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往旁邊一看，床上竟然沒人，且被褥都是涼的。

    掀開床幔往外一看，日光已經(jīng)照到屏風(fēng)上，可見已經(jīng)日頭高照了。

    成婚這幾日有些胡鬧了，姚妍有些暗惱，心道從今天開始要好好了解王府內(nèi)務(wù)，不能再稀里糊涂讓人哄了去。

    劉嬤嬤聽到動靜，趕緊帶著文慧幾個進來，笑道：“王妃醒了？王爺天剛蒙蒙亮便上朝去了，囑咐我們千萬別早叫您。”

    姚妍知道了，皇上是個摳門的，只給了三天假期，從今日起安王便要日日上工了。挺好，省的在家纏磨人！

    皇宮朝堂上，今日貌似一片安靜祥和，實則大家都知道了昨日秦相和成王兩家子的事情，都想著能不能看上熱鬧。

    而秦相從始至終面容像往常一樣端正嚴肅，并無一絲異樣，讓好些想排擠他的人都無從開口。沒有人好主動提，雖然里面牽扯到政事和局勢，可歸根結(jié)底男婚女嫁這等事情畢竟屬于私事，關(guān)心多了顯得自己好像是八婆一般。

    一直到朝堂結(jié)束，成王才留了下來，還主動走到秦相面前笑道：“秦相大人，今日我有一事求父皇做主，您也留下來聽聽?！?/br>
    眾人一聽這話，耳朵都豎了起來，想聽聽秦相這一老狐貍?cè)绾畏磻?yīng)。

    而秦相則只是笑笑，“若不是朝堂大事，自然就是皇家內(nèi)部私事，老夫也不好摻和?！?/br>
    成王心里不滿，看出秦相這是故意逃避，卻還是笑道：“說是私事，卻與秦府相關(guān)?！?/br>
    秦相一笑不再說話，卻也沒有再走。

    昨日之事皇上也聽說了。他雖然不算勤政，但對兒子們的一舉一動越發(fā)關(guān)心了，每個人身邊還不知道放了多少眼線。見老二性急成這樣，心里其實多少有些不滿。

    秦相的孫女，皇上曾經(jīng)屬意給安王為妃，當然京城讓他留意過的不少。這樣好助力，旁人求之不得，誰料老三那小子就是個情種，竟然一點不想借助秦相勢力。

    也罷，文臣武將家的女兒孫女都被皇上惦記過，可老三就是鐵了心娶個江南商戶女，皇上也無話可說。不過也充分說明傻小子至少不是那么惦記他這個位子，想到這里心里舒坦不少。

    再看老二這副樣子，皇上心里其實有些膈應(yīng)。都是親兒子，雖說因為林貴妃之故略偏心老三一些，可他自認對老二也是真好，也是精心挑選過好親事?？梢彩瞧婀?，每次想賜婚都出一點事情，到最后都不了了之。

    前陣子剛把陵陽郡主那茬子事情壓住，又來一個秦家孫女。秦家孫女是好，可人家前陣子還打算和表哥議親呢，也不知道進展到什么地步。

    皇家總不好直接截胡搶親！

    沒了外人，成王跪下求道：“父皇，昨日兒臣為母妃到百塔寺燒香，路遇秦相孫女陷入險境，情急之下將人救了下來，一不留神有了肌膚相親……父皇，咱們皇家最講責任擔當，兒臣必須娶了秦家女，方能不讓人笑話?！?/br>
    秦相：“……”好不要臉，那是一不留神？差點抱到城門口去，護衛(wèi)圍追堵截才將人攔下，不然就直接沖進城上大街上遛一遛了。

    皇上詢問秦相：“左相如何想？”

