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暮鳴道:“她最近修成了人形,天天纏著暮安嚇他,倘若我?guī)Щ厝サ牟皇莾蓧Krou,那便沒有暮安的份兒了?!?/br> 桑齊哎喲一聲:“暮安也太沒出息了,一只老虎被一條小黑蛇嚇成這樣,不管怎么說也是他先修成人形的啊?!?/br> 老黑將食盒遞給暮鳴:“我不知道你們這么喜歡吃,下次我多做些,保管你們吃個夠?!?/br> 暮鳴接過食盒,道了幾聲謝才走了。 桑齊望著光光的盤子,不住嘆氣:“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br> 暮鳴剛推開院子的大門,便看到兩雙圓圓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他。 “哥哥,有好吃的嗎?” “哥哥,有好吃的嗎?” 一聲是暮安,一聲便是生的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小黑蛇。 暮鳴將大門關(guān)上,道:“小黑蛇,你剛修成人形,需要勤加修煉,今日的功課做了嗎?” 小黑蛇乖巧的點點頭:“做了,哥哥,你帶什么好吃的?。俊?/br> “沒有,她沒做?!蹦喊惨槐菊?jīng)的拆穿小黑蛇的謊言,“她一覺睡到午時才起,什么都沒做。” “我做了!”小黑蛇兇巴巴盯著暮安,舌頭嗖的一下便伸了出來。 暮安便委屈巴巴的道:“你做了,你做了?!?/br> 暮鳴不禁覺得好笑:“這里面是兩塊rou,不許搶,知道嗎?” 小黑蛇接過食盒,迫不及待的將蓋子打開:“哇,好香啊?!?/br> 暮鳴自天夷山回來后,發(fā)現(xiàn)小黑蛇已經(jīng)修成了人形,也就住了下來,每日里同暮安打打鬧鬧的也甚是熱鬧。至于青葭那里,他也問過她的意思,小黑蛇既已修成人形,便可自主決定去留,不會強求。 小黑蛇的身量與暮安差不多,就這么望去倒是一對好玩伴。 只是暮安對于蛇的恐懼,根深蒂固,恐怕短期之內(nèi)要一直被小黑蛇壓在頭上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流光回到宮中,看妖君正一臉嚴肅的坐在上座,卻是不見祈倉的身影。 “父君找我?”流光將食盒放到妖君的案子上,打開蓋子,“父君,你聞聞,可香了?!?/br> “下去,站好?!毖┝艘谎凼澈?,將蓋子蓋上,“本君若再不找你,你是不是要把這北冥城給整個翻過來了?膽子也太大了,祈倉將軍府是你能隨意查的地方嗎?查出來什么了?” 流光賠著笑臉,一臉的諂媚:“沒查出什么?!?/br> 妖君將血布扔到流光腳邊:“就查出這塊血布是吧?把你的外袍給我脫了。” 流光死死的抓住胸前的衣襟:“父君,在這大殿之上,脫衣不雅觀吧?” “這里就你我父子二人,脫?!?/br> 流光只得磨磨蹭蹭將外袍脫了。 “將那血布放在你腰間少的那塊上?!?/br> 流光揉揉眉心,撒嬌道:“父君……” “你這膽子也忒大了,你不能仗著你是太子就為所欲為???信不信我跟你母后馬上再生出來一個,把你給廢了?” “好啊,好啊?!绷鞴恻c頭如搗蒜,“求之不得?!?/br> “想得美!”妖君隨手拿起案邊的毛筆砸向流光,“把你偷的搜捕令還給我?!?/br> 流光乖乖的雙手奉上。 妖君接過搜捕令,順手就又用搜捕令敲了一下流光的額頭:“你動動腦子好不好?給對方留了一晚上的時間去收拾殘局,第二天還能查到什么?我從小到大怎么教你的?什么事情都不能拖,要快刀斬亂麻,你知道嗎?” 流光喜道:“這么說父君不怪我了?我們本來準備一窩端的,但是薔薇危在旦夕,桑齊又受了傷,倘若我們貿(mào)然出手,萬一被滅了口,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妖君擺擺手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禁閉三個月?!?/br> “???這么久?” “再喊就半年。” “……”流光識相的閉了嘴。 流光被關(guān)進寢殿,內(nèi)心極度的不平衡,聽父君話里的意思,他是對此事有所察覺的,且也并不反對他如此做,但為什么還要關(guān)他緊閉呢? 因為他沒有辦好? 也就這么一個原因了。 流光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嘴里念叨著:“也不知道桑齊那幽尋靠不靠得住,如果靠不住,我是不是要被關(guān)道天荒地老去?” “念叨什么呢?” 流光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松子,你怎么來了?守門的讓你進來嗎?” 松子笑道:“是娘娘讓我進來的,誰敢攔我?” “也是?!绷鞴庖话驯ё∷勺?,“也就母后能制住父君了?!?