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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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一個原因,還是因為膽小沒足夠的銀子。 說起這些,荷香忍不住嘆氣,“你說這樣的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 她也害怕,就算很多人都說只要不靠近后山就不會有危險,甚至那兒已經(jīng)再次被人們攔上了一圈厚厚的柵欄,但總歸心里還是恐懼的,尤其是每每想到那怪物的兇狠,人們幾乎談其色變。 祝繁的傷本該早就要好的,但因為她沒有感覺,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碰到了痛不痛,于是這半個月里幾乎就在結(jié)痂跟復(fù)發(fā)之間反復(fù),氣得祝諫差點就拿繩子直接把人綁在床上。 今兒個為止,可憐的屁股總算迎來了最終的痊愈,其主人也算是終于能大不咧咧地坐了。 看荷香這么擔心,祝繁卻跟沒事兒人一樣,手里拿著蘋果啃,邊說:“我覺得還好吧,反正不是說了只要不靠近那兒不就行了吧,你們也就別杞人憂天了?!?/br> 吞下一口蘋果rou,她繼續(xù)說:“不然你看擔心也沒用,十年前出事后不也照樣過來了,那個時候死的人不也跟這次的差不多,有什么可擔心的?!?/br> 十年前是四個,這次是六個,差兩個而已。 荷香看她這么淡然,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說:“姑娘,說實話有時候我真鬧不懂你,你說說,你到底怕什么?這世上有你怕的東西嗎?” 那個時候,所有人的腿都嚇軟了,就連平日里那些壯實的漢子都嚇得軟了腳,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居然敢拿著一把小刀就朝那龐然大物沖。 說實在的,荷香覺得祝家這位二姑娘已經(jīng)不能用天不怕地不怕來說了。 祝繁覺得好笑,把蘋果核兒從窗外扔得遠遠的,說:“是人都會有害怕的東西啊,我當然也不例外,不怕你笑話,我怕的東西還挺多的?!?/br> 荷香問:“比如?” 祝繁歪頭想了想,說:“比如我怕祖母生病,怕你被人欺負,怕我爹又拿他的那套大道理來訓人,還怕曹春花跟祝華又背著我做壞事,等等,我都怕?!?/br> 當然,最怕的她沒有告訴荷香,她最怕她那三叔身體不好,怕他離開她。 “你這算怕什么???”荷香無語,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我問你?!?/br> 祝繁收回放在書本上的視線,扭頭看過來,“你說。” 她爹這回是鐵了心不讓她亂跑了,前幾天還直接從外頭把她屋子的門給鎖上了,窗戶那還栓了一條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大狼狗,只要她想出去那狼狗跳起來咬她,狗一咬,荷香就會過來在外頭嘮叨。 如今雖說她總算好了,但老頭還是沒放松警惕,氣也沒消,她不想跟他吵,所以當真連著半個月沒有出門,自然也就談不上去找那個人了,她想再過個兩天就出去。 荷香坐到她跟前,壓低了聲音問:“你跟那祝三少爺?shù)降自趺椿厥拢繛槭裁茨翘焖敲淳o張你,之后還專門來看你,你們關(guān)系很好么?” 男人那晚說來會來看她,第二天就真的來了,但自那天之后也就沒有再見到了。 兩人的關(guān)系到底還沒公開,他就是想來也沒什么好的由頭,她也不想讓別人說他的閑話。 如今聽荷香這么一說,祝繁不高興地蹙眉,問:“是不是外面又有哪個長舌婦在嚼舌根了?” 他們明明都已經(jīng)這么注意了,還能有話說? 荷香面色一頓,也皺起了眉,“原來你們真有關(guān)系?!?/br> “沒有,”祝繁想也沒想就扭頭繼續(xù)看她的書了,但心思顯然沒在書本上,“虧得那些愛嚼舌根的沒被嚇死,都這個時候了還能說閑話,也不怕下了地獄拔舌頭?!?/br> 荷香見她不高興,抿了抿嘴嘆了聲氣,說:“你也別生氣,有些人舌頭是長,但那也得抓著了線頭才能說不是?大伙兒的眼睛又不是瞎,祝三少緊張你緊張得不得了,想不被人看出來都難?!?/br> 這話祝繁不愛聽了,她冷笑一聲,說:“都以為人人都跟他們一樣?。咳饲耙惶兹撕笠惶?,三叔人本來就好,我是他侄女,叔叔關(guān)心侄女人之常情,怎么到了他們眼里就變了樣了?便是我跟他有關(guān)系又怎樣?男女什么的不也是人之常情么?” 誰管得著她? 荷香一聽,這可不得了,趕緊去捂那祖宗的嘴,壓低聲音說:“我說姑娘誒,這話可不能亂說,你也知道他是你叔叔,可不能亂了輩分,不然先生曉得了會打死你的!” 