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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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除他而外,再不會有人有這樣的福氣去欣賞的美。 周鶯扯住他的手,搖著頭道:“不行……,不行的……” 顧長鈞頭回知道這種苦惱,翻身躺下來,屏住呼吸按捺著,還是不行,他重新覆了上去…… ** 陽光明媚,天氣越來越好了。 周鶯穿了新制的淡綠夏衫,底下襯著鵝黃色的輕紗裙子,為顯成熟刻意梳著高髻,雪白修長的頸子更惹眼了。倒添了幾分純凈的美感。 是劉夫人來了,距離上回小聚,已過了十來天。想必那邊打聽梅香的事也打聽得差不多了,誰家閨女不重聲名,梅香逃家的事自然不會有外人知道。至于那姓孫的糾纏,梅香的態(tài)度一直很堅決,寧死不從,雖也算是個污點,但畢竟沒幾個人知道,有意想求娶的,掂量一下這件事的影響和攀上顧長鈞之后的好處,孰輕孰重不言而明。 劉夫人道:“是我娘家侄兒,也算上進,自小就跟著他爹走南闖北,雖然沒個官職,但已經(jīng)跟他哥哥學著接觸外頭的事了。以后家里少不得靠他支持生計?!北救瞬皇枪?,算是官門子弟,生得俊俏,若不是好的,也不敢拿來安平侯府說項。 “年紀輕,才十九,要是不嫌棄,下回帶過來給侯爺磕頭……就是這輩分,怕唐突了?!?/br> 若梅香和她侄兒成婚,顧長鈞就比劉大人矮了一輩。當然官場上也不講這個,姑侄嫁給同一個人的也有,怕顧長鈞和周鶯不高興,先提及了。 周鶯自是很感激劉夫人,承她這個情。介紹的不是什么鄰人友人,是她自己親侄兒,可見是誠心向著顧長鈞的。 上回顧長鈞也暗示過,劉大人為人本分,是個可交之人。周鶯還是沒一口應(yīng)下,說回頭問問女方父母的意見。她再能耐,也只是個平輩,拿主意的,還得是周海夫婦和梅香自己。 這事周鶯本是不想管的??擅废愦_實可憐,加上顧長鈞也沒意見,她才多事攬了這活兒。幸好遇見的是劉夫人。 她還年輕,處事的經(jīng)驗淺,只以為是劉夫人熱情,愿意結(jié)交。實則若不是顧長鈞在外頭和人早有意向,劉夫人怎可能如此主動。要知道,周家名聲并不好,可劉夫人娘家卻是實打?qū)嵉氖来倩隆?/br> 回頭和周海夫婦說了此事,自然沒有不愿意的。周鶯還怕促成了一對怨偶,和劉夫人商量好,叫兩個年輕人私下相看一回,兩方都有意才好過明路。 于是劉家治宴周鶯帶著梅香上門拜會了,中途那劉公子過來見個禮,兩人遮遮掩掩地相互偷瞧了。 周鶯一瞧梅香羞紅了臉不說話的樣子就知道有戲。 劉夫人之后上門,也把梅香贊了一遍,說的天上有地上無,兩家換了庚帖,這事就算定下來了。 梅香也沒什么理由再留在顧家,臨行前,梅香特地到周鶯屋子里,給周鶯行了禮。 “jiejie和我本來沒什么情分,我不請自來,給jiejie添了不少麻煩。幸蒙jiejie不棄,愿意為我奔走。今日之恩,梅香記在心里了,今后jiejie但有驅(qū)使,無所不從,梅香這條命都愿意給jiejie。” 她說的情真意切,到后來淚水淋淋,攀在周鶯腿上放聲痛哭。 周鶯看見她,何嘗沒想到昔日的自己。 若不是顧長鈞開了頭,她會任顧老夫人隨意指派個人便嫁了。 那個有外室有私生子的寧公子,嫌棄她不能生養(yǎng)的蘇世子。那時若糊里糊涂嫁了,她未必不會像梅香一樣流盡眼淚。 