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競走嗎
5月13號。 法國,佛雷瑞斯。 一直處于閉塞對外界消息一無所知的小棠在一家超市閑逛中,看到了電視里的播報新聞后,瞇起了眼睛。 “adeiselle——!”(小姐) 顧不得身后的人呼喚,小棠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起身往回走。 海濱別墅區(qū)。 這里的法國鄰居最近發(fā)現(xiàn),占據(jù)最好觀賞風景位置的住宅,一直以來空無一人,卻在最近充滿了生機。 住宅前白色柵欄圈起的花園里,美人蕉和丁香正綻放著,除此之外,這家主人的花園里還有很多法國人叫不上名字的花種,雪白的,聽說是某種東方的茶花。 柵欄外的白色墻壁上爬滿了淺米分色的野薔薇,春日的風吹過,細細碎碎,灑了一地的米分色花瓣。藍白色地中海設(shè)計風格住宅,建在海邊非常的應景。閣樓的露臺外掛著貝殼和海螺制成的風鈴,每天早晨沿海邊晨跑的人都能聽到‘叮鈴’,‘叮鈴’清脆的風鈴聲。 住宅的木門被打開,有俊逸的男子從室內(nèi)閑雅地走向了室外的花園。 簡潔的白色襯衣,搭配淺咖色的長褲,男子的襯衣袖子松松垮垮地挽起來,顯得很慵懶而性.感。 驚艷慕于這家男主人的東方俊顏,晨跑路過的法國人紛紛側(cè)目。 連接好花園澆水軟管,男子俯身將一旁的水龍頭擰開,順著水勢給花園里的花花草草澆水。 小花園外的門被推開,澆花的人不回頭都知道是誰。 只是聽來人急匆匆的腳步聲,男子蹙眉。 “王明軒——!” 將澆水的軟管放在草坪綠地上,王明軒回頭,“答應我出去散步的,走這么急是競走嗎?” 眉宇緊皺,看小棠蒼白的臉,他拉她坐在閣樓前的白色藤椅上。 “王明軒,我有問題要問你,你必須告訴我……” 不急著回答她的問題,王明軒伸手拭掉她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太陽有點曬,要一杯檸檬水好嗎?加蜂蜜?!卑底蕴嫠鲋鴽Q定,最近他在想辦法調(diào)整她的味蕾。 小棠搖頭,“不要蜂蜜?!?/br> “只加一匙?!?/br> 拒絕的很果斷,“不太想要?!?/br> 王明軒瞇眼,“你還想繼續(xù)被禁足么?阿棠?!?/br> “……” “相信我,加一匙蜂蜜不會很甜的?!眰?cè)轉(zhuǎn)過身,王明軒挑眉,笑容慵懶而性感,“如果太甜無法接受,我可以免費當你一周的油畫果體模特,王太太。” “……” 蜂蜜?油畫果體模特? 將這兩者聯(lián)系在一起,為什么小棠會覺得有點奇怪。 “這是個很劃算的交易?!笔覂?nèi)傳來王明軒很肯定的論斷。 不,小棠一點都不贊同他的想法。 聯(lián)想到上次畫室里的場面失控,她覺得畫裸.體什么的,這個提議簡直糟透了。 等等! 不對,不對! 她想說的根本就不是這些的! 小棠剛回來累得有些微喘,眼看著轉(zhuǎn)身離開的人,她驟然想到了自己這么急匆匆的回來的目的所在。 很明顯,她已經(jīng)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又被對方成功的岔開了話題。 在小棠的心里已經(jīng)算不清這是第幾次被王先生輕而易舉的得逞。 還真是狡猾。 為什么和他在一起,她總是輸?這不科學。 小棠咬唇,繼續(xù)喚他的名字,“王明軒?!睂某袔С鰜淼囊槐矩斀?jīng)雜志拿在手里,小棠向室內(nèi)廳的小吧臺走去。 新鮮的檸檬被水果刀切開,酸.澀的果汁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讓人的牙齒覺得有些涼。 “王先生,你可以向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 將手里的財經(jīng)雜志丟在小吧臺上,小棠抬眼望向正在幫她泡檸檬水的男人。 “檸檬有些酸,少加一片好嗎?” “不用,三片剛剛好,不要蜂蜜……”這句話說完,小棠轉(zhuǎn)頭就無奈道,“王先生,可以不再轉(zhuǎn)移話題了嗎?” “我有轉(zhuǎn)移話題?”說話的人有些漫不經(jīng)心。 “……” 檸檬水泡好了,王明軒先嘗了一口,“有點酸,阿棠?!?/br> “謝謝?!彼恢倍己芟矚g這種果酸的味道。 王明軒沒有讓小棠接過杯子的意思,他喜歡先喂她一口,讓她嘗嘗味道,等她滿意了,再遞給她。 “還可以么?” “嗯?!毙√木椭氖趾攘艘豢诙笾苯狱c頭,可事實上她現(xiàn)在的心思根本不在檸檬水上。 看他妻子點頭,王明軒將手里的水晶杯遞給了她,轉(zhuǎn)身拿起了那本被小棠帶回來的雜志。 “不簡單,看得懂法語了?!辟潎@的語氣。 “這是我在超市看到了國內(nèi)的報道?!?/br> “原來是這樣?!蓖趺鬈幰荒樍巳坏纳袂?,就像是在說我怎么說你的法文會這么好。 沒工夫和他計較這些,小棠繼續(xù)引導接下來的話題,“所以……” “所以,沒什么好說的阿棠,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彼幕卮鹨蝗缂韧暮唵?,就像是這則新聞和他沒有一點干系一樣。 “盛宇是你全部的心血,這樣很不好,畢竟這么多年都是你親自在管理?!?/br> 王明軒聽他妻子義正言辭的話臉上有微薄的笑意,“只是暫時的休假,又不是辭職失業(yè)?!?/br> 小棠嘆了一口氣,沉默著沒有說話。 如果只是簡單的休假,她也不會和他提及,新聞報道里清楚的“隱退商業(yè)界”這幾個字讓她覺得刺目。 從超市看到這樣的報道,小棠的心情就很難平靜,她覺得很有必要和王明軒好好談談這個問題,但是真的面對他,她又不知道要和他說什么。 “如果是因為我的身體,你真的不用……” “阿棠,我也想要休息一下?!?/br> 這個解釋對小棠并沒有說服力,她知道自己早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麻煩,但是現(xiàn)在她只希望自己對他的負擔輕一些。 實話實說,小棠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王先生,你知道的我不想拖累你。有心理醫(yī)生和傭人,我自己不會出大問題。你不用為我放棄這么多,我……” “我不敢賭,阿棠。” 擔心她的身體,更擔心她就在他身邊出意外。他不能讓自己妻子在這么痛苦的治愈期還是一個人獨自忍受。 接回她手里空了的杯子,俯身在她的依舊蒼白的唇上落下一吻,“只有我自己在你身邊,才能真的安心?!?/br>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很虧欠你,而且,很難償還?!?/br> “沒關(guān)系,那就繼續(xù)虧欠下去吧,永遠不要償還完。”這樣你就一直只能留在我的身邊。 “阿棠。” “嗯?!?/br> 更深入地吻著她,王明軒勿自感嘆,“檸檬真的很酸?!?/br> 聽著耳畔他沙啞的嗓音,小棠抑制不住的臉紅。 呼吸變得急促而灼熱,她蒼白的臉上染了一絲桃麗的艷色。 “不要?!?/br> “不要什么?”他在她耳邊猝然輕笑。 “不要咬我?!彼纳ひ粢矟u漸變得沙啞帶著點嬌嗔的味道。 “疼?”抱著她,王明軒在她的頸窩里舐咬著輕問。 “有點癢?!?/br> 誠實孩子的回答,王明軒在心里這么想。 “是么?”親吻有意的磨人,處在她的脖頸上,引得小棠頻頻發(fā)笑。 “別,王明軒,不要了?!彼娴暮芘掳W。脖頸是她笑意萌生的敏感點,很明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王先生知道了。 笑聲情不自禁地從唇邊溢出,小棠笑著軟到在他的懷里。 “不要……” 有氤氳的淚光從她眼眸中滲出來。 難得見他妻子笑得如此歡暢,王明軒抱著她兩個人嬉鬧了好一陣子。 一直到上午,想到中午要包湯圓的時候,王明軒翻看著剛買來的菜譜問小棠,“你一早到超市買的糯米米分呢王太太?” “糯米米分?”