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除了這個肥瘦比例略不同,rou質(zhì)上,黑豬也比白豬細膩一些,口感更好。 廚子忍不住對著安然豎起了大拇指。 “除了紅燒rou你還會做什么?” “豬rou燉粉條、燒排骨、只要是跟豬rou有關(guān)的菜我基本上都會做?!?/br> 廚子樂了,“那成,今天中午的飯就交給你了。放心不讓你白做。”他剛才可是聽老吳說了,這丫頭很可能是老錢的外孫女。 說起老錢沒有人比他更熟悉,因為他跟老錢一樣,都是炊事班的。他這手做紅燒rou的本事還是跟老錢學的呢,要不是后來老錢戰(zhàn)死,他說不定就拜師了。 老錢那一家子都是一個德行,老錢跟兩個兒子活著的時候不給組織添麻煩,死了也是一樣。尤其是他那個閨女,死倔死倔的,抗戰(zhàn)勝利后居然偷偷帶著幾個侄子溜了。 今天要不是老吳說起這丫頭的祖籍和她娘也叫錢四妹,他們也不會想到老錢身上去。 不說別的,就沖著這丫頭跟老錢的關(guān)系,他們也不能放任不管。 安然并不知道一會兒的功夫,廚子跟吳部長就想了這么多。對她來說做頓飯耽誤不了多長時間,人家說的又客氣,她還是很愿意去做的。 安然做的菜并不多,只又做了一個豬rou燉粉條和大骨頭湯。加上廚子做的幾個菜湊成了六個菜,端了上去。 廚子跟這些人是真的熟悉,他偷偷拉了拉安然,“你先別出聲,領袖一直說我做的菜味兒不對,今天就讓他品品?!?/br> 安然點點頭,她也發(fā)現(xiàn)了這些人跟普通老人沒多大區(qū)別,都是屬老頑童的。 “今天這個豬rou粉條和紅燒rou不錯啊,真是你做的?”領袖的眼里充滿了懷疑。 他吃廚子的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紅燒rou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次,可這個味道已經(jīng)多少年沒吃過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記了。沒想到臨老還能吃到這個味兒,忍不住有些感慨。 廚子哈哈一笑,“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您啊,這個菜確實不是我做的。不過,您肯定也猜不出來是誰做的?!?/br> 放下筷子,領導指著他笑道:“你呀,”他看了看屋里的人,搖搖頭,“快把人請出來吧?!边@個人什么樣他能不知道,不用說肯定是跟廚子一起打算糊弄他呢。 他人雖然老了,可還沒糊涂,這個味道,他這輩子只吃一個人做過,可惜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F(xiàn)在想想還是有些傷感。 廚子拉著安然走了出來,“怎么樣,沒想到。這個紅燒rou還有大骨頭湯、燉排骨都是這丫頭做的。你再猜猜這丫頭是誰?” 領袖一看,這不是上午的那個小獸醫(yī)么?他再看看廚子,廚子肯定不認識這個小丫頭??纯醋郎系牟?,他不確定的說道,“老錢家的人?”隨后又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老錢他還是有印象的,記得他家似乎有兩個還是三個兒子的,還有個閨女。記得老 錢那個閨女當初還是組織上給做的媒,許了人家。不過,這幾家聽說生的都是兒子啊,沒聽說有個閨女。 廚子也不賣關(guān)子了,“沒錯,這丫頭啊,就是老錢的外孫女,錢四妹的親閨女。錢四妹您還記得吧?我記得她那個性子可是倔的很,十頭牛都拉不回來?!?/br> “哦?真的是老錢家的閨女?” 安然不知道他們說的老錢是誰,不過自己的娘叫錢四妹是錯不了的。于是,她張口把自家的祖籍和家里人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包括外家是誰。 領袖聽了點點頭,“沒錯,就是老錢家的。