/br> 松子拍拍流光的背:“好了,知道你委屈了,放開吧,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好吃的?” 流光看著食盒有些眼熟:“這不是我剛放在父君案上的那個食盒嗎?” “對啊?!彼勺酉囟?,將蓋子打開,“恰好娘娘去了,嘗了一塊感覺挺好吃,說你現(xiàn)在肯定郁悶的不行,就讓我?guī)斫o你?!?/br> “那我父君呢?沒說什么?” “嗯……”松子撿了一個rou塊道:“我覺得妖君饞的不行,但是娘娘在,他也沒說什么?!?/br> 流光也不管了,拿起一塊rou放進嘴里:“算了,不管我父君了,這rou是在是太好吃了?!?/br> 松子變出一壺酒道:“薔薇醒了,但她不記得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如今有酒有rou,你給我講下昨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好好好,你有酒有rou我有故事,你我當真是絕配?!绷鞴忄僦炜吭谒勺用媲?,“親親……” 松子離的老遠:“油死了,快講故事?!?/br> 流光坐直身子道:“娘子,你且聽我講……” 第69章 猛虎嗅薔薇(四) 亥時,桑齊穿了夜行衣藏在將軍府門前的大樹上。 原來盯梢是這么難受的差事。 他在樹上換了好幾個姿勢,直到寅時,別說英縱了,連只蒼鷹都沒飛出來過。 “看來今晚是不會有動靜了?!?/br> 桑齊悻悻的離開將軍府回了威風凜凜。 第一夜如此…… 第二夜如此…… 第三夜依舊如此…… 第四日,桑齊揉著快要被折騰壞的老腰向老黑訴苦:“老黑,你說我要盯到什么時候去?有沒有可能那詭異女子恰好死了?所以英縱也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府里不出來了?” 老黑淡淡道:“不過才三日,就受不住了?你們闖將軍府已經(jīng)算是打草驚蛇,他自然要謹慎些?!?/br> “那怎么著?”桑齊哭喪著臉,“我還去唄?” 老黑點點頭:“不去你心甘嗎?” “不甘” 所以,第四夜,桑齊又在樹上過了一夜。 第五夜,他在樹上睡熟,從樹上摔了下來,索性無人發(fā)現(xiàn)。 第六夜,他正自昏昏欲睡抱怨又是一夜無所獲時,一個身影悄悄的出現(xiàn)在了大門外。 桑齊用鼻子嗅嗅:是幽尋。 嘿,終于等到你!桑齊當下靈臺清明,為避免被發(fā)現(xiàn)等英縱走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才跟了上去。 英縱一路疾行,并未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跟蹤。 桑齊嗅著幽尋的香氣,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這怎么像是暮鳴院子的方向。 最終桑齊在離暮鳴處僅有一院之隔的大門處停了下來。 他心下好奇:這所宅子雖比暮鳴的院子大了些,但卻并無任何出奇之處?怎么會選在了這里?不會是故意引他入甕吧? 想到此處,桑齊忙飛進了暮鳴的院子。 暮鳴正坐在房頂上發(fā)呆,看到空中突然多了一個黑影,若不是桑齊及時卸掉了兜帽,恐怕他一掌就打了上去。 暮鳴正欲發(fā)問,卻被桑齊帶著下了地。 “可是有消息了?” 桑齊將暮鳴拉到房內(nèi),才道:“我跟著英縱一路來到這里,發(fā)現(xiàn)他進了你隔壁的隔壁的宅子,這是不是有蹊蹺?” “隔壁的隔壁?”暮鳴皺眉道:“我這里便是整條街道的最里處,隔壁的隔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家主子是一只羊妖啊,身家清白的很,英縱深夜找他有什么事?” “會不會那羊妖同他有什么交情?所以詭異女子就暫時就住在了他家?” “不大會。”暮鳴搖搖頭,“這羊妖來北冥不過一百年,應當不會與英縱有什么交情?!?/br> 桑齊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我是怕闖進去又一無所獲,反而打草驚蛇,以后想要跟蹤他就更難了?!?/br> “倘若英縱真的將那女子藏在這里,反倒好辦了,你且回去,明晚我讓小黑蛇守在外面,打探消息和盯梢這方面她擅長?!蹦壶Q拍拍桑齊的肩膀,“你是不是守了六天了?難為你了?!?/br> “有什么難為的?”桑齊揉著后腰道:“我不過是為了出我心中一口惡氣,難為的是我這老腰。” “行了,你要不在我這里將就一晚?反正床是夠的。” “還是不了。”桑齊打著哈欠道:“我還是回威風凜凜去,如果我不回去老黑會擔心的。倒是你,不盯梢不偷盜的,在這月黑風高大半夜坐在房頂上,干嘛?欣賞這烏漆嘛黑的黑夜?” “睡不著吹吹風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