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林夫人見姐弟二人都堅持,也不再多言,畢竟是姚家家事,她也不好多摻和。至于安王那邊,自然是姚妍怎么愿意怎么來,就算他將安王府拆了重建,安王也覺得甚好。 只要能順順當當成婚,其他一切都是小事。 不過成婚前三日,林夫人還是特意進宮一趟,將姚宅見聞說一說。重點是說道嫁妝,“我們在江浙呆了這兩年,很是知道江南富庶,莫說姚家這樣當過皇商的,就算是私商也十分富裕。若是和海上貿(mào)易相關(guān),銀子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我還以為姚家沒落了,但看妍兒嫁妝,便知底子還在。安王娶她,不算太過將就了?!?/br> 林貴妃有些不信:“聽人說姚家十分低調(diào),吃穿住用雖精致卻不奢華,真有你說得這樣夸張?”她派去的宮嬤嬤每月一來匯報,每次都是夸贊姚妍規(guī)規(guī)矩矩,家中仆人做事也都規(guī)規(guī)矩矩,是個講規(guī)矩有底線的人家。這對于她來說,有這樣兒媳婦就足夠了,沒成想竟然是個錢袋子。 林夫人笑著將嫁妝單子拿出一份:“娘娘看看,咱們當年可有這樣?越是低調(diào),說明這孩子心理越是有譜,日后娘娘省心了?!彼麄冞@些清貴人家,再看中姑娘,也不過拿出一百二十抬嫁妝,即使勛貴人家,再多也有限。 林貴妃拿過長長單子粗一過目,也嘆道:“底子是夠厚,不過這里有兔崽子給他媳婦添置的吧?” 林夫人捂嘴笑:“娘娘眼神就是好。可就算剔除這些,那也足夠驚人了。再者說,咱們做長輩的不就盼著兒女幸福平順,安王待他媳婦好這是應當?shù)?。若是兩個湊成怨偶,娘娘您還不得跟著日日cao心?!?/br> 見自家嫂嫂替姚妍說了諸多好話,林貴妃心里對姚妍更是滿意幾分。無他,她這位嫂嫂是個和善人,但若真讓她評價人是好是壞,那可真難。能車轱轆似的說這樣多,其實也是真心有幾分喜歡姚妍。 “也是,小夫妻的日子自己過,咱們也不摻和,免得讓人嫌棄我這當婆婆的多事。當年我剛進宮,可是受夠了太后娘娘無事也要攪和三分的苦。兔崽子好不容易開竅,我這當娘的還能挑剔?日后嫂嫂也多來京中走動,咱們嫡支不夠昌盛,還指望兄嫂支撐呢?!绷仲F妃對整個林家都頗多照顧,但心里最惦記的自然還是親兄長。 可惜呀,自家兄長沒有女兒,不然就是最好聯(lián)姻對象。哪怕是庶女呢,封為側(cè)妃,日后成為高位妃嬪,對娘家也是一大助力。不過萬事不能強求,哪里有十全十美。 林夫人點頭:“娘娘也莫多顧著咱們林家,顧好自己就好。咱們女人本來就辛苦,家族昌盛最終還是靠男人得力。只不過這日日相處,我也真心喜歡妍兒為人。特別是盼了多少年也沒有盼來閨女,有個干女兒也是疼的。兒媳婦也是旁人家女兒,貴妃娘娘既然吃過婆婆的苦,日后可要好好疼愛孩子們才是?!?/br> 林貴妃指指自家嫂子:“嫂嫂這是怕我對妍兒發(fā)脾氣呢。原來還說最疼我,現(xiàn)在有了妍兒就開始擠兌我?!?/br> 林夫人白了自家小姑子一眼:“自己什么性子自己不清楚?當年京中貴女有幾個沒被你擠兌過?”因比小姑子大十幾歲,當年婆母又早去了,所以她就把小姑子當女兒養(yǎng)大一般,說起來十分隨意。