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阮時顏有些不舒服, 又推了霍胤一下。 霍胤注視著阮時顏漆黑水潤的眸子:“顏顏。” 阮時顏“嗯”了一聲。 “我真的好喜歡你。” 阮時顏閉上了眼睛:“嗯?!?/br> 她在霍胤懷里找了一個舒服點的位置, 霍胤按著阮時顏的蝴蝶骨, 阮時顏摟住了他的肩膀:“想要就繼續(xù)?!?/br> 一時間, 霍胤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阮時顏在這方面一直都比較冷淡,她比較排斥親密接觸, 在德國這兩年,被阮時顏邀請上門的只有carrie,就算和carrie,最親密的動作也是離別時的擁抱了。 方才霍胤沒有怎么看清阮時顏的神色, 從她斷斷續(xù)續(xù)強行壓抑著的聲音中,霍胤也能覺出她有一點疼痛,可這次,阮時顏居然主動邀請他。 霍胤撕咬住了阮時顏的唇瓣, 再度欺身而上。 她面色嫣紅,眼睛緊緊閉著,貝齒輕咬著唇瓣, 長發(fā)散亂在沙發(fā)上。 阮時顏的長發(fā)又密又多,如瀑布如海藻般散著,隨著身體的顫動,她的長發(fā)也在顫動,霍胤撈了她一把長發(fā),放在唇邊輕吻,然后抬了阮時顏的下巴:“睜開眼睛,顏顏,看看我?!?/br> 她忍著羞赧,濃密的眼睫毛緩緩分開,雙眸中似乎沁著一汪流動的水。 阮時顏難耐的分開唇瓣,因為羞澀更顯得臉紅,她咬住了自己的食指,瑩白細嫩的手指被她咬出了血,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阮時顏繼續(xù)咬下去。 霍胤并沒有因此而停下來,看她情不自已,他更覺得喜歡,一點情愫在心底蔓延開來,霍胤從阮時顏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有且只有自己。 只是一眼,她又被撞得昏厥了過去。 …… 霍胤抱她洗澡過后,將阮時顏放到了床上。 她困得再也沒有一點力氣,被放入被子里就沉沉陷入了睡眠。 客廳里一片凌亂,沙發(fā)被弄得很臟,表面上是一片痕跡,厚厚的墊子都被弄臟了,霍胤稍稍清理了一下。 直到今天,他才有心情仔細打量阮時顏住的地方。 過分簡潔,滿滿的性冷淡風,這其實讓人很沒欲望去看,大概是她自己設計的,雖然簡約卻有新意。 花瓶里永遠有清澈干凈的水,永遠有一束吸足了水的鮮花,今天的是一束潔白無瑕的玫瑰。 花瓶旁邊還是一摞書,書的封皮類似,霍胤翻著看了看,都是哲學類的書籍。 他的目光突然被一樣東西吸引了,這樣東西就擺放在這摞書的旁邊,他拿了過來。 是一把沉甸甸的軍刀,應該是女孩子防身用的,不過阮時顏倒不像是隨身拿著一樣防身用具的人。霍胤把玩了兩下,就要放回去時,突然記起來,這把歐洲軍用排障刀似乎是他送給阮時顏的。 當時阮時顏說要他的心,霍胤知道只是小姑娘不高興發(fā)脾氣,所以隨手拿了一把刀給她,讓她來取。 他當時清楚的知道,阮時顏不會傷害自己北北。 霍胤篤定阮時顏是喜歡自己的。 當初阮時顏離開時,她什么都沒有帶,所有珠寶,所有衣物,她都留在了那座別墅里,空空蕩蕩的來,也空空蕩蕩的離開。 霍胤這兩年只以為阮時顏是厭惡極了他,不肯帶走他給她的所有東西。 沒想到,她留了一樣最不珍貴的在她身邊。 霍胤想,阮時顏或許也是喜歡自己的吧,她想要他的心。 二月的柏林還很冷,凌晨三點,霍胤穿著單薄去外面冷靜了半個小時,回來又沖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 阮時顏還在熟睡,她抱著被子,眼睫毛覆蓋了她那雙漂亮的眼睛。 霍胤抱著阮時顏也睡下了。 阮時顏是被熱醒的,她在霍胤的懷里喘不過氣,覺得霍胤的體溫過高。 醒來時,阮時顏看著霍胤俊朗的容顏,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霍胤的額頭。 guntangguntang。 她找到了體溫計,給霍胤量了一下,高燒,三十九度二。 阮時顏晃了晃霍胤的肩膀:“霍大哥,你感冒了,我送你去醫(yī)院。” 霍胤抬手摟住了阮時顏,把她壓在了身下:“不去?!?/br> 阮時顏嘆了口氣:“霍大哥,這不是你任性的時候,我陪你去?!?/br> 霍胤抵著她冰涼的額頭:“顏顏,如果你真的討厭我,為什么還這么關心我?” 阮時顏覺得他可能燒糊涂了,她掙扎了幾下:“霍大哥,你別鬧了,我先給你拿退燒藥?!?/br> 霍胤力氣特別大,他不松手,阮時顏怎么掙扎也起不來:“不放,顏顏,除非你承認你喜歡我。” 阮時顏吻住了他的唇。 霍胤把她松開了。 他現(xiàn)在感冒了,傳染給阮時顏就不好了。 阮時顏燒了熱水,從醫(yī)藥箱里拿出了退燒藥,她又給霍胤量了一次體溫,記錄了他現(xiàn)在的體溫:“先吃藥,如果不退燒,傍晚再去醫(yī)院?!?/br> 霍胤很多年沒有生病了,他也不喜歡吃藥,阮時顏把熱水放溫后,讓他吃藥。 她也不清楚霍胤怎么突然就發(fā)燒了,想著可能昨晚在客廳里親密,他受了一點涼。 