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哎喲喲……”桑齊撇著嘴,揶揄道:“那又如何?祈倉還不是把你趕了出來?” 暮鳴伸手擋在二人中間:“你們要吵到什么時候去?” 桑齊翻個白眼道:“那我們現在再進去,給祈倉那老兒殺個回馬槍,嚇死他!” 流光也翻了個白眼:“你們老虎都不長腦子嗎?我去找我父君要搜捕令不需要時間嘛?就算是偽造的,也需要時間吧?” 暮鳴淡淡道:“我們老虎是有腦腦子的,只是極個別沒有?!?/br> 桑齊翻個白眼道:“我要去威風凜凜,你們去不去?” “去?!绷鞴饴氏缺響B(tài),“聽說那是唯一一個沒有客人還一直開著的客棧,我還真想去看看?!?/br> 暮鳴只得點點頭道:“那走吧?!?/br> 老黑正站在“威風凜凜”的石頭前張望,看到桑齊帶著暮鳴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子時,手心里不禁出了汗,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直到桑齊喊出:“老黑,我給你介紹兩個朋友?!钡臅r候,才松開了握緊的拳頭。 流光沖著老黑點頭笑道:“你就是這家客棧的掌柜?。恳恢甭犝f卻沒有來過。” “請進,請進,不知公子聽說什么?” 流光訕訕的笑道:“沒什么,沒什么?!?/br> 老黑一聽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也不再追問,轉而望向暮鳴:“將軍今日不忙嗎?怎么有閑情來我這里?” 暮鳴道:“不忙?!?/br> 老黑看向桑齊,忍不住使眼色:這是誰?薔薇呢? 桑齊如夢初醒般忙道:“老黑啊,忘了跟你說了,薔薇沒事了,已經安置妥當。這個穿著華麗一看就很有錢的公子哥呢,是太子?!?/br> “太子殿下?”老黑忙行揖禮,“老黑眼拙不識,還望太子殿下恕罪?!?/br> 流光慌忙將老黑扶起:“我跟桑齊是朋友,平日里從沒行過君臣之禮,你也不必這樣,不然都不能好好說話了?!?/br> 老黑笑道:“太子殿下真是隨性,你們要喝什么,我這里好酒管夠。” “不必了,我們只是來小坐片刻,稍后就走?!?/br> 老黑看向桑齊:“你們有什么事嗎?有我能幫上忙的嗎?” 桑齊道:“我們去找將軍府的麻煩,你在這里備上好酒好菜等我們凱旋歸來。” “將軍府?”老黑緩緩道:“聽說祈倉剛回來,他可不好惹,你們小心些?!?/br> “怕什么?”桑齊看一眼流光,“我們這里有妖君的兒子,有他頂著呢?!?/br> “有太子殿下固然是好,但還是要小心些,想當年祈倉那暴脾氣一上來是和妖君都打架的主。”老黑似是想起一些往事,嘆氣道:“他若瘋起來誰的面子都不給?!?/br> “你認識祈倉?”流光向老黑投去疑問的目光。 “道聽途說,年紀大了不免聽的多些。” 暮鳴看向老黑:“我聽手下一名老兵講:自他在時,你這客棧就在了,而那名老兵已經七百多歲了。” 桑齊驚訝道:“老黑,原來你都七百多歲了,你不是說你六百多嗎?” “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也在情理之中?!崩虾谀闷鸩鑹赝髲N走去,“我去給你們添茶?!?/br> 流光問桑齊:“你同他是什么關系?” 桑齊眨巴了幾下眼睛道:“生死之交?!?/br> “那你也七百多歲了?” 啪! 桑齊一巴掌打向流光:“我有那么老嗎?” 流光整整衣領道:“你沒那么老,你看起來像七千歲的。” 暮鳴還在回想老黑的表情,他大概有什么痛苦的經歷吧? “時間差不多了,不如我們現在去吧?越晚越對我們不利?!?/br> “好,出發(fā)?!鄙}R對著后廚的方向大喊,“老黑,我們先走了,一定要備好酒菜??!” 老黑在后廚不禁搖頭:“后生可畏啊……” 有這么不管不顧的性子,也是極好的。雖然可能會吃些苦頭,但是不會有遺憾。 再度站在將軍府前,三人臉上無比鄭重,他們知道這不是件開玩笑的事,除了流光剩下的兩個會因此丟掉性命也說不定。 流光手持搜捕令,一路闖進將軍府。 早有眼疾手快的小妖跑去向祈倉告狀。 三人剛走到昨晚的結界處,祈倉便趕了過來:“且讓老夫看一下搜捕令。” 流光將搜捕令交給他:“將軍請看?!?/br> 祈倉將搜捕令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慍怒道:“老夫看著你們搜!” 