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容玉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將他上半身給擦拭了,半晌,將棉布丟給宋儼明, “剩下的你自己來。” 宋儼明了然一笑,倒是沒說什么,接過了棉布,為自己擦凈了身體。 接下來的三四日,二人便都如此過著,宋儼明養(yǎng)傷,自不能走遠,容玉倒是將這海島完整走了一圈,這海島不大,半天便可走完,容玉基本摸清了海島的地形,除了中央的密林沒有進去,其余的容玉差不多都走過了——是真真正正的人跡罕至。 這三四天以來,二人均未見任何的船只經(jīng)過這邊,心間自然焦慮得很。 容玉自不會放過任何機會,他撕了幾塊棉布,用紅果擠出來的汁水寫了“此處有人耽擱在此”幾個大字,用兩根樹枝支開,插在海島的不同朝海方向,寄希望于路過的船只看見來拯救他們。 剩余的時光容玉大部分花在拾掇那間溶洞上,他添置了好些自制家具,以便讓自己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能夠過得舒坦一點。 好的一點是容玉跟那些猴子混得愈來愈熟,猴子們?nèi)杖障潞2蹲胶N铽I給容玉,在容玉的引領下,猴子們也知道這海里不僅只有海魚海螺海蟹可以吃,還有許多其他美味。 海膽、龍蝦、章魚、海參、鮮貝…… 所以容玉的食物種類更豐盛了。 容玉也教這些猴子們用海水曬鹽,用以烹飪與潔牙用,有時他也在猴子們的帶領下去密林里采摘香料,品種雖不齊全,但他們的食物有更多滋味了。 宋儼明的傷勢也在慢慢好轉,等他行動無礙,容玉已經(jīng)跟那群猴子打成一片了。 在島上已經(jīng)半個月,還是沒有任何船只經(jīng)過的痕跡,二人也考慮過造船,可且不說造船所費的心力,茫茫大洋,若無豐富的航海經(jīng)驗,如何能行駛出這片大洋? 他們像是被世界隔絕的樣子,也不知外頭什么光景了。 宋儼明心間憂慮。 容玉有猴子們的解悶,倒是心寬不少。 不遠處,容玉正舉著一個紅果在海灘上奔跑著,身后一群猴子似乎在追著他,容玉笑得張牙舞爪,宋儼明的嘴角不由得帶上了一絲笑意,心間一個念頭閃過——拋卻家國天下,這樣其實也不錯。 沒有世俗萬物的紛紛擾擾,與心愛之人隱居在一處渺無人煙之地,這……其實也好。 宋儼明嚴謹?shù)娜松须y得有這樣出世的想法,他心念一動,喚道: “玉兒!” 容玉正跟那群猴子玩得正開心,聽見宋儼明叫他,連忙跑過來, “怎么了?” 宋儼明將他緊緊抱在懷里, “沒什么,就是想抱抱你?!?/br> 容玉一愣,笑著慢慢地回抱著他。 猴子們紛紛跟了過來,他們圍在二人周圍,好奇地看著他們擁抱。 等二人分開之時,圍在他們身邊的猴子們都跑掉了。 容玉奇怪地抓了抓臉,心想著這群猴子哪里去了? 夜幕降臨,容玉依舊做了晚餐——當然也包括了那群猴子們的。 只今日不同,這些猴子們居然沒有一窩蜂地圍在他身邊看他制作的過程,等容玉將它們的食物堆放在一旁的木盤上時,那群猴子才一只只進了來。 領頭的猴子手上捧著幾顆淺黃色的果子。 容玉未曾見過這個果子,心間好奇, “這是啥呀?” 那猴子如同往常那般,恭順地將果子堆在他的腳邊,然后半跪著低下頭,容玉摸了摸它的腦袋,順手撿起一個果子置在鼻尖聞了聞, 一股從未聞過的異香,令人食指大動。 容玉自不會跟他的猴哥們客氣,大大咧咧將地上的果子捧了。 “我就不客氣啦?!?/br> 猴子們見他拿了,也歡心雀躍地拿了食物去了。 宋儼明還在外面巡視,容玉美滋滋地將晚餐擺好,又拿了那些黃果子去內(nèi)葫蘆室洗了,果子香氣撲鼻,容玉耐不住誘惑,先吃了一顆下去,他從未吃過這般好吃的水果,心想,原覺得紅果已是人間美味,不想這黃果子更是好吃上幾倍。 又忍不住小人地想,猴哥們真小氣,這果子藏著掖著今日才拿出來招待他們,也不知它們還藏了多少好吃的。 他將洗凈的果子放在食物邊上擺好,嘴里輕輕哼著歌,再是愜意不過。 等了好一會兒,宋儼明還沒回來,容玉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不知為何,他覺得熱得很,這溶洞雖溫暖,但不至于這般燥熱。 容玉吞了吞口水,喉間干燥,他拿手扇風,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不由得去內(nèi)室打了冷水給自己擦了擦臉頰肩頸。 正擦著,宋儼明已經(jīng)從外面進了來,瞧見容玉滿臉潮紅的樣子,心里一驚,連忙上前摸了摸他的臉,發(fā)現(xiàn)他熱的厲害。 “怎么流這么多汗?” 容玉被宋儼明一碰,更覺得渾身似是火燒,他抓了抓衣領,聲音浮著一層水, “宋儼明……我……我好熱……” 第70章 夜 容玉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他喘息著,渾身發(fā)軟,汗水已經(jīng)將頰邊的烏發(fā)打濕了,有些甚至凌亂不堪的黏在臉上,他眼角發(fā)紅,體內(nèi)卷起陌生的無數(shù)亂流,叫他無所適從。 