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中藥已經(jīng)煮好了，小棠站在一邊瞪著程姨熬好了端下來倒入碗中。

    她伸手要去接，可手還沒碰到碗，只覺得這味道讓她惡心的厲害，捂著嘴跑到一樓的洗手間，她終于忍不住地嘔吐了起來。

    小棠一邊吐一邊蹙眉，她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她對煎中藥的味道還是這么敏感，昨晚喂了王明軒喝中藥后，她只是干嘔，這次因為煎中藥的環(huán)境倒是讓她完全遏制不住了，兒時事故留給她的陰影竟然如此的深。

    程姨看小姑娘吐了回來，臉色蒼白的厲害，她說，“太太，您碰不了中藥，就別這么勉強自己?！毙√膿u了搖頭，說，“無妨，無妨?！?/br>
    見她端了中藥碗上樓，程姨看著太太纖瘦的背影，只感嘆道：是誰說這小姑娘冷情，恃而驕的？

    寡言的女孩子嘴上不說，可這一舉一動不是關(guān)心著對方又是什么呢？

    吐成這樣，還堅持著照顧先生，也真是為難她了。

    這夫妻雖然不尋常，可終歸是夫妻，小姑娘怡然是小女孩兒的樣子，可照顧起人來也不曾含糊。除去寡言不說，假以時日，這有修養(yǎng)的姑娘終究會成長為最好的王太太，先生的眼光不會錯。

    程姨微笑，只覺得腿邊癢的很，一回頭，赫然是昨日出現(xiàn)在宜莊的貍花貓，這貓出現(xiàn)的突然，倒是生生嚇了程姨一跳。她一直不太喜歡貓，只不過昨日這貓兒在太太的懷里乖巧的很，所以她一時心動忍不住觸碰了它幾下，卻不曾料想昨晚消失的無影無蹤的貍花貓和兩只小貓又出現(xiàn)了。

    宜莊從來不曾養(yǎng)貓，可這貓又和太太委實親近，難道是太太帶回來的？程姨疑惑，只聽剛剛上樓的女孩子不知什么已經(jīng)在下樓了。

    “阿貍，到庭院里去?！毙√倪@話一出，蜷縮在廳里的貍花貓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樣，‘喵——喵——“兩聲叫以后，就和另外的兩只出了廳，安然呆在庭院的露臺上，似乎是在等小棠出去。

    程姨看著這驚奇的一幕，心里又對太太多了幾分畏懼。

    動物通人性，人人都明白這個道理，現(xiàn)在看到太太出了廳坐在露臺的椅子上喂著地上的貓，總覺得背脊有些發(fā)涼。

    這貓和太太如此親近，那么昨晚的事故......？

    程姨驟然怔住。

    昨天，意外發(fā)生的太快，所有人都顧不及閑暇地去多想，可現(xiàn)在過了一晚都冷靜了下來，聯(lián)想到季師傅說的電路問題，程姨是徹底明白了，葉小姐受驚，一定和庭院里喂貓的小姑娘聯(lián)系匪淺。

    斷電，貓兒莫名發(fā)瘋攻擊葉夏青，一切看似偶然的巧合實則非但不是巧合，還是有人有意而為之。

    如果說斷電讓葉夏青受驚是小姑娘有些心機，那縱貓抓傷葉夏青就是這是這小姑娘內(nèi)心蟄伏陰狠了。

    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露臺上的人一臉平靜的喂著貓，程姨頷首的瞬間看到那貓爪子上的殷紅，只覺得膽戰(zhàn)心驚。

    貓的利爪上有鮮艷的紅，不是血跡又是什么？

    念及此，程姨大驚后，猛然后退。

    庭院里，小棠在喂貓，喂了貍花貓和兩只小貓一些生魚片兒，喂了一會兒，她想了想從竹藤椅上驟然起身，蹲在地上和這三只貓親近。在她看來，世間生靈，生命一切都平等，沒有睡誰比誰高貴，也沒有誰比誰低賤。

