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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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兒!我的弧兒!你……你真是太太太神了!” 一進(jìn)被窩,祝繁就抱著小狐貍一頓猛親,雙眼亮晶晶的,瞅著小家伙那一臉可愛的模樣,祝繁澎湃得不得了,對小家伙又是親又是揉的。 狐之亦挺樂意她親他的,但這又揉又捏的,他就不是很喜歡了,揮動小爪子從小姑娘的懷里掙脫下來,挽回一下他身為狐王的尊嚴(yán)。 小家伙的掙扎讓祝繁也意識到自己過于激動了,連忙輕咳兩聲松了手,隨即就見那小家伙端坐在被子外,模樣優(yōu)雅得就跟某人一樣。 意識到自己又把小狐貍跟那個人聯(lián)系了起來祝繁趕緊甩了甩頭把這個念頭甩出去,而后趴在床上與小狐貍平時,笑瞇了眼。 “弧兒,知道嗎?你真是把我嚇到了,會寫字誒,現(xiàn)在就算你馬上開口說話我都不覺得奇怪了,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動物,真的?!?/br> 像是要讓小狐貍相信她的話似的,說到最后她還極其認(rèn)真地點了頭。 看著小姑娘臉上的笑顏,狐之亦心里那叫一個高興,身后的大尾巴晃得更悠哉了。 祝繁還是忍不住去摸小狐貍的頭,對眼前的小家伙沒有絲毫的防范,她一只手胳膊放在床上撐著下巴。 對上小狐貍那雙漂亮的眼睛,笑了笑,略微感慨道:“想想也是我大驚小怪了,自己身上發(fā)生了這種事,你便是會寫字說話,也沒什么稀奇的?!?/br> 聽到這,狐之亦的心猛然一震。 祝繁嘆了口氣,放下?lián)沃掳偷氖指臑殡p手交疊趴在床上,下巴放在胳膊上,看著小狐貍說:“弧兒,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就死了?!?/br> “噔”的一聲,狐之亦心里的那根弦隨著小姑娘這句話的出口徹底斷了。 然祝繁不知,屏息聽了聽老太太屋子的動靜,沒發(fā)現(xiàn)人起來。 于是她便繼續(xù)道:“辛庚十六年臘月十三,我被他們活埋了,活埋懂嗎?就是你還活著就將你埋進(jìn)土里,土,沙子就從你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里灌進(jìn)去。” 重生半年來,頭一次向他人說出藏在自己心里的這個驚天秘密,祝繁感覺自己那顆只會在那人面前跳動的心好似又跳了起來。 她自顧自地說,哪里曉得面前的小狐貍早在聽了她第一句話時心里就波濤洶涌了。 “他們說,千年來祝家村都是這么過來的,每隔一百年村里就會有人被選為神子,送往神廟山祭天,有時候是小姑娘有時候是小伙子,誰有這么命,誰就能成為神子?!?/br> 說到這,祝繁覺著好笑,吸了吸鼻子看著眼前的小家伙說:“我一點都不想成為神子,一點都不想死,弧兒,我真的不想死?!?/br> 她為什么一定要死呢? “他們覺得我必須死所以我就得死,哪有這樣的道理,我跟他們吵,鬧,我把村里鬧了個天翻地覆,我說我不要死不要祭天,可他們不聽,還說我不懂事,把我關(guān)起來?!?/br> 笑了笑,祝繁覺著自個兒這個姿勢不舒服,于是她翻身平躺在床上看著屋頂。 “他們所有人都來對付我一個,祖母被這事兒活生生給氣死了,我爹跟祝芙卻沒有幫我說話,除了云妹兒一家人跟小虎子,所有人都覺得我就該死?!?/br> “可是你知道嗎?”鼻子突然一陣酸,祝繁卻又想笑,“就在我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的時候,他來了,他來救我了?!?/br> 眼眶潤潤的,祝繁知道自個兒只要一談及他的事就會這么沒出息,她也不管。 “他給那些人下了藥,趁他們睡著后讓旺生把我從小黑屋里帶了出來,安排我藏在后山之上,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山洞。” 她怕小狐貍忘了,特意看過去提醒它,眼淚就順著眼角無意識地滑落,她又轉(zhuǎn)了頭繼續(xù)看著屋頂。 “他身體不好,路走多了就喘,平時咳著咳著都能咳出血來,聽說是從娘胎里帶來的病,不好治,可你知道嗎?就是那樣的一個人,藏了我兩年不說,還時常拖著病弱的身子上來陪我。” 第七十四章 坦言,震驚的愛 是我害了他?!?