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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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都只相信你看到聽到的,”祝繁覺著好笑,“曹春花為你生兒育女,她是你妻子,你跟她和祝華祝鈺說笑時可曾想過周婉柔跟你的兩個女兒?爹,我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想要你抱的孩子了,就算你現(xiàn)在給我無數(shù)顆糖,我也不想吃了?!?/br> 她是一開始就這個性子么?她是一開始就想惹人厭么? 不,不是的。 “沒錯,”祝繁點頭,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甩開心頭的那股五味陳雜之感。 “我承認我以前的確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的確是想你能多看我一眼,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不一樣,跟以前不一樣了,我不需要你抱了,也不需要你注意了。” 眨了眨眼,祝繁看著那個人笑了笑,沒有打算再繼續(xù)說下去,翕了翕唇后轉(zhuǎn)身。 眼瞧著人就要走了,祝諫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動作先于他的腦子做出了反應,繞過書案兩步上前就把人給拉住了。 “放手,”祝繁淡淡地看著他,語氣也淡淡的。 祝諫被她這樣的態(tài)度弄得心慌,想也沒想就一把將女兒拉進了懷里,不顧她的不愿緊緊將她的頭摁在胸前。 “繁兒,繁兒爹錯了,你別這樣對爹,爹……爹會受不了的?!?/br> 那雙眼,就如婉柔一樣,好似這一轉(zhuǎn)身,他就永遠見不到她了。 不,他不能。 這是他跟婉柔的女兒,是婉柔拼了命才給他生下的這么個女兒,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你放開,放開!”祝繁狠狠推他,卻不見他松開分毫。 祝諫紅了眼,抱著她哽咽道:“繁兒,繁兒你打我你罵我吧,只要能讓你泄憤,你做什么都可以,爹知道錯了,給爹一次機會好不好?” 時光如沙,一點點從指縫流過,當她還是個rou團子的時候他也曾將她抱在懷里逗弄,也會聽著她用甜甜的聲音喊他爹,時隔多年,他從未想過再次與女兒的親近竟會是這般情形。 那一天,她當著眾人的面扯著他的袖子小聲喊他爹,她為了他特意趕回鎮(zhèn)上在那等了一個多時辰,那段時間,她雖別扭,卻又聽話,甚至在他遭受流言蜚語之時還擋在他面前為他出頭。 她的確是跟婉柔不同的,婉柔對他的情永遠都是那般的直接與坦率,而懷中之人,卻是那般的不坦誠。 老太太說得沒錯,這孩子是最像他的,分明心里藏著事,卻又始終不肯說出口,而如今她總算是說出口了,卻不是在他所想的情況之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 訴說,巴掌與甜棗 如果說祝繁對祝諫在這之前是怨恨的話,那現(xiàn)在就是一種說不上的矛盾感。 她不會忘記前世臨死前這個人是如何面對她的死的,可現(xiàn)在算什么? “我讓你放開我!”一個使勁兒,祝繁硬生生將祝諫給推開了,眼圈卻是真的紅了。 “繁兒……” “你別過來!”祝繁一個后退,阻止了祝諫的上前,也沒去管被弄亂的頭發(fā),吸著鼻子看著對面的人。 “我不要你跟我認錯!你沒有做錯什么,也不需要你的道歉!祝諫,你這算什么?打了十幾年的巴掌現(xiàn)在才記起給一顆糖吃么?你把我當什么了?告訴你,我不需要!” 說完,祝繁沒有給祝諫說話的機會,轉(zhuǎn)身就拉開了門跑出去了,剛巧撞上了聽到動靜趕過來的祝芙跟荷香。 “二姑娘?”荷香不明所以地追了幾步,沒追上,轉(zhuǎn)身看向書屋的方向,便見里面的人自嘲地笑了笑,神色頹敗。 “由著她去吧,中午不用煮我的飯?!闭f著,唇角勾起一抹苦澀關上了書屋的門,沒有給屋外的祝芙跟荷香任何了解事情的機會。 祝繁一路跑到祝宅,給守門的小廝說了聲后那人立馬就去傳話,不一會兒旺生就出來將人領了進去。 “繁兒?”狐之亦方才幫老爺子對完一間鋪子的賬,顯然沒料到她會在這個時候來。 “三叔!”小丫頭一進門就朝他面前撞了過來,聽那小聲音,委屈得喲。 