當年許多嫉妒小姑子長相美艷的,一開始還說些酸話,后來硬是被小姑子擠兌得想跳河。 林貴妃卻是有苦難言,她脾氣再大,現(xiàn)在也不敢隨意發(fā)了。誰讓自家兒子身子受損,不能人事了呢!莫說姚妍帶著大筆嫁妝進府,就算是一文不拿,她也只能哄著。再說了,進宮多年什么脾氣都能被磨光三分,哪里還像未出嫁時候張揚。 念著兒媳婦的好,到了夜里,林貴妃又到皇上那里使使勁,讓皇上給賜了兩抬嫁妝充充面子。有皇上認可,日后姚妍就算有點小差錯,旁人一般也不敢多言。 雜事一堆,很快也就到了出嫁正日子。 姚妍感覺剛一睡著,就被人給晃醒了。她特意看了看天,月亮彎彎瞇著眼睛掛在樹梢,夜空黑漆漆一團。又看看時辰,果真剛過凌晨。 被人拉著穿上喜服,然后就是描眉畫眼梳妝打扮。 姚妍面前是一張西洋鏡,鏡中自己大紅色七鳳宮裝十分耀眼。多少年了,她頭一次有穿正紅色機會。 恍惚想起前世,自從爹娘去世便是孝服,即使被送進謝府為妾那一日也只是一身粉衣,之后雖不缺各種顏色衣衫,卻始終沒有過正紅色。 即使謝凌昭不計較,甚至賞過她幾匹紅衣料子,可她也始終謹記妾室身份不敢穿在身上。那種處處做小伏低的苦,之后過來人才知道。 再看看鏡中這大紅色便十分不真實。姚妍忍不住摸上衣服,鳳凰沖天乃一針一線繡制而成,摸在手中便十分真實。 雖然這次嫁人也是稀里糊涂,但姚妍此時還是笑了。終于是正妻,終于不再如偷天度日的老鼠一般沒臉出門。即使日后安王身邊可能無數(shù)女人出現(xiàn),也只能立在她面前守著規(guī)矩了。 見姚妍一笑,喜娘樂道:“王妃這一笑當真傾國傾城,月亮也羞于出現(xiàn)了。奴婢當了幾十年喜娘,您是最漂亮的新娘子了?!?/br> 姚妍只是笑笑,知道她們不僅靠手藝吃飯,更是靠著一張巧嘴,這句話可能每次都會一提,并不能當真。但聽人夸,依然歡喜就是了。 她也算明白了,其實重活一世并未聰明,只是冷靜許多,現(xiàn)實許多而已。她的優(yōu)勢可能只是一張臉,若沒有這張臉,憑什么讓男人喜歡呢?說什么賢惠淑女讓人愛,可沒成婚前,誰知道你賢惠不賢惠,淑女不淑女。 父母安排的婚事多看家世是否相當,而自己卻只能靠臉和投機取巧罷了。 這場婚事,不論她是否滿意,她都無法選擇,也必須承認這是她的最好結(jié)果。想明白了,姚妍也便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做。 既然夫妻已經(jīng)一體,那便裝作一心吧。也許裝得久了,自己也就習慣了。 第74章 前朝時期皇子必須成婚后才可以出宮建府。但本朝□□因看不慣男娃嬌生慣養(yǎng),于是規(guī)定皇子三歲就需離開生母到皇子所長大, 十五歲便可以出宮建府并領(lǐng)差事, 二十出頭成婚的不在少數(shù)。 如大皇子晉王當年為了和皇后娘家石家聯(lián)系更緊密,十六便娶了石家嫡女為正妃。而成王和安王則因各有心思, 一直未娶正妻。 不過成王好歹有母妃賞賜的兩個侍妾,雖未娶妻卻早就享受齊人之福。安王則多年未開葷, 突如其來老房子著火, 激動心情可想而知。 因為婚事,皇上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給安王放了三天假,不再拉著他在朝堂上當木頭人。