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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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不僅桌上的其他人愣住了,祝繁愣住了,連祝諫自己唇角的笑好像都僵硬了。 嘖…… 祝諫有些尷尬,心說他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把著臉討自己女兒的歡心似的,小孽障這會兒一定在心里嘲笑他。 想著,祝諫面上閃過一抹不自在,輕咳一聲后不再去看她,裝作沒事人一樣垂眸吃飯。 但這像是沒事的樣子么?要知道從前的祝諫可是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啊,甚至祝繁一句話不對,就能鬧得這頓飯不能吃的地步,現(xiàn)在竟然…… 曹春花跟祝華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有些不明意味,但自然更多的是氣憤。 拿著筷子的手也跟著捏得死死的,尤其一想到最近祝諫對祝繁的態(tài)度,以及祝繁對祝諫的態(tài)度,母女倆心里立馬就慌了。 曹春花是看不慣祝繁竟然真的順了祝諫的眼,祝華則是氣不過她爹竟然對祝繁比對她好,爹都已經(jīng)好久沒有給她夾菜了。 想到這,祝華再看祝繁時,眼里就充滿了憤恨,下一刻更是端著碗就朝祝諫面前去,“爹,我想您面前的豆角,您給我夾好不好?” 十二歲多的小姑娘說這話并沒有什么奇怪,但這也僅僅是放在尋常家庭的女孩子身上,放在祝華身上就奇怪了,尤其是她那雙跟她娘很像的勾人眸子,說話間透著幾分媚態(tài),有些不符合她說出的這些話。 祝華一出口,桌上的視線不管是有意無意自然是朝她跟祝諫看了去,祝繁也不例外。 祝諫下意識地就要皺眉,不曾想這個時候碗里有了動靜,垂眸一看,竟然是兩片五花rou跟一些豆角。 “不就是想讓我給你夾么,直說就成了,還拐彎抹角的,君子坦蕩蕩知道不……” 就跟與那五花rou和豆角有仇似的,夾起來就重重地扔進(jìn)了祝諫的碗里,完了看著他邊說話邊戳碗里的飯,抱怨完后也不去管祝諫什么表情,伸手就把祝華僵在空中的碗給拿了過去。 “除了豆角,還要什么我給你夾,”說完,又狀似不耐地小聲道:“這么大人了還撒嬌,這不胳膊伸長就能成的事兒么,非得讓他給你夾,他夾的香?。俊?/br> 夾了幾根豆角到祝華的碗里,比對待祝諫還粗暴,完了就直接把碗給扔到了她面前,自顧自地吃起飯來。 祝華那叫一個氣啊,牙齒都咬得“咯咯”響,眼眶一紅就朝祝諫看去,“爹,你看二姐她……” 但顯然,祝諫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管她,因?yàn)樗@會兒正盯著碗里的那兩片rou跟幾個豆角看,滿心都是“小孽障給他夾菜了”這句話。 說起來吧,小孽障兩三歲的時候跟他的確是親近的,那會兒嘴上還常喊著“爹爹抱,爹爹抱”這樣的話,可后來吧,隨著年歲的增長卻是再不與他親近了,甚至讓有時候都很難聽她喊一聲爹的。 時隔十幾年,祝諫沒想到小孽障竟然會給他夾菜,她竟然給他夾菜了。 越想,祝諫就越忍不住心里的笑意,盯著那兩片五花rou像是能盯出花來似的,也就沒聽清祝華到底說了什么,只心里萬分感慨地將小孽障給他夾的菜放進(jìn)嘴里,突然就覺得今天的菜好像特別好吃。 “荷香,今兒的菜味道不錯,”先生沒看到其他人臉上的表情,咀嚼著嘴里的東西對驚訝的荷香說。 “呃……”荷香反應(yīng)不及,連忙笑了,說:“謝謝先生,好吃先生你就多吃點(diǎn),嘿嘿……嘿嘿……” 邊笑,荷香邊憋笑憋得難受地看了看邊上祝華那一臉吃了蒼蠅屎的表情,再看低頭只顧自己吃飯的祝繁,差點(diǎn)就破功噴笑出來。 晚上,荷香洗完碗后就跟祝繁坐到院子邊說話,說著說著就忍不住說起飯桌上的事來,捂著嘴笑得肩膀一個勁地抖啊抖。 祝繁無語地半耷拉著眼簾看她,無語道:“有這么好笑么?哪里值得你這么笑了?” 她怎么就不覺得好笑,反而煩得很。 荷香邊笑邊抖,點(diǎn)頭,說得小聲:“有,絕對有……哈哈,你那是沒看到她們的臉,那叫一個精彩,哈哈哈……” 越說,荷香笑得越厲害,祝繁覺得無語,翻了一個白眼后不去管她,看著天上的星星無聊得數(shù)。 旺生說現(xiàn)在宅子里到底是在辦喪事,人來人往的,她最好還是不要去的好,不然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她也覺著,尤其是今兒個還本就是祝桓跟周氏出喪的日子,宅子里正是人多的時候,所以這兩日她便沒有去了。 兩個老人家覺得會沖撞了他,所以好像連外頭的做法事都沒出來,她猜想估計(jì)也跟他與那?;父苁现g的事有關(guān)吧。 