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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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慧嘆了口氣:“我不想為難姑娘的。但舅母待我好,我瞧不得舅母為著這件事氣得頭疼鎮(zhèn)日沒精打采的,姑娘是個明白人,我舅父和安平侯過去有些小過節(jié),還是彼此分得清楚明白些比較好?!?/br> 周鶯搖頭笑了笑;“朝堂上的事,叔父的事,我一個內宅女子,更是無從插手了,郡主,時辰不早了,顧鶯還有事……” “你可知道,我表哥其人,如今就在陳家外院?”敏慧見周鶯油鹽不進,不由提高了聲調,“事情因你而起,你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顧姑娘,您這樣不妥?!?/br> 她索性一把扯住周鶯:“顧小姐,對不住了,今天你就當著我的面兒,和我表哥把話說清楚。我不能再瞧著舅父舅母為了你和表哥鬧不快了?!?/br> 周鶯掙了下沒掙開,這敏慧郡主力氣大得很,扯著她就朝前走。 周鶯惱極了,羅百益來了陳家?這樣的日子,姑娘家聚在一塊兒吃巧果玩一玩,男人家湊什么熱鬧?外院席都沒擺,羅百益上門,絕不是事先打過招呼的。他為什么來,難不成真像敏慧說的,是為著她? 上回在陳家,也那么巧就遇上了羅百益。他是跟著陸公子來的,而將自己的酒換成了藥的人,正是那陸公子的meimei。 如今一串聯,某種可怕的念頭躥了上來。 怎么好像每次出門,都能遇上羅百益 ? 在山寺遇到過,在寧家綢緞莊遇到過,在陳家也遇到……今日他又來了。 周鶯使勁掙扎著:“郡主,請您放開,我知郡主是尚書大人的千金,是貴妃娘娘的外甥女兒,可我三叔也是在朝為官,天子近臣,如您所言,兩家本有舊怨,何苦再填新仇?” 連威脅也用上了,只希望三叔的名頭好用。 那敏慧卻是嗤笑一聲,:“怎么為著我拉著你走一段兒路,安平侯會找我爹的麻煩?好啊,那就等等看,看是安平侯厲害,還是我爹我姨母厲害?!?/br> “吳尚書好家教?!?/br> 敏慧話音才落,就聽一個醇厚的男低音,從側旁傳來。 敏慧一怔,周鶯趁勢掙脫了她的鉗制,揉著被揪痛的手腕,回過頭去,看顧長鈞身后跟著羅百益,還有臉色蒼白的陳老爺陳啟智。 三人似乎正要到外院去,卻不知怎么這三個都在內宅里頭出現。 羅百益虎著臉,瞥一眼周鶯的手腕,見上頭明顯一圈指印,上前斥道:“吳敏慧,你要干什么?在人家家里撒野,當哪哪兒都是你家地盤呢?” 敏慧氣結:“羅……羅百益你……你為了別人訓斥我?” 羅百益哼道:“我是你表哥,表妹做出這種無禮的事,我不僅得要提點你,還得替你跟人家道歉!” 羅百益轉過頭來,眸子多了抹少見的柔色:“顧小姐,對不住,我表妹給姑母寵壞了,自小就刁蠻任性,她跟大內高手學過武,力氣挺大的,顧小姐有沒有傷到?” 敏慧氣得直跺腳:“羅百益!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貨!我是你表妹,你竟然當著人這樣說我?” 羅百益不理會她,只緊緊望著周鶯:“顧小姐,您瞧在我面上,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回頭我再備上重禮,上門給您謝罪?!?/br> 周鶯退后兩步,小聲道:“不……不必了。” “過來?!?/br> 低柔的嗓音,像春風拂開了桃花,顧長鈞立在那,輕輕吐出兩個字。 周鶯一回頭,撞上他深邃的眸子。 剎那心臟狂跳,說不出的異樣。 她沒來得及思索自己為何這樣的不正常,腳步就比大腦快一步挪了過去。 “三叔?!?/br> 她極低極低地喊了一聲。 