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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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轉(zhuǎn)身,倚著窗戶緩緩蹲下身子,火光照亮了她的眉眼,一瞬間,她甚至分不清這是夢是醒。 火勢漸大,楊芙□□的雙足被灼燙得生疼,只好蜷縮進衾衣里。 怎么辦?府內(nèi)的人都在忙婚事,竹園又偏僻,定是沒有人來救她的。 她不要再像上一世那樣死去,如果這是她命定的結(jié)局,那她重活一世又有何意義? 楊芙抽噎著躲在桌案下面,那是離火最遠的地方。 眼看火光就要吞噬那張長長的屏風(fēng),楊芙嗚嗚哭泣道:“王爺,救救我,王爺……” 也許她可以等到王爺來救她,他說過會護好她的…… 灼熱,昏沉。 楊芙在桌案下瑟瑟發(fā)抖,不過是眨眼功夫,火勢已經(jīng)駭人的燒至檐頂。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沉下去…… 門被人一腳踹開。 顧懷璋高大挺拔的身軀出現(xiàn)在門外,他英俊的側(cè)臉沁在火光中,如謫仙般威嚴可靠。 楊芙登時不再害怕,她從桌案下面鉆出來,隔著層層紗幔向男子哭泣道:“王爺,王爺我在這兒?!?/br> 恰在此時,燃燒的屏風(fēng)骨架顫巍巍的坍塌,眼看要朝楊芙砸下,顧懷璋眸色微沉,飛起兩步,一把接住屏風(fēng),毫不費力地甩在了一旁。 房中的鵝黃紗幔隨夜風(fēng)飄揚,小姑娘顫抖的影子在火光和紗幔中朦朧成嬌小的一團。 顧懷璋一揮衣袖,彎腰抱起衣衫不整的楊芙,抬手把披風(fēng)裹在她嬌小的身子上。 楊芙抽噎著躺在可靠有力的手臂上,像是嬰兒躺在自己最滿意最安全的搖籃里。 披風(fēng)帶著男子的溫度,把她裹得暖暖和和,方才還讓她顫栗的火光映入他琥珀色的眸中,卻成為極溫暖明亮的顏色,讓人忍不住地想靠近。 上方傳來男子焦灼的聲音:“是誰在房間點這么多蠟燭,不知你怕火嗎?” 這個聲音!這個動作!這溫暖又結(jié)實的手臂! 相似的情景,相似的話語,楊芙心潮洶涌,所有的記憶陡然清晰。 她現(xiàn)在枕著的手臂,是上一世死前緊緊摟著自己的那雙,她現(xiàn)在聽到的話,是自己死去活來時仍舊銘記的那句。她現(xiàn)在看到的男子,是自己死前張大雙眸最想看清的人…… 原來,他從未騙過她,即使是被自己絕食拒婚的上一世,他也愿意為她逆火而行,護她周全…… 那熟悉的安定感穿越生死都未改變。 眼淚含在泛紅的眼睛里滾動,楊芙緊緊拉住男人的衣袖抽噎道:“我好想你?!?/br> 委屈和思念在胸口蔓延,楊芙哇一聲哭出來, 她好想他,她怕那人只是她生命中一閃而過的影子,她再也找不到,抓不住。 還好她追尋的胸膛,原來就在他身邊。還好,她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她的小手緊緊抓住華貴的衣衫,似乎抓住了自己重活一世的意義。 門外,瞧見火光聞訊趕來的人們圍了一屋子,他們呆呆的看著氣勢逼人的男子冷冷迎面走來,他的袍袖沾上了灰燼,但絲毫不礙那凜凜的威壓。 棱角分明的下巴微抬,不像是從火場救人,倒像是視察麾下兵士歸來。 令人矚目的是他左手臂穩(wěn)穩(wěn)抱著一個小女孩,那女孩的體型在男子的襯托下更顯嬌小,披風(fēng)外垂著一只軟乎乎的小手,明明和主人一樣嬌弱無力。但因被冷冽高大的廬陵王愛惜地抱在懷里,也有了駭人的力量。 