不過好在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她也用不著再去cao心他那邊的事,唯一的就是督促他把身子養(yǎng)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么這一世的事情會發(fā)生那么大的變化,要知道前世的祝家可是沒發(fā)生過這種事的,難道是因?yàn)樗隽烁淖儼堰@事兒給他說了,所以才讓他改變了原來的計(jì)劃么? 想想也有這么可能。 “嘖,你看,又進(jìn)去了……” 方才想著,耳邊就傳來荷香嫌棄地一笑,扭頭朝她看的方向看去,剛巧見曹春花進(jìn)了祝諫的屋子。 荷香臉上一亮,不等祝繁說話,起來就拽著人做賊似的輕手輕腳地跑過去,壓低了聲音說:“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不要臉?!?/br> 說著,已經(jīng)用口水沾濕了手指頭在那不起眼的角落里戳開了兩個小小的洞,然后示意祝繁往那小孔里看。 祝繁哭笑不得,想說曹春花的不要臉?biāo)缇鸵娮R過了,不過這會兒讓她好奇的倒不是曹春花,而是那個最近一直行為舉止尤為奇怪的祝先生,所以在荷香趴過去后,她也跟著從另外一個小孔看進(jìn)去。 她聽覺靈敏,不僅看到了里面的情形,還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想是個那曹春花專門還打扮了,便是晚上臨近睡覺時唇上都還點(diǎn)的唇脂,臉上也撲了胭脂,紅唇粉頰的,擺明了就是有備而來啊。 只見她進(jìn)門后盈盈地朝那坐著正在看書的祝諫過去,祝諫抬了一下眼,見是她,便直接說道:“你先睡吧,我還有點(diǎn)東西沒寫完。” 只這淡淡的一句,祝諫便繼續(xù)看著他的書,邊看也不知道在邊寫些什么東西。 祝繁憋笑,心想虧得她家老頭竟然不覺得煩,說得這么順口,難道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曹春花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可憐兮兮地咬了咬下唇,走到祝諫邊上,柔弱無骨的雙手搭上了他的胳膊。 “相公,你最近對我都冷淡了,是我做錯了什么惹你生氣了么?” 這話一出口,祝繁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胃的抗拒,險(xiǎn)些將今晚的五花rou給吐了出來。 也是曹春花急了,不然她怎么會忘了祝諫在看書做事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打擾,且明知他在寫東西,還碰了他的胳膊,這更讓他不高興了。 于是他挪了挪胳膊,對幾乎都快沒穿什么的曹春花皺眉,“想什么呢,沒有的事,回你的屋子睡覺去吧,這么冷的天穿這么點(diǎn)兒也不怕著涼,回去吧?!?/br> 說完,繼續(xù)致力于手上的事。 荷香差點(diǎn)就笑出了聲,還是祝繁捂著她的嘴才沒讓她出聲。 曹春花的表情又僵住了,但她在極力地保持,繼而卻是紅了眼眶,小聲道:“看來相公是真嫌棄我了,覺著我年紀(jì)大了,便不討人喜歡了?!?/br> 邊說還邊低頭擦眼淚,一臉的楚楚可憐。 祝諫今兒個去參加了?;阜驄D的喪禮,回來后又去了鄉(xiāng)所一趟,這段時間已經(jīng)被事情煩得焦頭爛額,哪里有心思去想別的。 如今一聽曹春花這話,直覺就覺得她有些不識大體,分明他都已經(jīng)很煩了,她卻跟看不到似的,還想著床上那點(diǎn)兒。 心下頓時失了耐心,抬頭道:“我現(xiàn)在要處理事情,不想跟你說這些,你能讓我安靜一會兒么?” 第一百三十章 繁繁,這扇子質(zhì)量也不怎么的 噗嗤!” 這回是祝繁沒忍住,捂著嘴突然就笑開了,使得里面的曹春花臉上頓時千變?nèi)f化,立馬朝發(fā)出聲音的地方看。 祝諫聽是小孽障的聲音,當(dāng)即臉上一陣臊得慌,立馬起身開了門,剛巧抓住了正要跑的兩人,“你們在做什么?” 兩人身子一頓,肩膀還在微微地抖著,但只有祝繁一個人在抖了,荷香已經(jīng)在祝諫出聲的瞬間暗道糟糕,準(zhǔn)備想說辭。 祝繁憋笑,看著祝諫走到她面前,后面還是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曹春花,一看到曹春花那副跟吃了屎的表情,她更忍不住了,抖著肩頭毫無誠意地說:“還……還能做什么,當(dāng)然是看月亮看星星了啊,噗……” 很沒誠意的,她側(cè)頭捂嘴抖得更厲害了。 祝諫羞惱,往她頭上拍了一掌,“沒個正形的,回你的屋子去!” 雖聽著是在罵人,但語氣卻沒有多生硬,祝繁整憋笑呢,沒心情跟他扯,這話一說,立馬“哦”了一聲,拉著荷香就跑了。 