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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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膽兒大就算了,到了晚上也沒有什么顧忌的,她真的是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小姑娘么?怎么在她看來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地混小子呢? 一路沒有嗅到黑狼的蹤跡,她也沒想過那人會找到這小姑娘身上,于是她一直跟在小姑娘身后看她究竟大晚上的究竟在找什么。 只是顯然她把黑狼想錯了,那個男人隱匿自己的氣息不僅找到了那小姑娘,甚至還對她動了手。 她一看,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再去顧及小姑娘會不會得知她的存在,救人要緊。 黑媚來不及通知黑凌,飛身便要去救人,卻不料便在此時隨著那處一道結(jié)界的張開,她只看到了小姑娘跟黑狼面對面說話,卻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情急之下想要傳音回去,孰料那玉輪再次出現(xiàn)異狀,而她也在看了那圓月一眼后就失去了意識,醒來后才驚覺自己躺在先前站立的地上。 想到黑狼與那小姑娘的事,她來不及去細想,要知道那小姑娘可是主上的心頭rou,若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她黑媚的這輩子也就交代在今天了。 急忙飛身至上空朝記憶中的地方尋去,本以為會什么也看不到,又或者看到小姑娘的尸首,急得后背發(fā)涼,卻不想入眼竟是如此令人驚駭?shù)那闆r。 黑狼,黑狼的氣息出現(xiàn)了,但她未從黑狼的身上感受到丁點兒的生氣,他……是死了么? 底下的祝繁不曉得遠處上空中一雙震驚的眸子正看著她,眼前的巨大黑狐讓她疑惑地撓了撓后腦勺,“難道是我出現(xiàn)幻覺了?” 奇了怪了,她剛剛明明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人站在這兒啊,而且還跟那個人說話了,那人還說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話。 可這會兒別說人了,就是半個鬼影子都沒見著啊。 回頭瞧了瞧她方才起來的地方,祝繁腦子里升起一個覺著不可思議的想法。 連著好幾晚都沒睡好,導(dǎo)致走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精神錯亂,把黑狐看成人不說,還在迷迷糊糊之間跟這只黑狐進行了大戰(zhàn),最后以她將黑狐砍死取勝。 再最后她實在太累了,倒在地上給睡著了,還差點把這座山都給點燃了,于是醒來的時候就成這樣子了。 “不是吧……”祝繁使勁抓了抓頭發(fā),皺著臉說,“才幾天沒睡好,我就變成這樣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怎么解釋她那把刀上的血跡,又怎么解釋她安然無恙,面前卻躺著這么一只巨大的黑色狐貍?? “天,”祝繁對自己無語了,一掌拍在臉上不想說話。 對了! 腦子里忽然蹦出一個想法,激動得她趕緊把手放下將殘破的燈籠舉起來湊到黑狐面前。 火光下,黑狐的毛色更亮了,脖頸處有些濕漉,血腥味便是從那處飄散出來的。 祝繁抿了抿唇,放下燈籠后使勁將黑狐翻了一個身,露出那厚實的胸前,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來。 這是她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發(fā)生專門隨時帶在身上的防身工具。 伸手探了探,祝繁依著以前從獵戶那兒看來的法子尋到黑狐心臟的大概位置,以嘴扒開小刀刀鞘,抬手就要朝那處扎去。 天! 黑媚已經(jīng)完全呆在空中無法言語了,受過訓(xùn)練的她早已練就了一副天塌下來也面不改色的本事,可偏偏在這一幕時繃不住了。 她……她她她要干什么?! 