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侍寢、消失的白月光又回來了、重生之王府小嬌妻、拜托,別碰我呀!、你來親親我、你是我的取向狙擊[電競]、大人物們都為我爭風(fēng)吃醋[娛樂圈]、皇后只想混吃等死、穿成軍婚男主的前妻、被我渣過的病嬌都重生了
羅有松是潘總請來的定海神針,領(lǐng)工資但不看臉色。 而且古玩這一行多半都是祖上傳下來的職業(yè),東西南北都帶著點(diǎn)兒親戚關(guān)系,羅教授和潘石佑都是繼承家業(yè),羅家和潘家的族譜真要擺桌面上,潘石佑搞不好要叫羅教授一聲叔。 平常潘石佑自己都不會對羅教授他老人家隨叫隨到。 一點(diǎn)小事兒,叫李博文就行了。 這正合了封巖的心意。 李博文早上剛到公司,才套上一件藍(lán)色的麻布罩衣,跟個廚子似的,就被叫出來了。 他摸不著頭腦,跟著趙映晴只管往潘總辦公室去。 可巧蔣蘭舟剛來上班,正好撞見李博文到行政區(qū)域來,還跟著趙映晴,就問他:“怎么了?” 李博文搖頭,說:“不知道,封總好像也在里面兒。” 蔣蘭舟緊抿嘴角,在洗手間的時候,封巖擺明聽到了流言。 她還記得,當(dāng)時同事提了李博文的名字。 第15章 珍品是私企,不常開大會,也沒有例會一說。 李博文一直在技術(shù)部埋頭苦干,和老板見面的次數(shù)實在不多,在老板辦公室里說話的機(jī)會,更是沒有。 他進(jìn)了潘總辦公室,第一眼就注意了坐在靠椅上的封巖,封巖整個人懶懶散散的,眼神淡而有神,隱約透出來的氣勢,跟皇帝似的,有點(diǎn)壓人。 “潘總,封總?!?/br> 李博文有點(diǎn)兒緊張地欠身打過招呼。 潘石佑笑著招招手,道:“過來,幫忙看個東西?!?/br> 李博文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捧著封巖的印章,說:“顏色鮮艷,成大片凍,石地?zé)o釘,屬上上品?!?/br> “說一些我聽得懂的話?!?/br> 封巖靠在椅子上,轉(zhuǎn)半圈兒,正面對著李博文,明明是坐著的人,卻好像比站著的人還要高。 李博文趕緊解釋:“像這種半透明rou凍狀的石頭就是凍石的一種,您這塊rou凍片兒大,就是大片凍。石地?zé)o釘,就是說透明無雜質(zhì),您這塊兒也幾乎沒有瑕疵。” 封巖又問:“哪個朝代的?” 李博文對印章的鑒定不算精通,光憑石頭質(zhì)地和雕刻工藝,他看不出來什么,幸好字畫不分家,他對字體有研究。 印章上用行書刻了“子孫世昌”四個字。 按一般認(rèn)識,宋朝之后,文人士大夫才喜歡在閑章上刻“子孫”、“吉利”等詞語。 但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太敢說,尤其是在潘石佑和封巖跟前。 “咚咚——” 蔣蘭舟敲門進(jìn)來,她手里端著后勤部放在茶水間的嶄新咖啡杯,里面裝著口味正常的咖啡。 原本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趙映晴,見了蔣蘭舟臉色瞬間被刷白一般,忍不住瞪了蔣蘭舟一眼。 她壓根就沒吩咐蔣蘭舟送咖啡! 蔣蘭舟鎮(zhèn)定地走到封巖跟前,微微彎腰,重重地將咖啡杯磕在封巖手邊。 陶瓷碰木頭,聲音不輕。 安靜的辦公室里,潘總都愣了一下。 趙映晴更是心驚rou跳,恨蔣蘭舟手腳沒個輕重,送個咖啡跟示威一樣。 蔣蘭舟放好咖啡,深深地看封巖一眼,皮笑rou不笑地道:“封總,您的咖啡?!?/br> 封巖摸著打火機(jī),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蔣蘭舟一眼,她明亮的瞳孔里,映著他笑意逐漸收斂的臉。 李博文見了蔣蘭舟,想起那天她給的信心,忽然底氣足了,對封巖說:“印章應(yīng)該是宋朝的?!?/br> 封巖的打火機(jī)拿在手上,點(diǎn)了個火,卻沒拿煙出來。 他單挑眉毛,音調(diào)冷冷地往上揚(yáng):“應(yīng)該?” 李博文腳軟手抖。 趙映晴心都顫了,封巖這是……發(fā)脾氣了? 她從沒見過封巖發(fā)火。 潘石佑終于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沖李博文和趙映晴揮揮手,說:“行了,都忙去吧。” 李博文放下印章,汗涔涔地離開空調(diào)房,后背濕了一片。 老天爺,他剛才差點(diǎn)就把印章掉地上了。 