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重活一輩子,她自然希望活得越久越灑脫越好,干嘛要cao那么多心呢。主要以她這能耐,想cao心也是幫倒忙罷了。 好在手里有錢,用銀子幫著安王府砸出好名聲。 且她也不全是為了安王府,用的一直都是安王妃的名頭。將來他若失敗,一家子被圈禁或被刺死,都用不到什么錢,留著也是白白便宜旁人。 可若是安王登基,敢對不住她,那可就會被人看不起了。畢竟她可是在他微末之時砸光了家底協(xié)助他的,算是有功之人。 林皇貴妃和兒媳婦一邊說些前朝后宮等等事情,一邊吃著羊rou吊鍋子熱氣騰騰養(yǎng)身。這大冬天的,可不就愛吃幾口熱乎飯,喝幾口熱湯。 而高賢妃那邊則冒了冷氣。雖然殿內(nèi)用了無數(shù)火盆,但畢竟是看戲聽曲的地方,并不那么嚴實。且為了減少煙火氣,只能上些點心,最多有些熱茶罷了,吃了并不舒服。 好在大家并不是為了吃飯而來,還不是為了成王選妃的事情。 原來就不看好成王的,經(jīng)歷了封皇貴妃事件后,便更加想法子遠著高賢妃,莫讓她纏上來單獨說話。畢竟若是高賢妃遞了話,她們接還是不接呢。 原來有幾分心思的,此時也歇了幾分,誰不怕被牽連呢。博富貴重要,老命更重要。 因為心思浮動,眾人便借著賞花賞雪往園子里看看。 秦娉婷早就想出去走走,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F(xiàn)在幾個夫人先動起來,她們這些小輩也可以自在一些了。 她小聲請示秦夫人:“母親,我想出去更衣,剛剛喝了一杯涼茶,有些不太舒服?!?/br> 若是賞花賞雪這種借口,秦夫人還能攔著不讓庶女亂跑,但更衣這種事情,若是真的可不能硬憋,也憋不住,只能放她離開。 不過還是吩咐道:“莫亂走,速速回來。”她發(fā)現(xiàn)了,高賢妃那里一直盯著的是陳將軍家女兒,還有就是羽林衛(wèi)李左使家女兒,估計要么是有意一家,甚至是兩家了。 陳家是嫡女為正妃,李家是庶女為側(cè)妃,身份正正好。不過秦夫人覺得高賢妃這是異想天開了,這陳李兩家可不是好拉攏之人。 武將最忌諱和皇子結(jié)盟結(jié)親,除非有天然親緣關(guān)系來個親上加親,或者皇上有意,還真沒人敢像高賢妃這樣露骨。 秦夫人心里冷笑,成王這心思可真是越來越掩不住了。也是,眼見皇上身子不行了,誰不急呢。連家里老爺子也急了,要不然不會出餿主意讓她帶著庶女出來現(xiàn)眼。 秦娉婷聽到嫡母警告心中不滿,卻還是連聲答應(yīng)下來。“母親放心,要不您派個丫頭跟著女兒?” 秦夫人這等身份進宮不過也只能帶一個服侍之人,能讓庶女帶走才怪。主要她還是不將庶女放在心上,皇宮里能敢惹出什么事情呢?不至于。 旁邊一夫人見秦娉婷走了,這才湊到秦夫人身邊,悄聲道:“meimei,你不看著她?若是讓她得勢,將來你們娘倆可就不安穩(wěn)?!闭f話之人正是秦夫人嫂子方夫人。 秦夫人冷笑道:“她和她娘一個樣子,說聰明卻全是一肚子歪門邪道,即使我掏心窩子對她們好,也只會反過來咬我。嫂嫂莫擔(dān)心,沒有她們,還有外面那幾個庶子呢。就我家老太爺那樣子,過不了兩年定然會挑一個好的養(yǎng)?!?/br> 她嫂子略皺眉:“你放心,家中總是你指望。家里再不濟,你哥哥和侄子也總歸上進?!?