    秦相深深嘆了一口氣：“多謝成王出手相助，不過王爺所救女子并非老夫?qū)O女，而是老夫兒媳婦一窮親戚家女兒。本來那孩子回家后還羞得尋死覓活，今日王爺有擔當想娶了他，老夫立即將這好消息傳回去。老夫?qū)O女上個月已經(jīng)和靖安侯府訂婚，自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昨日之人怎么可能是她?！?/br>
    成王：“……不可能！”絕不可能，這可是他花了極大力氣才打探出來的行程，且自己抱了秦家女一路，能認不出她這人來？秦雨萱名滿京城，樣貌才氣皆為上上品，無數(shù)貴族世家子弟都知，他不可能認錯人。

    以成王自己喜好，他也愛極秦雨萱這樣女子，只是這女人心高氣傲看不上他。轉(zhuǎn)而求其次，他才勾搭上了陵陽郡主。

    且當時也是想著陵陽郡主畢竟是大長公主唯一孩子，助力會更強一些?？珊髞肀焕先龜嚭土撕檬拢攀箘欧ㄗ优c秦家扯上關(guān)系。

    現(xiàn)在這老頭竟然不認，絕不允許。

    第79章

    傍晚聽了秦家故事，夜里便做了噩夢, 像是將前世生活再來一遍。

    秦相孫女秦聘婷穿著正紅色喜服站在姚妍面前, 讓姚妍匍匐跪在她面前。她明明一句話都未開口，卻讓姚妍深覺云泥之別, 自己只是被踩在地上的爛泥。

    作為毫無地位的妾室，姚妍端著茶水跪在秦聘婷面前, 直到挺直的背俯在地面, 直到手中的茶因雙臂顫抖無力灑在地上。

    秦聘婷慢慢踱到她面前，臉上帶著笑，眼里卻淬著毒：“你就是相公捧在心尖尖上的女人？模樣身條是真好, 一看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命?！?/br>
    姚妍將頭埋在地上, 恨不能找個洞鉆進去。不，她不是愿意低下身段伺候男人，她沒有第二個選擇?？伤擎? 在大婦面前連一句硬話都不敢反駁。

    她也不想招惹謝凌昭, 也盼望他每夜都到大婦房中。可她說了求了，他只是冷冷看她幾眼, 卻還是將她撲倒在床上，動也不動秦聘婷。

    一次，兩次, 秦聘婷再也無法忍下去。可能她也想過兩人相敬如賓就好, 可謝凌昭如此不給她臉面，不給秦家臉面，她忍不了。

    在某一天早上, 秦聘婷見到姚妍脖頸上的紅印之后，將她關(guān)在房中，讓下人縱了火，笑看姚妍整個身子在燃燒。

    秦聘婷大笑大哭：“謝凌昭不過一個上不得頭面的雜種，憑什么看不上秦家女。我戀了這個男人三年，從第一眼就難以忘記，可他眼里卻沒有我，瞧不上我這個外室女。他喜歡的是jiejie，她是京城最耀眼明珠之一，一身的驕傲清高，才氣無人能及。你不過是替身，是玩物，而我也始終得不到他的心，我們兩個都是可憐人?！?/br>
    皇上賜婚，秦謝兩家聯(lián)姻，嫡姐秦雨萱和小廝私通，不得已被送到外地，而她作為外室女終于登臺入室，成為嫡母名下女兒。而那個小廝正是秦聘婷姨娘收買之人，為的就是毀了嫡姐。父親有三個女兒，可唯有她樣貌最好，才藝最精通，能夠成為嫡姐的替身。

    姚妍聽不見外面說什么，她難受到只會大聲求助，可所有人都跟死了一樣，沒有人回應(yīng)她。被活活燒死，實在是幾輩子也忘不了的痛。

    聽到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安王警醒過來，只見身邊人在翻來覆去，雙手掙扎著，像是反抗惡魔一般。他著急地將姚妍抱在懷里，“妍兒，妍兒，快起來，快快起來……”

    姚妍只覺得被搖晃得身子都要散了，勉強睜開雙眼，哭著撲在安王懷里：“你終于來了。”終于有人救她了，再不是窒息到死也沒人搭理，這種感覺真好。她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想將所有委屈都哭出來。