就在黑媚認為祝繁接下來的一步就是扎穿黑狐的心臟時,那人卻停了下來,惹得黑媚又一陣愣怔。 想了想,?;呵曳畔率掷锏牡蹲?,雙手合十。 黑媚松了一口氣,她就說嘛,到底是個姑娘家,怎么可能做這種讓雙手占滿血污的事呢? 驚訝的黑媚已經(jīng)完全忘記去追究那只百年難得一遇的神狐為何會以這副狼狽姿態(tài)躺在祝繁面前,甚至還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畢竟那小姑娘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到底也只是個人類,不可能在面對異族人后還能全身而退。 但現(xiàn)在的黑媚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想這么多了,見小姑娘雙手合十,她也打算趁這會兒把這里的情況給黑凌他們傳回去。 只是她才剛準備傳話,小姑娘的聲音就傳到了她耳朵里。 “黃天在上,我祝繁在此誠心祈求,無論今生我造多少殺孽,請務(wù)必將我造下的所有孽報應(yīng)在我祝繁一人身上,?;∈莻€好人,我所做的一切壞事都跟他無任何關(guān)系,求你一定不要將惡果轉(zhuǎn)到他身上,以后我愿做好事來為其積德,求你。” 祝繁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子,說完這話后誠心誠意地重重朝天上磕了三個頭,也沒去管地上那塊剛巧位于這處的石頭,額頭磕在石頭上的聲音如重錘一般狠狠捶打在黑媚心上。 只是她還未震驚完,小姑娘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拿起那把泛著寒光的刀子劃開了黑狐的心臟位置,并伸手直接取出了那顆還冒著熱氣的心臟。 鮮紅的血順著那白皙下手的指縫中流出,火光照耀下,那張清秀可愛的小臉上因她往臉上抹的那一把而占滿鮮紅的血。 “撲通……撲通……” 黑媚仿佛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眼前更好似出現(xiàn)了那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取完別人的心臟時那張邪肆嗜血的臉。 后背陡然一寒,黑媚緊捂著心臟,胸口傳來的窒息感讓她幾乎逃也似的轉(zhuǎn)身朝祝宅飛奔而去。 nongnong的血腥味飄進鼻間,祝繁手上輕顫地拿著那顆被她從黑狐胸腔里取出來的心臟,急促的呼吸正說明著她的緊張。 但她沒有多停留,一只手拿不住的心臟她扔了刀子換兩只手拿,跌跌撞撞起來走到邊上一棵不起眼的大樹前。 將心臟放下,然后又轉(zhuǎn)身去拿那把大刀,折回后愣是用那把大刀將地面鑿出一個洞來。 “哐當”一聲扔掉刀,祝繁重新?lián)炱鹉穷w巨大的心臟,看了看后咬牙將它扔進了洞里,并快速用土掩蓋起來,還用腳狠狠踩了幾腳。 做完這一切后,祝繁虛脫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不遠處的黑狐尸體發(fā)愣。 從小到大,她的確做了很多壞事,但那終歸是孩子們的打鬧頑皮,別說取這狐貍的心臟了,就是平時殺雞她都見不得。 頭一次做這種事,不緊張才怪,可她知道,她是不害怕的。 不過是只狐貍的心臟罷了,有何可怕的,如果連殺個這玩意兒都做不到,她還如何替自己跟他報仇。 吸了吸鼻子,祝繁重新?lián)炱鸬兑徊讲阶叩胶诤媲?,抬頭看了看那一輪皎潔的圓月,抿嘴,彎腰將燈籠里的火給滅了。 緊接著,她把刀別在腰間,將燈籠里的油燈給取出來藏于邊上的草叢中,后將燈籠罩子用捏成一團同樣藏在石縫中。 做完這一切后,祝繁回頭看著那身量比她還高上許多的黑狐看去,一咬牙彎腰將它使勁給搬到了背上。 …… “主上,黑媚回來了?!?/br> 黑凌的出現(xiàn),打斷了閉目養(yǎng)息的狐之亦,眸子一抬,男人察覺到黑凌眼中的異色。 眸光微凝,連著聲音也冷了好幾分,“出來。” 黑媚應(yīng)聲現(xiàn)身,“撲通”一聲跪倒在狐之亦面前,面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得那人說道:“你最好給孤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說過,不得容許她受到半分傷害的。 “王上息怒,”黑媚垂首,撐在地上的那只手不可控制地顫抖著,“并非祝姑娘出了事,而是……而是祝姑娘殺了黑狼?!?/br> 若非她,何以解釋她所看到的一切。 “什么?”男人眸色一變,起身瞇眸,盯著那心有余悸之人道:“把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誰殺了誰?” 黑媚從他語氣中聽到了不同于往日動氣時的冷然,這句話中,同樣帶著震撼。 她不敢耽誤時間,吞了吞口水就道:“王上明鑒,屬下親眼所見,祝姑娘取了黑狼的心,此時正在后山之中?!?/br> 第五十五章 心悸,又見紅衣男子 黑媚的話說完,屋內(nèi)陷入詭異沉寂之中,狐之亦緊抿著唇看著黑媚頭頂久久未語。 “王上,”就在那人有了動靜時,黑媚大膽叫住了他。 狐之亦頓了步子,垂眸。 黑媚知道他現(xiàn)在是要去祝繁所在的地方,但這件事她卻不得不說。 于是,她在男人不明意味的目光下將祝繁對上天跪拜的事一字不漏地說給了狐之亦,末了道:“屬下句句屬實,王上明鑒。” 未能提前發(fā)現(xiàn)黑狼的存在,在那小姑娘跟黑狼面對面的時候她也未曾出手,黑媚擔(dān)心這個男人會以為她是為了替自己開罪才故意說出這些話來的。 但很顯然,在這個男人面前,沒有任何人敢說一句假話。 狐之亦便是知道這一點,才壓根未將黑媚的最后那句話當一回事,黑媚抬眼,哪里還看得到男人的影子。 “還不跟上?!焙诹枰娖溥€愣在那里,不由得出言提醒,自己則已經(jīng)利落地將人皮面具給戴在臉上了。 黑媚一聽,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了黑凌一眼后跟了上去。 即便主子修為高深,但終究是散了大部分的靈力,黑狼出現(xiàn)在此地,說明此處應(yīng)該還有他的同伙才對,主上若有閃失,她可就是真的要交代此生了。 月光皎月秋風(fēng)陣陣,夜色下偶爾幾聲鳥鳴劃破夜中的寂靜,那抹妖艷的紅色于這夜色之下急行,所經(jīng)之處無一不掀起一陣寒風(fēng)。 繁兒,他的繁兒。 胸腔里的那顆東西跳動猛烈不受控制,沉睡千年的心因那個小丫頭蘇醒,如今,更為那丫頭近乎瘋狂。 狐之亦能確定,多年伴隨著他的老毛病昨日是真的在她的安撫下褪盡了。 他體內(nèi)不再如先前那般躁動,不再血氣翻涌難以自制,他可以不再以藥物來壓制多年來讓他厭惡不已的本性。 這,都是因為她,因為他的繁兒。 便是因為喜歡了她,他才找到了自己活著的證據(jù)。 現(xiàn)在,依舊是因為她,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悸與癲狂。 一路上,狐之亦恨不得此刻能瞬移,到她的身邊,抱她,親她,觸摸她,感受她。 他是真的,好想好想她,先前在得知了她也是喜歡他時他就在想何時找個時間將兩人之間的這層窗戶紙給捅破。 然如今,他好似已經(jīng)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繁兒……”千年來以殘暴狠戾聞名的狐族之王,伴隨這一聲柔情的低喚,加快了御風(fēng)之速。 “呼……累死了?!?/br> 后山山腳,祝繁揉了揉自己酸軟的腰跟肩大,屁股往地上一坐,毫無形象可言地靠坐在大石頭邊,目光瞟向那只背起來比她還高的黑狐貍。 今晚可真夠驚心動魄的,愣青幾人的死因沒找到不說,還遇上這么個玩意兒,長這么大,她還從沒見過長得這么大的狐貍,光這一身狐皮估計都能賣到不少銀子。 祝繁想,如果不是因為這家伙有其他作用,她一定把這家伙的皮給剝下來搞到鎮(zhèn)上去賣了,回頭就能給祖母買件過冬的好衣裳穿了。 祖母年紀大了,到了冬天格外怕冷,她又舍不得花錢,她爹給的那些銀子她老人家也總拖村里的人去鎮(zhèn)上給她跟祝芙添置了東西,自個兒冬天連件好的御寒的衣物都沒有。 答應(yīng)要給三叔用去買通人的銀子,本來是她準備哪天去鎮(zhèn)上給老太太買衣裳用的,現(xiàn)在…… “繁兒?!?/br> 清雋而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打斷了祝繁的心思,抬頭望去,還未來得及看清人影,便聞一陣撲面而來的桃花之氣。 身子一輕,她已落入一具香氣陣陣的溫暖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