/br> 秦夫人想到娘家人,臉上也笑容多了,“嗯,如今秦家已經(jīng)攪進去了,咱們家可要站穩(wěn)了?!碑?dāng)家人很重要,秦相年紀太大,而秦老爺又養(yǎng)得嬌了,好在娘家還穩(wěn)得住。 方夫人點點頭,心里卻想富貴險中求,兒子早就跟安王是一派了。 而另一邊,秦娉婷早一個人往東邊去了。因她前世曾幾次進宮,且有心探聽線路,自然將一些事情弄明白了。 正東靠近東華門是皇子所,雖然也在皇宮內(nèi),卻與前朝后宮皆有宮墻相隔,自成一體。東邊靠南有一書華殿,正是最接近皇子所的宮殿。之前書華殿一直空著,現(xiàn)在卻成了安王辦公之地。 秦娉婷找一地方褪去貂皮大氅,反穿到身上就成了最普通的棉袍,正是高門大戶有些體面的丫鬟常常穿那種。 她到了書華殿外,還被詢問幾句。得知是安王妃身邊之人,守門那人也不好多問,只吩咐道:“殿下不喜歡有人驚擾,你去找服侍殿下之人說幾句便速速出來?!?/br> 秦娉婷點點頭,急匆匆往里面走了。 而她剛進去,另一邊則閃出來一個人,正是杏兒的弟弟小陶。他沖著遠處大樹上比劃了一個手勢,自己往殿后門去了。 臨近正殿,外面竟然無一人守著,秦娉婷心道自己運氣真好。她左右看了兩眼,抬手按了一下頭上碧玉金雀簪的頭部,便推門進去。 房中東窗邊一身著竹青色長袍的男人正背對著她伏案寫字,只看背影便十分讓人心動。自己將要和將來高高在上的男人發(fā)生點什么,秦娉婷不免有些緊張。 她慢慢一步一步挪過去,也是想要更多時間讓香味散發(fā)開來。 此時她雙眼已經(jīng)有些迷離,心也砰砰跳。她相信,這個男人一定也受了影響。因為他停下寫字,好像在嗅著味道。 這種東西只要一息間便能影響到人,這會子功夫足夠圣人也動心了。 秦娉婷微微啟唇,嬌滴滴喚道:“殿下,我來了?!?/br> 那男人轉(zhuǎn)過身來,冷聲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秦娉婷臉色大變,嚇得眼睛都要凸出來,“你怎么會在這里!”謝凌昭,這個男人竟然是謝凌昭。 謝凌昭用沾了藥水的帕子捂住鼻子,心想這女人可真是萬年不變的愛好,上輩子就最愛用這種下三濫的玩意兒。 第88章 秦娉婷跪坐在冰涼涼地上,石磚刺骨之冷讓她有一絲回神。 面前男人高高在上, 和上輩子一樣垂目看著她。這個男人的雙眼貌若桃花, 眼神卻如鷹隼,恨不能將人衣服一層一層剝?nèi)? 直直看到人心中去,一絲污垢都藏不得。 謝凌昭嘴角好似露出一絲笑意, “怎么辦,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么殿下,不過是他手下之人罷了?!?/br> 秦娉婷雙眼迷茫, 她是為了來找安王?不不不, 她兩輩子最愛的只有謝凌昭,“夫君,我是來找你的, 一直找了你好久好久。只要你心里眼里有我, 我會一輩子都好好跟著你?!?/br> 她明明應(yīng)該恨死這個人,可還是忍不住想打探他的一切消息。知道他依然是受盡皇寵的謝大人, 依然是人人懼怕的謝魔王,她的心里既覺得驕傲,又如蟲蝕入骨一般難受。 她拼命想往上攀, 就是等到登上皇后寶座那一日, 為了讓他匍匐在自己面前求饒,求自己高看他一眼,給他一條活路。 秦娉婷覺得自己想要和這個男人一直糾纏在一起, 恨不能將對方揉到骨頭里去,忍不住一件一件往下褪著衣服…… 謝凌昭用帕子同時也捂住嘴,他有一些惡心。