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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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陸湘聽了想笑。 不,你不知道,他昨晚還跟女人摟摟抱抱。 要真是和尚,那也是酒rou和尚,花和尚。 崔直見皇后犯愁的模樣,在旁道:“奴婢有個主意,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快說?!?/br> “鎮(zhèn)國公府人多熱鬧,一個岳天意岳小公爺,那是京城里頭一號會玩的人,九爺每回出宮,哪回不是高高興興的回來,倒不如叫六爺跟著一塊兒去西山住一陣子,或許呀,還真能把六爺這性子給帶熱了?!?/br> “這……”皇后聽得意動。 岳天意的確有好玩的輕薄名聲在外,每回趙謨出宮,皇后都要叮囑他不要闖禍。但若是趙斐……皇后巴不得他能在外頭闖些禍。 “可老九那性子,平常只在京城玩就已經(jīng)翻江倒海了,若是去了西山,怕不是瘋得毫無顧忌了。雖說岳夫人會去,可君臣有別,老九鬧將起來,岳夫人哪里制得住他?” 崔直笑道:“正因如此,才要叫六爺一起去,除了娘娘,九爺可最聽六爺?shù)脑挕!?/br> 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陸姑姑,你覺得呢?” 陸湘道:“奴婢覺得,九爺雖然活潑好動,并不頑劣,當(dāng)不至于闖禍吧?!?/br> “你不知道他,若不是本宮一直拘束著,就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知道挨了皇帝多少板子了。” “如此,請六爺同行想必?zé)o礙了?!?/br> 這陣子陸湘忙得腳不沾地,全是因為他們倆而起,他們倆最好一塊兒出宮,一塊兒出京,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才好。 皇后聽著陸湘也贊同,沉思了一會兒,撫掌道:“崔直,你去一趟北苑,就說是本宮的旨意,叫老六帶著老九去西山避暑?!?/br> “是?!?/br> 宮里的旨意很快就傳給了鎮(zhèn)國公府。因著兩位皇子同行,鎮(zhèn)國公府在西山馬場的別院顯得就不夠住了,皇后便又下了旨意,令西山行宮做好接駕的準(zhǔn)備,讓鎮(zhèn)國公府一行人與趙斐、趙謨同住西山行宮。 等到趙斐和趙謨離宮出發(fā),已經(jīng)是十天之后了。 這兩個麻煩精出宮之后,皇后總算沒有再宣召陸湘,陸湘踏踏實實地在敬事房休養(yǎng)的十幾日,她把一應(yīng)事宜都交給玉漱打理,自己安安心心地躲在屋子里,將趙斐給她折好的兩本書抄錄了完成了。因著她的努力,還在書中找出幾處被趙斐遺漏的部分。 看著自己的書稿,陸湘覺得成就滿滿。 從前她就喜歡收集延圭墨,但圖一個香氣,就是往博古架上放一塊,當(dāng)做香料來用。她平常寫的都是敬事房的文書,用延圭墨來寫太過浪費(fèi)。 眼下卻正是這些延圭墨派上用場的時候。 這些書稿,被陸湘用簪花小楷謄抄在澄心堂紙上,飄著延圭墨的香氣,著實賞心悅目。 看著上頭記錄的珠玉制作的各種工法,陸湘忽然明白了鮮花贈美人寶劍贈英雄這句俗語的真正涵義。 從前她收的延圭墨、澄心堂紙,拿回來不用,束之高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如今她用他們來完成沈平洲的遺志,方讓這鮮花和寶劍有了歸處。 陸湘一鼓作氣把手頭的兩本書都摘錄完成了,其余的書還需等著趙斐回來翻看。 她雖然也可以慢慢看,到底沒有趙斐那么快,她不想做無用功。 算算日子,呆在敬事房的時間不多了。 沒得到這套書稿之前,陸湘是打算換個身份重新在宮里開始生活。但是現(xiàn)在這個計劃行不通了,趙謨已經(jīng)見過了她的本來面目,倘若她一進(jìn)宮,必然會被趙謨認(rèn)出。為今之計,還是出宮吧。 一則避開趙謨,二則找個地方安安生生地完成沈平洲的書稿。 陸湘將自己在敬事房里攢下來的銀錢和賞賜清點了一番,總計有四百多兩銀子和一些玉器珍玩。不多,不過陸湘也不差這一點。宮外的宅子里,什么都不缺。 就要回去了,陸湘尋思著自己該先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 趁著如今宮里清閑,出門也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這日清早,陸湘瞧著天氣不錯,便喊來玉漱,說自己今日身子不適,主子若有傳話,幫她搪塞過去,好讓她好好休息一日。 玉漱自是一口應(yīng)下。 等著玉漱走到班房里去了,陸湘才悄悄從敬事房后院的側(cè)門出去了。 上回出門出師不利,留在地道里的衣裳毀在了大街上了,鎮(zhèn)國公賠她的新衣裳不能用,是以陸湘抽空自己重做了一身衣裳,還沒得空放回密道里。 這是宮外最時興的樣式,比起宮裝行動更為便利。 陸湘把衣服用包裹裝好,一路盡撿著小道、偏道走,瞧著前頭有人就急忙繞道,就這么七彎八繞的,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到冷宮。 