期間也不掩飾自己的笑,哈哈哈地直到關(guān)了門還能聽到她的聲音。 祝諫一張老臉通紅,被自己女兒撞見了這樣的事,他面子自然過不去,轉(zhuǎn)身見曹春花站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身上的衣服還就快掉下來了。 他心里更煩了,擺了擺手道:“回去回去,以后在孩子們面前注意些。” 說完,徑直越過了曹春花,一進(jìn)屋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順帶還不忘插上栓子。 只聽得“咔噠”一聲,曹春花的臉色啊,那叫一個精彩。 祝華方才聽到動靜,開門探出頭來瞧,剛好見她娘站在那咬牙切齒的,于是不解地問:“娘,你站那兒干什么,不冷么?” 除了祝諫,這可是今晚第二個說她該冷的人了,曹春花幾乎氣得渾身發(fā)抖,轉(zhuǎn)身就沖她道:“滾去睡你的覺!” 說完這話,人就走了,邊走還在邊抱怨:“當(dāng)我這樣是我為了誰啊……” 后面她又說了什么祝華沒聽清,因?yàn)椤芭椤钡囊宦暫笾魑莸拈T就關(guān)了,祝華被莫名其妙地罵了一頓心里自然不舒服,轉(zhuǎn)眼間客屋的光還亮著,蹙了蹙眉,轉(zhuǎn)身回了屋。 “哈哈哈……哈哈哈!二姑娘,真……真有你的,哈哈哈……” 屋里,荷香抱著祝繁的被子坐在床沿上笑得直捂肚子,為了不讓聲音被人聽了去,臉都憋紅了,只得用捶床來發(fā)泄。 祝繁淡然地喝著茶,已經(jīng)笑夠了的她已經(jīng)不覺得這有多好笑了,現(xiàn)在她在琢磨另外一件事,“你說,老頭子為什么要那樣對前村花?。俊?/br> 記事以來,他還沒那么對過曹春花吧? 荷香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聽了她的話后好不容易停下來,抱著肚子擦眼角的淚,“不知道,先生的心思有時候沒人猜得透?!?/br> 聞言,祝繁抿了抿唇,心想也是,就比如她猜不透他最近的舉動一樣,還有上回拿刀子讓她掏心,她也鬧不懂,因?yàn)楹苊黠@,老頭子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想著,荷香卻已經(jīng)笑夠了,若有所思地走過來坐到邊上,“我覺得先生對你比以前好多了,你老實(shí)說說,是不是上回在鎮(zhèn)上發(fā)生了什么?” 鎮(zhèn)上發(fā)生了人命,消息傳來的時候都快把他們嚇?biāo)懒?,先生更是整宿都沒睡,第二天天沒亮就去鎮(zhèn)上了。 父女倆一起回來,她還當(dāng)這次回來她家這二姑娘一定會遭遇前所未有的痛罵呢,結(jié)果先生竟是什么都沒說,倆人看上去還挺和諧的。 對于荷香來說,自家姑娘能跟先生將這父女關(guān)系搞好就比什么都強(qiáng),可她難免覺得奇怪啊。 就比如今晚,那以前先生是從來不會給二姑娘夾菜的,更別說還將祝華那小賤人的話當(dāng)沒聽到,這簡直就能讓人驚掉下巴好么? 祝繁當(dāng)然曉得她在驚訝什么,但無奈她也不明白,無語望屋頂,“鬼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才不會管他那么多呢,他想怎樣就怎樣,左右這個家是他在當(dāng)家,跟我沒關(guān)系。” 就算老頭真的變了,真的對她好了,以前的那些事卻不能就這么算了,他要怎樣是他的事,她要堅(jiān)持的是絕對不會變的。 荷香“嘖”了一聲,嘆了口氣說:“你啊,有時候就是太死心眼?!?/br> 邊說,起身拍了拍祝繁的肩,“行了,睡吧,我也回屋了?!?/br> “嗯……”祝繁懶懶地躺在那,用鼻子應(yīng)了她一聲。 第二天,祝宅的人開始送客,去往村口的路熱鬧了幾乎整日,祝繁無聊地趴在墻頭看,過路人偶爾會朝她這邊看過來。 祝繁會朝那人眨眼笑笑,本只是無聊得沒事做在這兒來瞧熱鬧的,不曾想?yún)s在最后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看到了幾人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三叔!”祝繁的眼睛當(dāng)即就亮起來了,朝那緩緩走過來的人一個勁地?fù)]手。 他們家沒在大路邊,中間隔著一條小徑,外頭就是他們家的幾塊地,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那些人的身影有些小,但狐之亦還是一眼就鎖住了站在正巧從墻頭爬上來站在上面的小姑娘。 瞧著她那揮手的勁兒,狐之亦的額頭的青筋動了動,都快被她的動作嚇得一身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