    安王覺得心都絞痛了，親吻著她，撫摸著她的后背，慢慢揉著她的雙臂，“不要怕，我一直在，永遠在。剛剛只是做噩夢而已，你永遠有我陪著，一輩子都陪著?！币娦纳先丝薜栏文c寸斷，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了江南小調(diào)搖籃曲，安王又唱了起來。

    見心愛之人難受，安王寧愿自己代她難受，可惜他始終不知她為何如此難過。

    姚妍漸漸冷靜下來，擦擦眼淚不好意思笑道：“謝謝你在我身邊。”有人在自己身邊，給自己安全感，真好。

    安王問道：“做了什么夢，能告訴我嗎？”

    姚妍搖搖頭：“不想提了，睡吧。”過去的都該過去。秦聘婷再如何，如今再也傷害不到她。

    安王見她不想說，也不強求，繼續(xù)拍著她后背，拍了很久，懷中人終于睡了過去。

    等姚妍醒來，難得見安王沒有去上朝，而是緊緊摟著她。她以為自己忘了前塵往事，至少對秦聘婷沒有那么恨。

    她恨錦繡侯府，恨定西侯府，是他們造成了她和弟弟的悲劇?？蓪τ谇仄告?，雖然是這個女人燒死了她，卻恨不起來。

    若論先來后到，她先進的謝府?？扇粽撋矸荩皇且粋€小妾，秦聘婷是正室。她甚至想過，若二人身份互換，她能不能忍得了這樣的妾室。男人連新婚第一晚都去了妾室房中，還屢次不給臉面，她也會恨吧。

    可是，該死的不是男人嗎？為什么要燒死另一個女人？

    本來妾室便是玩物，男人膩歪了大婦想弄死便弄死，想養(yǎng)著便養(yǎng)著。姚妍想著自己早晚會被冷落，之后便是躲在一個角落養(yǎng)老。可謝凌昭明明娶了秦聘婷，卻并不會平衡，讓矛盾更加尖銳。

    若論恨，她更恨謝凌昭。既然要了她，為何不保護她，讓她陷入絕境。若謝凌昭不那樣虧待秦聘婷，會不會結(jié)果不一樣？

    姚妍覺得自己腦子亂成粥。恨，好像又不能恨，怨，又不知道該怎么怨。她對錦繡侯府下死手，是因為他們得了好處卻還是殺了她父親，逼死她和弟弟?？汕仄告媚兀y不成她要殺了秦聘婷？卻又下不去手。連報仇都談不上。

    感受到懷中人醒了，安王也睜開雙眼。昨夜娘子一直睡得不安穩(wěn)，他過一會就要摟摟抱抱拍一拍，幾乎沒睡一個時辰。

    姚妍看到安王眼底青黑，有些愧疚：“昨夜是不是嚇到你了？”

    安王笑：“是不是昨夜路上受了驚？聽說年紀小的人路上遇到什么，容易丟魂害怕?！?/br>
    姚妍笑了起來，嗔道：“我都是婦人了，哪里就是小孩子了?！?/br>
    看她這副樣子，安王又心疼又想要，只覺得娘子真是可愛的小女子呀?！俺渣c東西，一會繼續(xù)補覺?！?/br>
    姚妍點頭：“好。不過前朝有大事，你不去好嗎？”秦相是文臣第一人，若真與成王兩手，日后夫君壓力一定不小。

    安王樂得搖頭：“成王不過是一廂情愿，他覬覦秦雨萱不是一天兩天了，可秦家女卻早已有心上人，不會喜歡成王。最關(guān)鍵秦相是個厲害的，兩朝元老不倒翁，他怎么可能站隊?！?/br>
    姚妍有些懵：“你說什么？秦雨萱？她是秦相嫡孫女？秦家不是只有一個嫡女？”

    安王一頭霧水：“對呀，京城人人皆知有問題？你臉色怎么這樣差？”

