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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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去了文心商場。 今天是周末,人很多。 封巖陪蔣蘭舟去服飾區(qū)逛了一圈兒,蔣蘭舟對一般服飾沒太大興趣,不由自主逛到一家婚紗店,也就走馬觀花看了一遍,從婚紗店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蔣文忠的秘書,羅秘書。 羅秘書帶著他的太太和女兒,在文心商場購物。 這一次相遇,顯然很詭異。 羅秘書看著封巖和蔣蘭舟身后的婚紗店,明顯愣了。 封巖泰然自若和羅秘書打招呼:“您也來逛?” 羅秘書恢復正常表情,笑笑道:“是啊。”他轉頭看向蔣蘭舟,問她:“蘭舟小姐,你們來替周小姐挑婚紗嗎?” 蔣蘭舟指尖微抖,笑的不太自然,她說:“隨便看看?!?/br> 封巖中斷這一場談話,他鎮(zhèn)定道:“羅秘書,就不打擾您了。” 他帶著蔣蘭舟離開,直接去了停車場。 車上,封巖看得出來蔣蘭舟不是很開心,隱隱約約有去年小年夜下雪那天的狀態(tài)。 他握住她的手,驀然說:“蘭舟,我們去見兩個朋友吧?!?/br> 蔣蘭舟抬頭,“誰?” 封巖給何醫(yī)生打了電話。 第46章 封巖打通何醫(yī)生的電話, 要了梁醫(yī)生推薦的雙胞胎心理醫(yī)生聯(lián)系方式。 雙胞胎心理醫(yī)生姓方,哥哥叫方天, 弟弟叫方地。 封巖回家之后, 聯(lián)系的是方天, 他避開蔣蘭舟, 在陽臺打的電話,簡單說了他們之間的事, 包括周瓊和蔣蘭舟的關系。 方天醫(yī)生從頭到尾都很淡定,他是個很合格的傾聽者。 封巖跟方天約好了咨詢的時間。 通話結束后,方天就把地址發(fā)給了封巖。 封巖盡量語氣溫和地告訴蔣蘭舟, 說明天就去見他們。 蔣蘭舟坐在沙發(fā)上,她抓住封巖的手臂, 腦海里還在回憶見到羅秘書的場景。 她想過被發(fā)現會是怎么樣的后果, 她也想好了要承擔,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件事不太好面對, 她需要做一定的心理建設。 蔣蘭舟很快就松開封巖的手臂, 她抬眼看著他,眼神平靜且堅定。 因為一想到跟他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她感覺到自己擁有了披荊斬棘的勇氣。 蔣蘭舟站起來抱住封巖, 她靠在他肩頭,說:“封巖,我不會后悔,我也做好了準備?!?/br> 封巖雙臂鎖住她的腰, 說:“還沒有那么快。你先去英國,一切等你回來再說?!?/br> 但是對于明天的行程,封巖沒有更改。 夜深人靜的時候,臥室里有被子幾次摩擦過皮膚的窸窸窣窣聲。 今天碰到羅秘書,站在陰暗處的他們,像是被迫把腳抬到太陽底下,在明暗交匯的線上徘徊了一圈。 隱秘難宣的刺激,和偷.情的快感如出一轍。 封巖的嗓音比以往更低啞,他說:“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叫過我什么?” 蔣蘭舟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叫……什么?” 封巖托著她,跟她咬耳朵:“猜一猜?!?/br> 蔣蘭舟想了半天,注意力完全無法集中,靈光突然一閃,問道:“叫爸爸?” 封巖呼出一口粗氣,舔她的耳垂,命令她:“再叫一遍?!?/br> 蔣蘭舟有點臉紅,她嬌嗔道:“你變態(tài)么。” 封巖眼神迷離地跟她耳鬢廝磨。 她說得沒錯,要不然怎么會在她面前失控。 他就是個變態(tài)。 死亡線上的奔跑,淋漓暢快。 不得不承認,竟然比平常更舒爽。 第二天早上,封巖和蔣蘭舟都起的很早,他們穿的衣服都很休閑,但整齊干凈,并不隨意。 封巖開車帶蔣蘭舟去了兩位方醫(yī)生的心理咨詢室。 咨詢室鬧中取靜,坐落在幾所大學校園中間的一棟公寓大樓里,從電梯一路上去,都很安靜。 封巖牽著蔣蘭舟,到咨詢室前臺詢問。 兩位方醫(yī)生聽說他們來了,親自出來迎接。 哥哥方天,板正的寸頭,穿著一絲不茍,弟弟方地則長了一張娃娃臉,笑起來還有兩個小梨渦。 蔣蘭舟不禁懷疑,真的是雙胞胎么,氣質有天壤之別。 兄弟二人引蔣蘭舟和封巖往右側走廊里去。 方天跟封巖說:“封先生,我們去五號咨詢室?!?/br> 方地笑著和蔣蘭舟說:“蔣小姐,我們去八號咨詢室?!?/br> 封巖和蔣蘭舟對視一眼。 方地微笑解釋說:“心理咨詢還是獨自接受比較好?!?/br> 封巖沖蔣蘭舟點點頭,蔣蘭舟也微微抿唇,兩人分別去了不同的咨詢室。 蔣蘭舟跟著方地走進了八號咨詢室。 方地推開門先進去。 