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流光看著躺在地上的凝羽,感覺到事態(tài)的嚴重,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 松子呆怔的松開劍: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經(jīng)準備收回劍了,可這劍為什么就刺在了凝羽的胸口? “我沒有殺她,我沒有殺她。” 英縱府上守衛(wèi)很是森嚴,不多時便從四面八方趕來了許多侍衛(wèi),他們將松子圍了個水泄不通:“哪來的妖孽?居然敢對小姐行兇。” 流光沒多想便護在了松子身前:“住手,這一切交由我來處理?!?/br> 當前,是必須把此事壓下去,不能傳揚出去。 侍從面面相覷:“你是誰?憑什么交給你處理?” “都退下。”英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緩緩的踱著步子,“今日之事就當沒發(fā)生過。” “是!” 不過片刻,這些侍從便都隱沒在黑夜中。 隨之而來的是,各個妖族眾臣亂糟糟的聲音:“這怎么回事?。俊?/br> “小姐這是被妖孽傷了嗎?” “太子殿下,這究竟怎么回事?。俊?/br> “英縱?!绷鞴夥纻涞目聪蛩?,“這一切都是意外?!?/br> 英縱的臉上看不出悲喜:“這劍插在我meimei的胸口上,你卻告訴我說這是意外?” 眾妖紛紛附和:“是啊,是啊,凝羽小姐看起來傷的很重的樣子?!?/br> “凝羽小姐好像快不行了,兇手身上還有血,肯定是她啊?!?/br> 松子有些慌亂,她顫抖著道:“我沒有殺她,我真的沒有殺她?!?/br> “住口?!庇⒖v扶起凝羽,大聲喝道:“你沒有殺她,你的劍怎么會插在她的胸口?難不成這劍自己飛過來的嗎?” 松子不住的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沒有想殺她。” “哥哥……”凝羽捂住胸口的鮮血道:“疼,疼?!?/br> “太子殿下?!庇⒖v將凝羽抱起道:“麻煩你在府上住上幾日,至于行兇者,則需交由我府上侍衛(wèi)處理?!?/br> 流光將松子護在身后,“你的侍衛(wèi)是些什么人,有什么手段,我很清楚。今日之事我在旁邊也看的清楚,不怨松子。” “哥哥。”凝羽輕聲喚道:“別與太子殿下鬧的太僵了?!?/br> 英縱沉思片刻,道:“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暫時不將行兇者關(guān)押,明日我便請妖君過來說個明白。我希望到那時,你能清醒一點,別再包庇這個行兇者。但今日,麻煩二位在我府上住下?!?/br> 眾妖紛紛站在英縱一邊,勸慰流光: “太子殿下,千萬別為了一個野妖精傷了你與將軍的和氣啊?!?/br> “臣等都知道太子殿下風流,但天涯何處無芳草,還望太子殿下三思?!?/br> 流光雙目充血:“我心中自有分寸,天色不早了,各位還是請回吧?!?/br> 眾妖紛紛轉(zhuǎn)身離開,但免不了小聲議論: “怎么太子殿下成了這個樣子?” “對啊,對啊,太子殿下從來不會這樣的,這野妖精當真不是個好東西。” “竟迷惑的太子殿下連凝羽小姐都不要了?!?/br> 流光轉(zhuǎn)身捂住松子的耳朵:“我知你耳朵一向好使,那些話你不要聽,就算聽到了也當他們在放屁?!?/br> 松子臉上的淚痕還未干,此時的她漸漸冷靜下來:“這是個圈套是不是?” 流光將松子抱入懷里:“是我連累了你?!?/br> 松子突然掙開流光,向著凝羽離開的方向跑去:“劍,劍還在凝羽身上,那是大王送我的,我得取回來?!?/br> 流光忙將松子拉回自己身邊,道:“你清醒點,劍沒了可以再鑄。你若此時沖上去,他們更有理由將你抓起來,況且就算劍沒了,傷口上也會留有你的氣息?!?/br> “那怎么辦?難道在這里等死嗎?” “以命抵命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嗎?”雪嵐從遠處走過來,“太子殿下,將軍雖同意暫時不將松子收押,但也吩咐下來他必須獨自住一個房間?!?/br> 流光伸手擋住雪嵐:“你去回你們將軍,松子今晚跟我住?!?/br> “這恐怕于理不合吧?”雪嵐面露難色,“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還望太子殿下莫要為難在下。” “我不為難你,我們今晚和你們將軍一起守著凝羽小姐,也防她再出什么幺蛾子?!?/br> 第54章 咬定青松不放口(二十八) 英縱為凝羽療傷后,將床幔放下囑咐她好好休息后便將門虛掩來到外間,看到流光和松子站在外面,只道:“想必是雪嵐辦事不利。” 原本站在門外聽候傳喚的雪嵐忙進來跪下道:“是屬下辦事不利?!?/br> 流光道:“也不怪她,不論你讓誰來辦,都是辦事不利。” 英縱沖雪嵐擺擺手:“下去吧,把門帶上,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進來?!?/br> 雪嵐應(yīng)聲退下。 英縱讓了座后,便道:“流光,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就因為一個女妖就此翻臉嗎?” 流光握住松子的手道:“我并不想與你翻臉,但我也不怕與你翻臉?!?