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穿成瞎眼反派他前妻[穿書]、奉子成婚、慘遭拋棄的天帝、男主一刀捅了我(穿書)
趙斐和趙謨原打算從璃藻堂出來,沿著御花園的墻根走到堆秀山去,誰知他們倆剛走了沒多遠,就“撞見”了沐霜霜和岳天玉。 “六爺,九爺。”沐霜霜臉上表情似乎別扭著,倒是岳天玉大大方方地向兩人行禮。 趙謨頓時有些不自在。 倒是趙斐渾不在意地點了頭。 岳天玉看著趙斐,大方問道:“六爺,我家新養(yǎng)了一些西域馬,九爺已經(jīng)來玩過了,什么時候你也過來瞧瞧?!?/br> “我的病你知道的,哪里能騎馬?改日叫老九再去陪你們吧。”趙斐淡淡道。 岳天玉目光微微有些失落,卻絲毫沒有退縮,繼續(xù)道:“京城里沒什么好玩的,我也不是叫六爺去國公府。我家西山馬場很大,這時節(jié)比京城涼爽許多,也不必騎馬,只是避暑就是極好的。六爺九爺若是想去,派人來鎮(zhèn)國公府說說,叫我哥安排就是。” 趙謨?nèi)粲兴嫉溃骸叭ノ魃酵嫱嬉膊诲e?!?/br> “正是如此,我娘下月初預(yù)備帶我和哥哥去西山避暑,那邊吃得用得什么都不缺,只管過去好好玩便是。” 趙斐點頭道:“如今天氣漸熱,你過去避暑,也可同岳天意騎馬打獵,確實不錯?!?/br> 趙謨當(dāng)然想出宮小住,若是有鎮(zhèn)國公夫人同行,母后那邊必然好說話得多。 不過…… 趙謨的目光在沐霜霜身上飛快地閃了一下。 岳天玉自幼便與自己和六哥相熟,跟他們說話一直是這般隨意的,但岳天玉特意帶著沐霜霜過來說,莫非這次去西山,沐霜霜也要去? 如果她要去,趙謨就沒那么想去了。 “近來功課緊,能不能去還得問問師父,回頭若是有戲,我再同天意商議?!?/br> 岳天玉點了點頭,眼睛依舊看著趙斐。 趙斐渾似沒有看到一般,徑直往前頭堆秀山去了,趙謨有樣學(xué)樣,朝著岳天玉點了下頭,便匆匆跑開了。 “玉兒,你說他會去嗎?”沐霜霜問。 岳天玉喃喃道:“他好像不想去?!?/br> “那怎么辦?”沐霜霜頓時急起來,“我才說服娘親讓我跟你一起去,要是九爺不去,我也不想去了?!?/br> “你說九爺啊?”岳天玉回過神。 沐霜霜不解道:“你以為我說誰?” 岳天玉沒有作聲。 “你說六爺?”沐霜霜撅嘴道,“來時我便跟你說了,六爺這身子,出北苑都困難,又怎么可能去馬場?” 岳天玉頓時有些不高興,“六爺不是不能出門,是他喜歡清靜?!?/br> 沐霜霜不以為然。 岳天玉不想再跟她說話,轉(zhuǎn)身便走了。 …… “姑姑又去璃藻堂拿書了?”見陸湘捧著書回來,玉漱朝她一福。 陸湘含糊道:“近來事情少,多些功夫看閑書?!?/br> 玉漱點了點頭。 “有事?” “先前雪瑤姑娘來找姑姑,因著姑姑不在,我陪著她說了會兒話?!?/br> 今日趙謨在御花園里游玩,長信宮的宮人想必都得了空。 見玉漱話里有話的模樣,陸湘心下有了計較。 “跟我來。” “是。”玉漱應(yīng)了聲,跟著陸湘往她屋里走。 等進了屋,陸湘放下書,招呼玉漱坐下。 “雪瑤說什么了?” “她說姑姑交給她的差事沒辦好?!?/br> “沒辦好?”陸湘聽懂了言外之意,“九爺對她不滿意?” “這她倒是沒明說,但她就是看起來很傷心,我問她,她也只是說難受?!?/br> 雪瑤當(dāng)初求了去長信宮的差事,如今說差事沒有辦好,必然是跟趙謨有關(guān)。 “姑姑?” 陸湘收回思緒,道:“雪瑤素不是這樣多愁善感的性子,所以我有點奇怪?!?/br> 像是猜出了陸湘的意思,玉漱道:“今日雪瑤meimei過來的時候,像是很傷心失落,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我問了幾句,她便哭起來了?!?/br> 哭了? 怎么越說越不像在說雪瑤? 雪瑤素來喜言愛笑,只有她把人說哭了,哪有她找人訴苦的事? 可從另一個角度想,若是連雪瑤這樣剛強的個性都哭起來了,看起來真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陸湘原想著趁著今日趙斐把該抄錄的內(nèi)容摘出來了,開始抄錄,聽到雪瑤這事,又不能當(dāng)成沒聽到。 