡直被吵得頭疼,但又不敢發(fā)作,只黑著一張臉聽著。 陸景驍和遲漾全程圍觀,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最后,還是遲漾和和氣氣賠了不是,才問出了那個譚醫(yī)生的地址。譚醫(yī)生在另一個村開了個診所,據(jù)說生意異?;鸨?/br> 等幾個熱心的婦人在遲漾家坐夠,離開后,遲漾三人片刻不耽誤,施了個保護結(jié)界,就開著陸景驍?shù)募杖フ夷俏蛔T醫(yī)生了。 吉普出了村,按照婦人的說法,順著國道往北邊走了約四十分鐘,就看見了“高參村”的大牌樓。汽車拐進大牌樓,開到第三個路口,進去后開始順著街道南行。不過三百米,大家就看見了一塊樣式古樸的牌匾,上面寫著幾個不顯眼的字——古方中醫(yī)館。 這小街道原本就偏僻,附近都是些矮舊小平房,道路兩旁全是兩人合抱的大樹。此時正是萬物復蘇的春季,冒出新葉的枝丫幾乎遮住了半邊天。 車剛停穩(wěn),三人還沒下車,就見兩個婦人從車前走過,向著診所里走去。 其中一較胖的婦人邊走邊給另一矮個婦人介紹,“靠近村子邊緣了,自然是難找些的,但譚醫(yī)生真厲害,不用打廣告,都是口口相傳,所以就算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也有很多人慕名找過來?!?/br> 兩個婦人進了門,遲漾三人也隨之下車進了診所。 診所只有兩間屋子,外面一間大廳,四壁全是藥柜,一進屋,撲鼻就是濃重的中藥味。大廳中放了五條長凳,上面坐滿了人,大致看一眼,至少有十多號。不算大的大廳,原本就坐了不少人,這下再涌進遲漾等三人,就顯得更加擁擠了。 進了屋,他們就見到了門口那個胖婦人。她看了一下看診臺,醫(yī)生并不在那里。她樂呵呵告訴同行的人,譚醫(yī)生多半在里間給人治病呢,那自豪的神情,好像這出神入化的譚醫(yī)生是她們家親戚一般。 環(huán)顧一圈后,三人找了個不太起眼的角落坐下,遲漾偷偷拽了拽一旁的姜硯,低聲問:“有問題嗎?” 姜硯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有問題,但又好像沒問題?!?/br> “什么意思?”遲漾聽得云里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