一開始她不想管這些事。此刻卻慶幸自己管了。 相比自己對梅香的涼薄,顧長鈞卻是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為她鋪好了路。 他愿意承擔著她,和她身后的一切人和事,那個看起來最冷漠不近人情的人,比誰都在乎她。 顧長鈞回來時,就發(fā)覺今日的妻子加倍溫柔小意。 連往常不肯做的也做了,忍著羞由著他。顧長鈞躺在床上喘著氣,擁著她笑道:“你還有什么jiejiemeimei的要嫁人嗎?一并交給我辦,你還這么謝我成不成?” 周鶯靠在他胸前,努力平復(fù)著呼吸。 他臂上還留著一塊青色的瘀痕,右臂已活動自如。周鶯用指尖撫了撫那傷,“那些人替你辦事也不是不求回報,以后你多想著自己吧,我不想你為我做自己不情愿的事、” 顧長鈞嘆了聲:“既然是為你,又怎可能不情愿?你別在意這個,我剛才問你的,到底行不行?” 翻身摟住周鶯親了又親,她怕得直躲,小聲小聲地道:“我都聽你的……” 轉(zhuǎn)眼在寧州過了夏,入了秋,又來到冬天。 年關(guān)前后,周鶯為著要不要回京的事犯難。 按理,怎么也該去給顧老夫人磕個頭。自己是人兒媳婦,怎可能不孝分裂他們母子? 可在心里頭,周鶯確實很抗拒。 顧老夫人會怎么嫌棄她,她能想象到。 這些日子顧長鈞忙,直到亥時還未回來,叫落云去吩咐暫別落鑰,已經(jīng)去了好些時候。 一入冬尹嬤嬤就得了風寒,周鶯叫她在屋里歇著,如煙和兩個小婢在提熱水,周鶯在屋里等得無聊,就披了衣裳信步出來看看。 迎著風,遠遠見顧長鈞朝這邊走。身邊跟著北鳴,手里提了一盞燈籠。 顧長鈞解下大氅,把周鶯蓋住,“出來做什么?外面冷?!?/br> 周鶯朝他身后瞥了瞥:“可見著落云?” 顧長鈞搖搖頭,摟著周鶯的腰和她往里走。 進了屋,她給顧長鈞解扣子更衣,聽外頭如煙道:“落云姐夫人找你呢?!?/br> 簾子一掀,落云走了進來。 周鶯回身,見她兩眼紅紅的,似乎哭過,頭發(fā)有些亂了,垂了兩綹在發(fā)尾。 “落云你這是……” 落云行了禮:“夫人,奴婢適才叫事情絆住了,聽說侯爺回來,已叫人落了鑰,要沒別的吩咐奴婢先出去了?!?/br> 周鶯有心叫住她問問到底出了什么事,又記掛著和顧長鈞商量回京事宜,就放她去了。 外院的聽濤閣,汪先生仰面躺在榻上,手里攥著把釵子。 質(zhì)地并不好,粗銀的,空心,沒什么分量。是朵很粗淺的花釵。 透過這釵,就仿佛看到那和它一樣粗鄙的人。 汪先生哼了聲,將花釵放到枕下,吹燈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更今天的。 第69章 晨起梳妝的時候, 周鶯透過鏡子端詳著落云。 她這些日子明顯消瘦,做事時也總是走神。落云和其他人不一樣,是從小就跟著她的, 兩人的情分比一般的主仆都更親近。周鶯什么事也不瞞她。 如今, 落云明顯有心事, 卻不對她說。 落云在身后替她梳頭,把一根掐絲纏金鑲紅寶的釵別在她發(fā)髻上, “好了夫人?!甭湓妻D(zhuǎn)身就要走。 周鶯扯住她手腕:“你等等?!?/br> 落云蹙了蹙眉, 周鶯道:“落云,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最近, 不大對勁,還經(jīng)常躲著我?!?/br> 落云勉強扯出個笑:“夫人, 我沒事。”湊近了道:“上回小日子著涼了,有點不舒服?!?/br> 周鶯道:“那我叫章大夫給你瞧瞧?