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臨易看到薔薇和松子時,只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你們來做什么?” “殺她!” 薔薇將弓箭拿在手中:“蛇妖,你站起來!” 媚雨將蛇頭抬起,蹭了蹭臨易,變回人身:“你們要殺我?” 臉色雖有些慘白,但妖媚之氣并不因此而減少。 松子的手里也化出一柄長劍:“對,為我們的七個小姐妹報仇?!?/br> “哈哈哈……”媚雨仰天長笑,“就憑你們兩個黃毛丫頭嗎?可笑!一起上嗎?” 臨易將媚雨擋在身后:“你們大王難道沒有囑咐你們不許生事嗎?” “都這么幾天了大王還在洞里養(yǎng)傷,未能走出洞府一步?!彼N薇將弓拉開,“這筆賬也要算在蛇妖頭上。” “你們大王傷還未愈?”臨易面露疑惑,“我?guī)挠曜叩臅r候,你們大王明明已經(jīng)快醒了?!?/br> “文寧為什么放走你和蛇妖,我們不清楚。但蛇妖傷我同族,此仇不可不報。還望公子能夠讓開?!彼勺訉χ赶蚺R易的身后,“她造的殺孽就該她自己來還。” 臨易拿出長槍橫在胸前:“既無轉(zhuǎn)圜的余地,便來吧?!?/br> 媚雨伸手握住臨易的手:“小心?!?/br> “放心?!迸R易將長槍握在手中,“來吧。” 他并非真有心同她們以命相搏,只想讓她們知難而退便罷。 但薔薇和松子卻不知臨易的打算,只是看到蛇妖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招招取向?qū)Ψ揭Α?/br> 不過好歹是天界皇子,征戰(zhàn)沙場,對付兩個妖力不高的小妖精還是游刃有余的。 長槍如龍,每每在將要傷及對方要害處閃開。 薔薇和松子卻并未看出其中玄機,只當是躲得及時。而那長槍帶起的凌厲寒風(fēng)也著實駭人。 媚雨在一邊早就看出臨易無心傷人,他對付這兩只小妖,就如同貓與老鼠。 長槍一晃,便將二人甩出老遠:“打夠了嗎?” 臨易的耐心本就不夠,能夠同她二人玩這么久已經(jīng)是極限。 薔薇和松子從地上爬起,頗顯狼狽。 弓和劍跌落在臨易的腳邊。 臨易將弓和長劍踢到二人的身邊:“回去吧?!?/br> 他則轉(zhuǎn)身去扶媚雨。 薔薇將弓撿起,不由的冷笑:“原來自己這么弱?!?/br> 松子將長劍拿在手中:“不知這臨易到底是誰?” “啊……” 一聲慘叫劃破天空。 二人抬頭,只看到碩大的蛇神在扭動,仿佛痛苦不堪。 臨易拔掉蛇神七寸中的箭,扔到薔薇面前:“我有心饒你二人,但誰知你二人竟如此不識趣?!?/br> 一根繩索從臨易的袖中滑出:“我倒要去問問那兔子,這一山養(yǎng)的都是什么東西!” “什么?”薔薇愣了片刻后,放聲大笑:“原來我那箭竟是有靈的,哈哈哈!” 松子見自己和薔薇被繩索縛住,且掙脫不斷,慌了神:“臨易,你做什么?” “不是要打架嗎?我陪你們。”臨易將繩索越收越緊,抬手一掌將二人打暈了過去,“留你們一條命,去找那兔子當面對質(zhì)?!?/br> “臨易,我可能真的不行了。” 劇烈的痛苦過后,媚雨邊回人身:“這是我罪有應(yīng)得,你不必再耗損仙力,有你陪我這幾天,足夠了。” “不會的,你相信我?!?/br> 媚雨搖搖頭:“你原來說過你不會多看我一眼,現(xiàn)在你看了。你也說過你不會抱我,現(xiàn)在也抱了。你說過你不會喜歡我,現(xiàn)在有一點點喜歡了嗎?” “我……喜……”臨易將媚雨抱進懷里,嘴角抽搐了幾下,復(fù)又緊閉。 “看來你還是沒有喜歡上我呀?!泵挠昕嘈?,“不過沒關(guān)系,我喜歡你就夠了。” 一滴淚從臨易的眼角滑落:“我……欠你的?!?/br> “你不欠我的,我說過只要你愿意我的命都是你的,只是你不相信而已,如今,你可信?”媚雨將臨易的手放在胸口,“這里,縱然零落如塵,但還喜歡你?!?/br> “你……你不要……不要……忘……” 世間從來都不缺遺憾。 媚雨終究沒有說完她的話,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在她閉上眼的一剎那,臨易終于鼓足勇氣說道:“我喜歡你?!?/br> 媚雨與臨易初見時,兵刃相見,她曾戲語:“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的懷里?!?/br> 如今一語成箴,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成全…… 第48章 咬定青松不放口(二十二) 臨易手執(zhí)長槍破了窮途,闖進了兔子洞。 