叔侄關(guān)系,在這村里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事,便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人們也絕對不會容忍。 祝繁心里是真不樂意了,扒開荷香的手問:“你也覺得我跟他不能在一起?” 荷香一愣,蹙眉就說:“你不會來真的吧?” 她倒是曉得這人胡來的性子,但沒想到連這種事都能輕易說出口。 祝繁沒有回答,只道:“打了比方而已,如果是真的,你怎么想?” 第八十四章 提及,所謂的“百年祭” 荷香沒有因為她的比方而放松,見祝繁問得認真,她抿緊了唇,垂眸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說:“如果不是輩分關(guān)系在那,你們要是真想在一起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關(guān)鍵就是這個關(guān)系?!?/br> 祝繁的臉色緩和下來,笑了笑說:“這不就對了,本來就沒什么大事兒的,在乎那么多干什么?!?/br> 荷香一聽,臉色都白了,忙說:“姑娘,你可不能這么想啊,你倆沒有這層輩分關(guān)系是沒什么大事兒,重要的就是有,可千萬不能亂來啊?!?/br> 如果這事兒都發(fā)生了,一定又會鬧得不可開交。 祝繁曉得她是真心為她好,但一想到這事兒得不到別人的任何,她也就高興不起來。 “放心吧,荷香姐你擔心的事兒暫時是不會發(fā)生的,”不高興歸不高興,但人家說得卻是事實,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現(xiàn)在不敢冒險讓別人知道他們的事。 “是暫時不會發(fā)生,還是一直都不會發(fā)生?”荷香循著字眼兒問,覺得眼前這人當真是膽兒大得很,“他比你光是年紀就大了十歲,你不會真的有那么意思吧?” 十五歲的年紀,說嫁人也是嫁得了,村里好些姑娘不都是在這個年紀嫁人的么,如果是別人,她還真樂意為她高興。 但如果對象是那個人的話…… 祝繁知道她的顧慮,縱使心里有千萬句想要反駁她的話,她也沒有說出口,只道:“別多想,沒有的事,不是快到午時了么,我跟你一起做飯吧。” 說完,未給荷香說話的機會便將手里的書放在起身往廚房去。 荷香還想說什么,但見她沒有說這事兒的心思,她也知道她是個固執(zhí)的人,表現(xiàn)出沒有說這事兒的樣子就是真不想說了,加之時辰的確不早了,她也就沒有再追著這件事問,但無疑心里是如何也放不下的。 大伙兒都在為后山怪物的事愁,在路上幾乎遇上幾個人都是在說這件事,祝繁家這幾天的氣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為祝繁在家,曹春花跟祝華都膈應(yīng)她,加上他們這次的確是被祝繁所救,心里更不是滋味,所以每次在飯桌上跟祝繁吃飯都極其得不自然。 祝繁不管他們,任由他們的那雙賊眼睛往她身上看,她自顧自地吃完回屋子,壓根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但也因那怪物的出現(xiàn),之前因愣青幾人的死心虛的曹春花這會兒也沒多心虛了,覺得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報應(yīng),只是湊巧被愣青他們碰上了。 曹春花想,如果他們沒有去后山的話就不會死得那么慘了,所以再面對祝繁的時候,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 只要祝諫不在家,她雖不說什么,但那雙眼睛看祝繁的時候就充滿了不屑與敵意,絲毫沒有被救命的感激。 祝繁才不想去理她這么多,在家里又待了兩日后她就坐不住了,趁著祝諫去鄉(xiāng)所的時候跟荷香招呼了一聲就出去了。 半個多月沒出來,她覺得自己身上都快發(fā)霉了,出去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外面的空氣這么新鮮。 去了老太太家一趟,自然少不了老太太的一陣念叨,祝繁心情好,乖巧地坐在她面前由她說。 小狐貍果然很聽話,讓它不要亂跑它就在真的乖乖待在老太太這,祝繁覺得半個多月不見,小家伙似乎都圓潤了不少。 從老太太家出來已經(jīng)是連個時辰之后的事了,祝繁好不容易能出來走了自然不會閑著。 她知道這會兒村里愁云籠罩烏云壓頂,后山那件事絕對不會就這么輕易算了的,別說他們不會就這么算了,就是她,也不會。 那怪物到底是什么怪物?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又為什么會那般輕易地就被她給趕走? 又為何她每次去的時候沒事,別人去就剛巧出事了呢?種種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然不解歸不解,她的計劃還是要繼續(xù)下去的,如果真如那些人所說,那怪物只是不準人進山的話,那么她也不必一直在此杞人憂天想這個問題了。 