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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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飛機起飛, 祁深就閉著眼睛睡覺。 因為藥力的作用,男人剛剛睡著沒一會,已經(jīng)開始出汗了。 郁小竹坐在他旁邊, 看見男人額頭上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從包里拿出紙巾。 探身過去, 小心翼翼幫他擦掉。 男人偶爾翻身,會把毛毯帶起來, 郁小竹又湊過去, 把毛毯扯一扯給他蓋好。 見他會扯毛毯, 干脆把毛毯的高度一直拉到脖子。 就這樣, 一直到飛機落地, 祁深依然睡的安穩(wěn)。 飛機平穩(wěn)的滑行到在指定地點,空姐們站在門口準備的時候。 郁小竹輕輕推了推祁深的胳膊, 小聲說:“到北城了,起床了。” 祁深皺了皺眉,沒有理她,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郁小竹愣了。 祁深醒的時候, 都是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樣子,連發(fā)燒這么難受,如果不是被她發(fā)現(xiàn),估計也能裝的從容不迫和她說完話, 再進頭等艙休息室。 此時男人睡著了,叫他居然都叫不醒。 其他旅客都已經(jīng)站了起來,郁小竹又推了推祁深, 怕影響到其他客人,她只能把臉湊到祁深耳邊,微微提高嗓音,“起床了!飛機下降啦!” 女孩的聲音清甜。 兩人離得近,像是微風(fēng)吹落樹梢的浮雪,落下時有些癢癢的。 祁深這才伸手揉了揉太陽xue,微微睜眼。 飛機的遮光板打開著,外面是機場。 祁深撐著扶手想坐起來,他剛剛起身,就感覺后背被一個小小的力量托著。 回頭。 是郁小竹一只手扶著他的手背,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胳膊。 女孩的力量很小。 兩個人體重的差距,如果祁深真起不來,她也是幫不上什么忙的。 不過祁深還是勾唇,低低說了聲:“謝謝?!?/br> 北城的天氣明顯冷于南城,當艙門打開時,外面的冷風(fēng)鉆了進來。 空姐早就把祁深和郁小竹放在行李架上的衣服拿下來。 郁小竹先將祁深的衣服拿出來,“外面很冷,把衣服穿上,不然你出這么多汗,出去會著涼的?!?/br> 郁小竹說完,先把自己的白色短羽絨服抖開,穿在身上。 祁深抬眼,看著穿衣服的郁小竹,好半天才回她:“好?!?/br> 他本來想說,看來,真的是有女孩子天生會照顧別人。 小時候,祁深從父母那里沒有得到過太多的關(guān)心。 從來不會有人在變天時告訴他:要添衣服。 也不會有人關(guān)心他的身體。 成年后,自然也不會再有人做這種多余的關(guān)心。 祁深沒想到第一個提醒他天冷了要加衣服的人,居然是現(xiàn)在比他小10歲的郁小竹。 祁深將大衣套上,跟著郁小竹一起下了飛機。 商務(wù)艙的行李先出來。 祁深推來一輛行李車,郁小竹的行李一出來,他就提著放到行李車上。 莫蘭此時也到了行李大廳,看見祁深和郁小竹站在一起,走了過來。 她個子高,加上又穿著高跟鞋,很自然的勾住郁小竹的肩膀,道:“小竹,拜拜了,如果有機會我們再見。” 莫蘭不是遠航的老師。 這次英語演講比賽結(jié)束了,她也要回到自己的學(xué)校了。 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和郁小竹見面,怕是要交給緣分了。 祁深對莫蘭印象不錯,說了句:“這陣子,莫老師費心了?!?/br> 男人的語氣友好卻很官方。 就是一個監(jiān)護人該對輔導(dǎo)老師說的。 這其中似乎沒有參雜任何私人感情。 “不辛苦不辛苦?!蹦m低頭看了看郁小竹,“我倒是覺得小竹接下來要辛苦了,畢竟……還有高二了。” 越是單身久的人,把談戀愛人的情況看的越明白。 尤其是郁小竹這種十幾歲小姑娘的心思。 莫蘭覺得,郁小竹喜歡祁深這條路,怕是要比一般小姑娘談戀愛辛苦不少。 很快,祁深的行李也出來了。 祁深和郁小竹拿上行李,離開到達大廳。 魏亮在門口等著兩人。 祁深推著行李車一出來,魏亮趕緊過來,將行李車接了過來,眼睛卻看著郁小竹…… 上次郁小竹去北煜寫作業(yè)這件事情,就引起了大八卦。 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他們祁總臨時去陽城,難道是陪小姑娘度假? 可這度假也不該去陽城啊。 陽城的海跟國內(nèi)其他幾個臨海城市比是不錯的,可跟國外那些群島國家,或者大溪地比,根本沒有可比性。 魏亮的心情是:咱也不明白,咱也不敢問。 自家老總想干嘛就干嘛,只要還給發(fā)工資,他就只負責(zé)把分內(nèi)的事情做好。 至于老板是給人家?guī)Ш⒆?,還是自己給自己帶孩子…… 那和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 魏亮帶著祁深和郁小竹到了車的旁邊。 司機是李群。 魏亮先放行李,祁深打開車門,郁小竹先坐了進去,祁深才坐進去。 司機座位的后面掛著一整套西服,以及襯衫和領(lǐng)帶。 祁深上去后,先把大衣脫掉,交給魏亮。 之后脫掉西裝外套,也扔給魏亮。 再然后…… 郁小竹看見,祁深扯開領(lǐng)口的領(lǐng)帶,將領(lǐng)帶掛在前座的座位上,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一顆。 兩顆。 當祁深要解開第三顆扣子時,才注意到身邊的女孩正看著他。 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沒反應(yīng)過來他要做什么。 “閉眼,把臉轉(zhuǎn)過去?!逼钌铋_口,同時向她解釋,“剛才在飛機上睡覺,加上出汗,等一下送完你,我要去見個人,不可能穿成這樣去?!?/br> 祁深平日里,西裝襯衫都是一天一換,如果去重要的場合,見重要的人,他是一定會重新?lián)Q一套。 畢竟西裝穿幾個小時,尤其是褲子,難免會有褶皺,會給形象大打折扣。 郁小竹剛才見祁深一件件脫衣服本來是想勸他注意保暖,結(jié)果男人反手把領(lǐng)帶取了,然后又要解襯衫…… 一下子看呆了,忘記開口。 此時,祁深一提醒她,郁小竹才想起來把臉別過去。 耳廓微微有些發(fā)紅。 車后座非常寬敞,郁小竹看著窗外,男人換衣服根本不會影響到她。 沒有一分鐘的時候,郁小竹余光看見一只精壯的手臂橫著伸了過來,將她面前掛著的那套西裝拿走。 郁小竹趕緊把臉往偏的更多了一些。 但是……很快想到一件事情! “你,你不會要把褲子也在車里換了吧?”郁小竹紅著臉,小聲吐槽,“不許換,等我下車你再換?!?/br> 雖然她別著頭看不見,可是她還是不能接受祁深坐在她身后換褲子。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更何況,她下車后,車開到他要去的地方肯定還有充裕的時間,根本不需要她坐車上這會換褲子。 其實連換衣服也不用趕在這個時間。 “知道了。”祁深只是答應(yīng)。 他當然不可能在郁小竹在車上時換褲子。 祁深經(jīng)常在車上換衣服,在他看來不是什么大事,想著郁小竹把臉扭過去,就換了。 轎車上了機場高速,高速淺藍色隔離帶外是一片樹林。 樹梢上壓著一層薄薄的積雪。 看來,他們?nèi)リ柍堑倪@幾天,北城下雪了。 郁小竹正專注的看著窗外的雪花,聽見祁深說:“好了。” 她這才把頭轉(zhuǎn)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