    姚妍當然臉色不好，秦雨萱是秦家嫡女，那秦聘婷怎么回事？秦聘婷可是最以自己嫡女身份為傲，以正室身份自得，怎么突然換了人？

    可她不能問安王，只勉強笑道：“沒事，我與秦家又不想干，也沒有什么交集，不知道秦家嫡孫女名字不是很正常？只是昨夜睡得不好，太累了，還想再躺一下?！?/br>
    安王想追問幾句，卻見姚妍歪在床上閉了眼，便也不再多說，只吩咐人將早膳擺好?！昂么跤命c東西再睡，不然難受，睡也睡不踏實。我下午出去一趟，看看老二和秦家如何了?！?/br>
    其實這些事情根本用不到安王去查，不過見姚妍有些抵觸他，心里不太舒服，便想出去避一避。他不明白，明明娘子救過自己命，相處也沒什么問題，為何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

    安王覺得和姚妍應(yīng)該過得更好才是。多少夫妻都是婚前連見一面的幾乎都未必有，多數(shù)也不過是父母定下，婚前見一兩面就是了，不也過得很好。而他們兩個明明婚前就很熟悉，他又沒有吃喝嫖賭任何不良嗜好，為何就得不了他的心。

    渾渾噩噩中，安王去了徐夫人處，想親自聽一聽京中八卦。

    徐夫人一見是主子來了，態(tài)度恭謹，話語卻透著隨意：“主子終于舍得辦正事了，前陣子謝大人還經(jīng)常來喝悶酒等您呢。只可惜您新婚大喜，哪里顧得上他，讓他白喝了三天酒。”

    謝凌昭喝死拉倒，安王才不理他，也懶得和徐夫人說笑，擺擺手讓其他服侍之人退下：“近來秦家有什么異樣？除了秦雨萱被成王救了那一次?！彼X得姚妍的噩夢來得突然，好像是和秦家相關(guān)，這也是男人直覺。

    徐夫人收起笑容，嚴肅回道：“秦相一向會做人做事，該厲害的時候厲害，該裝糊涂的時候便裝年老體衰活不久的樣子，皇上自然還是信任至極?！?/br>
    安王也知道這些，自從皇上身子不利索，朝堂上許多奏折都是秦相篩選過一遍才到了皇上手里，權(quán)力和皇寵可見一般。“秦家后院如何？”

    徐夫人這里消息其實更多是后院，前朝消息多在謝凌昭和安王暗衛(wèi)手里?！扒乩戏蛉松碜咏±?，但聽說秦夫人病了好一陣子，好像是秦知府在任上又養(yǎng)了兩個外室。不過鬧出事情來，好像是秦知府以秦夫人年過四十無子為借口，想要將一外室接近家中抬為姨娘。那位外室跟了秦知府二十年，一直十分得寵，秦知府每次外任都帶著?！?/br>
    安王倒沒關(guān)注過這些，畢竟一個知府還入不了他的眼?！澳峭馐疑藥讉€兒子？”年輕靚麗的女人前仆后繼，若這位外室只憑外貌可未必能討好，應(yīng)該是靠著子嗣取勝。

    徐夫人說起來也是覺得服氣，“僅有一個女兒，可那女兒真真機靈，一歲半會認字，兩歲便能背誦《三字經(jīng)》，四歲便能作詩，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真可謂第一才女，嫡女秦雨萱可真沒有她這能力。尤其是長著一雙巧嘴，哄得秦知府每日眉開眼笑，比對兒子可要好許多。因為此女到了婚嫁年紀，秦知府這才為了她想法子將外室轉(zhuǎn)為姨娘。不過莫說秦夫人不同意，秦老夫人也不贊同。因為秦家家風(fēng)歷來以嚴謹清正著稱，突然出來一個十幾歲女兒，豈不是打自家臉面？”

    一個外室女兒，得寵與否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安王壓根沒放在心上。于是在他詢問下，徐夫人恨不能將秦家雞零狗碎事情匯報一遍。

