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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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下的宋佚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她就不該聽姜承印那個老渾蛋的話,沒事捶他胸口干嘛。 什么幫她找找演戲的感覺,那全都是屁話。他就是想占自己便宜而已。 還是當(dāng)著節(jié)目組上面號人的面。 宋佚被他摟著身子,怎么都掙脫不了。男人還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那聲音醇厚得仿佛淬了劇毒。 “別亂動,別人該誤會了?!?/br> “是你先做了讓人誤會的事情?!?/br> “我做了什么?模仿你們剛才那戲的情景,配合你練習(xí)一下而已,你不是同意了嗎?” 宋佚抬眼瞪他,一雙眼睛里有淡淡的霧氣:“我是被你騙的?!?/br> “騙你什么的,咱們剛才不是演得挺好?” “可我們現(xiàn)在演的臺本里沒有?!?/br> “那就加一段。你是專業(yè)演員,一點臨場應(yīng)變能力總該有吧?!?/br> 宋佚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額頭上有柔軟的東西輕輕拂過,緊接著被吻過的那塊皮膚瞬間就變得guntang無比。 姜承印……親她了。 第47章 表白 拍攝現(xiàn)場有片刻的安靜。 也沒有刻意約定, 但所有人就是在那一刻突然都不說話了。 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盯著那柄黑傘。 巨大的傘面撐開,猶如一個黑洞,能將宇宙萬物盡數(shù)吸收。眾人盯著一動不動的傘面看了很久, 直到有人發(fā)出不不屑的笑聲, 才將這僵持的畫面瞬間割裂。 其實他們什么也沒看到, 傘下的兩個人也沒動,就像站在岸邊正欣賞湖光山色, 與他們分隔成了兩個世界。 那記不屑的嗤笑是顧明明發(fā)出的。她本來還想罵句“賤人”, 又怕傳到姜承印耳朵里, 只能硬生生咽下作罷。 但她臉的慍氣卻毫不掩飾, 明明白白寫滿了整張臉。扭曲的五官將原本艷麗的一張臉變得丑陋了幾分。 夏林正站她旁邊, 見狀便勸道:“算了明明姐,咱們不是這種人?!?/br> 顧明明像是被人遞了個臺階, 順勢而下:“也是,不要臉的事情我見得多了,這么不要臉的倒是頭一回見。人跟人的臉皮還是不一樣,有些人厚的能轉(zhuǎn)彎, 咱們確實學(xué)不來?!?/br> 這話酸氣沖天,聽得旁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偏偏當(dāng)事人自己渾然不覺,只當(dāng)發(fā)表了多么振聾發(fā)聵的醒世恒言。 閻森正巧過來,聽到這番話后很不給面子地冷笑兩聲, 輕輕吐出兩個字:“蠢貨?!?/br> 許曼曼見狀趕緊拉他:“閻哥快別說了,小心讓人聽見。” “聽見就聽見。” 他那無所謂的態(tài)度叫人不知該怎么接好,許曼曼緊張地盯著顧明明看。后者顯然也聽到了這話, 扭頭掃了他們一眼,翻了個白眼又重新轉(zhuǎn)回頭望向了宋佚站著的地方。 宋佚這會兒已經(jīng)不能用尷尬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也說不好這會兒啥想法,就跟腦子突然讓人抽真空了似的,一點兒轉(zhuǎn)不過彎來。 既不想打?qū)Ψ揭膊幌肓R人,就覺得心間有一湖水被風(fēng)吹得皺皺的,不停地蕩出層層漣漪。 又像是坐在了云間,周身被柔軟包圍。 剛剛那一下實在太過溫柔,那柔軟到極致的觸感甚至令她產(chǎn)生了懷疑,吃不準(zhǔn)姜承印是故意親她還是不小心為之。 總覺得大庭廣眾親額頭這種事兒,不像這樣正經(jīng)過頭又無欲無求的老男人干得出來的。 這也太sao了。 因為不確定,宋佚既不敢問也不敢說,只能裝作被蚊子叮了似的摸摸額頭,再悄悄做兩個深呼吸將燥熱的情緒壓制下去。 她今天還能順利拍節(jié)目嗎? 姜承印也沒提剛才那一下,只側(cè)頭望著她,開口時聲音輕緩:“怎么樣,學(xué)會了嗎?” “嗯?!?/br> “接下來能演好了?” “嗯?!?/br> “那我先走了。” “嗯?!?/br> “你能再說點別的嗎?” “嗯?!彼呜偷靥ь^,“你要走了?” “不舍得?那我再待一會兒。” “不用,您有事兒就去忙,我們能管好自己。我保證不會再有人打架?!?/br> 姜承印收起笑容滿臉深沉:“你的保證我不太相信?!?/br> “為什么,我這人信用度這么差?” “不,就是長得太漂亮而已?!?/br> 姜承印說完這話,伸后理了理宋佚的額發(fā),隨即將傘重新舉起,當(dāng)著眾人的面沖宋佚揮了揮手。 孟昭和陳敬同時趕了過來,一個接過傘另一個在前面開道,跟護送國家元首一般,護著姜承印離開了。 