這個女人上輩子一開始高高在上,一臉嫁給他這種身份不明之人是憐惜他的模樣??僧?dāng)看到他并不想搭理她之后,這女人變想出各種法子誘惑他。 有一日也如現(xiàn)在這樣,屋子里熏著香,她一件一件褪去衣衫,想要將他抱住。 謝凌昭看她如腳底泥淖,不,應(yīng)該如茅坑里的腌臜之物。 可他的眼神落在此時秦娉婷眼里,卻是笑意盈盈,愛意nongnong?!爸x郎,夫君,我的好夫君,咱們這輩子再不分開,我愿一輩子伏在你身下……” 聽這女人越說越不堪,如青樓窯姐兒一般yin/詞浪/語出來,謝凌昭實在不耐煩了。好不容易聽到一聲貓叫,他趕緊翻身從后窗出去。 其實這次任務(wù)本不需要他親自在屋里候著,只是前陣子聽說秦娉婷才女之名,他便懷疑這女人有異。想到自己重生遭遇,他便想著難不成這女人也是重生而來? 這一稍稍試探,還真讓他猜到了。一頭黑線之余,謝凌昭又好好捋了一遍前世今生,發(fā)現(xiàn)這女人始終圍著后院打轉(zhuǎn),最多也就是琴棋書畫有些名頭,對朝堂大事和他私下行事并無機會有太多了解后,也便放下心來。 何況此時成王已經(jīng)在里面了,這糟心的一男一女配成一對,當(dāng)真是妙極。 成王本來正想法子對陳家女獻殷勤,誰料心腹來報安王這里和一年輕妃嬪勾搭在一處。他想著抓jian,這才不再糾纏陳家女。 趁著父皇病危,這老三竟然和小妃子勾搭上了,想想可真是痛快。父皇一怒,老三還不定能不能保住性命。 成王本來是帶著幾個太監(jiān)一同來的,不過十分不湊巧一時沒找到,只好自己前來,順便讓心腹報到前面陳公公那里了。 陳公公當(dāng)年受過母妃恩典,一點小忙還是會幫的。 成王見書華殿沒幾個守護的,心里便想這是老三故意指使出去,好方便小妃嬪前來的。且他剛走近正殿,便聽到里面女人嬌/喘聲和男人喘息聲,腦子一熱直接將門推開了。 入眼便是一樣貌極美女子衣衫半褪,懷抱房中大梁使勁兒摩擦。 成王一時間愣住,主要是這等畫面讓他停止呼吸,腿也跟著支棱起來。而那女人聽到這邊動靜,模糊只見是謝凌昭站在那里,她還嬌嗔著跑來將人用雙腿盤?。骸澳憧烧鎵模谷还室馔孢@躲藏游戲。來么,抱緊了人家,松開了人家體內(nèi)發(fā)熱,難受得禁?!?/br> 不正經(jīng)話語加上嬌喘聲,雙眼又如軟鉤子一般撓人,成王這色胚哪里守得住。 何況藥效也催人發(fā)熱,兩人很快就滾到了一處,甚至把桌子上的墨汁都灑了一地,最后鬧得折子上都有了二人噴薄之物。 鬧了一出又一出,二人叫得最歡之時,陳公公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闖了進來。 他以為是安王與小妃嬪胡鬧,心里還想著果真女人要么是少女,要么嫁人后需要一直滋潤。這不這個小美人被愛憐過幾次卻被擱置在一邊,這會子要起來就地動山搖,聲音可真是sao上了天。 誰料看到兩人正臉,陳公公臉都僵住了。成王他認識,可眼前這位□□子他實在沒瞧過。 但就算不知道身份,也知道今日好些貴女進宮,定然是哪家黃花閨女了。這可真是鬧大了! 陳公公機靈,帶著幾個手下就想撤退,還笑道:“年輕人就是好體力,咱們這無根之人聽了都心慌慌的。得了,斷人姻緣如殺人父母,這等缺德事咱們不能做。” 幾人都聽他指揮,自然想著趕緊離開??蓜傄煌顺龇块T,便聽身后一聲音響起:“怎么了,安王殿下竟然背著王妃偷吃,可真是胡鬧。