待會兒就到了?!?/br> 落云點點頭:“行,夫人您別替我憂心了,我有什么事, 怎么會不和您說?” 周鶯稍稍放心些,落云的臉色當真很差,她忙又補充道:“這些日子你別上值了,叫尹嬤嬤安排別人替你。你和我與旁人不一樣, 真有什么難處,一定要和我講,知道嗎?” 落云應(yīng)了, 快步退了下去。 周鶯心里不安,揚手喊如煙過來:“你叫翠柳這幾日多注意落云,有什么不妥,立即來報我?!?/br> 才吃過飯,郎中就到了,和往常一樣,來周鶯屋里請了平安脈,道:“夫人這藥可別停,照常吃著,好容易補好了些,不可功虧一簣?!?/br> 郎中收了藥箱,周鶯叫人給他多塞了一錠銀子:“張大夫為我奔忙,多謝了。這是一點兒心意,還有比別的事勞煩大夫?!?/br> 郎中連連擺手:“使不得,顧侯爺早給了診金,藥方也還是前頭的醫(yī)者留下的,小人不敢多收夫人的賞銀?!?/br> 周鶯抿嘴笑了,隔著簾子道:“大夫別忙推辭,我meimei這些日子也不大好,想請大夫幫忙瞧瞧,待瞧完了,煩請大夫告我一聲。” 郎中忙應(yīng)了:“這費什么?夫人把銀子收著吧,小人這就去。煩請姑娘們代為引路。” 如煙帶了郎中去,把落云袖子挽上去,落云咳了聲:“如煙meimei,我口渴得緊,屋里沒熱水,能不能請你幫我倒一杯來?” 如煙笑著應(yīng)著,她才跨出屋子,落云就收回了手。 “張大夫,能不能請您,就和我jiejie說,我是著涼壞了肚子?沒別的事?” 郎中怔了怔:“姑娘,您發(fā)熱了,是傷在何處?需得趕緊上藥才行?!?/br> 落云垂著眼,勾出一抹笑:“張大夫,我jiejie身子弱,我的事,不想她費心。您幫幫我,就和我jiejie說,我沒旁的事,行嗎?” 她從枕下掏出一只小布包:“里頭有點碎銀子,是我自己攢的。您就當沒這回事,行不行?” 她把荷包朝張大夫手里塞,張大夫連連拒絕:“姑娘,不能這樣。我受雇于顧侯爺,是來照顧夫人身體的,本就不想摻和貴府旁的事,您安心,我不多言就是?!?/br> 如煙從外進來:“這是怎么了?” 張大夫臉色通紅,垂手不言語。 落云勉強一笑:“我沒事,大夫囑咐我?guī)拙??!?/br> 如煙笑著將茶壺放在桌上,斟了兩杯茶遞過來。“大夫您也喝杯水。” 張大夫接了,又立即放了下來:“我還要去給夫人回話,兩位姑娘,我就先走了?!?/br> 如煙奇道:“這是怎么了?” 落云惴惴不安,推了如煙一把:“你快跟去看看。” 到了周鶯屋里,張大夫垂頭道:“云姑娘著了涼,這些日子需得靜養(yǎng),若沒緊要事,先別叫她近前了……” 晚上,周鶯和顧長鈞說起落云的事:“我心里總是不安,她一向挺好的,從沒試過這樣?!?/br> 顧長鈞并沒注意過落云這個人,寬慰周鶯道:“回頭叫張大夫給她瞧著,慢慢養(yǎng)著就是,許是天冷了,不適應(yīng)南方氣候。” 后罩房,不當值的侍婢都睡在里頭。落云是周鶯貼身掌事的,單獨有一間屋子。此刻她的床是空的。 后院的林子里,入夜黑得不見五指,偏有人在這靜夜提著一盞光芒昏暗的燈籠在里頭漫步。 遠遠見石上坐著個少女,聽到腳步聲響,她渾身戰(zhàn)栗著,抖得特別厲害。 燈籠越來越近,照亮了少女的臉,清秀稚嫩,膚色白皙。 她仰頭,看見男人的臉,抖得更是厲害了。 男人放下燈籠,垂頭捏住她的下巴:“怎么,喊人都不會?” “汪……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