靠在白色藤椅上原本已經(jīng)疲憊的人瞬間又坐了起來。 半晌后,不出王明軒意料地聽到了小棠的訝然聲,“糟糕,我估計是丟在超市里了。”現(xiàn)在想起來,她是記得自己在出超市的時候,法國售貨員小姐似乎是在叫她。 “你呀……”溺的喟嘆。 “這還不都是怪你?!笨吹竭@則新聞后,她太不平靜了,所以才會走那么快,一心想著快點回家來,到是忘了自己外出出門的初衷。 “好,怪我,怪我?!蓖趺鬈幮χ鴳?/br> 話多了,心情也變得很舒暢,看到這樣的小棠,他覺得很欣慰。雖然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從外面回來這么短的距離都在喘,但是他相信通過一段時間的有效調(diào)理,她的身體會越來越好。 小棠匆匆忙忙的起身,“我去把落在那兒的糯米米分拿回來?!?/br> “算了,我們不要了。”一天一次簡短的外出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小棠一邊換鞋,一邊說,“我付過錢的?!?/br> 將手里的菜譜放在桌面上,王明軒走向她,“我陪你去?!?/br> “拜托,就在住宅區(qū)附近,我有辨別方向的能力?!?/br> “是嗎?”王明軒表示懷疑。 不想和他再繼續(xù)計較下去,“我馬上就回來,沒有多遠的路,簡短的法文交流語我都會用,你不許跟?!?/br> “好吧?!?/br> “如果有問題就打我的手機,還有,慢走,不要跑……” “可以不把我當一個幼稚的孩子嗎,王先生?” “k。早去早回。”輕撫她的長發(fā),指尖重新感受到這些天來黑發(fā)恢復的順滑,讓他愛不釋手。 小棠再次出門,王明軒看著她的背影走遠了才回到住宅外的小花園里,將放在一邊的澆水軟管拿起來,繼續(xù)澆花。 草坪里淋了很多水有點濕,穿著鞋子很難走動,想了想,王明軒將鞋子脫了踩在松軟濕潤的草坪上開始給花壇里的花澆水。 正午十分,陽光將土壤曬得溫熱,王明軒踩在上面,覺得分在愜意。一直不喜歡小棠赤腳到處行走,現(xiàn)在感受著腳下土壤的松軟,王先生突然覺得赤腳也還不錯! 國內(nèi),蘇家。 蘇佳慧看到關(guān)于盛宇總部最新主管權(quán)利下放和王明軒隱退的消息,一時間有些意外的同時,也更加讓自己提高警惕,畢竟他可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王明軒會輕易“隱退”? 這一切都有待調(diào)查。 “媽,吃飯了。”廚房里,向玲用干毛巾擦了擦手,將傭人炒好地菜,一一擺上了桌。 “向珊呢?”向玲問。 蘇佳慧看到向玲,臉色立即變得帶了些脆弱,“我讓程媽打了電話,但是她好像很忙,沒有時間過來?!?/br> 向玲知道自從向珊知道母親對小棠的欺騙后,兩人一直處于矛盾中狀態(tài)。 向珊性格直爽,現(xiàn)在依舊有氣。 看蘇佳慧眼眶紅了就要掉淚,向玲有些無奈,“向珊怎么能這樣?太過分了她?!?/br> 蘇母一臉神情憔悴,“我那么做還不是為了你和你jiejie,到頭來,卻落的你們姐妹的責備?!?/br> “媽,你別這么想。我們哪有責備你的意思?!彪m然認為母親對小棠的手段和算計讓人悚然,但是在方向玲的心里母親的地位根深蒂固,是任何人都不能俾你的。蘇母自小就疼愛她,她的內(nèi)心是偏向自己母親。 “向玲,你父親不在,你jiejie和我賭氣,媽現(xiàn)在只有你了,你不論如何都不能再和我生間隙?!?/br> “媽,您放心,我都聽您的?!?/br> 蘇佳慧抱了抱向玲,背對著自己的二女兒,臉上剛才的脆弱和悲憫消失得一干二凈。 一室兩廳的簡單公司公寓。 從靜安醫(yī)院看過阿豪回來的向珊將買好的盒飯放在桌上。 廳里的茶幾上擺放的是方文斌在世的時候和三姐妹一起拍的照片。 照片中方父笑得很溫和,向珊笑的燦爛,向玲有意收斂,唯獨小棠沒有笑,卻神態(tài)寧靜自然。 