    或許和人比起來，貓的性命確實低等地太多，但是，這樣無辜的生命也不該無緣無故的去傷害它們。

    昨晚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在場的都是些聰明人，現(xiàn)在天一亮大概所有人都會想這貓是小棠有意cao控著去攻擊葉夏青的，實則不然。

    貍花貓和兩只小貓都是小棠曾經(jīng)照顧過的流浪貓而已，對她親昵是自然，平日里四處流浪奔波，偶爾也會潛入宜莊和小棠見一見，而后再消失。

    昨晚，就是小棠也沒有想到這三只貓會突然出現(xiàn)，回來。

    想到葉夏青昨晚的慘狀，小棠只能感嘆：福兮禍依，因果報應(yīng)，做了錯事，該受懲罰的時候是絕對逃不掉的。

    看現(xiàn)在三只貓的樣子，小棠暗暗可以猜測到什么，它們應(yīng)該去找葉夏青了，如果纏了葉夏青整整一晚，那女人也一定被嚇得夠嗆。

    輕撫著大貍花貓柔軟的皮毛，小棠問，“阿貍，你是去報復(fù)她了么？”

    貍花貓喵嗚！——一聲，聽起來，竟然像是在悲鳴。

    小棠嘆氣。

    其實，早在誠霖大商業(yè)匯演之前，她是已經(jīng)就見過葉夏青這個女人的，當(dāng)然只是陌生人的匆匆一見，可小棠對她印象卻是極為的深刻。

    前些日子，因為簡赫臨時有事，暫時接她回宜莊的時間晚了一些，小棠在校門口等車，閑來無事在四處的林蔭道上隨意走在。

    誠霖大現(xiàn)在地處蓮市的位置因為是新校區(qū)，之前沒有建成之前是一片鄉(xiāng)野風(fēng)光，即便現(xiàn)在建了新的校址，四處的風(fēng)景還是保護(hù)的很好的，甚至?xí)r不時地會出現(xiàn)一些新奇的自然界的小動物。

    那天，小棠就在林蔭道四處散步的同時，在綠化帶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剛剛生下的一窩小貓崽，小貓兒們一共有八只，怡然是不久前剛出生，有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新生的生命最是可愛動人，小棠俯下身，去輕觸這些小貓兒，怡然用手指逗著這些新生可愛的小東西。剛生下來沒多久的小貓是不會太怕人的，小棠逗弄它們，它們也無所畏懼的靠近。

    小奶貓兒叫聲柔軟，純凈，讓人聽起來意外的舒心。

    即便對它們有憐愛之意，可生命都有自己要生存的環(huán)境，小棠不擾它們，只看了看，就走開了。

    至此，在綠化帶內(nèi)，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幾只貓，小棠是不是會去看看，有時候帶些東西去喂貓，久而久之，經(jīng)常在一起上課的聶久和方素發(fā)現(xiàn)了小棠會時不時去綠化帶附近，走近一看，瞬間明了是為什么。

    女孩子都愛這樣可愛的小動物，更何況是出生沒有多久的小奶貓，這幾只貓兒從一出生就像是和她們結(jié)了緣分，小棠不喂的時候，聶久和方素會去喂，就這么無意間善舉，每周都照常進(jìn)行著，直到一天被徹底打破了。