這三天安王當真是度日如年撓心撓肺, 恨不能夜里偷偷溜進心上人房中, 只見見面拉拉小手就滿足。 終于盼到了掀開蓋頭這一日,安王只覺得自己手都打了哆嗦。盼了太久終于娶到美嬌娘,此時像是假的一般, 太不真實了。 走完冗長迎娶儀式, 此時姚妍已經(jīng)累的不想動了,只想坐在床上歇一歇腿。她以為自己應該不會緊張, 但隔著紅蓋頭一個暗影走過來時,她也忍不住心砰砰砰跳起來。 不過從紅蓋頭底下掃到安王,看他手指緊緊抓著袖子, 手想伸過來卻不敢伸的樣子, 姚妍突然想笑。 兩個人一坐一站足有一刻鐘還未掀開蓋頭,喜娘暗示了幾次都沒催促成功,只好硬著頭皮道:“王爺, 好時辰不等人,您不著急,老奴都替新娘子著急了。要不這樣,老奴替您掀開蓋頭得了。” 旁邊站著的幾個皇家嬸子嫂子的也噗嗤笑了起來。這幾個女眷是得了貴妃娘娘的意思來充門面的,但平日里女眷們與安王接觸不多,只知道這是個混不吝的,沒事別惹他就是了。不過今日見他這樣可愛呆子模樣,心里便親近了幾分。 延慶王妃笑道:“喜娘莫催,我們還在看好戲,等他們今晚到底能不能洞房呢。要是安王遲遲因為不敢掀蓋頭沒能成功洞房,日后咱就有大笑話可以看了。” 另外幾個上了年紀的也跟著大笑:“就是,催什么催,隨他們吧,咱們閑著也是閑著,在這里坐著看戲挺好?!?/br> 兩個年輕的媳婦雖然沒好意思跟著笑話,卻也笑得快坐不住。誰能想到,安王竟然這樣慫呢!回家告訴可以告訴相公,其實安王是天底下第一膽小之人了。 安王:“……”剛才只顧著緊張了,倒是忘了房里還有外人!他擦擦額頭上的汗,拱拱手求道:“多謝各位皇嬸皇嫂前來相助,天色已晚還請早早回府,改日我一定前去致謝?!笨鞚L呀,他還等著洞房呢! 延慶王妃幾個是來幫忙的,見安王一臉想要洞房的模樣,都是過來人誰不懂呢,便也笑著離開了。臨踏出房門前,延慶王妃還笑:“大侄子,大男人該上就得上,太慫了讓人笑話?!?/br> 安王正要掀蓋頭,一聽這話差點摔倒。慫,這是不可能的! 他用一桿秤將蓋頭掀開,只見姚妍明眸天籟嬌艷如花,臉紅的像剛剛長熟的紅蘋果,正在抿著唇微微笑。很可口美味的滋味,安王突然很想咬一口。 想起當年見姚妍,就覺得她笑起來真好看。后來她很少給自己好臉色,即使笑也多是假假的,今日雖只是抿唇笑,卻是真笑! 可見,心上人也很想嫁給自己呀。安王自信心突然大增。“妍兒,妍兒……” 姚妍聽著這人跟老和尚念經(jīng)一樣,心道估計是身子不行所以不好意思了,于是笑道:“嗯,我在。天色不早了,咱們睡吧?!?/br> 安王心中一朵煙花炸了:妍兒竟然主動邀請他睡了,睡了,睡…… 又聽:“不過我習慣了一個人獨睡,更喜歡在床邊榻上歇息,王爺一人在床上吧?!币﹀哉J男人都好面子,尤其安王更是天下第一好面子的人。她主動提出到榻上睡,給他一個臺階,也省的讓他夜里難堪。 與人為善,與己為善嘛,姚妍自認還算善良人。 安王:“……”他耳朵沒毛病吧?新婚之夜妻子卻要分居而眠,這是看不上他?!剛剛心里炸起的煙花此時成了一團灰,風一吹能糊他一臉。 姚妍見安王楞著沒反應,以為他是裝傻,笑笑不再多言,站起來往外面榻上走去。好在她提前吩咐杏兒準備好了被褥,不然這會子再讓王府下人多準備一套,會讓人多想。維護相公的面子,她還是要做的。 見姚妍施施然站起身來,一身大紅色婚服明明是寬大無形,卻依然讓她走出裊裊娜娜韻味,看得安王氣血往上翻騰。 