上百萬的東西呢。 趙映晴輕輕退出去,關(guān)好了門。 辦公室里。 潘石佑從煙盒里彈出一根煙,就著封巖手里的打火機(jī)點(diǎn)著,猛吸一口,坐在椅子上笑著問他:“這小孩兒怎么招惹你了?” 封巖表情淡淡的,口吻還算溫和:“沒有?!?/br> 潘石佑笑了一下,瞧一眼雞血石,說:“那你一大早上我這兒來,就為了這玩意兒——” 說著,他遞給封巖一根煙。 封巖沒興致,起身道:“不抽。走了?!?/br> 臨走前,封巖沒忘記把咖啡一口喝完。 就正??谖兜目Х?。 封巖舔了一下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味蕾給刺激壞了,他竟然覺得咖啡再苦一點(diǎn)更好。 潘石佑喊住他:“印章拿上。” 封巖頭也不回:“懶得拿,你先給我收著?!?/br> 潘石佑笑啐他:“他媽的,你這玩意還不便宜,我這兒保管不要錢的???” 封巖路過蔣蘭舟的辦公桌,面色如常地離開。 蔣蘭舟真氣得不輕,她壓根兒沒看封巖,但手里的衛(wèi)生紙卻撕的稀巴爛。 趙映晴眼看著封巖走了,拉著臉過來敲蔣蘭舟的隔板,直接命令她:“到我辦公室來?!?/br> 蔣蘭舟這時候哪里有好脾氣給她:“不去,有本事你就把我炒了。” 趙映晴火冒三丈,表情有一絲扭曲。 有一瞬間,她真想撕了蔣蘭舟。 蔣蘭舟正憋了一肚子火,李博文的信息就來了。 也許是李博文沒有適合聊這件事的人,所以才選擇向蔣蘭舟傾訴。 [李博文]:封總平常人還是很和氣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你說我是不是說得不好,讓他不滿意? [蔣蘭舟]:沒有。我覺得你沒問題,可能他這個人本身人品就不行。 [李博文]:謝謝你[微笑]。 蔣蘭舟很過意不去,她找到裴爽的對話框,打聽了一下李博文直播做得怎么樣。 裴爽發(fā)了語音方陣過來,蔣蘭舟戴上耳機(jī)聽。 大意是倆人連麥直播,李博文學(xué)歷高,人又容易害羞,經(jīng)常被小meimei調(diào).戲,效果意外得好,找他鑒定的人沒幾個,打賞卻不少。 蔣蘭舟找裴爽要了直播間地址,打算偷偷給李博文刷點(diǎn)禮物。 她知道錢很淺薄,但她也沒有更好的補(bǔ)償方式。 直到下班的點(diǎn),蔣蘭舟的怒火還沒消散,她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這事兒。 到了家門口,蔣蘭舟看到了蔣文忠常用的一輛車。 蔣蘭舟換好鞋子之后,去了蔣文忠的書房,她推開門,看到里面有人,還沒看清,就直接喊了:“爸?!?/br> 封巖坐在沙發(fā)上緩緩抬頭,朝蔣蘭舟看去,淡聲說:“你爸在院子里?!?/br> “……”蔣蘭舟臉頰一紅。 封巖燒好了水,剛放到80c,用來沖點(diǎn)綠茶,說:“今天晚上會有一場暴雨?!?/br> 蔣家后院里有幾盆養(yǎng)了十多年的植物,蔣文忠正好閑著,親自去搬動,已經(jīng)去一刻鐘了。 他沖點(diǎn)好水質(zhì)濃稠的兩杯茶,道:“過來喝茶?!?/br> 蔣蘭舟帶上門,在封巖對面端正坐下,并不打算喝茶,一上來就指責(zé):“您今天太仗勢欺人?!?/br> 封巖挑眉哂笑:“我仗誰的勢?” 他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味道剛剛好。 蔣蘭舟:“潘石佑。” 封巖擱下茶杯輕笑:“他有什么可仗的。”又端起另外一杯,遞過去,說:“既然是干這行的,自己沒點(diǎn)經(jīng)兩怪誰?鑒定東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應(yīng)該’兩個字不好說吧?” 蔣蘭舟不接封巖的茶,冷著臉道:“李博文擅長的是字畫,您拿印章過去,不是刻意刁難嗎?” 封巖干舉著茶杯,指腹?fàn)C得發(fā)紅,他就這樣笑看著蔣蘭舟,溫和地說:“先把茶喝了?!?/br> 蔣蘭舟跟他卯勁兒,就不接。 封巖慢慢兒收回手,眼皮子也隨著茶盞的移動同時低下去,語氣平平緩緩:“他擅長什么,你倒是一清二楚?!?/br> 蔣蘭舟眉頭輕皺,聽出點(diǎn)別的意思,封巖這是……在酸李博文? 封巖放下本要給蔣蘭舟的一杯茶,指腹上,留下的兩道紅印像被鐵烙過。 他從容地搓搓手,眼色冷下來,聲音卻聽不出異常:“你真有必要為了他沖我甩臉色?” 整個對話過程,連李博文的名字都不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