    小棠在誠霖大上大課，剛一下了課，就看到等著她的聶久和方素，兩個人都是一臉失落傷心的樣子，小棠問她們，她們也不說話。

    直到，到了校外附近的綠化從，小棠是徹底明白了，八只貓，三只奄奄一息，剩下的五只貓全部都死了。

    貓死了，也沒什么意外的，但是那場面十足的讓人覺得血腥。

    這貓死的不尋常，不是正常死，是有人故意虐死了它們。死去的小貓兒，柔軟的脖頸，腹部，還有頭部都出著血，應(yīng)該是被人踩在腳下直接碾死的。

    那么小，那么嫩的小貓，被生生踩斷脖子，踩死，小棠不太敢想象那樣的畫面。

    聽聶久和方素說，虐貓的是一個穿著高跟鞋，身材高挑的女人。

    虐貓，是當(dāng)代社會人們壓力巨幅上升后，有些人生活太過壓抑后造成的一種嚴(yán)重的心理扭曲。

    五只小貓兒，剛剛出生不久的小生命，全死了，留下三只，不知能活多久。

    聶久和方素大罵虐貓的女人，指責(zé)對方心理，扭曲。

    小棠雖然生氣，可事故怡然發(fā)生，再生氣又有什么用呢？

    直到，一天，她照著往常去給幾只流浪貓喂食，正巧看到了那樣的一幕。沒有想象中的扭曲恐怖，也沒有想象中的面目猙獰，一個高貴優(yōu)雅的女人，臉上的表情很自然很冷然，可她卻在正午誠霖大的一處偏僻的角落里做著一件殘忍的事情。

    高跟鞋，尖銳的高跟鞋踩在小奶貓柔軟的肚子上，像是要在它的腹部踩出一個可怖的洞，剛出生的貓兒，叫的聲音都是極度柔軟的，就是歇斯底里吐血的哀鳴也顯得弱化了很多。

    女人的另一只腳上尖銳的高跟鞋，碾斷小貓的骨骼，直接踩在它的脖頸處，弱幼的生命根本無力抵抗，只能受著那女人的極度摧殘。

    小棠趕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穿著黑色15厘米高跟鞋的女人坐在一輛蓮花跑車內(nèi)揚塵而去。

    然后，留下一地血跡殘骸。

    小棠看到了那女人的臉，當(dāng)時不認(rèn)識，后來在一場商業(yè)匯演的晚上，她看到一臉端莊地坐在她丈夫身邊的女人，臉上平靜，心里卻激起了千萬層浪。

    因為虐貓的女人是——葉夏青。

    一身黑色的商業(yè)精英女子西裝，頭發(fā)高高盤起十分的整齊，眼神犀利，五官精致，這樣的女人，她如此高的職場身份地位，小棠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對那樣的生命殘忍地下毒手。

    葉夏青虐貓后留下的場景，看著的人都明白應(yīng)該不單單是用腳踩死的，誠霖大一旁未修建好的水溝里，也漂浮著貓的尸體。

    用腳踩死小貓，用水溺死那么柔軟較弱的生命，實在太過殘忍。

    那天，小棠匆匆去了趟物診所，水里的貓完全被溺死了，剩下的三只小貓兒，最后只剩下兩只，外帶著一場事故后受傷的大花貍貓，不難猜測出是那些小貓的母親。

    大花貍貓不是普通的品種，英國花貍貓，市場價值不菲，絕對不是一般人能養(yǎng)得起的。送了三只貓去物診所，那醫(yī)生一看這花貍貓只覺得很是眼熟，他說，“以前，這花貍貓小的時候三天兩頭的受傷，它的主人總是帶它過來看傷。大了，便也不見這貓的蹤影，連帶著它的主人都不常來了。”

    聽到這大花貍貓有主人，小棠說，“聯(lián)系一下它的主人。”只怕是誰不慎丟失的貓兒，但是在物診所的醫(yī)生遞過來曾經(jīng)貍花貓的主人的聯(lián)系方式，小棠看到了’葉夏青‘三個字，和她的號碼，當(dāng)時怡然不知道對方是誰的小棠讓醫(yī)生打過電話，但是物醫(yī)師說，貍花貓的主人早就不要這只貓了。