/br> 松子抬頭看向流光,眼睛里還有一絲怯怯的目光。 英縱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松子,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她有什么好?論相貌,論家世她哪一點比得過凝羽? 我父親身為妖族第一戰(zhàn)將,為保妖族邊界平安立下赫赫戰(zhàn)功。若你與凝羽能夠皆為夫妻豈不是一樁美談?” “只可惜我心中無她。更何況她如今心思越來越壞,哪里還有半點戰(zhàn)將之女的風范?” 英縱一巴掌拍下去,將桌子一角震落到了松子的腳邊:“你這話什么意思?凝羽如今被她所傷還躺在里面,你就這樣污蔑她?” 松子驚的忙從椅子上站起,道:“凝羽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 流光慌忙將松子護在身后:“英縱!你要做什么?” 英縱活動活動手指道:“一個桌角就能將她嚇成這樣,怎么做的了妖族的太子妃?更何論將來的妖后呢?” “妖族的太子是我,太子妃自然是由我說了算。”流光眼神篤定,“不勞英縱將軍費心?!?/br> 英縱冷笑道:“她傷了妖族第一戰(zhàn)將之女,便是整個戰(zhàn)將府的仇人,如今她的劍在凝羽床邊放著,今晚那么多的賓客都看到了她拿劍刺了凝羽,你覺得她逃得了嗎?你覺得妖君會同意這樁婚事嗎?” 松子此時萬分悔恨:她不該冒冒失失的獨自前來,倘若大王在,說不定還會有別的辦法。 如今這戰(zhàn)將府怕是不將她逼死不會罷休。 英縱看向松子:“你覺得呢?” “我……”松子將流光的手推開,“我需要靜一靜?!?/br> 流光看著在墻角蹲下去的松子,心疼的在她周身豎起了屏障,她確實需要冷靜一下。 說到底,是他連累了她。 英縱將流光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看來你對她確實與別個不同?!?/br> “英縱……”流光的目光依舊在松子身上,“你、我、凝羽從小一起長大,非要鬧到這種地步嗎?” “你也知道我們是一起長大的?”英縱一拳捶在流光身上,“小時候過家家你和凝羽就是一對,我爹我娘妖君妖后都覺得你們是一對,我也覺得你們是一對,甚至我已經(jīng)認定你是我的妹夫,凝羽更是非你不嫁,但是你怎么就不喜歡她了呢?” “我現(xiàn)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同你們一起玩過家家,別人玩了過家家之后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也沒見出什么幺蛾子。到你妹這里,怎么就非要嫁我了? 再說她這幾年戾氣漸重,你看不出嗎?每次我?guī)Щ貋淼墓媚锬膫€她沒有出手打過?要不是青葭偷偷告訴我,我還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做了這么多的孽,全都是拜你meimei所賜,如今你還要我娶她?” 流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略頓一頓,待看到松子閉上的眼睛時,便不再壓制體內(nèi)的怒氣將那桌子拍的四分五裂。 “但她……她始終是我meimei啊?!庇⒖v嘆口氣道:“我娘當年多對不住二娘,二娘走的時候囑咐我好好照顧她女兒,我怎么能辜負她的期望?” “所以你就和凝羽一起演了這場戲,置松子于死地,然后娶了她?” 英縱道:“你別想從我這里套話。如今這事只有一個辦法,你去求取凝羽的原諒,倘若她不追求松子傷她之事,別人自然不會計較。” “求?那你告訴我她所求什么?” “你知道的?!庇⒖v拍拍流光的肩膀,“她所求不過一個你?!?/br> “你該知道這不可能?!绷鞴庋凵駡远ǖ耐⒖v,“倘若你們不顧及舊日之情,非要置松子于死地,我會陪她一起。到那時,不止凝羽包括你們戰(zhàn)將府想必也不能獨善其身。” “你!”英縱氣憤的甩了一下袖子,“當真是冥頑不靈。” “你難道就不顧妖君妖后的養(yǎng)育之恩,妖族未來的責任,只為了一個女妖就去死嗎?” “倘若我連她都護不住,那我枉為妖族太子,將來也未必能夠護妖族周全。”流光手中有淡淡的白霧繚繞,“所以……” 頃刻間,流光手中的白霧包裹住英縱的整個身軀。 眨眼間,英縱便被白霧包了嚴實重重的倒了下去。 “所以我定會護住她?!?/br> 流光撤下屏障,看著還在打盹的松子,白霧也漸漸籠罩了她。 如今之計,只有先送走松子,沒了后顧之憂,才好做打算。 流光喚出麒麟獸,畫出一張地圖:“幫我把他送到這個地方,拜托了?!?/br> 麒麟獸本就是靈獸,極有靈性,當即便點點頭。 流光松子放在麒麟獸的背上,拍了拍麒麟獸的頭道:“小心些,別被發(fā)現(xiàn)了?!?/br> 麒麟獸低嗚一聲,便消失在了房間里。 英縱只覺眼前一昏,并未覺得哪里不妥,便搖了搖頭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所以什么?” 流光道:“所以,我想睡一會兒?!?/br> 說罷,他便靠在椅子上睡去了。 英縱看著在墻角睡去的松子和在椅子上養(yǎng)著閉目的流光,只覺無趣,便喚人搬來一張軟塌也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