宋儼明身上熟悉的氣息讓他更熱了,他呼吸急促,渾身一軟,幾乎像是要哭了一樣, “宋儼明……” 宋儼明皺了眉頭,將他攔腰抱起放在床上,等一著床,容玉更是不由嚀了一聲,渾身一陣潮水漫過的痕跡,他扯著自己的衣領,雙腿絞緊,整個人如同水里撈出來似的。 宋儼明怕他脫水,給他喂了點水,容玉扭著身子,一大半的水都灑在衣襟上了,容玉不由得嗚咽了一聲。 “玉兒?” 宋儼明心間擔憂,骨節(jié)分明的手撫著他的臉,“你哪里難受?” 哪里難受,容玉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熱得快要爆炸了,潛意識告訴他唯有宋儼明才可以拯救得了自己。 容玉腦袋昏昏沉沉的,只覺得宋儼明的臉比平日里的輪廓更為深刻,他喘息著,支撐著上身爬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宋儼明。 宋儼明從外面回來,身上被海風吹得微微發(fā)涼,有著舒適的溫度,容玉心里喜歡,只拿臉貼在他脖頸間,嘴里喃喃, “好舒服……” 他像一個討要糖果的孩子一般,不住地將腦袋鉆著宋儼明的胸懷。 宋儼明委實擔憂,想掙脫開他手,去給他弄點水來降溫,可容玉嗚咽一聲,直接緊緊扣住了他的脖子, “別走……嗚嗚……” 他嘟囔著,咬上了他的唇,聲音似是哭泣一般, “宋儼明……你親親我……你親親我嘛……” 容玉唇齒間有著特殊果香,很是好聞,饒是宋儼明不經(jīng)風月,也看出他的異樣來,這不像是中毒或者生病,倒像是——他手指插入他濕漉漉的發(fā)根,哄慰地, “玉兒乖,你告訴我方才吃了什么?” 容玉帶上了哭腔,答非所問, “宋儼明……你不愛我了么……” 他抓著宋儼明的衣襟,一個勁兒往他身上蹭,宋儼明的氣息叫他沉醉, “……你真好聞……哥哥……你身上怎么這么香……” 宋儼明潔身自好二十余年,然在所愛之人面前也不過是個有著正常反應的血氣方剛的男兒,他心臟迅速跳動著,緊緊抱住容玉,余光瞥見一旁桌上一碗沒有見過的黃果子。 他好容易將容玉壓在胸口,伸手過去拿過一個來,指尖挑破一點皮,置在鼻下一聞,一股異香迎面撲來,竟與方才容玉唇齒間的香味一模一樣。 宋儼明心間一動,丟了果子,摸了摸容玉紅撲撲的臉頰, “你方才是不是吃了這些黃果子了?” 容玉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根本顧不上回答他,“哥哥,你摸摸我,我難受……” 宋儼明何其聰明,三兩下便猜得□□不離十——容玉為人機敏,怎會亂吃林間東西,這果子定是猴子們獻給他的。這群猴子性子溫順,又極為感恩,容玉在猴子們心間地位頗高,想必這些果子不會有毒,只像是……催情之用。 容玉已經(jīng)濕漉漉地湊過來了,將他的手拉了過來,按在自己通紅guntang的臉頰上,半晌,又像是怨怪似的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唇角漏出一兩絲嗚咽。 宋儼明任隨他咬,喉結動了動,他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另一只手撫摸上他的臉頰, “你這小子一世聰明,居然栽在一群猴子身上……” 容玉生的白,面上染上了潮紅,更是艷麗的不可直視,宋儼明喟嘆了一聲,將他按在了床上,低頭含住了他的唇瓣, “玉兒,你明天會怪我么?” 他十指緊緊地與容玉相扣,按在對方腦袋兩側,深深地汲取著他的甜蜜。 “怪就怪吧,我認了……” 濕漉漉的衣服被丟在地上,沾了灰,溶洞內(nèi)漸漸騰起了濕熱的氣息,半張棉布耷拉在床沿,沒一會兒,便全然滑落在地上。 篝火發(fā)出輕微的噼里啪啦的聲響,也不知過了多久,火光漸熄,只剩下零星的碳火偶爾冒著火星。 而溶洞內(nèi)的纏綿依舊,與這夜空一般,似乎無窮無盡。 溶洞外,猴子們在不遠處意猶未盡地啃著魚骨,一邊往那昏黃光芒的溶洞口望去。 它們唧唧喳喳的,眼里有著感激的光。 *** 清晨的海浪聲有著與呼吸一般適宜的頻率,咸腥的海風吹拂著,漏了一兩絲進洞口,落在身上,有些癢癢的。 容玉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他覺得有些胸悶,往下一瞧,宋儼明的一條胳膊正橫陳在他胸口,而他的身上已是遍布著許多曖昧不清的痕跡。 昨夜一幕幕立時閃回腦海,容玉臉一下子燒起來,不由將胸前的手臂推開。 他一動,宋儼明便跟著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臉,按在自己懷里。 容玉咬著唇,想說些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半天了,宋儼明才放開了他,支起上身自上而下看著他,雖然昨夜他們做了最親密的事,然容玉還是被這目光瞧得不自在,悄悄扯過了棉布遮了身體, 宋儼明低低一笑,他靠近他的耳畔,聲音有著喝飽饜足后的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