席地而坐在室內(nèi)的榻榻米上,正要吃飯,瞟到桌上報紙頭版頭條的大字,將手里的筷子拿起來又放下。 最近報紙展開,王明軒隱退休假,小棠于法國的治療讓再遲鈍的她也覺察到似乎有什么不太對勁。 加拿大,溫哥華,晚于國內(nèi)兩天得知盛宇消息的方涵情緒有些難平。 盛宇不單單是王明軒更是他們母親馮夫人的心血。 這么不理智的隨意得權(quán)利下放,讓她對王明軒得行為非常的不滿。 尤其是當她看到媒體界關(guān)于王先生隱退的猜測,內(nèi)心的憤懣更深。 ——為一個女人迷了心智,大錯特錯! “禍水!” 聽到方女士的低咒聲,杰西卡從樓上走下來問,“,hats.ging.n,hy.are.yu.sangry?”(母親,怎么了?你在生什么氣?) 地上有財經(jīng)雜志被丟在地上,杰西卡過去彎腰想要撿拾,卻被方女士厲聲厲色嚇了一跳。 “不許撿!” 杰西卡的手一抖,剛撿起來的財經(jīng)雜志又重新掉在了地上。 —— 小棠從超市回來的時候,確實比剛才的速度慢了很多。 很久沒有出去,將落在超市里的糯米米分拿回來后,她繞了遠路沿著海岸散步,走了一大圈才回到家里。 將院落外的木門推開,小棠看到花園里,王明軒正在給家里的花草澆水,白襯衫,淺咖色的長褲被卷起來露出腳踝,他赤腳踩在草坪里,因為周圍的花花草草,讓他顯得少了往日的清冷和倨傲,顯得溫雅易讓人靠近。 花園澆水的軟管流出的水柱,清澈透亮,影影綽綽地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連同著那些被清水沖刷過的綠葉植物和花在陽光下都是清新亮眼的。 “王明軒?!币贿厡①I回來的糯米米分放在外面的原木桌面上,一邊轉(zhuǎn)過身來問澆花的人,“這么多的糯米夠嗎?” 掃了一眼背后桌上的糯米,王明軒回答她,“應該還可以。” “那我放到廚房里去了,在外面容易潮濕?!?/br> “嗯。” “放米的柜子是……?” 聽小棠起身向室內(nèi)的兀自言語,王明軒告訴她,“放在昨天放杏仁旁邊的那一格柜子就可以了。” 小棠折回來問他,“冷藏會好一點吧?這樣才不容易壞?!?/br> “但是,晚上我們會用,先放在那兒就可以了?!?/br> “好的?!?/br> 將買回來的糯米米分放到了廚房里,小棠換了鞋子走出來。 “買了什么好東西?” 將澆花用水的水龍頭關(guān)地小了一些,王明軒從草坪里向外走出來。手里的法文學習書籍放在一邊,小棠將手里的毛巾遞給他。 “法國有種巧克力,我一直很喜歡這種味道,留學的時候經(jīng)常會吃,沒想到今天會看到?!?/br> “你不能吃太多巧克力?!?/br> 不能,不能,不能…… 最近小棠從王明軒的嘴里聽到的這個詞語,太平凡了。所以,她不打算接應他這個問題。 跟王先生學的,不想談論的話題直接跳過。 “你可以嘗嘗看。” 剝開巧克力外的金色錫紙包裝,小棠踮起腳尖,伸手喂進了王明軒的嘴里。 “味道怎么樣?是不是非常的好吃?” 看不出王明軒臉上神色的變化,小棠只好出口這么問他。 半晌后,王先生給出了小棠對她鐘愛的巧克力的評價,“很,特別的味道?!?/br> “是很特別?!毙√馁澇伤挠^點,繼續(xù)說,“特別好吃?!?/br> 然而,王明軒只贊同‘特別’這兩個字,至于好吃與否,他不想過多評價。 “阿棠,我可以問一下這巧克力是什么口味的嗎?” “我以為你會知道的?!毙√幕仡^看他一眼,“法國的小杏仁黑巧克力?!?/br> “果然?!蓖趺鬈幱行┛扌Σ坏谩?/br> 法國的小杏仁本就有名的味苦,加之純黑巧克力的苦澀,對一般人來說,這種巧克力絕對像是一種‘黑暗料理。’ 當然,向王太太這樣的口味另類者除外。 “以后的巧克力我都想要這種的。” “可以,三天一塊。” “一天一塊?” “不行?!?/br> “那我買給自己?!?/br> 他不允許,自己買給自己總可以的吧。 “要知道,阿棠你的錢包,銀行卡,身份證,護照都在我手里?!?/br> “……” 談判失敗,小棠覺得自己在王明軒面前能反擊的力度越來越薄弱。 “巧克力不可以多吃,明天早上可以要一杯熱可可給你?!?