時辰尚早,沒遇到值守的人,陸湘順順利利進(jìn)了那間屋子,有條不紊地更衣、換妝,舉著燭火在地道中走了半個時辰,方才到了悅賓樓。 進(jìn)地道的時候,還是敬事房陸姑姑,從悅賓樓柴房里走出來的時候,又成為少女景蘭。 悅賓樓這會兒已經(jīng)開門迎客了,正是熱鬧的時候。 陸湘本想徑直去宅子,聞著飯菜的香氣,決定先坐下吃一頓。 羊rou餡餅和胡辣湯,都是時下京城百姓最喜歡吃的朝食,陸湘見客棧里的人吃得暢快,加之走了這么久早已乏了,便學(xué)著旁人模樣,各點了一件。 餡餅的火候極佳,剛出爐就端過來了,酥脆可口,羊rou比起宮里的膻味重了許多,好在rou很新鮮,可以入口。胡辣湯麻麻辣辣的,正好重麻重辣的平息羊rou的膻味。 陸湘就這么一口餡餅,一口胡辣湯,吃得頗為爽快,很快就風(fēng)卷殘云地吃光了。 按照她原來的計劃,出了悅賓樓就叫一頂軟轎送自己去宅子。 只是沒想到這餡餅和湯一起下肚,竟是格外的撐。 陸湘為了消食,在悅賓樓坐了約莫一刻鐘,才喊來掌柜的結(jié)賬,走出了客棧。 悅賓樓位置當(dāng)?shù)?,是京城里最熱鬧的一條大街。 這邊來來往往的客人多,因此門口有許多馬夫和轎夫等著接活兒。 陸湘在客棧門口駐足片刻,便有人上前詢問是否要雇車。陸湘是喜歡坐轎子的,可是有上回的前車之鑒,毅然決然地選了一輛馬車。 這車夫看起來忠厚老實,陸湘預(yù)付了一半車錢,同車夫說了街巷的名稱,便登上了車。 馬車并不寬敞,只是套了一匹馬的青帷小車,陸湘獨(dú)自坐在里頭都略顯擁擠,馬一跑起來,人就特別容易撞到木板上,遠(yuǎn)不如軟轎舒適。 想著地方不遠(yuǎn),倒也還能忍耐。 陸湘坐在馬車?yán)?,一手扶著車窗,半閉著眼睛養(yǎng)神,迷迷糊糊,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等到夢醒,發(fā)現(xiàn)馬車還在搖晃著,懶懶打了個哈欠,方才挑起這簾。 這一看,頓時驚呆了。 這……這是哪里? 第33章 馬車外頭是層層疊疊的翠綠,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溪水嘩啦和鳥鳴的聲音。 陸湘突然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這,這是哪里? 京城里怎么會有這樣的山? “停車!停車!”陸湘急忙喊道。 馬車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外頭有人回話:“景姑娘稍安勿躁,一會兒就到地方了?!?/br> 景姑娘? 陸湘腦中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 他們叫自己景姑娘。 會叫自己景姑娘的人,要么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人,要么是趙謨的人,他們怎么會……難道說,從那天自己離開之后,他們的人就一直在悅賓樓的門口守株待兔嗎? 怎么會這樣…… 陸湘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你們是什么人?你們要帶我去哪里?”陸湘仍不死心的問道。 她本想沖出馬車,可身上酸軟無力,只能勉強(qiáng)扶著馬車坐穩(wěn)。 外頭的人朗聲道:“景姑娘不必著急,一會兒見到主子就知道了,姑娘放心,我們沒有惡意,不會傷害姑娘的。” 沒有惡意,那你倒是放我下車??! 陸湘只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炸了。 然而片刻之間她著實想不出什么辦法。 外頭駕車的人,她指定打不過,就算偷襲把他推下去了,自己也不會駕車,這荒山野嶺的,帶著傍身銀子也不好使。 “你主子是誰?是岳天意嗎?”陸湘問。 外頭的人答得挺干脆:“不是?!?/br> 見他還在答話,陸湘又問:“那你是,你是宮里的人?” 陸湘本來想直接問他是不是趙謨的人,想了想,上回趙謨并沒有向自己表露皇子身份,若是貿(mào)然問起,定然會惹來懷疑,只能這邊迂回曲折地問。 “姑娘稍安勿躁,一會兒見到主子姑娘就知道了。這里有些水糧,姑娘若是渴了,可先用些?!?/br> 有人撩開車簾,放進(jìn)來一個包袱。 馬車?yán)^續(xù)前行著,陸湘這才發(fā)覺,外頭不止一人,而是并排坐著兩人。 兩個身強(qiáng)力壯的侍衛(wèi),即便剛才偷襲,亦不會得手。 想著他們不是劫匪,陸湘稍稍鎮(zhèn)定下來。 趙謨的話,一會兒見到他時,跟他講講道理,應(yīng)當(dāng)能湊效吧? 她撿起那個包袱,打開一看,里頭有一個水壺,一個油紙包,這個水壺制作精良,是貴族男子使用的式樣,油紙包里則是裝著陸湘在悅賓樓用過的羊rou餡餅。 陸湘拿起餡餅咬了一口,餅已經(jīng)涼了,遠(yuǎn)不及在悅賓樓吃得美味,然而陸湘一口餅下肚,發(fā)覺自己竟然有點餓。 她心里一震,她在悅賓樓吃得那么撐,怎么會覺得餓,除非…… “你們帶我走了多久了?”陸湘急忙問。 外頭的人依舊答得干脆:“景姑娘,我們出京城已經(jīng)行了三個多時辰?!?/br> 三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