    貍花貓是被遺棄的，被遺棄成了流浪貓，而后有了那么多小貓的存在，只不過，現(xiàn)在只存在一只灰色，一只白色兩只小貓咪。

    三只幸存的貓都有傷，怕虐貓的人再次虐貓，有一段時間這三只貓偷偷背著宿管員，暫且養(yǎng)在了誠霖大聶久和方素的寢室。

    本以為一切到此事端都結(jié)束了，卻不曾想小棠認(rèn)識了葉夏青，認(rèn)識了所謂她丈夫身邊的律政佳人葉總監(jiān)。

    平日里一個職場白領(lǐng)精英，褪去這一身束縛后，小棠不知道對方有著怎樣大的心里壓力，讓她怡然虐她親手養(yǎng)的貍花貓。

    后來，聶久說，也許那個女人養(yǎng)這貍花貓就是為了虐待它，拿它出氣，后來因為長大了，所以便也不敢對其動手，所以直接遺棄掉了。

    不論是什么原因，那些死去的柔軟的生命是徹底的死去了，小棠有段時間看那花貍貓，總覺得她也許在哭泣。

    試想一個母親的角色，看著自己所有的孩子一個個被慘無人道的殺死，踩死，甚至是被水溺死，自己卻沒有絲毫救它們的余地，內(nèi)心一定是有詬病的。

    終究，不論是人還是貓這樣的動物，對自己內(nèi)心痛恨的人，有著極致地反應(yīng)，那晚三只貓突然出現(xiàn)在宜莊，不是小棠有意，而是或許它們對葉夏青曾經(jīng)的殘忍行為已經(jīng)記掛在所謂動物的執(zhí)念里。

    糾纏，如噩耗一樣地對葉夏青糾纏，這不是真正意義上蘇小棠的設(shè)計，而是葉夏青的因果報應(yīng)，她也一定沒有料到她曾經(jīng)傷害的無辜生命，會在宜莊出現(xiàn)，會在那個恐怖的少女懷里出現(xiàn)。

    動物通靈性，花貍貓對葉夏青如此殘忍只是在報復(fù)而已吧。

    畢竟因為那個女人，它的孩子全死了，只剩下現(xiàn)在的被救回來的一灰一黑的兩只。

    而救了這兩只小貓的人，正是今天在宜莊里蹲下身喂它食物的女孩子。

    懂得感激，所以它們和小棠很親近。

    今天一大早，宜莊內(nèi)，小棠蹲下身在前庭院內(nèi)喂貓，眼神溫軟。

    ......

    廚房內(nèi)，程姨一邊克制著自己還是忍不住回想起昨晚小姑娘心機叵測算計人的那一幕，可還是終究會不自覺的去想。

    ......

    ‘盛宇’高層的辦公室，一大早就接到了關(guān)于葉夏青，葉總監(jiān)休假三天的請假報告。簡赫看著es內(nèi)，的葉總監(jiān)的休假信，抽著煙，對昨晚發(fā)生在宜莊的事情若有所思。

    ......

    很明顯，所有人那晚在宜莊的人都是十足聰明的人，時間一久很多事情很容易輕而易舉就想明白了。那過后，他們對王太太的改觀很大，不覺得王太太只是個單純的女孩兒了。

    有人覺得：這女孩子年紀(jì)輕輕的，縱貓糾纏葉總監(jiān)，故意的羞辱戲弄，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有人很識時務(wù)得認(rèn)為：招惹誰都不要招惹她。

    更有甚者覺得：這小姑娘內(nèi)心蟄伏，陰郁深沉而狠戾毒辣。

    可這些，都是別人眼中的蘇小棠。

    冬日的早上，醉酒后清醒地王明軒來到露臺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讓人溫暖的畫面。

    薄霧晨光里，穿著白色絨線衣的少女蹲在地上，不畏懼冬日的嚴(yán)寒，她淺笑著在逗弄地上的三只貓兒。

    清麗的眉眼，溫婉的淺笑，在晨光中都顯得格外的純凈美好。

    這才是王明軒眼中的蘇小棠，不論外在的人如何評判他的妻子，在他的認(rèn)知中，他的妻子永遠(yuǎn)有著世上最單純的笑，和最純凈的心思。

    地上的那三只貓，王明軒認(rèn)得，那次下大雨，王明軒去接蘇小棠，卻不曾料想剛剛站在門口等他的人卻不見了。

    那么大的雨，他四處找她，直到找到她后壓著怒火就要訓(xùn)斥她，卻見女孩環(huán)抱的外套里陡然鉆出三只貓兒，一只大，兩只小。

    撐著傘，小棠抬頭看他，和那三只貓一樣純凈的眼睛，一樣地不忍心責(zé)備她。

    “哪兒去了？”他問。

    她說，“下雨了，怕他們被淋雨?！?/br>
    王明軒無奈，三十歲的成年人早已經(jīng)沒有這樣對動物憐憫的心思，可是他的妻子總能讓他看到人性的本本真。膝蓋都沒有好全的小姑娘，不安安生生呆著，帶著傷去找三只貓，并將三只貓護(hù)著不淋雨的場景實在讓他覺得實在不能責(zé)備。