阮時顏一直處于被照顧的位置,突然發(fā)現(xiàn)照顧她的霍胤生了病,雖然表面上并沒有流露出什么,實際上心里并不太舒服。 看著霍胤吃了藥,阮時顏把被子給他蓋上:“霍大哥,你先在床上睡覺,我去煮點東西吃?!?/br> 阮時顏很長時間沒有像模像樣的做過飯了,她拿了冰箱里的蔬菜和米,做了青菜粥,加熱了松軟的吐司片。 等做好后,阮時顏才把霍胤叫了起來,喂他喝了一碗粥。 喝之前,阮時顏抬手摸了摸霍胤的額頭,還是guntangguntang的。 霍胤道:“要顏顏喂我?!?/br> 阮時顏“嗯”了一聲,乖乖喂他喝粥。 霍胤覺得她這么乖,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模樣,不欺負一下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喝完粥后,霍胤又要求阮時顏親他的額頭。 這次阮時顏拒絕了,不僅拒絕了,還罵霍胤流氓。 她收拾了碗筷,叮囑霍胤繼續(xù)休息。 霍胤這次真的感冒了,四肢都有些無力,昨晚上基本沒有睡,得法阮時顏的關心后,霍胤終于睡了。 阮時顏吃了飯,清洗了碗筷,把客廳也擦洗了一遍。過了兩個小時,阮時顏又去摸霍胤的額頭。 霍胤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他擔心吃了退燒藥后馬上就退燒,所以并沒有吃下去。 阮時顏摸的時候,仍舊覺得霍胤的額頭guntang。 她一直都覺得霍胤很強大,仿佛永遠不會遇到挫折,不會生病,不會有任何困難。 眼下看他生病在床上,阮時顏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什么滋味兒。 霍胤聽不到任何聲音,他以為阮時顏已經離開了,睜開眼睛后,卻意外發(fā)現(xiàn)她紅著眼睛,在抹眼淚。 阮時顏居然哭了。 這次,霍胤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做得有些過分了,把她給弄傷心了。 看到阮時顏這么傷心的時候,他在心疼之際,也有幾分說不出的安然。 她心里終究是有他的。 不管是多是少,他還是唯一一個住在阮時顏心里的男人。 看到霍胤睜開眼睛,阮時顏擦了擦眼淚:“霍大哥,我給你拿退燒藥?!?/br> 霍胤握住了她的手腕:“心疼我了?” 阮時顏摟住了他的脖頸,她還在哭,眼淚落在了霍胤的頸窩里。 霍胤輕輕拍著阮時顏的背:“顏顏,以后不許再離開我了,你再離開我,我比生病更嚴重,你不知道,你離開的這兩年,霍大哥每天都像在生病?!?/br> 得了見到阮時顏才會痊愈的病,如果沒有他,從身到心,他都在一點一點的腐敗,變得冰冷且沒有人的情感。 第60章 阮時顏其實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看似什么都擁有,不缺少任何東西。 若說缺少,大概就是足夠的愛, 能夠將她湮滅的愛和安全感。 她實際上并不怨恨霍胤, 一個人久了, 其實什么感情都淡了,也不怨恨任何人了。如同霍胤之前所說, 如果她真的不喜歡霍胤, 是不會允許他對自己動手動腳。 阮時顏厭惡異性親密接觸, 倘若霍胤以外的人敢非禮她, 她一定會讓人付出慘烈的代價。 為什么霍胤可以? 阮時顏這兩年心如止水, 她當霍胤是花花公子,她不過是他人生中短暫的過客, 有時半夜醒來,想起曾經耳邊回想過的充滿纏綿愛意的話語,想起另一個身體guntang的溫度,阮時顏都將那看做過往精致可口容易下咽的謊言。 誰會倚靠謊言度過一生, 她還是平平淡淡的,一個人在窗邊去看外面的世界,看這個嶄新的世界,偶爾的遺憾就是未曾見過霍胤, 不知道唯一靠近過她的男人擁有怎樣的容顏。 她倒了一杯熱水,沖了感冒沖劑,看他喝下去。再給他量了體溫, 霍胤的身體狀況一向很好,方才雖然沒有吃藥,休息了一陣子,雖然體溫沒有下降太多,也從三十九度二下降到了三十八度九。 霍胤把藥喝了。 阮時顏算著時間,如果傍晚時還不降下來,她就要送霍胤去醫(yī)院了。 等傍晚時阮時顏再給他量了一次體溫,這次是三十八度三。 她暫時放寬心,沒有那么嚴重,阮時顏晚上又煮了一些粥,喂了霍胤一碗粥,又讓他吃了感冒藥。 明天還有一門考試,阮時顏看了一個小時的書,霍胤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沒有見阮時顏對他撒嬌,反倒看她撿了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書在看,心里有幾分不滿:“這么好看?” 阮時顏把他的手推開:“霍大哥,別鬧,明天有考試?!?/br> 霍胤把她抱到了床上:“考試還需要復習?掛科也不要緊,霍大哥不嫌棄你笨?!?/br> 阮時顏只好把書收了起來,她又摸了摸霍胤的額頭:“已經不太燙了,霍大哥,你今天早點睡覺,明天就能退燒了。” 霍胤“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