蔣蘭舟跟在后面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不大的空間,布置的很舒適,貼了暖色的墻布,室內有布藝沙發(fā),有茶幾,與其說是個咨詢室,不如說是個小的會客廳。 方地拉上白紗窗簾,削弱強烈的日光,讓室內光線柔和,卻不至于讓人覺得黑暗,咨詢室的亮度達到剛剛好的狀態(tài)。 他倒了兩杯水,隨意地拿著筆,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示意蔣蘭舟坐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 蔣蘭舟坐下后,方地不著痕跡地掃她一眼,她雖然坐姿自然,但擱在兩側的雙手,輕輕抓住扶手,不一定是緊張,卻明顯不會這么輕易地跟他說心里話。 方地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他說話的時候,就像和一個朋友在聊天,不親熱不冷淡,分寸拿捏的剛剛好,他問蔣蘭舟:“請問蔣小姐哪里畢業(yè)的?” “京大?!?/br> 方地笑著說:“那我們差點成為校友?!?/br> 他捕捉了一下蔣蘭舟的眼神,她的眼睛平靜得像汪了一池沒有漣漪的秋水。 他喜歡這樣的顧客,和她說話不會太費勁。 方地坐直身體,正了神色,誠懇地說:“蔣小姐,聽說過一個關于醫(yī)生職業(yè)道德的觀點嗎?即便他面對的是死囚犯,他的職責是用手術刀救人,裁判犯人是法官的責任,和他無關。醫(yī)生要做的事情是救死扶傷。1” 蔣蘭舟:“聽說過。” 方地頷首,微笑說:“我同樣忠于我的職業(yè)cao守?!?/br> 今天他的任務,不是再給蔣蘭舟套更重的道德枷鎖。 蔣蘭舟果然雙肩微微松下去,雙手也擺放的更加自然。 方地知道,可以正式開始了。 方地問:“蔣小姐,請問你有什么你能描述出來的困擾嗎?” 蔣蘭舟仔細想了想,回答說:“老實說,沒有。” 唯一的困擾,也在昨天消除。 方地似乎不意外蔣蘭舟的回答,他略微思忖著,該如何進入接下來的談話,蔣蘭舟卻主動說:“但是我也有一些很復雜的情緒,需要消耗我很多精力去處理?!?/br> 方地淡笑道:“很正常,大家都會有。” 蔣蘭舟繼續(xù)說下去:“有的時候,我會很內疚,很自責,很痛苦……” 方地接著上她的話:“還很容易自我懷疑?!?/br> 蔣蘭舟點點頭。 做違背常理的事情,正常人都會出現類似情緒。 “蔣小姐是如何處理這些情緒的呢?” “我堅信會有結果,一遍又一遍堅信,次數多了,就越來越有真實感,這些情緒也隨之消失了?!?/br> 在這個過程里,她剖析透自己的心理,把自己的人格揉碎了再加上對封巖的愛重新塑造,她相信她的喜歡和背德無關,和家世外貌無關,只因為他是陪伴她長大的人,是她愛的人。 “蔣小姐有想過嘗試和新的人接觸嗎?” 蔣蘭舟搖搖頭,說:“我看到過一個說法,人一生可以遇到兩萬個跟自己合適的伴侶?!?/br> 方地也聽說過,他含笑道:“蔣小姐怎么看待這個觀點呢?” 蔣蘭舟說:“單看這一句話,不另作補充,我覺得很滑稽,因為大家很容易被‘兩萬’這個數字占據大部分注意力,誤以為這輩子還有機會可以遇到更好的人。但事實不是這樣,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接受新朋友的數量也是有限的。我明顯感覺到,從十八歲之后,我不再抱有交友希望,我會刻意收斂我的友善,我不喜歡把我的精力用在我不關注的事情上。以我自己的情況來看,我不認為我還有遇到第二個‘兩萬分之一’的機會。有的人,一生只有一次愛的機會?!?/br> 她只給了自己一次機會。 方地微微沉思,蔣蘭舟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他接觸過很多咨詢者,在大都市里,每個人都有各種各樣的痛苦和壓力,人們越來越重視自己精神需求,他們把自己真實的內心保留在安寧的小空間里,視如珍寶,輕易不給別人入侵的機會。 離婚率的提升,不婚主義和丁克族的涌現,都是民眾心理問題的直接表現。 方地對于這一類朋友,從不強行改變對方的觀點,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活著的方式。 但他覺得蔣蘭舟給了他驚喜,他接受過很多咨詢,大多數顧客只說瑣碎的感情或者家庭里發(fā)生的具體事件,不太表達自己的觀點,需要他引導著去思考,即便能夠表達觀點的,也可以由他補充一些更好的觀點,但蔣蘭舟的話,讓他覺得找不到可以補充之處。 她自己的有一套完整的三觀,她觀點在她的三觀之下,邏輯很嚴密,順著她的思維去考慮問題,他找不到新的提問點。 方地換了一種思維方式,他把這次咨詢當做一次聊天,也許蔣蘭舟需要的只是聊一次天,沒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