都是自己娘子了,不能慫!安王一把將人摟到自己懷中,悶聲道:“你想走?”胭脂香粉淡淡體香,一股奇妙香味沖他撲面而來。安王只覺丹田氣滿,于是便成了真正男人了…… 姚妍被他摟著,心里本還想著明明只是名義夫妻,做什么還要非困在一張床上。她都這樣懂事的先退讓了,這人還不撒手。難不成像傳言里說的,有些太監(jiān)明明自己是男人,偏偏要逞強要臉,不僅娶媳婦,還要用盡手段折磨女人。 遇到這樣的半個男人,那可就太嚇人。突然之間,姚妍覺得前途暗淡,她可不想一輩子和一個變態(tài)捆綁在一起?,F(xiàn)在想想,上輩子她死之前安王都沒有娶妻,即使登基為帝也沒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可見是真的不行了。 正在想著,便覺好像哪里不對,安王竟然有了反應! 姚妍:“……”她這輩子清清白白,可上輩子與人為妾,這檔子事情還是懂的,一臉不可思議,出口就是:“你不是身子不行?” 安王愣了,他怎么就不行了?再一反應,臉都變綠了,咬牙切齒:“誰說我不行!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行不行!”男人最恨旁人說自己不行,尤其是娘子這樣說,那簡直就是人生奇恥大辱,必須讓她見識見識什么叫行! 姚妍還沒反應過來,嫁衣已經(jīng)被扯開扔在一旁,里衣也成了碎布條,散落一地…… 安王本想一雪恥辱,他這三天可是搜羅了無數(shù)好圖好書,宮里宮外,委婉一些的,粗俗一些的,他自認學的十分到位。 等真真付諸實踐,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空談,遇到一生中從未有過的溫暖與柔軟,這種感覺難以描述,只可惜不過三下五除二……自然不至于這么快,可也沒多少便敗下陣來。 安王:“……”用被子捂住臉,不活了! 他雖未經(jīng)人事,可與兵油子打過無數(shù)教導,聽過太多葷段子了,什么一夜七女,什么一戰(zhàn)到天明,什么三天三夜大戰(zhàn)二十回合等等。他當初自認這些都是毛毛雨小意思,甚至曾想過新婚三天不出門,可現(xiàn)在看來實在高估了自己。 姚妍本在懵中,因為她認為不行的人竟然還不錯,至少本錢還是大大有的。至于時間長短那都因人而異,并非越長越好。何況過來人也知道,真正頭一次接觸女人,個個都是快如撒尿,成婚時間長了才能百戰(zhàn)不殆。 可她一個女人,總也不好主動安慰男人:不是你不行,是次數(shù)太少所致,咱們多來幾次也就好了。那她就是自尋死路了…… 可見安王埋在被窩里不敢露面,心里卻笑翻,純潔的小男生真不賴,還挺招人疼的。心里也嘆氣,有經(jīng)驗的女人太可怕,說來還是她賺了呀。 不過上輩子都煙消云散了,如今她重頭再來,只是安王的正妃。遇到他其實還是幸運的,日后要好好為家里cao持,將來也要管理好了后院,莫讓那些側(cè)妃妾室之流打起來。 一個想著丟臉丟到大街上,整個人都不想活了。一個想著既然嫁了就好好當大婦,將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條才可以。