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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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踅摸出半個身子,汪成全小聲提醒:“司儀身體不好,不如請童太醫(yī)來看看?” 童太醫(yī)正在和張?zhí)t(yī)——就是今天下午給皇帝看診的太醫(yī),點著火盆對面小酌,陛下就來了傳喚。兩個人互看一眼,童太醫(yī)背上藥箱走了。 先是萬歲受傷,又是娘娘身體不適,這兩口子吵架了? 進營帳就看見沈司儀眼眶發(fā)紅濕漉漉的,童太醫(yī)先行禮,然后立刻上去診脈,皺著眉頭診了半天,除了有點氣虛沒毛病。 “陛下,娘娘……司儀身體好著呢,就是該用膳了?!?/br> 齊越拿出皇帝派頭坐姿端正,看一眼沈欣茹回頭語氣平穩(wěn):“可是司儀這次月事,晚了三天量還特別稀少,是怎么回事?”老婆不肯說,因此這么私密的話,得他一個大男人說…… “晚三天,量少?”童太醫(yī)重新把脈,脈象沒問題,心里一動他問沈欣茹“司儀說量少有多少?是不是和沒有差不多。偏篇又有一點?!?/br> 在外人面前,沈欣茹還是能控制自己情緒的,她清清淡淡點頭:“只是早上有一點。” 童太醫(yī)嘴角放松,微笑:“顏色是不是發(fā)暗,和往常不一樣?” 沈欣茹回神想了想:“沒錯。” 童太醫(yī)放心的笑開:“這個大約是娘娘有孕了?!?/br> ?齊越、沈欣茹。 童太醫(yī)笑著解釋:“有些女子懷孕,會在初期有極少量經(jīng)血,不礙事?!?/br> 齊越先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可以確定嗎?” “這個只是大約,最終還要以脈象為準?!蓖t(yī)給齊越解釋。 沈欣茹問:“剛才太醫(yī)不是把脈了?” 童太醫(yī)回過頭,笑著給貴妃解釋:“滑脈最少也要一個半月才能摸出來?!?/br> 沈欣茹嗖的臉紅,她還嫌齊越傻,自己怎么事到臨頭也忘了,日子短摸不出來。 既然已經(jīng)請來太醫(yī),齊越索性把這幾日沈欣茹不對勁的地方,都全說出來:“司儀這兩日飲食倦怠,情緒不穩(wěn)又是怎么回事?” 童太醫(yī)笑呵呵轉(zhuǎn)過來,回答齊越:“孕初期精神困頓,渾身無力不思飲食也是正常。” 沈欣茹忽然開口:“我想起來了,吳嬤嬤曾經(jīng)說過‘懷孕的人初期腰膝酸軟渾身乏力’?!痹趺唇o忘了,沈欣茹懊惱,她覺得自己變笨了。 童太醫(yī)看這夫妻兩沒有一點經(jīng)驗,索性給他們講仔細:“女子有孕受腹中胎兒影響,性情飲食都會大變,不用太過緊張,隨她們改變就好,等生完孩子又會變回來?!?/br> “懷孕初期不能劇烈運動不能同房,但也不用緊張,心情放松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沒事聽聽曲子看看歌舞,適當(dāng)轉(zhuǎn)一轉(zhuǎn)保持心情愉悅?!?/br> 沈欣茹抿抿唇,掩飾著自己不好意思,詢問:“我現(xiàn)在不僅渾身乏力易喜易悲,還覺得腦子也發(fā)木,好些事想不起來?!?/br> 童太醫(yī)笑呵呵安慰:“這也正常俗話說‘一孕傻三年’嘛?!?/br> ……沈欣茹,她為什么要問好想捂臉。 齊越呆呆看向自己老婆,所以他現(xiàn)在有個傻老婆? 童太醫(yī)總結(jié)陳詞:“娘娘……”我呸,怎么老忘!打起精神很正經(jīng)陳詞“司儀身體康健,現(xiàn)在這樣八成是有了,不過也不能完全肯定,等臣半月后再來把脈。” 童太醫(yī)背起藥箱準備走,轉(zhuǎn)身又想起來:“這段時間陛下決不能招幸司儀?!?/br> 哦,朕知道了,齊越面無表情,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也很傻,拐彎抹角問于文忠,被塞一嘴赤膽忠心;問裴玉華被塞一腦子戰(zhàn)馬孕期護理。 他完全可以問童太醫(yī),童太醫(yī)專精婦科!