玉漱似乎瞧見陸湘眸中的疲態(tài),道:“很快就是午膳的時間,雪瑤姑娘既已經(jīng)回去,姑姑不如用過午膳小憩一會兒再去北苑?!?/br> “也好。” “我去幫姑姑取午膳過來?!?/br> 的確是累了。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跟趙斐打交道,陸湘都覺得心力俱疲,好似做了什么累極了的事。 明明他一個廢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偏他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搞得人心惶惶的,甚至連他的一個眼神,都能搞得陸湘緊張不已。 陸湘活了一百年,如今玩心機居然玩不過一個臭小子,想到這里陸湘就覺得來氣,就覺得窩囊。 也不知怎么地,剛剛還在為雪瑤擔(dān)心,一想起趙斐,就把雪瑤的事跑到九霄云外了。 等到玉漱端了午膳,方才回過神。 宮中飲食皆有定例,陸湘這樣的高級女官,午膳可得一rou一蔬一湯,今日送過來的是茄汁雞丁、八珍豆腐和口蘑湯。 陸湘用了飯,想到榻上躺一會兒,誰知這一覺睡得死沉死沉的,自己根本醒不過來,還是被前來送晚膳的玉漱叩門吵醒的。 玉漱一片孝心,陸湘只好開始用晚膳。 晚膳比午膳的份例少一些,但是呈過來的不是白米飯,而是一碗稠稠的山藥雞茸粥。 明明下午只是睡覺,陸湘竟也餓了,連菜帶粥吃了個精光。 這回用過,她是真的又精神又飽足,想到去北苑反而覺得正好消食。 撿了斗篷便出宮了,如今她領(lǐng)著北苑兩位皇子的司寢事,去北苑極是尋常,玄武門的人見著她,連腰牌也不看,就將她放行。 “是陸姑姑呀,”長信宮的黃門遠遠地就看見有人走過來,臨得近了方才看清是陸湘,“姑姑怎么不提個燈籠?” “走得都是大路,不必那么麻煩?!?/br> “姑姑可是要見主子?”黃門問。 “不,就是找雪瑤問幾句話?!?/br> “姑姑稍等,奴婢這就去把雪瑤jiejie請出來?!?/br> 陸湘想了想,補道:“我只是問幾句話,別驚動的主子。” “奴婢記下了?!秉S門匆匆進去,片刻后便將雪瑤帶了出來,見到陸湘,雪瑤頓時眼前一亮。 不等她開口,陸湘便扯了她走到邊上去了。 “姑姑……怎么過來了?”雪瑤問。 陸湘笑道:“玉漱說你哭鼻子了,我能不過來瞧瞧么?” 雪瑤有些不好意思:“那會兒,我就是有些難受,后來哭過了,也就好了?!?/br> “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雪瑤低頭不語。 “玉漱說,你是因為沒辦好差事才難受,我問你,是司寢的時候沒有做好?” “我不知道,姑姑,我不知道九爺是不是厭棄了我?!?/br> “這話從何說起?”陸湘不解的問,“我記得,你去坤寧宮復(fù)命的時候,可是高高興興的?!?/br> “那一次真的很順利,那天晚上九爺很高興,一直抱著,也一直……”回憶起第一次司寢的時候,雪瑤不禁羞澀地垂眸,聲音也柔軟了許多。 陸湘聽她越說越不像話,忍不住打斷她:“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沒有現(xiàn)在了?!毖┈幰Т降?。 “到底怎么了?” “自從那一次司寢過后,九爺……九爺就再也沒有碰過我?!?/br> 趙謨再也沒有碰過雪瑤? “姑姑,你說我該怎么辦?九爺,他是不是厭棄了我?” 陸湘正色道:“雪瑤,你還記得來長信宮之前,我對你和盼夏說的話么?” “姑姑……” “你和盼夏,都是來北苑做司寢的。你只是長信宮的司寢女官,不是九爺?shù)氖替?。你的職?zé)是教導(dǎo)九爺,而不是伺候九爺。你要謹記自己的身份?!?/br> 雪瑤目光一怔,看著陸湘,一句話都說不出。良久,方才向陸湘福了一福:“多謝姑姑教導(dǎo),奴婢明白了?!?/br> “當(dāng)真明白了?” 陸湘有點擔(dān)心。 奔前程不是壞事,但若鉆進了牛角尖,那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姑姑放心,我真的明白了。往后我不會再想這想不該想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