殊途同歸,都有些失眠了,好不容易才睡下。 第二日,宮中嬤嬤前來收帕子,見白帕子上竟然有紅色血跡,心里落了一個大石頭。畢竟來前林姑姑千叮萬囑,萬一沒有落紅便臨機應變,千萬不可傳出笑話。 這位嬤嬤是林貴妃心腹,多少知道一點內(nèi)幕,本來以為任務艱巨,袖口里都塞了魚泡雞血了,突然便用不上了,真真不賴。一臉老褶子笑成一團:“恭喜王爺王妃,賀喜王爺王妃,老奴這便去宮里復命。來前貴妃娘娘囑咐了,王爺王妃不必著急前往宮中,正午前趕到就是。” 安王冷著臉:“知道了?!辈辉俣嘌?,心情不爽。 姚妍臉上帶笑,讓劉嬤嬤給了一個荷包:“多謝嬤嬤,我與安王用過早膳便會過去?!?/br> 這位嬤嬤滿臉帶笑離開王府,但一坐上馬車便臉色凝重。見了貴妃娘娘,將裝著帕子的盒子交了上去,也算是交差了。 林貴妃看到落紅,問道:“這是?” 嬤嬤點頭:“這是大好事。不過,老奴走時,王爺好像不是特別開心,臉色也不如意?!睂嵲诓幌翊猴L得意的模樣呀。 林貴妃心里卻想,難不成這是安王為了面子作假?忍不住嘆氣,只要努力萬事皆會成功,她兒子將來一定會成功。 姚妍其實有些不太理解,不就是時間短促了一些,至于這樣忌諱?見安王想蹭過來,卻又小心翼翼的樣子,她不懂了。不是應該越挫越勇扳回一局,為何他這樣呢?難不成覺得男女之事不過如此,不太熱衷。也好,其實她也不太熱衷呢。 她哪里知道,這一夜安王跟烙餅一樣,特別想靠近,恨不能再來十遍八遍,可又怕每次都丟臉。一次丟臉可以說是失誤,幾次都如此那就無力翻身了! 嗚呼哀哉。 第75章 姚妍睡到自然醒,窗外日頭已經(jīng)穿過窗欞照射進來。望著紅彤彤撲面而來的床幔, 還有滿屋的正紅色裝飾, 她方才徹底醒了過來,明白自己已經(jīng)為人婦了。 轉(zhuǎn)頭望著安王, 只見一雙含水般鳳眼盯著她,眼珠都不帶動的。 姚妍:“……”安王這眼神有點像深閨怨婦, 又有些像饑不擇食的野狼, 總之有些怪?!跋喙?,你醒了?”溫婉一笑。 安王臉瞬間就紅了。相公呀,多親切的稱呼, 還有甜甜的笑, 誰能想到大清早一睜眼就能收獲這樣好的待遇,心都飄了。 姚妍看他呆呆的,將一條帕子鋪在他眼睛上, 然后到床尾找衣服。昨兒夜里這廝別的能耐不咋地, 撕衣服的能耐挺大的。 安王悄悄將帕子拿下來,偷偷看著在動來動去的姚妍, 他覺得自己不能好了,那該死的家伙又要蠢蠢欲動了。 好不容易順順當當起了床,姚妍安排早膳。劉嬤嬤聽見動靜走了進來, 先向安王行了禮, 之后再道:“王妃快快起吧,宮里貴妃娘娘還等著您去請安呢?!?/br> 安王道:“宮里嬤嬤不是說了不著急?你們王妃累了,睡一個回籠覺也很應該?!?/br> 劉嬤嬤:“……是?!庇杂种? 看了看安王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心里卻是不贊同,姑娘本就出身不顯,若再不努力掙個賢惠名聲,日后可靠什么立足呢。 不過姚妍卻并不想委屈自己,裝一時簡單,裝一輩子太難,有這裝賢惠功夫,她還不如享受這好日子。 等劉嬤嬤退下去,安王拉著姚妍手:“莫在乎他人看法,你想怎么來就怎么來?!?/br> 姚妍一笑:“都聽夫君的?!毙∧粗腹匆还窗餐醮笫郑阂欢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