桑齊冷笑一下,手上發(fā)出微光尋找結界口。 祈倉看到后道:“北冥城中,誰家不設幾個結界?但是你們上來就破我府中結界,是不是不合適?” 流光道:“將軍,得罪了。” “今日若搜不出什么,那便是真的得罪了?!?/br> “好了,我們進去?!鄙}R已將結界撕出個口子,“將軍要不要同我們一起?” 祈倉冷哼道:“怨桐,你隨他們進去?!?/br> “是。”一直站在祈倉身后的男子應道。 一行人剛進去,便感覺到寒意襲來。 因為早做了準備,流光從懷里掏出了三顆夜明珠分給桑齊和暮鳴。 桑齊嘖嘖道:“不愧是太子,這么大的夜明珠隨手一掏就是三顆。” 怨桐跟在后面,并不言語。 流光道:“別廢話了,帶路。” 昨晚,他們是察覺到了結界的口子才得以進來,如今從正門進來反倒不知道怎么走了。 桑齊走在前方,找到昨天晚上的暗門,將之打開,里面空無一物。 銅鏡、妝奩盒、桌子都已經不知去向,只剩下一張石床孤零零的放在角落。 暮鳴問怨桐:“你們府上這里是給誰住的?” 怨桐搖搖頭:“小的不知?!?/br> 桑齊看了一眼怨桐,道:“是真的不知,還是不敢說?”說著他推開另一扇暗門。 怨桐俯首道:“委實不知?!?/br> 桑齊看著空蕩的石室,不禁感嘆道:“轉移速度是真快啊?!?/br> 流光和暮鳴環(huán)顧四周,道:“除了這些帶不走的石床,其余的竟都不在了?!?/br> “既是沒搜到什么,怨桐恭送太子殿下?!?/br> “別急?!鄙}R拍拍怨桐的肩膀,“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怨桐向桑齊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地上躺著一塊沾滿血的料子。 桑齊將料子撿起:“總不能這樣了,你們將軍府還視若無睹吧?” 怨桐伸手去拿料子:“許是……” “唉?”桑齊將料子藏到身后,“這可不能給你,萬一你銷毀了賴賬怎么辦?” “怎么會?”怨桐訕訕的笑著,“閣下真會開玩笑。” “怎么不會?”桑齊指著怨桐,“你就站在這里,不許動。” 怨桐無奈道:“好好好,我不動,但是你們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范圍?!?/br> “這里就這么大,我們跑不遠?!鄙}R將流光拉到一邊,“暮鳴你看著他?!?/br> 暮鳴點點頭。 桑齊將血布遞給流光,悄聲道:“你看這能騙的過祈倉嗎?” 流光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罵人但又強忍著憋了回去,撩開外袍,將中衣撕下來了一塊:“用這個?!?/br> 說罷,便準備割腕。 “別?!鄙}R忙阻止流光,將他給的那塊布料握在手中,用力握了一下再度打開便是血布。 流光驚訝的望著桑齊,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心中的疑問,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 桑齊道:“我們在這里多磨蹭一會兒,我施法讓血凝固,盡量看起來像是昨晚的。” 流光點點頭,假裝四處尋找,伸手在墻壁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怨桐剛將腿抬起準備活動一下,便被暮鳴瞪了一眼。 他無奈道:“此處寒冷,站的久了腿麻。” 暮鳴這才繼續(xù)搜查,希望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物證。 桑齊覺得血布差不多了,便道:“我們出去吧,只看這個將軍怎么解釋?” 怨桐如釋重負般的吐出一口氣:“是?!?/br> 倘若再待下去,他怕這三位一不開心就將他殺了,畢竟一個太子一個將軍他惹不起。 祈倉見三人出來,問道:“可查出什么了?” 流光將血布交給他:“發(fā)現了這個,此乃天云絲,很是金貴,流光記得父君只將此物賞給了幾位將軍,如今浸染血跡出現在您府上,怕是不妥吧?” 祈倉瞧了那血布一眼:“不過是一塊血布,能說明什么?” “若是別的料子也就算了,可這是天云絲,證明血布的主人不簡單,而這血布又出現在將軍府,難道不應該徹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