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老錢的情形?” 錢家是殺豬匠世家,本身沒有多少錢,那時候他們一行人被打散正好來到老錢的殺豬鋪子。老錢不但幫著他們找藥材治傷、做飯吃,臨行的時候還把家里為數(shù)不多的干糧給了他們。 他們那個時候雖然沒錢,但也講究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于是,領袖就拿出身上的一個豬頭給了老錢。這個豬頭算是一個物證,他讓老錢將來見了他們的部隊,隨時可以拿出豬頭和借據(jù)來跟他們要錢財。 聽他們說起豬頭,安然伸手從脖子里拽出那個豬頭,“是不是這個?”她很少聽她娘說外公的事情,不過豬頭她還是記得的。 她依稀記得,當初看的那本書,也疑惑過為什么紀越升職那么快,感覺有人給他保駕護航似的。現(xiàn)在向來莫非是因為這個? 原著中林安然死了,作為定親信物的豬頭自然就一直在紀越的手里了。部隊要求嚴格,他的豬頭被人看到也不奇怪。那里面難保沒有知道豬頭來歷的人。 這么一想,她覺得原主還真是為這倆人的未來發(fā)光發(fā)熱貢獻出不少的力量,就連死了都還散發(fā)余溫。 本來他們就對安然的感官不錯,如今加上老錢的關(guān)系,更是親近不少。就連下午跟蘇國的人會面,領袖擔心安然還把自己身邊的翻譯派了過去。讓他給安然翻譯的同時,也是告訴對方,這個人是他們罩著的。 安然對此很感動,在問清楚了吳部長他們的意思之后,安然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吳部長的意思其實跟安然之前想的差不多,白豬還是要進口的,但是這個價格就不能讓他們說了算。 安然并沒有系統(tǒng)的學過談判,不過在電視上也看到過不少??偟膩碚f就是貶低對方的東西,抬高自己的商品唄。 安然雖然是跟著會見蘇國人,卻并不是談判的主力,也只有在說道新配方的時候,才需要她來反擊。還有就是在他們貶低黑豬的時候。對黑豬的優(yōu)勢安然十分清楚,尤其是他們使用了新配方之后,黑豬的特質(zhì)發(fā)生改變。 談到最后,安然自信的說道:“您要是不信,咱們晚上一起吃頓飯,我用同樣手法做一樣的菜,您到時候嘗嘗,看看是你們的白豬做出來的好吃,還是黑豬做出來的東西好吃。到時候您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這話是吳部長特意交代她說的,不可否認兩種豬各有優(yōu)勢,但安然菜做的好吃,他相信那些人吃了安然做的菜一定會被誤導,誤認為白豬的口感確實不如黑豬。至少在他們國家的菜系上不如黑豬。 有了這個認知,只要他們在表現(xiàn)的強勢些,到時候以極低的價格拿下白豬進口的事情,應該不成問題。 這個宴會是安然跟廚子共同制定完成的,蘇國也許是怕他們在這里面搞鬼,還派了個人進廚房,美其名曰幫忙做飯。 安然和廚子對視一眼,也不去管這個人探究的眼神,兩個人討論了一下菜色,最后整整列出了二十多道菜。 這二十多道菜里面,有他們這邊最流行的紅燒rou、經(jīng)典的豬rou燉粉條、鹵豬頭、炒豬大腸,還有比較講究火候和功力的烤乳豬、千層豬rou鮮蔬菜卷、豬rou丸子、殺豬菜等等。 在見識了安然豬rou上的造詣之后,廚子就把主廚的位置讓給了安然,自己只是幫忙打打下手。 本土豬和白豬,安然當著蘇國人的面做的,先用白豬做上一遍,之后就是本土的豬。為了好區(qū)分,兩種豬rou分別放在不同的碗里面。 昨晚菜,安然擦擦額頭,“好啦,都做完了,咱們也走吧?!闭f完她跟廚子兩個人抬著最后出爐的烤乳豬去了餐廳。 安然并沒有留下來吃飯,她剛才做得多,廚房里還剩下不少,夠她和廚子兩個人吃的了。 廚子感慨的說道:“你跟你外公很像?!眱蓚€人一樣在豬rou上造詣頗深,一樣的對廚子不感興趣,就喜歡些偏門的東西(安然外公興趣殺豬,安然給豬看?。?。 兩個人都是這樣,不但把自己的愛好干得很出色,別的東西也很拿手。 