/br> 燈盞內(nèi)的油漸漸燃盡,屋內(nèi)的燭光開始變得搖曳不定,眼前的屋頂被淚意模糊,祝繁感覺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 扭頭伸手將不知何時坐到她面前的小狐貍抱過來,將臉埋進(jìn)了小狐貍的身子上,祝繁的心好痛。 “弧兒,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興許已經(jīng)被治好了,便不會賠上自己的性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收緊五指,那只抓在被子上的手青筋暴起,骨節(jié)泛白,足以可見她用了多大的勁兒。 狐之亦任由她抱著,感受著來自她的guntang的淚水浸入皮毛之中,再浸入他的心底,又滲進(jìn)骨子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過來,忍住不化形抱她,忍住替她擦去那滿臉的淚水,忍住不告訴她,他從未怪過她半分,從未覺得?;〉乃谰褪撬腻e。 他還該慶幸的,慶幸自己遇上了她,慶幸自己喜歡的人是她,更慶幸自己跟她一起死去。 “我要嫁給他,”小狐貍的香氣讓祝繁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找到自己還活著的感覺,卻未注意到在她說完這話后小狐貍那瞬間僵住的身子。 祝繁悶在小狐貍香噴噴的皮毛里,哽咽著說:“先前……我該是喜歡他的,卻因為任性傷了他的心,后來等到想說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退路?!?/br> 那時的自己不就是這么想的么,不想告訴他,實則在那時她早已后悔當(dāng)初的任性,后悔自己犯下的錯,只可惜后來一切都晚了。 她很大可能會死,但不能再害了他。 他該有自己的生活,以后該娶一個美嬌娘照顧他,怎能再因為她死前的一句話受苦呢。 “弧兒,你也覺得我很混蛋對不對?”揉了揉小狐貍?cè)彳浀钠っ?,祝繁的聲音里已?jīng)是nongnong的鼻音。 抬頭看了看小家伙的臉,祝繁吸了吸鼻子后坐起來,笑著說:“你看我,都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東西?!?/br> 抬頭看了看柜子上幾乎快熄的油燈,她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俯身將小狐貍抱進(jìn)被窩里,再將那油燈給滅了。 “真奇怪,說著說著就說到我自己身上了,”祝繁在黑暗中輕撫小狐貍的背,小聲說:“答應(yīng)我,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然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可就慘了,乖……” 湊過去親了親小狐貍的腦袋,祝繁又覺得自己有些魔障。 先是知道了小狐貍會寫字的事實,后來竟然就這么對小家伙說起了自己的事,想想還真是…… 無奈嘆了口氣,祝繁翻身抱著小狐貍閉了眼,卻不知在她閉眼的瞬間,小狐貍的眸光忽而變得明亮,隨即她就失去了意識。 狐之亦到底忍不住了,以靈力點了身邊人的睡xue,微弱的白光一閃,滿室香氣。 “繁兒……”他將那小身子緊緊抱進(jìn)懷里,胸腔內(nèi)的那顆東西還在因小姑娘方才的那番話跳得飛快。 果然……果然啊。 小姑娘的身子嬌小,狐之亦便只這般抱著她就恨不得將其狠狠揉進(jìn)自己體內(nèi),讓她這輩子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只能跟他在一起。 到底只是猜想,他從來未曾想過自己所想到的竟然會是真的。 他的繁兒真的回來了,她沒有死,她回來了,不僅回來了,甚至還帶著對他的愛而歸。 他的繁兒,原來是喜愛著他的…… 這個認(rèn)知讓狐之亦險些癲狂,眸光鎖定那還掛著淚痕的小臉,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下巴,目光所經(jīng)之處無一不帶戀意,最后鎖住那被她自己咬出血痕的唇,低頭印了下去。 一吻畢,狐之亦松開她,愛憐地?fù)嶂」媚锏哪槪秩讨念^那波濤的愛意將她摟在懷里陪她入睡。 “黑媚?!?/br> 黑夜里,僅聽得一聲幾不可聞的空氣摩擦聲,一身黑衣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媚便出現(xiàn)在床邊,“主上?!?