眾人只覺得額頭出了一層薄汗,齊齊跪在地上:“王爺。” 楊芙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僅著了一層單薄的衾衣,甚至能察覺到裸露在外的一截小腿上還有未擦凈的水珠,閨閣女孩這樣是大大的不妥,但她絲毫不慌,干脆把小臉深深埋在男人沉穩(wěn)的懷抱中。 清冽的味道在鼻尖徘徊,真好聞,上一世的想做的事情終于實現(xiàn)了。 楊芙看不見前路,也看不見周圍的人,只覺心里滿滿的甜蜜炸開了。 琴昭雖還不曉得此事,但流云已趕過來,她上前兩步,想接過王爺懷里小小軟軟的女孩子。 顧懷璋冷冷打量她一眼,把小姑娘交給了趕來的王內(nèi)監(jiān)。低頭道:“先讓王內(nèi)監(jiān)帶你去休息,他會照顧你。” 楊芙抽抽噎噎答應(yīng)了一聲,小手卻依然緊緊握住顧懷璋的手指,眼神也渴慕而眷戀的留在他身上。 顧懷璋心里一軟,小姑娘從沒對自己這般依戀過。 定是被火嚇到的。 看到王內(nèi)監(jiān)的背影下了臺階,顧懷璋冰冷的開口道:“你們先去救火?!?/br> 火勢雖已被控制,但還算猛烈,眾人猛然驚醒,皆匆匆去滅火。 那丫鬟也混在人群中,見狀也想跟著過去。 “你站?。 ?/br> 眾人腳步一頓。 顧懷璋一步步逼近那丫鬟:“誰給你的膽子,敢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小人,小人冤枉!”那丫鬟面白如紙:“小人不懂王爺說得是什么!” 顧懷璋眸中寒意凜凜:“那火折子是你用來生火的,對么?” “小人一直在前廳看熱鬧,偷懶是有的,只是小人從沒碰那火折子啊?!?/br> “你不承認也無妨,會有人讓你開口的?!鳖檻谚皩τH信抬抬下巴:“帶她去審?!?/br> 作者有話要說: 逆火而行???王爺兼職消防員,前世今生專業(yè)救火。我怎么一章就講了這一個事兒,哎,嘆氣 第27章 那丫鬟進到京城的大牢里, 又是顧懷璋親口囑咐要嚴加審問的人,沒幾天, 就全部招了。 和顧懷璋猜想的一樣, 她的確是守在門外親手點火的人, 誰知一轉(zhuǎn)身卻看到顧懷璋和楊芙在月色下說話, 慌慌張張跑去竹林躲避,沒曾想還把火折子遺落了。 她還交待, 說是之所以這么做,是一個叫蜀葵的大丫鬟囑咐的。 案子查到這,多少有些微妙, 因為蜀葵不僅是沈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她的jiejie還是懷王身邊的侍妾。 如果抓了蜀葵, 她又攀咬出什么人來, 那就不好辦了。 而且此事雖極陰毒,但楊芙畢竟沒有傷著,琴昭也嫁到了沈府, 自然不好緊追不舍。 國公府思來想去, 放話給顧懷璋,表明可以不追究, 只把那放火的小丫鬟明正典刑, 再挑個錯處,把蜀葵逐出沈府也就是了。 國公府想息事寧人,顧懷璋卻執(zhí)意要追查。 琴昭知曉了此事,又恨又氣, 立時親自把蜀葵交了上去。 蜀葵仗著自己身份特殊,以為能被包庇,誰知卻落到顧懷璋手里。 不管怎么審問,她都一口咬定是自己嫉恨楊芙才想放火,和任何人無關(guān)。被抓后第三日,她就咬舌自盡了。 只是那日她和楊芙是第一次見面,她說得根本沒人會相信。 而且搜查她房間時,還搜到了她和jiejie也就是懷王侍妾的來往書信,大多是說國公府將和沈家聯(lián)姻,廬陵王也站在永王那邊,這情形大大不利于懷王,請她早做打算云云。 更耐人尋味的是,她的衣箱里竟有一條懷王的香云色汗巾。 此事一出,轟動了京城,人們議論紛紛,登時把之前楚莞和懷王的詩會流言掩蓋得結(jié)結(jié)實實。 