/br> “真的?”很難想象,王先生會做出讓步。 “當然。不過,把你今天買的巧克力都交給我,阿棠?!?/br> “……” 看吧,果然。 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呢? 小棠想,這輩子,在王先生面前,她還是別想贏了。 —— 澆花軟管噴出的水流,再三控制,也免不了將一些正在盛開的花朵弄得七零八落的,風一吹花瓣從花壇中被吹出來,落在院落里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 給花花草草澆完水,王明軒用清水將手洗了洗,轉(zhuǎn)身的瞬間發(fā)現(xiàn)剛剛在露臺上小坐學法語的阿棠,正蹲在俯下身淺蹲在地上。 王明軒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他妻子將落在鵝卵石小徑上零落的花瓣一片一片撿起來,最終放入花壇的泥土中。 一直都知道他的妻子是個惜花之人。 小棠憐惜落花的這樣輕微的舉動,讓王明軒不禁去想,這樣的人會有怎樣柔軟而美好的內(nèi)心? 外表的冷漠,并不是她的全部和心性顏色。 這么愛花嗎? 王明軒在背后注視著她,溫和的淺笑。 上前走了幾步,蹲在她的身邊,王明軒說道,“伸出手來。” 小棠惶然的時候,一片紫丁香的花瓣就落入了她的掌心里。 剛零落的花瓣上面還沾染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很漂亮?!毙√馁潎@。 “是很漂亮?!蓖趺鬈帥]有看花瓣,眼神逡巡在她妻子欣喜的側(cè)臉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王明軒,紫丁香用法文怎么說?” 小棠絕對是最有上進心的外語學習學生。 來到法國后,她雖然很少出門,但是總在她身體狀況好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學習法語。 “怎么說?”半天得不到回答,小棠繼續(xù)不恥下問。 “l(fā)is?”她猜測,“是這樣嗎?” “發(fā)音還是有一點欠缺?!崩龔牡厣险酒饋?,“l(fā)is.”王明軒幫她正音。 “l(fā)is.”小棠跟著他的語調(diào)重復學習。 “差不多了。” “我想我是不是應該找個法語老師?”雖然普通的簡單法語還可以,但是真正的用語交際,小棠根本就聽不懂法國人在說什么。 “求知欲強是件好事。但是,至于法語老師還是不要了。” “為什么?” “你可以問我的阿棠,嗯。”王明軒看著他妻子驟然變化的神色問,“你這是什么表情?怎么,很怕我做你的法語老師?” 小棠想了想,點頭,再點頭。 “理由呢?” “只是下意識覺得你不會很好的教會我?!?/br> “怎么會?我會很認真的教你。”王先生的態(tài)度很誠懇,但是小棠還是很懷疑。 “那明天開始從基礎(chǔ)的法語開始學就好了。” “嗯。” “對了,在此期間為了激勵你好好學習法語,我們應該有嚴格的賞罰制度。獎賞不提,至于不聽話的懲罰,我想我會很樂意找時間好好想想?!?/br> “……” 小棠蹙眉,為什么她有一種自己有像是掉入了某一個新的深不可測的陷阱。 后來,在多年后的一次生日聚會上,向珊驚艷于自己的三妹竟然精通多種語言,于是好奇的問,“小棠,能告訴我你最喜歡哪種語言嗎?” 小棠蹙眉,“不,沒有最喜歡,只有最討厭的,是法語?!?/br> “為什么?” “因為學習的過程很痛苦?!?/br> 說這句話的時候,向珊看到了常年冷然的小棠有些窘迫的臉紅。 當小棠真正信任一個人的時候,就是絕對的信任。 后來,王明軒時常在打開自己的電腦的時候,看到小棠在他電腦上自動登錄的eil顯示出的信件。直到,看到一封來自國內(nèi)的最新信件,顯示姓名,他還是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