難道他被老婆傳染傻了? 童太醫(yī)走了,齊越坐到沈欣茹身邊,幫她擦干眼淚安慰:“別擔(dān)心,朕會照顧好你的。” 沈欣茹吸吸鼻子:“臣妾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以后我會控制脾氣……”話音停了停,沈欣茹抬起胳膊,按住齊越停在自己臉頰的手,眼里有柔情有憐惜:“我這幾日情緒不對,陛下很為難吧?”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還不講理,飯也不好好吃,齊越有那么多公文要處理,還要擔(dān)心安慰她。齊越也很累的,仔細看能看出眼角疲憊。 纖細溫軟的手掌蓋在自己手背,那一抹柔軟,就好像阿茹纖細卻不容忽視的愛意。 雖然這幾日很累,但這一刻齊越一顆男兒心化做蜜糖,稠稠nongnong流淌著軟軟的甜蜜:“阿茹因為朕才變成這樣的,朕心疼都來不及,怎么會覺得為難。” “陛下會覺得我煩嗎?”沈欣茹看著齊越眼睛問。 齊越眼里漾開笑意:“不會,在朕心里只有憐惜和愛?!?/br> 第40章 兩個人都沒有經(jīng)驗, 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了半個月,終于等到半個月后,童太醫(yī)來營帳復(fù)診。 沈欣茹擔(dān)心脈象受影響, 安安靜靜躺在床上, 以最舒緩姿態(tài)號脈。齊越站在一邊臉上做出輕松表情, 他擔(dān)心自己情緒會影響到沈欣茹??尚湎碌氖郑炀熬o張的握成拳頭。 童太醫(yī)坐在床邊, 三指搭在貴妃手腕, 細細品了一會兒, 笑著站起來拱手彎腰:“恭賀陛下、恭賀娘娘, 喜脈?!?/br> 仿佛一塊石頭落地, 齊越整個人都舒暢起來:“好,有賞?!?/br> 所以說婦科大夫就有這好處, 可以給大家?guī)硐灿崳t(yī)喜滋滋領(lǐng)賞,緊跟著提醒皇上:“陛下,娘娘有孕住在帳篷里不行, 而且時日短也經(jīng)不起千里回鑾?!?/br> 這確實是個問題,齊越一直住在博爾臺沒去地方,就是因為他動一次,地方就得傷筋動骨。一座行宮住不了多久, 人力物力卻要損耗許多。 不過這件事齊越早就想好了,他和沈欣茹商量:“咱們不如會永鳳城養(yǎng)胎,那里有鎮(zhèn)北帥府?!?/br> 要舒服其實應(yīng)該往南走三天, 到北關(guān)省府那里地氣溫暖一點。 沈欣茹微笑:“臣妾明白,永鳳三城剛遭洗劫屠戮,陛下去那里可以安定人心,再者住在將軍府,可以免去建行宮。” 齊越把人摟進懷里,他喜歡阿茹,就為她這份大局為重。 八萬大軍拔營向東去永鳳城,齊越擔(dān)心沈欣茹顛簸,愣是給馬車撲了三次層被子,整個路上都把人抱在懷里。 兩人剛到帥府,還有來得及休息,汪成全送來陸太后的信。這次信里陸太后有些生氣,指責(zé)齊越不該任性:已經(jīng)懷孕六個月,再不往回走,肚子太大路上出意外怎么辦?還有北關(guān)天寒地凍,孕婦待著有什么好 齊越看著信想了很久,終于嘆口氣提筆寫回信。 沈欣茹躺在床上休息,屋里全是樣式陌生的醬紅色家具,還有奇怪的暗黃色麻料床帳。沈欣茹覺得難受,這里nongnong都是別人家的味道。終是躺不下去,沈欣茹起身去找齊越。 帥府用的火墻書房溫暖如春,比帳篷舒服許多,沈欣茹解下狐裘走到齊越身邊:“給太后寫信?” 齊越十天半月就會給太后寫信,很有孝心。 “嗯,你怎么過來了,不是累的很想休息?”齊越放下筆問。 沈欣茹站到齊越身側(cè)看信,嘴上隨意到:“房子里氣味不舒服?!彼跃蛠碚译??喜歡朕身邊的氣息,齊越笑容蕩開抬手攬住人肩膀。 這是一封告罪信,信里齊越坦白了一切,末尾寫著:兒子不孝欺騙母親,南望叩首請母親見諒。 齊越是皇帝,這天下沒人能讓他下跪,就算太后最多也只有半跪,現(xiàn)在卻為了她叩首請罪。沈欣茹知道,雖然陸太后不是齊越生母,雖然因為權(quán)利兩人常常意見不合,可這些不影響他們母子情分。 齊越在為自己向太后求情。 沈欣茹不愿意原諒陸太后,她記得自己為什么會來到北關(guān),也還記得披帛勒在脖子上的窒息感,可她也記得齊越這些日子點點滴滴的好。 她要跟齊越過下去,陸太后這里就必須低頭,重新鋪開一張紙,素手執(zhí)起毛筆。 “阿茹要做什么?”齊越稍稍退開一點,免得妨礙她。 沈欣茹沒說話,執(zhí)筆在白紙上寫下:臣妾沈欣茹請罪于太后座前。她給陸太后上一份請罪折子,雖然她沒罪,雖然她差點被太后殺了。 齊越看的眼神巨震:“阿茹!” 沈欣茹抬頭給齊越一個甜笑:“她是你娘”而你對我很好。 “阿茹……”齊越嘆息著把沈欣茹抱進懷里,在她鬢邊輕吻“阿茹,謝謝你。”謝謝你愿意為我原諒我娘。 沈欣茹不置可否,笑笑換了一個話題:“太后還不知道北疆之變吧?” “朕封了消息,不想讓母后擔(dān)憂?!饼R越 …… 京城壽康宮,陸太后看了齊越的信,氣的渾身發(fā)抖:“哀家心里就有些影影綽綽,擔(dān)憂沈氏有孕是假,沒想到真是假的!” 陸太后氣的胸口疼:“哀家再不敢想,一國之君竟然撒謊!”胸口疼的不行,陸如意一邊擰著眉毛揉胸口,一邊氣到,“桐葉封弟君無戲言,他為一個女人,竟然拿皇室血脈戲言!” 吳嬤嬤連忙上去給太后順氣:“小姐,何必跟晚輩生這么大氣,您這么氣萬歲在外邊知道得多擔(dān)心?!?/br> 陸太后推開吳嬤嬤手,氣喘吁吁:“他擔(dān)心?他擔(dān)心,會借著談通商帶沈氏出去逍遙?” “也不是逍遙,萬歲不是說談的不順,再說……她不是也跟您上了請罪折子?!眳菋邒咝⌒囊硪碛U著陸太后臉色,沒敢說‘貴妃娘娘’怕太后更惱火。 可陸太后還是更生氣:“她那叫請罪折子?根本就是來炫耀的,哀家不是想殺她嗎,她照樣和皇帝在外逍遙,比當(dāng)年梅妃還可惡!”陸如意氣的拍桌子。 瞧瞧太后都氣糊涂了,忘了沈貴妃脾性,那是輕浮愛炫耀的人嗎?吳嬤嬤笑著勸太后: “娘娘忘了她出身,再說她入宮中數(shù)年,萬歲那樣恩寵,貴妃也不曾到處耀武揚威過,不過是閉在落雁宮頻繁換宮人,落個驕奢跋扈的名聲?!?/br> 陸太后閉上嘴不說話,沈欣茹出自太師府,受沈太師教導(dǎo)向來自矜自驕,怎么會輕浮的沒有斤兩。 吳嬤嬤看自家主子安靜下來,就知道聽進去了,再接再厲勸說:“陛下最孝順不過,隔三差五來信,現(xiàn)在連帶娘娘也上了請罪折子?!?/br> “哀家不稀罕?!标懱罄淅涞恼f。 吳嬤嬤笑著勸:“太后不稀罕貴妃請罪折子,稀不稀罕自家兒子?您現(xiàn)在就是那惡婆婆,逼的兒子、媳婦不敢回家?!?/br> “明明是他們在外邊樂得自在?!标懱髮ψ约骸異浩牌拧拿暫懿粷M。 “瞧您這話說的,”吳嬤嬤笑“不是您非要賜死貴妃,萬歲能帶著貴妃跑了?!?/br> “他那是被沈鴻海鬧的?!?/br> 不也是您逼的?吳嬤嬤心里補充一句,接著笑到:“到底都是小輩,萬歲隔三差五送信回來,不就是跟您服軟。再說連娘娘也上了請罪折子,她那脾氣您還不知道,當(dāng)初在壽康宮您要賜死她,她也沒一句軟乎話?!?/br> 陸太后就沒話應(yīng)對。 “不錯了,人家好歹是托孤大臣的女兒,能這樣不錯了,你要殺人家人家不記仇……” 陸太后鼻子冷嗤:“你讓她記哀家怕她不成?” 吳嬤嬤連忙順毛撲:“您是長輩當(dāng)然不怕她一個小輩,可咱也得講理不是。拋開天家身份,這事不就是您兒子喜歡人家姑娘,您不怪自家兒子怪人家姑娘,還要打要殺的,人家姑娘多冤枉?!?/br> 吳嬤嬤能這樣的盡心竭力勸太后,一是因為齊越這一番假孕偷跑,說明他絕不會放棄沈欣茹,吳嬤嬤只能勸自己主子接受。 二是沈欣茹愿意不計過往主動示好,她覺得一個小輩能這樣包容長輩足夠了,因此吳嬤嬤竭力勸說。 “可皇帝就是皇帝,天家就是天家,這里和民間不同?!标懱罄淇岬馈?/br> 吳嬤嬤一攤手:“那您讓小兩口怎么辦?永遠不敢回來,為了您的逼迫,小兩口幾年不孕這都懷上了,你說說這是有多怕您吶?!?/br> “太后”吳嬤嬤苦口婆心“萬歲也是人,天家也是家,您非得把他夾在婆媳間為難?那可是您眼珠子里養(yǎng)大的孩子,您就不想他,不想他在邊疆天寒地凍冷了病了?” 陸太后神色就有些松軟,她也擔(dān)心的。 “他們肯認錯就算了,貴妃到底和梅妃不同,她性子清冷自矜不會擾亂朝綱,如今又有身孕,您就原諒他們開開心心抱孫子多好。再說……”吳嬤嬤帶著世事通透的寬和神態(tài)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