有說懷王不愿讓這門親事成了,趁機下手想讓沈楊親家變仇家,有說是侍女心悅懷王,自己想出的主意來解決情郎麻煩的…… 市井傳言不堪入耳,但不得不承認都有一些道理。 不管是哪種流言,總之都和懷王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前一陣子詩會風(fēng)波,懷王的名聲還只停留在行為放蕩,如今卻漸漸成了心思深重,心狠手辣…… 只因為沒有實證,大家心照不宣,都未挑破。傳聞廬陵王把此事報上去后,皇上為此事震怒,離京就藩,哭求才作罷。 楊芙卻相信此事八成是懷王動的手腳,他表面灑脫不羈,可內(nèi)心卻無比陰險無恥。 上一世,他借懷王妃的離世鏟除了國公府,也鏟除了永王最后的勢力。 但如今想來,懷王妃的去世更像是一個謎。楊芙記得,那日是皇帝的壽辰,午間的懷王妃還在宮宴上言笑晏晏,傍晚就斷了氣。 甚至連太醫(yī)都來不及趕來。 當(dāng)時懷王悲痛欲絕,親眼看見兒媳離去的皇帝也大發(fā)雷霆,連聲詢問有誰知情。 楊芙垂著頭跪在地上,從未想過這件事和自己能有什么關(guān)系,結(jié)果跪在一旁的楚莞怯怯的出了聲,說是曾看見國公府后院的桃樹下埋了娃娃,一大一小縫在一起,她當(dāng)時只覺得詭異,如今想來,卻覺得那娃娃和懷孕的懷王妃有幾分相似。 楊芙還記得當(dāng)時五雷轟頂?shù)母杏X,她怔怔的望向身旁的楚莞,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清過她。 楚莞那時已嫁進江府,成為江硯心尖上的人。而國公府,卻日薄西山,那次宮宴,貴為丞相嫡女,國公府長子之妻的魏夭夭壓根沒有露面。 楚莞話一出口,皇帝立時讓懷王查抄國公府。 當(dāng)著皇帝的面子,誰都不敢糊弄。查抄的人還真的在國公府找出了不少腌臜東西。 從此后,國公府徹底失去圣心,也給了永王致命一擊。 那時就有流言,說是懷王不惜用自己妻子的命,也要扳倒國公府。 還說江硯作為懷王的心腹,提前囑咐了自己的愛妾楚莞,就連那娃娃也是出身于國公府,卻被懷王認作meimei的愛妾埋進去的。 這些流言不知真假,也很快被鎮(zhèn)壓。但楊芙卻堅信世上不會有空xue來風(fēng)之事。 這一世,懷王就沒那般走運了,縱火的流言也傳到宮中皇帝那里,皇帝極為生氣,一怒之下甚至想讓懷王去屬地就藩。 按照朝堂規(guī)矩,成年的皇子的確都應(yīng)該去自己的領(lǐng)地當(dāng)閑散王爺,只是皇帝的子嗣少,又遲遲未立太子,便把成年的兩個兒子都留在京城了。 此時讓懷王就藩,無疑是直接宣布他奪嫡的失敗,懷王自然不甘心,哭著說自己不愿離開父親,磨了半個時辰,才終于讓皇帝收回成命。 近幾日,國公府的眾人更是謹慎,畢竟這風(fēng)浪是從自己家開始的,難免怕惹禍上身。 靖國公還放出話,讓楊芙這幾日不要出門。 不出門沒那么容易,李夫人專門派人來,說是新的青詞到了,邀楊芙去府中抄寫。 李夫人雖是懷王乳母,但何自己在一起時很少提及懷王,楊芙不愿因為朝堂之事傷了和李夫人的和氣,執(zhí)意要去抄寫。 靖國公看攔不住女兒,也只有長嘆一聲,隨她去了。 李夫人倒還是熱情,泡了上號的綠茶,又陪著楊芙說了一會子話,才道:“你且在這兒等著,那新的青詞我放在書房了,我去找找拿給你?!?/br> 楊芙笑笑,乖乖坐在桌案后頭等著。 誰知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李夫人沒露面,懷王卻踱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