彼時,兔子正站在卷軸架子旁發(fā)呆,忽見臨易闖進來嚇了一跳,但面上仍自鎮(zhèn)定:“文寧已經(jīng)放你走了,還回來作甚?” 臨易揮手將薔薇和松子丟到兔子腳邊:“說好了互不干擾,為什么派她們來殺媚雨?” 兔子看到薔薇和松子如同石頭般被人丟在自己腳邊,不省人事。面上強忍的鎮(zhèn)定變至瘋狂:“你對她們做了什么?” “你說呢。”臨易也毫不示弱,長槍對準了地上昏迷不醒的二人。 “休想!”兔子沖到臨易面前,伸手放在臨易的頸間,五指卻不聽使喚。 臨易被兔子速度嚇到,驚的退后三步,卻不想撞上從洞外沖進來的文寧。 “那窮途是你破壞的?”文名抓住臨易的肩膀?qū)⑺У阶约旱纳砗蟆!澳愕降紫胱鍪裁矗俊?/br> 他剛?cè)タ戳烁F途,已經(jīng)破碎不堪。 臨易見是文寧,便將槍頭指向他的頸間:“你我之間有交易:我不說出天夷山之事,你們天夷山也不再追究媚雨的責(zé)任。為何說話不算話?為何要派人殺死媚雨?” 文寧看到兔子身后躺著的薔薇和松子,心里大概猜透了個七八分:想必這兩個小鬼找到了蛇妖,并且在種種巧合下竟然真的殺死了蛇妖。 看這兩個小鬼呼吸尚還均勻,應(yīng)只是暈了過去,性命無甚大礙。 眼下最重要的是兔子:她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盛,倘若再在此待下去說不動嗜血之癥又要發(fā)作。 然,這絕對不能被臨易發(fā)現(xiàn)。 電光火石間,文寧的手中變出一張網(wǎng)將臨易困在原地:“你先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把她三人安置好了再來同你細說?!?/br> 文寧將三人帶出洞外,將薔薇和松子交給了外出歸來不久的凌寒照顧。 至于兔子,以凌寒的修為根本壓制不住她此時的瘋魔之狀。 胡蘿卜地是不二之選。 那地周有屏障與外界隔絕,臨易即便有心四處搜尋也進不去那里。且那胡蘿卜看起來修為不弱,前日他剛醒了過來,如今讓他暫時照顧一下兔子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兔子伏在文寧的背上,眼中的火焰愈來愈旺,仿佛下一刻就要沖破瞳孔的禁制。 而兔子也幾近瘋狂狀態(tài),文寧的耳邊已經(jīng)能聽到她細碎的磨牙聲。 “胡蘿卜,胡蘿卜,你快出來!” 文寧焦急的拍打著屏障,他不知道那張網(wǎng)能困住臨易多久,但兔子此時的樣子絕對不能被看到。 “唔……” 兔子這一口終究還是咬了下去。 “兔子這是怎么了?”胡蘿卜從茅草屋里走出來,看到異樣的兔子,忙跑了過來,卻無奈于屏障的阻擋,僅剩半步的距離卻是近前不得。 文寧不得已將兔子的唇齒封住,將她抱給胡蘿卜:“她最近得了一種怪病,這種怪病不能被別人看到。我現(xiàn)下還有要事,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一段時間?!?/br> 胡蘿卜接過兔子,面色凝重:“你放心。” 文寧伸手將后頸的傷疤掩去,這才匆忙趕回了兔子洞。 兔子并未安穩(wěn)的待在胡蘿卜的懷里,看到文寧離去,貪戀血的味道的她拼死也要掙開胡蘿卜跟上去,只是“砰”的一聲,她竟然被屏障彈了回來。 胡蘿卜忙將兔子再度攬入懷里:“兔子,你怎么了?” 兔子轉(zhuǎn)頭望向胡蘿卜,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他細膩的頸部,像是饑餓的野獸看到了美味的獵物。 “兔子?”胡蘿卜柔聲喚道。 縱然文寧封住了她的唇齒,但她的蠻力依舊大的可怕。 就像野獸用盡全力撲倒獵物,絲毫不遺余力。 “嘶……” 一陣低沉怪異的嘶吼聲從兔子口中傳出,野蠻卻無力。 胡蘿卜被兔子壓在身下,不敢亂動:“你這到底是怎么了?文寧說你得了嗜血之癥,可這癥到底是怎么來的?你現(xiàn)在到底還有幾分的清醒?” 他輕輕的撫上兔子的臉頰:“兔子,你到底聽不聽得見我說話?” “嘶……” 被封住唇齒的兔子,只有低聲嘶吼。她數(shù)次想將口張開,卻都是徒勞。 “嘀嗒”一聲,似有雨滴落在胡蘿卜的眼睛里。 他將眼睛眨了一下,有些疑惑:這天夷山什么時候竟還會下雨? “嘀嗒”又一滴落在他的唇角,咸咸的,有些澀。 雨不是這個味道。 “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