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信他
那天的最后她還是平平安安地趕上了航班。 走之前她取了機(jī)票就打算去安檢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機(jī)票,低頭喝了一口奶茶,愣了一下。 許暮之又給她買的常溫。 她憋屈地繼續(xù)喝著奶茶,旁邊的人替她推著行李,來往經(jīng)過的人行色匆匆不小心撞到了她,她踉蹌了下,撞到她的人輕聲地道了一聲歉,她還沒來得及搖頭,就被一只手臂帶進(jìn)了懷里,她再次愣住。 不可思議地看著許暮之,他也懂得分寸,在和那個人擦肩而過后,就放開了她。 她進(jìn)安檢口的時候,許暮之突然就在后頭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深,使得她忍不住回頭,一回頭就看見了他深不見底的眸色,不禁疑惑,“怎么了?” 他緩緩地松了她的手,看著她也沒說話,就那么看著她,好像有許多的話要和她說,可又站在那里什么都沒說,這么高大的一個男人忽然之間,就變得有些松軟了。 為什么是松軟?她也不知道,就是那一刻,腦子里就蹦出了這么一個詞來。 見他愣著沒說話,她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問,“怎么了?” 他拿下她晃動的手,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好耐性地等著,歪著腦袋眨巴眨巴眼睛地望著他。 “沒事兒,”他說,“就是想提醒你,落了地,給個信兒,好歹也是我送的行。” 就這個?! 見他這么凝重的表情,還以為是有什么大事兒要說…… 她失落了一下,面上還是正常,深吸一口氣,展開一絲笑,“您老人家想說的怕不是這個吧?想說什么就說唄?”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跟我氣什么?” 許暮之轉(zhuǎn)身就走,“趕緊走。我還有事兒,送到這兒了。” “哎!”她在原地叫他,“這就走了???你什么時候回北京?” 人也不搭理她。 她不死心繼續(xù)說,“回來記得聯(lián)系我??!” 她舉著手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直到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機(jī)場的大廳,她才像是回過了神,慢騰騰地拖著行李,一步三回頭地進(jìn)了安檢。 回學(xué)校的時候都差不多開始考試了,她一路折騰著才到了宿舍。 進(jìn)宿舍的時候,黃昏后的室內(nèi)有些昏暗,安靜得就像是空無一人,她心里面就莫名地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如果不是下一秒看見了白楚河一個人在那里低頭復(fù)習(xí),她就真的以為是沒人了。 開心了一下的同時,也就是這一會兒突然想起了周北那天的話來。 她又沉了一下,看了看白楚河的神情,白楚河這會兒正是對著一條條律法條文發(fā)愁,抬頭一看是她,臉上霎時就變得特別驚喜,一飛眉毛說道,“喲,咱全國冠軍回來啦?!” 給她扣這么大一頂帽子,是白楚河無疑了。 她把行李推到一旁,略微松了一口氣,說,“你別瞎說,就愛給我扣高帽子!” 白楚河笑嘻嘻,上前來給她了一個熊抱,“姑娘哎,想死我了,一周不見,怎么這么想你吶!” “你都不知道,每天在這宿舍里和施純大眼對小眼,都瘦了一大圈了?!?/br> 白楚河賴著她訴苦,她無奈地抱著她,笑道,“你別騙人,我還不知道,施純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泡在圖書館或自習(xí)室,比你認(rèn)真多了?!?/br> 白楚河一聽,立馬變了臉,一巴掌就呼了過來,啐了她一臉,“怎么說話呢這是!姑奶奶是在這里等著你回來好吧?怕你回來的時候一個人覺得安靜,等你呢!” 她被打得直咧嘴,可心底里倒是放松了下來。 白楚河了解她,也還愿意這樣對她,她心里動容,抱緊了白楚河,“楚河啊,我這次去西安,遇見許暮之了。” “真的假的!”白楚河吃驚,從她懷里跳出來,“真的假的?!這什么緣分吶!許由光,你這是天注定啊,許大神有沒有和你發(fā)生點兒什么?!按理說應(yīng)該是有的呀,快說,有沒有!” 還真沒有。 她吸了一口氣,“沒……” “沒有?!”白楚河恨鐵不成鋼,“能不能行啊許由光?這么好的機(jī)會,這么難得的緣分就這么給錯過啦?!” “也不能這么說……”她撓頭,“他又不是不回來了,到時候再說唄……” 白楚河戳著她,“你說你說,你知道施純那女的算得有多精嗎?當(dāng)時誰都不知道她怎么瞧上了你家的許大神,又有誰會猜得到,她下一次會干出什么事兒來?!” 她愣了一下。 嘴里沒個好話! 她瞪了白楚河一眼,“許暮之能分好歹,我信他?!?/br> “哪兒那么大的自信呢?!” 就是有這個自信。 他的玲瓏心思,是在她從小到大見識過這么多的人心,最為巧妙的。 剛認(rèn)識他的時候,就見他身邊一群鶯鶯燕燕,一個男生混在一群女孩子中間吃得開也聊得開,腦子靈活得哄得每個姑娘都笑開了花。 這樣的人,身邊站的姑娘,也必定是同樣優(yōu)秀耀眼的。 程雪算是一個,算是她見過的他身邊的所有人里,許暮之交往時間最長的一個。 程雪,人如其名,程門立雪,風(fēng)骨錚錚,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只是這樣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最后也會因為情愛而失分寸。 用許暮之的話來說,他就知道她會對她一個小屁孩兒膈應(yīng)! 怎么個膈應(yīng)法,時間過得太長,她也記不太清,當(dāng)時腦子給那些人嚇唬住了,就記得當(dāng)時許暮之的大發(fā)雷霆和果斷決絕的身影。 她拍拍白楚河的腦袋,“你還別說,我真信他?!?/br> 白楚河“嘁”了一聲,“不跟你扯,你回來了,就陪我吃飯去吧,好餓啊……” 她失笑,撇了身上的背包兩個人就相攜著去了那美食街。 正好是晚上吃飯的時候了,食堂外就是個特別大的商業(yè)街,在那條街上,她見到了好久不見的施純。 遠(yuǎn)遠(yuǎn)地她見了她們兩個人,連一個微笑都懶得施展,挽著身邊的一個女孩子就抬高了頭顱繞了個方向離開了。 白楚河冷哼一聲,“現(xiàn)在真以為自己和許大神有那么點兒聯(lián)系了就瞧不上人了,什么人呢這是!目光忒短淺了!” 她盤算著,覺著白楚河說的話,沒什么道理。 她想,必定不是因為她自以為是的聯(lián)系,單論一個許暮之,又哪里會讓她滿足。 必定是有了其他更大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