    人心的善良，對動物的善念，都是美好的品質(zhì)，而這些他的妻子都有。

    不訓(xùn)斥她，也不說她，一手撐著傘，俯下身一手微微用力，將小女孩兒抱進(jìn)了懷里。

    大雨中，他抱著她走。

    “王明軒?！蹦菚r的小棠喚他，她有些抗拒。

    他笑，說，“我抱著囡囡，囡囡抱著貓?！?/br>
    可那些貓在養(yǎng)了一陣子的傷以后，全都被他的妻子放走了。

    小棠看著漸漸跑遠(yuǎn)的貓，說：貓的生活自由自在才是最好。

    他的妻子是向往自由不喜歡被束縛的人。那樣的場景，王明軒一直都記得。

    今早，王明軒起來，看到小棠，看到地上的三只貓。

    喟嘆一聲，他說，“該回家的總要回家的，他的囡囡終究是回來了?！?/br>
    程姨看著廚房做好了早點，一一擺在桌子上，她到前廳去喊太太吃早點，可剛走兩步她就愣住了。

    因為她看見往日里冷然的小姑娘，竟然在笑，那一笑單純美好，也讓人十足著迷的很。

    小姑娘在笑，為什么笑？

    程姨順著小棠的目光向上看，她看到了二樓露臺上的先生。

    夫妻兩人，一人在樓上，一人在樓下對視。

    女孩子那么美的笑，清雅，脫俗，全都是因為樓上的王明軒。

    仿佛雨過天晴，也仿佛所有人都生了一場大病后的久病初愈，過去的一切過節(jié)都似乎顯得不再是那么重要。

    看著小棠起身向廳走，王明軒站在二樓的露臺，俯瞰整個宜莊花園的同時，內(nèi)心其實還是疼的。

    但是，這么幾天過去，他似乎更明白了一個道理，蘇小棠是他的妻子，是他永遠(yuǎn)的太太，不論如何，即便是荒謬的背叛和利益牽扯，他都沒有辦法放手。

    他的妻子，不論他們之間發(fā)生多么嚴(yán)苛的爭端，都必須呆在他身邊，不準(zhǔn)離開。

    走上二樓樓梯，邁著一個個臺階的路程中，小棠心緒不寧。

    她和王明軒，這么多天沒有見，思念不可能沒有，但是更多的確是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在小棠的胸口淤積，她沒有背叛過王明軒，卻又無從說明，只因為另一方是自己的父親。

    讓她告訴王明軒，她的父親指使了她這一切，她又不能如此，說了這些，兄弟之間的嫌隙更大，親情更是被撕扯的厲害。

    想說，可又無從解釋，她即便回來了，也矛盾的很。

    帶著如此矛盾重重的心情，她想，現(xiàn)如今歸來，沒辦法解釋，就算是王明軒對她仍然有怒氣，她也不能計較什么。他冷言冷語，她也不能生氣。

    站在臥室門的外面，想好了一切王明軒對她可能有的訓(xùn)斥，苛責(zé)甚至是不善的臉色，小棠才推開門。

    可，推門而入的瞬間，讓她完全驚愕了，和她料想地都不一樣，在她狀似背叛，甚至是無緣無故消失這么多天后，她的丈夫沒有責(zé)備她，而是在她一進(jìn)門的剎那將她抱在了懷里。

    “阿棠?！彼еo緊地。

    “我......”

    “什么也別說，讓我好好抱抱你?！北е趺鬈庴E然低下頭俯身吻她的唇，耳鬢廝磨間，他咬著她的唇，那么溫柔，那么（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