喜歡哪個就納回家去,在宮里鬧騰算怎么回事。” 幾人回頭一看,嚇得坐在了地上,好死不死,竟然是從不講理的謝凌昭謝魔王。 謝凌昭皺眉,踢了幾人一腳便踹開了門,看到的便是二人踏著折子靠在桌子上行那等事。 謝凌昭大怒,“來人,將他們給捆了?!?/br> 剛剛還靜悄悄的院子里突然出來六個人,拿著繩子便當(dāng)真捆了起來,還十分好心的將兩人捆在一處,用被子同時裹住。 陳公公回過神來勸道:“謝大人,不過是少年心性玩鬧罷了,何必弄得這樣難看。” 謝凌昭盯著陳公公冷笑:“連折子都被踩了,還灑了一堆男女污濁之物,這還不是大罪?趁著安王不在,這兩人不會是想著弄臟了然后栽贓到安王頭上吧?” 傻子才會跑到人家地盤上用這種法子栽贓,明顯就是圈套??删褪沁@樣拙劣圈套,一時也洗不干凈。 謝凌昭見陳公公還想說話,揮手讓人過來,“把這個老閹奴一起捆上,誰讓他對皇權(quán)大不敬?!?/br> 陳公公連反抗都沒有機會,就被連捆帶塞一嘴臭布子。 一路上謝凌昭也沒打算遮掩,就這樣露著頭將三人給抬到了御前。 前幾天下雪天氣陰冷,皇上身子越發(fā)沉重了,但還是硬撐著批閱重要奏折。除了秦相和安王,他現(xiàn)在很少見外人,但一聽謝凌昭求見,他還是立即允了。 人老了,越發(fā)懷念年輕時候美好。謝凌昭母親走得早,留下的全是美好回憶,對謝凌昭也更加寬和幾分。 可皇上一見成王竟然和一女子赤/裸/裸捆在一處,旁邊還有一個一臉鼻涕的陳公公,他這臉色便不好了。 皇上瞇著眼睛看了幾眼,覺得這個女人自己沒印象,應(yīng)該不是后宮女子,至少自己沒睡過,臉色好歹緩和幾分?!罢褍?,你來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被凍了一路的成王此時徹底清醒過來,一聽皇上直接略過他問謝凌昭,心里更是不滿,果真?zhèn)餮詾檎妫x凌昭這雜種定然是皇上生下來的野種。 可成王不敢外露,只哭哭啼啼委屈道:“父皇,兒臣冤枉呀?!?/br> 皇上怒道:“你閉嘴?!?/br> 成王:“……”被嚇了一跳,同時身子下面也被嚇出了一灘白色之物。 謝凌昭:“……”惡心! “皇上,今日臣奉命到安王批閱折子辦公的書華殿去商量如何持續(xù)救災(zāi)之事,沒想到看到成王殿下竟然在房中書桌上行那等骯臟行徑,還將污濁之物撒到了折子上。這等大不敬行為,臣實在看不過去,才將這二人帶了過來。” 他說完親自用手帕子捏著那幾張折子呈了上去,一臉嫌棄。 敢以下犯上的,本朝大概也就只有謝凌昭了。不過皇上早就賦予他監(jiān)視皇子權(quán)力,倒沒有覺得不對。 皇上看到幾個腳印子和一堆奇怪污漬,都是睡過女人的,哪里會不懂這些是什么玩意兒。當(dāng)即大怒:“逆子,將他拖到皇陵去?!?/br> 成王大喊冤枉:“父皇,兒臣是著了旁人邪門歪道,那里肯定有媚/藥之類,求皇上明鑒。” 謝凌昭笑道:“臣錦衣衛(wèi)之門,對斷案多少了解,就讓臣來斷一斷?!?/br> 他看了看秦娉婷,“這位姑娘很眼熟,像是秦家庶女?”說著手從她頭上一撩,將碧玉金雀簪給拔了下來,將簪頭一扭,露出里面白色之物。“這是姑娘之物吧?” 秦娉婷委屈道:“臣女并不知發(fā)生何事,臣女委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