當然,總體來說還是安然更出色一些,畢竟安然的外公可不懂的改善豬的基因。 吃過晚飯,吳部長就打算派人送安然回去,幾個人剛走出大門口就看見外面停著一輛車。安然一眼就認出那是陸百川的車。 “吳部長您留步,接我的人來了,我先走了?!?/br> 吳部長一看居然是部隊的車,這才想起來安然嫁了人,對方似乎就有軍部背景。他點點頭,“正好我過去打個招呼?!爆F(xiàn)在是下班時間,安然作為老戰(zhàn)友的外孫女,他見到人家的公公理應去打個招呼。萬一安然在婆家受了委屈,他也好給人撐腰啊。 陸百川老遠就看見安然跟吳部長等人,見吳部長走過來,他跟幾個小家伙說了一聲,就下了車。 “陸旅長,久仰久仰。” “吳部長,您好?!?/br> 兩個人雖然分數(shù)不同的體系,彼此也認得對方。其實嚴格說來吳部長也算是從軍隊過去的人,兩個人對彼此都有很大的好感。見了面打過招呼,又寒暄幾句,吳部長就走了。臨走還不忘提醒安然,最好能早日去研究院報道。 第154章 正文完 安然出來的時間不算早,此時的大街上車輛稀少,不少男女相約一起走在大街上,倒是給這個城市增添了一絲色彩。 陸百川沉得住氣,盡管他對吳部長的態(tài)度好奇,路上也并沒有多問什么。而是等幾個人回到家,沒有外人,他才開口:“你跟吳部長認識?我看他對你的態(tài)度不像是剛見面的普通人?”像吳部長這種級別的人,陸百川雖然不怎么接觸,多少也了解一些。 據(jù)他了解,吳部長怎么看都不像是這么熱心的一個人。當然要說吳部長對安然有所圖謀也不可能。安然一個小丫頭能有什么值得人家圖謀的? 安然長的漂亮是不假,可像吳部長這個級別見過的美女肯定不少,安然在里面未必就顯眼。 陸聞之前結(jié)婚的時候,部隊也調(diào)查過林家,陸百川自然就知道林家的一些親戚。那些人里面并沒有吳部長。 他思來想去,吳部長這個關(guān)系也只能是安然自己建立起來的。 安然伸手摸了摸懷里孩子的頭,輕笑了一聲,“爸,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現(xiàn)在才知道我姥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呢。”當下她就把廚子告訴她的事情跟陸百川說了一遍。隨后似抱怨似感慨的說道,“我娘也是的,有這層關(guān)系也不說。” 林谷雨要是早知道她娘有這層關(guān)系,當初敢那樣對她娘?恐怕他不止不會對她娘惡語相向,還會巴結(jié)吧? 陸百川想了好幾種可能,沒想到居然是人家外公的人脈。他忽然想到又一次自己給領導送了點安然炒的豬rou醬,那時就聽領導感慨過,說以前有個特別擅長做豬rou的老錢。那時候他并不認識老錢,聽了安然的話,他想,領導嘴里的那個老錢說不定就是安然的外公了。 “吳部長為人不錯,你能得他看中也算是你的運氣。不過人情這東西最不好說,你外公又不在了。以后啊,想要高升還是要看你自己的努力?!?/br> 陸百川是真心的為安然著想,才會說這些話。安然聽了受教的點點頭。 “對了爸,吳部長希望我去研究院專門做研究,您說這事我去是不去?”陸百川不是外人,經(jīng)歷的又比她多,安然也想要問問陸百川的意思。 吳部長的意思,她不管是在新飼料研究還是動物疾病,甚至是在基因的研究上都很有天分。如果去研究院,這幾個方面都可以任由她挑選。 吳部長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要是不答應就有些不識時務了。 只是? “爸,您也看到了,這兩年陸續(xù)有人被平反,您說過些年咱們國家會不會鼓勵私人創(chuàng)業(yè)?”不等陸百川回答,安然接著說道,“我是這么想的,您看時代在發(fā)展,將來說不定就真的允許私人創(chuàng)業(yè)了。到時候我就去開一家養(yǎng)殖場和飼料廠,不說別的就憑我研發(fā)的新飼料,咱們肯定賺錢。” 陸百川深深地看了安然一眼,看的她有些不自在,隨后他輕敲著桌子。