狐之亦趕緊一把將人接住,由她箍著他的腰,溫柔問道:“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依著小家伙的性子,應該沒有誰能欺負到她頭上去才對。 “沒有,”祝繁搖頭,抱著人不松手,就連身后的旺生看得驚呆了眼也顧不著了。 狐之亦一記冷眼過去,回過神的旺生便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趕緊著關門閃人,把這屋子留給這一對兒孤男寡女。 狐之亦幾乎是用挪的挪到了軟塌前坐下,摟著小姑娘坐在他懷里,低頭沉聲道:“好了繁兒,出什么事了你倒是給三叔說說,你這樣,三叔會擔心?!?/br> 祝繁抱著他,把臉埋在他懷里蹭了蹭,然后坐了起來,吸了吸鼻子看著他,問:“三叔,你覺得我爹怎么樣?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祝諫? 狐之亦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不解問道:“何以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他訓你了?” 對于祝諫這個人,他實在喜歡不起來,人類經(jīng)常說“虎毒不食子”。 雖然這話他不予茍同,但小丫頭到底是他的女兒,之前小丫頭遭受那等事的時候,他的反應到底是太讓人心寒了,別說小丫頭不喜歡他了,就是他,如今也是恨不得將那人給從這世上除去。 “沒有,”祝繁癟嘴,眼眶還紅紅的,卻好像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她說:“他要是訓我就好了,那樣我也就不用費腦子了?!?/br> 明明都在心里一個勁地提醒自己絕對不能為老頭子的話所動的,可偏偏又總是忍不住去想,尤其老頭子方才抱她的時候,她差點就忍不住在他面前哭了。 大致將事情給狐之亦說了一遍,除去了前世她死的那些事。 祝繁最后憤憤道:“你說他這到底算什么啊?我是那種打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就能收買的人么?以前對人家不管不問的,現(xiàn)在曹春花被休了,祝華出事了就想起了,三叔,你說著到底算什么???他把我當什么了?” 之前也是,從鎮(zhèn)子里出來還抱她,他憑什么抱她?她允許他抱了么?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啊,就算她是他女兒,那也得忌諱不是么? 自作主張什么的,最討人厭了! 小姑娘氣鼓鼓的,就差兩頰也跟著鼓起來了,狐之亦看著覺得甚至乖巧,心軟的同時眸光卻是在小姑娘未看見的情況暗了暗。 想了想,他問:“繁兒,除了他先前對你跟祝華祝鈺的差別對待外,還有什么原因使得你如此氣他?” “我!”祝繁扭頭就要說氣話,但才開口的檔兒就馬上反應過來了。 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說:“這還不夠氣啊?我才是被他先帶到這個世間來的好么?凡事都講究先來后到,這么簡單的道理他懂不懂啊?同樣都是子女,憑什么就要差別對待?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娘么?” 好險好險,差點一個沖動就把前世她死的事給說出來了,還好她反應得快。 狐之亦蹙眉,對小姑娘的隱瞞不是很滿意,淡然一笑,“是么?” 繁兒啊繁兒,你怎會曉得我對你的事早已了若指掌,只是為何分明曉得你是有苦衷的隱瞞,我的心卻還是會難受呢? 祝繁未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還在自顧自地說道:“當然了,我才不會因為他現(xiàn)在的做法就忘了他過去是怎么對我的,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絕對!” 她要報仇,除了她排除在外的那些人外,其余的每個人都逃不了,包括她爹祝諫! “繁兒,”狐之亦抿了抿嘴,雖不忍心說破,卻是不得不提醒著小丫頭,“你知道么,其實你已經(jīng)不恨他了。” 口是心非,是小家伙最擅長的,如若不然,她怎會紅著眼來找他哭訴。 他太了解她了,只是不了解她的從來都是她自己。 “你說什么?”祝繁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狐之亦不介意重復一遍方才的話,抬手輕輕捏著小姑娘的耳垂,說:“小家伙,你沒發(fā)現(xiàn)么?你其實一點都不恨他,你怪他的差別對待,怪他給了巴掌再給甜棗,實則都是你在意他的表現(xiàn),我的繁兒,你看,你都哭了?!?