到了鄉(xiāng)所,果然就見一群人愁眉苦臉地坐在堂屋里,也不知道先前誰說了什么,祝繁去的時候誰都沒說話。 見她摸來了,祝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來做什么?這是你來的地方么?” 自從上次祝繁受傷祝諫當著她的面發(fā)了那么一通火后,父女倆的每次見面的氣氛就有些微妙。 祝諫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畢竟他一個大男人,本就是那樣的性子,突然說出那些話來,還是擔心怕被這小孽障嘲笑的。 祝繁倒是跟他想得不一樣,她承認自己從小就想得到祝諫這個做父親的關(guān)懷,不然也不會去計較他對祝華跟祝鈺怎么樣了。 但這么多年來,她都已經(jīng)習慣了祝諫對她的模式了,何況她心里一直記著前世臨死前祝諫說的那些話。 他的確沒有對她有多壞,但也沒有多好,他勸她認命,勸她要懂得審時度勢,甚至也沒想著要救她,別人把她關(guān)起來的時候,她的這爹連阻止都沒阻止。 所以祝繁不是很懂祝諫口中的在意和父女情到底是什么,他能說出掏心子這樣的話,他該是真的在乎她的,可他又能說出讓她認命的話來,她覺得他又是極其不在意她的。 想來想去祝繁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干脆不想了,只是從那件事后面對祝諫時她沒像往常那樣跟他嗆,卻也沒多說話,父女倆一見面幾乎都是沉默。 今兒個若非見這里不該是她來的地方,祝諫應(yīng)該也不會跟她說話。 祝繁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說:“來瞅瞅?!?/br> 屋里的人基本都是之前那些處理事情能說得上話的人,也多了好些女人,大概是在商量這辦法,所以整個堂屋被坐得滿滿當當?shù)摹?/br> 說到底上次那事兒最后還是因為祝繁才得以暫時解決的,村里平時那些總說祝繁這不好那不好的人這個時候也沒有話可說了,見到祝繁時明顯不自在了很多。 祝繁把他們的神情看在眼里,但明面上還是沒說什么,只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后就坐到了距離祝諫不遠的地方,屋子里的人都把視線放在了她身上。 祝繁笑了笑,眨眼說:“你們繼續(xù)啊,我不會打擾到你們的?!?/br> 聞言,在場的人臉色僵了僵,還是沒說話。 祝諫想訓人,但見她根本沒什么錯處,也就不好怎么開口,最后還是村長老頭發(fā)了話:“好了,大伙兒繼續(xù)吧。” 眾人一聽,這才緩緩將視線收回來,再說起事情來的時候卻沒有先前自然了,但隨著事情的討論,漸漸地大伙兒也就把對祝繁的那股不自在的感覺給拋到一邊了。 “依我看,還是把這事兒往上頭報吧,不報去縣里了,往城里報,報到上城去?!弊诖彘L邊上的,在上次事件里受過傷的鄭富說。 有人出來接他的話,“往縣里報讓那縣太爺處理這事兒都吃力得很,還往上城報,你以為容易???報得了么?” “是啊是啊,”其他人出來附和說,“這事兒說起來倒是挺容易的,可是你看看咱們,要路子沒路子,要銀子沒銀子,上城離咱這兒那么遠,怎么去?去了又找誰報?” “沒錯,這事兒根本就不是說說這么簡單的,你們有的人別光說得好聽,也得考慮我們能不能做到才行?!?/br> “……” 大伙兒你一句我一句,就鄭富那句話討論得熱火朝天的,說著說著鄭富就不樂意了。 他人高馬大,抬手往桌子上一捶,“騰”地站起來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倒是說個能行的???!” 眾人一聽,鴉雀無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再吵了。 祝繁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癟了癟嘴,心中冷嗤了一聲后,在這一片沉默中開口:“聽說在咱村有百年祭的說法,是不是真的?” 百年祭,便是每百年一祭,為上天神明供奉祭品,以達到祝家村百年風調(diào)雨順的目的。 而這個說法,也是前世祝繁在被選為這百年祭的祭品時才得知的,在此之前,村里人都沒談?wù)撨^這件事,到底不是什么光明正道,誰會有事沒事談?wù)撨@個。 所以祝繁的話才一說,屋內(nèi)就更靜了,祝諫更是沉著臉,咬牙道:“你從哪聽說的?” 百年祭是要祭祀活人的,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便是祝家村的傳統(tǒng)又如何,還是不能輕易為外人道。 祝繁知道她爹在氣什么,眨了眨眼無辜道:“難道我說錯了?鄉(xiāng)所的書屋里不是有記載這個的么?” 她可是有備而來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