他沉思片刻,慎重的說道:“你說的這種可能未必不會有,但你想過沒有不說吳部長三番四次的邀請,就說你的這個猜測要幾年?” 吳部長那樣的人請你去,你都不去,在外人看來就是不識時務,太過自傲。這樣的人很容易讓人心生厭惡。 “我不是逼著你去工作的意思,實際上咱家也不缺錢,你工作不工作我都無所謂。只是,你想好怎么去說服吳部長了嗎?就憑你剛才的理由?”陸百川敢肯定,如果安然真的敢這么說說,吳部長第一個不饒她。 是,如今是有人不斷地被接回來平反,可你別忘了黎明前是最黑暗的。陸百川并不希望安然在這緊要關(guān)頭掉鏈子。 “爸,我不是說不想去。咱們都知道研究院的價值,不說它里面有多少先進的實驗設備,就說它在國人心中的地位,就令很多人向往。” 她是怕進去容易出來難,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時代的變化。安然上輩子吃過沒錢沒地位的苦,這輩子她既然有幸生在這個年代就不想錯過賺錢的機會,她想要成為有錢人,不讓別人來主宰她的命運。 看安然的表情陸百川就知道她在糾結(jié)什么。 “其實你完全不必要擔心,你并不是一個人,你還有陸聞有我。你別看我年紀大了,身體倍兒棒,還有陸聞,賺錢的事情你讓他去想就行了,自己就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br> 陸百川看著安然語重心長的說道:“咱們都是新時代的年輕人,做人做事都要跟著黨走。上頭有什么政策咱們就積極的去做什么,準錯不了。” 這是覺得她去研究院合適? 安然還是有些糾結(jié),“我要是去了研究院就怕跟陸聞兩地分隔,還有孩子,孩子們還小,他們也離不開母親?!?/br> 她以前可是看過電視的,那些科研大佬輕易不能離開研究院,出入都有人保護,就連跟家人相聚的時間都很短暫。 陸百川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是誰跟她說的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 “你也說了那是科研大佬,他們研究的都是國家機密。你這個動物疫苗也好,新飼料也罷,能上升到這個地步?好,就算你這個很重要,屬于需要保密的級別,你以為咱們國家的人就是吃素的,會讓那些人輕易盜取了研究成果?” 人家派出國家精英就為了盜取你個新飼料,還是不一定能成功的任務,哪個國家會這么傻?有這時間,他們自己都能研究出來新配方了。 安然:…… 陸百川的話雖然很扎人,安然仔細想想也是,她還真沒聽說過有人會專門來劫持獸醫(yī)的。想到這里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陸百川的臉。 陸百川也不想去看兒媳婦的笑話,他借口累了,就要去休息。臨走,陸百川對著安然道:“去哪工作你自己慢慢想吧,也可以打電話跟陸聞商量,只要你們高興,怎么都成。你也不用擔心你選了研究所跟陸聞分居的事情。我好歹也是個旅長,給兒子換個工作還是可以的?!?/br> 安然點點頭,有陸百川這句話她就放心多了。 想想自己剛才好像丟人了,她的臉火辣辣的。誰讓她有系統(tǒng)呢,這個大秘密、大殺器,總讓她提心吊膽的,就怕有人看穿了她,給了來一個解剖。她也怕別人發(fā)現(xiàn)基因改良劑的秘密前來對付她。 現(xiàn)在來看,還真是她想太多,就算她的本事世界第一又如何?頂多就是他們國家的養(yǎng)殖業(yè)發(fā)達,最后成為畜牧業(yè)大國。畜牧業(yè)跟工業(yè)、高科技不同,她還真沒聽說過有哪個國家因為這個成為眾矢之的的。 她決定了明天就跟陸聞說說這件事,然后就回去收拾東西來首都。 陸聞聽說這件事后跟陸百川的態(tài)度差不多,“挺好的啊,人家既然看重你,你就留下唄。你放心,你男人我也會努力的,到時候我爭取也調(diào)到首都,咱們一家人不還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