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胡蘿卜不忍拒絕:“好。” 兔子把胡蘿卜拽到銅鏡前坐下:“這還是我第一次給男子束發(fā),若是不好,你可不許怪我?!?/br> 胡蘿卜抬頭望著站在他身后的兔子,嘴角輕輕上揚(yáng):“當(dāng)然不會?!?/br> “那就開始,你頭不要亂動。” 兔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桃木梳將胡蘿卜的頭發(fā)理順:“這個梳子還是桃子送給我的,如今也不知她在龍城過的怎么樣?” 甚是想念吶…… 兔子恍神間竟已將胡蘿卜頭發(fā)束好,熟練的拿起玉簪插上:“我竟束的這樣好?” 胡蘿卜雖一直正襟危坐,但他從銅鏡里能夠看到兔子的神情變化,剛她梳頭的時(shí)候仿佛與他不在同一個空間。 “好了。”兔子將桃木梳放下,“我竟有些不相信這是我第一次給男子束頭?束的可緊?頭發(fā)可會散下來?” 胡蘿卜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已經(jīng)晚上了,散不散的不要緊。” “?。俊蓖米涌吭谧狼?,看著胡蘿卜,“你剛不是說讓我束的緊些嗎?說什么風(fēng)大別給吹散了?!?/br> 可他明明沒有說過。 胡蘿卜看著兔子的神情不像在逗他,略一沉思便抿嘴一笑:“是了,緊些才好,桑齊今晚教我抵御魔氣之術(shù),不能讓頭發(fā)扯了后腿?!?/br> “是嗎?”兔子忙推著胡蘿卜往外走,“那你還不趕緊去?文寧說我的魔氣與你不同,用桑齊的法子不管用,所以我就不去了。” 胡蘿卜被兔子推著,還是忍不住回頭囑咐道:“我這就去,你可趕緊歇下了,我去換薔薇回來陪你?!?/br> “你讓薔薇不用急,她若愿意陪著桑齊就陪著,我自己都住習(xí)慣了,沒事的?!?/br> 胡蘿卜望著站在洞前沖他揮手的兔子,走出幾步又轉(zhuǎn)身回去將她送回了洞里:“我還是不放心,你睡下我再去?!?/br> 文寧說過:兔子在安逸的情況下,不會觸怒魔氣。 他若就此走了,萬一兔子興致來了再做些什么勾起些往事觸怒了魔氣就不好了,還是看著睡下的好。 兔子看著胡蘿卜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你今天是怎么了?” 胡蘿卜怕兔子看出什么,忙胡亂的鋪床掩飾:“沒什么,你今天在幻境里受了驚,我理應(yīng)照顧好你?!?/br> “……是嗎?”兔子一步一步的靠近,眉目間滿是笑意,“你前段時(shí)間冷冰冰的,突然間對我這么好,我很不適應(yīng),你不會是?” 胡蘿卜猛地轉(zhuǎn)身,看到近在咫尺的兔子時(shí),愣了一下:“你……早些休息?!?/br> 兔子盯著胡蘿卜慌亂的眸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焙}卜否認(rèn),“我就是想讓你先休息。” 兔子摸著下巴:“你莫不是看中了我這洞中的什么東西?想要趁我睡著的時(shí)候好偷偷拿走吧?” “當(dāng)然不是。”胡蘿卜急切的否認(rèn),“我怎么會做這種事?” “那就是……你現(xiàn)在拿了我什么東西,怕被我發(fā)現(xiàn)?”兔子抬手指著胡蘿卜的腰間,“你是藏在了這里?還是袖子里?” 胡蘿卜見兔子越說越離譜,也顧不得其他,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床上:“文寧說了,你只有睡著的時(shí)候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我會等你睡著了再離開?!?/br> 兔子看看之間不足一尺的距離,收斂了些:“不過是開個玩笑嘛?!?/br> 胡蘿卜拉起被子將兔子蓋住:“閉上眼睛,睡覺?!?/br> 兔子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好好好,我睡,你趕緊去找桑齊吧?!?/br> 胡蘿卜做了個閉眼的動作,示意兔子閉眼。 兔子將眼睛閉上:“其實(shí)我也挺想睡覺的,但是一想到你這樣盯著我,就覺得睡不著?!?/br> 只聽胡蘿卜道:“那你好好睡,我先走了?!?/br> 兔子估摸著胡蘿卜已經(jīng)走了,便睜開了眼睛,卻發(fā)現(xiàn)胡蘿卜還坐在桌邊喝茶,便又忙閉上了眼睛。 如此往復(fù)幾次,倒真的是睡著了。 胡蘿卜聽到兔子均勻的呼吸聲,便忙出洞去找文寧:兔子恍惚間想起舊事,也不知是好是壞? 第79章 兔子和胡蘿卜(五) 胡蘿卜將兔子憑空生出幻象的事和文寧說了。 文寧想了想道:“既如此,那明日便再束一次發(fā)吧?!?/br> 卻不想翌日等他們到達(dá)兔子洞的時(shí)候,阿榕卻站在兔子洞前正跟兔子說著什么。 胡蘿卜二話不說走上去將兔子拉到自己身后:“你要做什么?” 阿榕不甘示弱的瞪著胡蘿卜:“我給大王送泥人,你擋著做什么?” 兔子拍拍胡蘿卜的肩膀:“阿榕沒有惡意,你不用這樣緊張?!?