/br> 長指撫過小丫頭又薄又軟的耳垂,狐之亦眸子輕抬,淺淺的紅色在其嚴(yán)重流轉(zhuǎn),哪里還有半分方才的柔情。 “明日一早,任何人不得踏進(jìn)后山一步,記住,是任何人一步都不準(zhǔn)。” 冷冽的嗓音,便如那寒冬臘日里的寒風(fēng)侵肌,只需聞其一聲,便忍不住牙齒打顫。 黑媚后背一涼,朝男人懷中的那具嬌軀看了看,卻是不敢停留片刻便垂首應(yīng)道:“是?!?/br> 話落,氣息也跟著消失。 垂下眼簾的男人眸子里寒光盡失,不過片刻的功夫,他眼中的柔情也變得讓人心驚。 繁兒,便是你未點頭,我也要讓你成為我的妻,如今你已然頷首,就算拼上我畢生的修為,我亦要許你生生世世。 …… “繁繁,準(zhǔn)備起來吃飯了。” 第二天一早,祝繁還在睡夢中時便恍惚聽到老太太在外喊吃飯的聲音。 迷迷糊糊睜眼,她聞見了若有若無的桃花香,抬頭一看,不知何時,那小狐貍已經(jīng)睡到了她頭頂。 習(xí)慣性揉了揉眼睛,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一片濕意,祝繁怔住了,看著手上的一片水痕發(fā)呆,忽而記起連著兩夜的那個夢來。 夢里的人的確是她三叔沒錯,只不同的是那人未走近之時的臉那般的清晰,越走近,他的那張臉就變得越模糊,甚至到后來直接看不清了。 心里一陣心慌,正覺難受,老太太的聲音又響了一遍,祝繁這才回過神來,擦了擦眼睛,隨便找了身衣裳套上出去洗漱。 飯桌上,老太太眼尖地看到祝繁的眼睛是腫的,心下疑惑,便問道:“沒睡好?怎么眼睛腫了?” 祝繁剛吞下一口饅頭,聽及她問起,抬起那只沒有抓過饅頭的手就往眼睛上揉了揉,“不知道,可能是蟲子爬了?!?/br> 她是真不知道,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那個人,醒來后就這樣了。 老太太皺眉,湊近了過來看,“別揉了,一會兒用酒擦擦,萬一真是蟲子爬了可不得了。” 眼睛這種地方,豈是能隨便對待的。 “嗯,”祝繁點了點頭,祖孫倆剛把這話說完,外頭就傳來了吵鬧聲。 老太太扭頭從身后的窗子往外看了一眼,祝繁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拿著饅頭就往外跑,“我去看看?!?/br> 現(xiàn)在正是早飯時間,能出什么事她也猜了個大概。 果不其然,她剛一出去就瞧見由村長和村里幾個壯士的漢子帶路,幾位衙差走在前頭,身后還跟了一大串的人,一行人正氣勢洶洶地往神廟山去。 神廟山之所以叫這個名兒全然因為山頂便是一座菩薩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神像在那,神廟山歷年來從未發(fā)生過任何事,就是村里的那些獵戶上山狩獵,這些年來也從未出過事。 祝繁一直知道村里人信神,但她卻從來不知道那廟里的菩薩是書中記載的哪位神人,后來還是她被指名為祭品時才得知,神廟山內(nèi)的那座神像非她在書中看過的任何一位神,而只屬于傳說中的,庇佑了這一方天地的神。 而她之所以會成為被上天選中的神子,聽說就是這位神的指引。 祝繁信因果報應(yīng),也信神,但卻遠(yuǎn)遠(yuǎn)不及村里的其他任何人,也從不覺得自己的不幸就要歸于那座冰冷的石像。 她想,神該是慈悲的,要人命的神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神了,如果神廟山的一切順?biāo)於荚摎w功于廟里的那座神的話,那這方神就該是慈悲的。 她雖不講理,卻也不會就這樣把所有的錯怪到那石像頭上。 拉了一個人來問,原來是那幾位衙差的意思,說是既然是畜生所為就不能放過任何山上的牲畜,也免得讓那畜生給躲了。 祝繁聽了忍不住想笑,松了人準(zhǔn)備回屋,恰巧老太太從屋里出來,跟院子外頭的嬸子打了招呼,手里還抓著一個饅頭就往外走。 祝繁想了想伸手將其攔住,說:“祖母,你老人家就別跟著湊熱鬧了,萬一一會兒鬧起來跑都來不及?!?/br> 血淋淋的東西看多了終究有損陽氣,她不想老太太去沾染那些東西。 何況也不知道那些東西能不能把那些嚇回來,如果不能,真讓他們上了山,定是會鬧得整座山雞飛狗跳的,老太太去了沒一點好處。 老太太想了想,眼瞧著那些人越走越遠(yuǎn),老人家還是無法抵抗得了好奇心,咽下嘴里的饅頭后說:“沒事,我就去瞧瞧,瞧兩眼就回來,你跟我一起去,走。” 說完,最后一口饅頭被她塞進(jìn)嘴里,拉著祝繁的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