顧長鈞上前,將她擋在自己身后,他面上偶然一現的溫和消失無蹤。 “羅將軍,日后帶家眷出門,還是慎重?!?/br> 顧長鈞譏誚地說完,給周鶯打了個眼色,帶著她朝外走去。 敏慧大聲喊她:“顧鶯,你等等,話還沒說清楚,你這是什么意思?” 羅百益一把拽過她,怒道:“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陳啟智忙上前道:“將軍別氣,是寒舍招呼不周,郡主萬勿動氣,都是我們不好。” 敏慧淚水在眼中打轉,梗著脖子道:“羅百益,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我等著,你一定會后悔!” 敏慧和羅百益如何爭執(zhí)周鶯并不知道。 她已經亦步亦趨地跟著顧長鈞上了馬車。 “三叔怎會在這兒?” 周鶯提壺給顧長鈞斟了茶。 顧長鈞結果,指尖輕輕擦過她指尖,有一些看不見的小火星,就在這一瞬噼里啪啦地在心里綻開。 他聲音帶了幾許低柔。 “公干歸來,聽說羅百益又到陳府,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不放心羅百益?不放心陳家?還是不放心羅百益在陳家撞到她? 周鶯不知怎地,臉頰不受控制地燒了起來。 轉念又想到,顧長鈞會這么說,那是不是代表,敏慧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羅百益喜歡她? 周鶯有小小的震驚。抬起眼,發(fā)現顧長鈞正注視她,好像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頷首答道:“羅百益這人腦子不大清楚,與我提過親,我拒了?!?/br> 頓了頓又道:“沒叫老太太知道。” 周鶯垂下頭,不敢瞧他。他外出有二十多天了,好久好久沒見,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好像都變得有些陌生。 顧長鈞道:“怎么,不高興了?你喜歡羅百益?” 周鶯怔然,赫然抬眼,撞見他不悅的眸色。忙道:“我……我沒有的,我根本算不上認識他,更……沒有那種想法?!?/br> 顧長鈞不說話了。 周鶯硬著頭皮道:“我和三叔說好的,我不嫁人……” 顧長鈞看過來,少女白皙的面容透著曖昧的粉,咬著唇,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瞧著他的神色。 他的手不自覺地在下攥緊了。 該死的。 周鶯無措地又咬了咬嘴唇。 顧長鈞猛地別過頭去,撩開車簾不肯理會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發(fā)啦。馬上就2020年啦,這幾天碼字工作太忙,沒顧上抽獎。口紅明天晚上抽吧,不見不散,愛你們。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是可愛胖仙女沒錯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感謝在20191228 05:57:55~20191228 07:00: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是可愛胖仙女沒錯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6章 “嗚嗚, 姨母,表哥他太過分了,明明我才是他最親的人, 可他卻為了外人, 對我口出惡言, 還說我丟人…… 少女委屈的哭訴,從半敞的朱紅漆木喜鵲登梅琉璃窗內傳出來。 大殿前候著五六名著青灰服色的小太監(jiān), 神情肅穆地垂頭站著, 往來穿梭的宮女也都放輕了腳步, 靜悄悄的, 處處彰顯著這座宮殿中規(guī)矩的森嚴。 