/br> 胡蘿卜將兔子拉到文寧身邊:“他不可信。” “為什么?” 胡蘿卜道:“上次在洞中,我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他的敵意。” 阿榕跑到三人跟前道:“上次有敵意是因?yàn)椴恢朗悄?,再說你當(dāng)時(shí)渾身抖冒著黑氣,大王又在你手里,我怎么知道你是好是壞?有敵意不是很正常?” “好啦?!蓖米訉⒛嗳朔诺胶}卜面前,“你是太緊張了,你看這個泥人好不好看?” 胡蘿卜瞧那泥人分明是兔子的樣子:“照著你捏的?!?/br> “對啊,看起來不錯吧?阿榕捏的。”兔子指著阿榕,企圖能夠減輕胡蘿卜對他的敵意。 “哦?!焙}卜低低的應(yīng)了聲,把兔子拉進(jìn)了洞里。 文寧拍拍阿榕的肩膀:“小子,你們大王有主了?!?/br> “是胡蘿卜嗎?”阿榕很不服氣,“我不過是想給大王送泥人而已,他何必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文寧笑笑道:“你要是再抱一下兔子,他就不止是挑恐怕是要上手了,你去別處玩吧?!?/br> 阿榕冷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文寧搖著頭進(jìn)了洞,聽到胡蘿卜說:“即便是文寧也可以,阿榕絕對不可以。” “你們背著我說什么壞話呢?” 只見胡蘿卜漲紅了臉,站在一邊。 兔子則坐在桌邊,面上看去也不是很好。 文寧看著二人,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剛剛不還好好的,這又怎么了?” 兔子瞥一眼文寧道:“胡蘿卜說你極好,他覺得你我做一對兒不錯?!?/br> 噗…… 文寧一口茶噴了出來:“什么?你再說一遍?” 這關(guān)他什么事?他倆吵架憑什么拿他當(dāng)活靶子使? 兔子冷眼道:“你耳朵什么時(shí)候不好使了?” 文寧拍著胸口順氣:“胡蘿卜,你當(dāng)真這樣說了?” “我沒有?!?/br> “你說了?!蓖米余氲恼酒鹕?,“男子漢大丈夫,你說過的話倒不敢認(rèn)了?” 胡蘿卜還是那一句話:“我沒有這樣說?!?/br> “停!”文寧大聲喝道:“胡蘿卜,我們今天不是說好了讓兔子給你梳頭的嗎?怎么好端端的就吵了起來?你們倆個誰跟我說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兔子將臉扭到一邊:“你問他?!?/br> 文寧看胡蘿卜:“你說?!?/br> 胡蘿卜脹的通紅的臉上有幾分不甘和委屈:“我覺得那阿榕不可信,他送的泥人自然也不可信,想勸兔子把泥人扔了,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 “哦……”文寧拖著長腔,點(diǎn)點(diǎn)頭,“原是吃醋了?!?/br> “并不是?!焙}卜急忙解釋道:“我承認(rèn)看到阿榕黏著兔子我不開心,但是我并不是因此才對他有成見,你與兔子關(guān)系這樣好,我可曾說過什么?” 文寧拍拍胡蘿卜的肩膀,示意他淡定:“理解,理解?!?/br> “兔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蔽膶巵淼酵米由磉叄八転槟愠源?,這不是好事嗎?證明他心里有你啊。” “我不是吃醋……”胡蘿卜還要解釋,被文寧瞪了一眼方閉嘴。 兔子仿佛一座石像紋絲不動:“他不是說了不是嗎?再說了,就算吃醋也不能扔別人送我的泥人?。课艺f不扔,他便自己要動手是怎么回事?” “我沒有要扔,我只是剛好碰到了?!焙}卜打不走到兔子身邊,“這袖子這樣寬大,我真的是不小心碰到了,我是希望你扔掉,但我并沒有自己動手的意思?!?/br> 兔子斜眼看向胡蘿卜:“這么說來還是我冤枉你了?” 胡蘿卜道:“你確實(shí)冤枉我了。” 兔子揉著太陽xue,問道:“文寧,你來找我什么事?” 文寧忙道:“想來讓你給胡蘿卜梳個頭?!?/br> 兔子抬眼望向文寧:“你把我當(dāng)成伺候你們梳頭的小丫頭了?自己梳,出去?!?/br> 文寧蔫蔫的拉著胡蘿卜走了出去。 胡蘿卜悶悶不樂的守在洞口,一動不動。 文寧坐在枯樹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兔子那脾氣估計(jì)一時(shí)半會兒也下不去,不如我們先回去?” 胡蘿卜道:“你不是說她只有睡著的情況下才不會觸怒魔氣嗎?萬一我們離開了,她氣又這么大再瘋魔了怎么辦?” 早知道,他就不氣她了。不就一個阿榕么,有什么了不起? 薔薇和桑齊從遠(yuǎn)處走過來,看二人表情不太對,便問道:“怎么了?” 文寧道:“被你家大王趕了出來?!?/br> 薔薇和桑齊對視一眼:“怎么好端端的會被趕出來?” 文寧道:“小兩口拌嘴,我是被殃及的池魚,薔薇你進(jìn)去勸勸你家大王,能把她勸開心了最好?!?/br> 薔薇應(yīng)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