從頭到尾這男人就像只是來看宋佚一個似的,旁人連一丁點衣袖都沒落進他的眼里。 組里的氣氛從那天起就有些陰陽怪氣,主要都是顧明明一個人散發(fā)出來的。 本就看宋佚不順眼,被這么一刺激后更是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眼睛。 宋佚只當(dāng)她是空氣,平日里沒有絲毫接觸。只是節(jié)目開拍時難免又會碰到一起。 那天晚上在書房拍完一場夜戲,眾人坐那兒閑聊時,話題不知怎么就扯到了大學(xué)上面。沒念過大學(xué)的顧明明顯然聽不得這個,一下子就跟被人戳了肺管子似的炸開了。 也不管是誰問的她,炮火直接沖著宋佚就來,含沙射影拿前兩天姜承印探班的事情諷刺她。 “所以說念不念大學(xué)跟人品沒什么關(guān)系,下賤終究是下賤的。” 這話說得太難聽,總導(dǎo)演臉都綠了。 得罪顧明明事小,得罪宋佚就相當(dāng)于得罪姜承印,也就是得罪星韞和慶海集團,他以后還要不要在圈子里混了。 許曼曼有點聽不下去,剛要開口懟顧明明,卻被另一個素人馮凱給拉住了。 他沖對方使眼色,示意她看宋佚的表情。 這位jiejie笑顏如花,半點兒沒被氣著的樣子,從助理手里拿過手機點了幾下,然后將手機放在茶幾上。 手機里正播視頻,是一條去年的娛樂新聞。 新聞的主角是顧明明和她當(dāng)時的圈內(nèi)男友。男友來劇組探班,搞得相當(dāng)高調(diào),借著給顧明明過生日的由頭弄來了玫瑰和蛋糕,還當(dāng)眾吻了顧明明。 只是后來好景不長,這位正處上升期的男星因為吸/毒被抓,事業(yè)瞬間腰斬。連帶著蹭他熱度的顧明明也跟著惹了一身sao,最后還是主動去找警察叔叔做了尿液檢測,才算洗清冤屈。 這事兒在顧明明這里就是個禁忌,從來不許身邊的人提。 沒想到宋佚這么狠,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舊事重提,還一臉無辜純潔地望著她:“明明姐,其實我當(dāng)時看報道覺得挺浪漫的,真是沒想到這人居然還干那事兒,你說得對,人品確實有問題?!?/br> 嘴里說著顧明明的事,眼神卻落到了夏林身上,眼底的警告意味相當(dāng)明顯。 夏林想起她在酒吧當(dāng)眾把自己跟姜翼的事兒播出來的畫面,嚇得整個人一哆嗦,哪里還敢?guī)皖櫭髅髡f話。 宋佚鎮(zhèn)住了夏林后,臉上的笑意便更濃了。 打從夏林主動扯起這個話題她就知道,這女人沒安好心眼。成天拿顧明明當(dāng)槍使,自己躲在暗處想坐收漁翁之利。 美得她。 顧明明在看了那段新聞后,整個人徹底瘋了。要不是旁人攔著,她非沖過來撓宋佚臉不可。 可如今的宋佚今非昔比,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被她的狗咬傷都無能為力的小新人。 自打姜承印高調(diào)來了組里一趟后,所有人都自發(fā)成了宋佚親衛(wèi)隊,以保護這位小jiejie為己任。 她哪里還傷得了宋佚半分。 宋佚贏了一局后也不急于趁勝追擊,和總導(dǎo)演溝通過后自己一個人跑三樓的密室去了。 她今天還有一場在密室的個人戲要拍,鑒于前兩天她狀態(tài)不佳拖了一點點后腿,宋佚今天對這場戲便猶為看重。 她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密室里,琢磨著那場戲該怎么演。 樓下顧明明發(fā)瘋的聲音起初還能傳進她的耳朵里,到后來也漸漸歸于平靜。 宋佚舒出一口氣,又伸手摸了摸額頭處被姜承印吻過的那個地方,突然想跟他聊聊。 應(yīng)該好好謝謝他才是。 手機摸出來點開微信里和姜承印的對話框,宋佚準(zhǔn)備給他發(fā)個紅包意思意思。正琢磨著該說多少面額比較合適時,一抬頭卻看見了站在密室門口的一個人影。 閻森一身毛衣牛仔褲的休閑打扮,整個人隱沒在走廊的陰影里,看起來有點瘆人。 宋佚對他的感覺向來奇怪,這會兒沒來由就頭皮發(fā)麻,沖過去二話不說先將門給關(guān)上了。 關(guān)得太急差點撞上閻森的鼻子,宋佚又有點過意不去,隔著門板問對方:“不好意思,我正醞釀情緒,這會兒不方便見人。” 閻森也不傻,應(yīng)該能聽出這只是她的推托。宋佚盼著對方順著這個臺階走人,沒想到人直接抬手敲敲門。 “宋佚,我找有話跟你說?!?/br> 跟別人老師長老師短不一樣,閻森從來只叫她名字。甚至是組里的其他人,他也從來直呼其名。 想想也是,連傅之安都敢揍,對別人不太客氣也就不足為奇了。 宋佚對他管自己叫什么沒意見,她現(xiàn)在就想讓這男人趕緊走。 偏偏閻森就是不走,叫不開門就索性隔著門板和她說話。 “宋佚,我知道你能聽見。我來找你就想跟你說一句話,我喜歡你。” 還挺符合他直來直往的性格,表白也是這么不拖泥帶水,仿佛和別人都毫無牽扯,就像一個特立獨行的浪人,不曾將任何人和事放在眼里過。 這樣的人偏偏喜歡自己。 宋佚聽到這話就有點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