晌午的陽光正好, 透過七彩琉璃窗鏡折射出絢爛的顏色。 炕上鋪著厚厚的朱紅氈毯,酷熱的夏末, 羅貴妃卻好像身在寒冬,手里抱著燒藍銅手爐,中衣外穿了三層夏紗,懶洋洋地靠在軟墊上。細長的涂了大紅蔻丹的指甲輕輕刮擦著手爐上的花紋, 不時抬眼瞧瞧哭花了臉的敏慧。 “表哥變了,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他,以前誰欺負我,他定然第一個出頭, 如今卻為了別人,連臉面都不給我,那安平侯譏諷我沒家教, 他還深以為然,比安平侯罵得還難聽?!?/br> 敏慧抹了把腮上的淚,紅著眼道:“姨母,你說表哥是不是傻了?那顧家的閨女根本是個虛偽無恥的女子,他怎么就看不出來?不遠避不拒絕,這樣吊著表哥,算什么好姑娘?” 羅貴妃一雙含愁遠山眉輕輕地蹙起,撩了撩手叫宮人給敏慧打水洗臉。 “瞧瞧你,哭得花貓似的?!?/br> 她聲音很輕,是有氣無力的那種虛弱。 盛寵在身,十年不衰,從秀女走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之位,都道她是個道行高深的女妖,甚少有人知,她走幾步路都要喘一喘的。 “你們年輕女孩兒,難免為這種事煩惱?!绷_貴妃嘆道,“我當年也一樣,十四五歲,誰沒思慕過少年郎?恨那些奪了他去的人,恨他不解風情,恨自己癡心錯付?!?/br> 她朝敏慧招招手,敏慧翻身爬過去,將頭靠在她膝上,羅貴妃撫著她秀發(fā),輕聲道:“慢慢你就會明白,人啊,早晚會知道哪個人才是值得的。” 敏慧眼淚滴在她輕薄鮮亮的紗衣上:“我大抵是不會明白的了,從來沒誰對我好的,那些曲媚逢迎的,難道待我是真心嗎?不過瞧在姨母和外公份上,討好我罷了?!?/br> 從來真心待她的,就只表哥一個罷了。 羅貴妃淡淡地笑著:“你啊,還是太年輕?!贝搅怂@個年歲,就知道人的真心,是不能強求的。 羅貴妃身體不好,進宮后雖有各種名貴的藥養(yǎng)著,醫(yī)術高超的太醫(yī)看顧著,也不過就是勉強支撐,無礙性命,卻也活得很不自在。她自己沒有養(yǎng)育子女,就很寵愛娘家姐妹兄弟們的孩子,尤其是敏慧,敏慧健康伶俐,有她羨慕不來的那些活力,所以格外的對敏慧好。甚至到了寵溺的地步。 今上也瞧在羅貴妃份上,對敏慧很是寬待。 受的寵愛多些,被縱容得多些,敏慧性子就難免跋扈了些,從來只有她不屑的不要的,怎能接受旁人對她不冷不熱。 羅貴妃當她是親生女兒般,怎會不懂她所想。 揉著敏慧的頭發(fā),輕聲道:“那你想怎么?” 敏慧頓了下,哭訴這么久,等得就是這句話。 “姨母,我聽說那顧鶯,早前已經和昌平侯府要定日子了,不知什么緣由,前些天放出消息來,說不是定親,而是跟昌平侯夫人結了干親?!泵艋墼诹_夫人那兒聽說了些周鶯的事兒,兩家議親的事雖然隱秘,但羅夫人還是能收到一些消息的。 敏慧對周鶯格外在意,自然也十分關注這些事。 “好好的親事黃了,只怕是表哥從中做了什么。若放任表哥繼續(xù)下去,怕是要闖大禍,姨母委屈許多年,才在宮中立住了腳,平素外公亦是謹小慎微,規(guī)行矩步,我實在是憂心?!?/br> 敏慧坐起身,張開閃亮亮的大眼睛,握著羅貴妃的手道:“姨母,要是顧鶯早點成婚,表哥也就死了心了吧?” 羅貴妃淡淡瞥她一眼,抽回了手,“敏慧,你想的太簡單了。安平侯府要與誰結親,是你是我能左右的?那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姨母,正是陛下信任,才要加以寬待、撫慰不是嗎?我聽說近來回京賀萬壽節(jié)的幾個藩王中,有位靈王還未婚配……” 羅貴妃臉色一沉,甩脫她手,“你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