    安王仔細捋了遍，在秦相坐鎮(zhèn)下，秦家好像也沒有什么大事，畢竟誰家后院沒點腌臜事兒呢?？赡?，娘子噩夢只是巧合，與秦家無關(guān)？

    作者有話要說：　　懶蛋明夏來感謝大家啦。多謝春日暖陽的多個地雷和10瓶營養(yǎng)液，真愛么么噠

    感謝lj靜的2個地雷和20瓶營養(yǎng)液，歡迎新朋友~~

    感謝“淑飛”灌溉營養(yǎng)液20瓶，謝謝~

    特殊時期，祝所有寶寶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不知道你們怎么樣，我已經(jīng)快被憋瘋了哈哈哈哈

    第80章 （捉蟲）

    安王和姚妍的婚約已經(jīng)讓京城百姓吃了很久的瓜，都以為安王是被狐貍精給迷惑了。但聽說了來龍去脈, 知道姚家女救了安王兩次之后, 大家也便認可了。救命之恩大于天，給個正妃位子實在正常。

    尤其看著姚家女十里紅妝, 普通百姓只覺得有錢，對身份差距也沒多少概念, 還認為挺門當戶對, 是小看了安王呀，這位估計看上人家姑娘臉是真，看上銀子也是真。

    可當聽說成王要娶秦家一個遠方親戚家女子時, 京城百姓又有大瓜可吃了。聽說那女子出身不好便罷了, 還特別窮，一個包袱便被打發(fā)到了秦府寄居，可用孤苦無依來形容。

    大家心想, 現(xiàn)在的貴人愛好都這樣奇怪了嗎, 為何都放棄門當戶對貴女，非要娶小戶女呢？后來才知, 成王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娶秦家嫡女反而只娶到了遠房親戚呢。

    許多能人將當時成王所作所為講了一遍，如何出手救人, 如何有了肌膚之親講的跌宕起伏, 吃瓜群眾也聽得津津有味。

    有那陰謀論的便想，這里面會不會是成王為了能娶到秦家女故意而為？可惜人家秦家不接招，成王只能吃悶虧了。不過因為證據(jù), 也沒人敢在明面上說，只心里嘀咕。

    普通人只看熱鬧，朝中官員心里卻真的仔細估量。心想成王登基其實也有好處，因為自古君臣之間也是拉鋸戰(zhàn)，君強臣弱，君若臣強，成王出身不好，底氣不足，在百官面前就不會太過強悍。

    可是成王此人也有明顯缺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秦家這事是成王想要算計秦相。不擇手段之人為君，做人底線太低，未來容易走偏。

    雖說人皆有私心，可多數(shù)官員皆是十年寒窗讀著圣人書走過來的，為官之德還是有的。大家喜歡的是明君，哪怕不是明君只要能穩(wěn)固江山也可以，萬一上來一個得志便猖狂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說不得一不小心害得黎民百姓流離失所。

    往日里成王口碑還算可以，至少為人謙謙君子，也喜歡與文人結(jié)交?？山?jīng)此一事大家看出他卑劣手段，心里更是敬而遠之。當然了，能站到朝堂大殿的都是官場老油條，面上自然不會顯現(xiàn)出來。

    而成王這里也是一頭亂麻。為了此次計劃他花費頗多心思，可誰能想到秦相這個老狐貍竟然想出用過小孤女替嫁這個法子。

    成王和母妃抱怨：“秦老狐貍實在過分，拿個庶女也還說得過去，竟然只肯拋出一個遠房孤女，實在不將我們放在眼里?！币驗榍丶彝馐胰胱∏馗?，秦知府有庶女的消息早都散了出來。雖說庶女，但卻是實實在在秦家人，也是一個態(tài)度。

    高賢妃眼神黯淡：“都是母妃害了你，若你出自皇后甚至林貴妃，這幫子小人哪里敢這樣踩。不過你終究是你父皇的兒子，是皇上親封的成王，再不濟也不能委屈自己真娶了那個孤女。秦雨萱竟然寧愿選擇一個書生，也不愿意嫁給王爺，可真是自甘下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