/br> 指尖從小姑娘眼角劃過,再移到她眼前,那白皙好看的指尖處便沾上了一點晶瑩的水意。 幾乎在看到那滴水的同時,祝繁身子一僵,想也沒想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指尖,用袖子狠狠擦去了上面的痕跡,然后又拿起袖子狠狠往自己眼睛上擦,直擦得雙眼更紅了才肯罷休。 狐之亦抿著嘴瞧著她,心里甚是不是滋味。 “你胡說!”祝繁拿下袖子,咬著唇看他,面上發(fā)著狠,“我哪里在意他了?我怎么會在意他?他就是個混蛋,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我恨不得從來沒有過他這個爹,恨不得跟他從此斷絕關系!我……” “繁兒,”狐之亦伸手托住了她后腦勺,將情緒激動的小姑娘按到自己懷里,“別對三叔這樣說話?!?/br> 他不想看到她這樣。 確切地說,他是不想看她因那個男人使自己內(nèi)心糾結(jié)躊躇的模樣,更不想她在這發(fā)泄中忘記自己的初衷。 是啊,他就是這般希望他的繁兒能徹底做一個壞人,跟他一樣痛恨那些虛假的人類。 你瞧,他多壞啊。 小家伙的心搖擺不定了,她開始猶豫了,開始對那個名為她父親的男人的仇恨逐漸有了瓦解的趨勢,他的心就疼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分明該跟他一樣站在一邊的人,忽然間就倒戈相向了,這種感覺,著實談不上舒服。 祝繁不曉得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只聽著他如此低沉溫和的聲音,她的情緒忽然間就像被安撫了,揪著他的衣襟,聞著熟悉的氣息,心一陣陣動。 “對不起三叔,我沒有沖你發(fā)脾氣的意思,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三叔……我恨他,我真的恨他,他……他……” 她要怎么說他才能明白,她跟那個叫祝諫的男人之間,并非只是差別對待那么簡單。 “我知道,”狐之亦輕撫著她的發(fā),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不,你不知道,”祝繁抓緊了他的衣裳,眼里一股溫熱,喉嚨也是澀澀的,“三叔你不知道……不是那么簡單的,不是的……” 狐之亦感受著她心境的變化,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只垂眸看著她,問:“不是這樣,那繁兒告訴三叔該是什么樣?繁兒,有事瞞著三叔,對么?” 總算是問出口了,卻不是抱著她會告訴他實情的希望。 祝繁渾身一僵,揪著他衣襟的手險些將上頭的扣子給扯開了。 狐之亦輕笑,抓下了她的那只手說:“你知道么,其實你是一個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這樣的方式或許的確會讓大伙兒覺得你是個灑脫的人,可是繁兒,你或許臉自己都騙過了,卻唯獨瞞不過三叔?!?/br> 他那么愛她,怎么能受得住她又辦點事瞞著他呢,又怎會看不出她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呢。 祝繁不動了,連氣話都不說了,盯著那抓著她的好看的手,口中囁囁:“三叔……” 難道,他是察覺出什么了么? “沒事,”狐之亦灑脫一笑,親著她的手說:“不想說便不說,三叔會等,等你愿意開口的那一天?!?/br> 如果說先前祝繁被他的那些話嚇到了的話,此時此刻的她更是被他這灑脫卻又像是什么都看透的語氣給驚得三魂飛了兩魂。 第一百七十章 公婆,來看看未來兒媳 你……你瞎說什么啊,我……我怎么可能有事瞞著你,我……” 祝繁從他懷里漸漸坐起了身子,但說話的時候卻不敢對上他的眼睛,連抓著他衣服的手指也在衣裳上無意識地輕摳著。 狐之亦垂眸看了看那小手,沒有去說穿,因為他知道,這是她說謊時就有的小動作。 他笑了笑,沒有繼續(xù)說,只抱著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而也正是這口氣,緊緊揪住了祝繁的心,張口道:“三叔,我……” “老爺夫人,”方才想說什么,但聽得旺生在外頭刻意提高的聲音,祝繁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從男人的懷里起來,再“蹭”地退開,緊張道:“怎么辦怎么辦?老爺子他們來了,三叔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