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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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敢使喚起本皇子了?”凌北墨微笑,走之前,認認真真盯著夏嬈的眼睛,道:“你好好在這兒等我,若是敢逃了,下次我可不會這樣輕易饒了你了?!?/br> 夏嬈看著他狐貍般的長眸凝著幾分捉摸不透的深意,只連連點頭應下,但她若是不逃,樓子溪見自己總不回去,事情肯定會鬧到燕王府去,到時候可不是凌北墨饒不饒她的問題了。 等夏嬈確定凌北墨離開了,便小心翼翼的起身在屋檐四處看了看,見屋檐一側(cè)有個干草垛子,這才攀著屋檐的邊緣跳了下去,又到街邊雇了輛馬車,飛快的往天香樓去了。 凌北墨回來時,看到孤零零鋪著的斗篷,提著酒壇的手無力往身側(cè)一垂,淡淡的笑:“小嬈兒,你當真騙了我?!?/br> 說罷,他也未離開,而是兀自坐了下來,一個人將酒喝了。 天香樓。 夏嬈剛下馬車,就看到了正沉著臉在門口等著的阿蠻。 “阿蠻……” “姨娘沒事嗎?” 夏嬈話未說完,阿蠻就匆忙跑了過來,濕潤的眼底滿是愧疚。 夏嬈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連忙朝她笑道:“瞧,頭發(fā)絲兒都沒斷一根。時辰不早了,咱們趕緊上樓去吧。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阿蠻看她還是活蹦亂跳的,這才點點頭,指著被她扔在一邊的好些個油紙包。 夏嬈見萬事妥當,便與她一起上樓去了。 到時,樓子溪也在琢磨著要不要派人去找她,見她過來了,才欣喜道:“夏姨娘,馬上就要放煙火了。爹爹叫了樓里十八道招牌菜,咱們邊吃邊瞧。” 夏嬈將帶來的東西給她,笑道:“這些都是用來做點心時可以放進去的香料?!?/br> 樓子溪笑彎了眼睛,剛好外面放煙花的聲音想起,她便拉著她去窗邊看煙花了。 街上已經(jīng)是人頭攢動,漂亮的元宵花燈掛滿了整條街,璀璨的煙火照亮漆黑的天空,就連護城河里的水都變得斑斕起來。 天香樓的飯菜也格外的可口,吃過飯,她們又由樓敬陪著出來看戲法猜字謎,一直到亥時初,樓子溪才依依不舍的送了夏嬈回王府。 從側(cè)門進府,府里請來唱戲的戲班子都還沒停。 “說是老太妃喜歡聽戲,主子們便都陪著?!庇阂贿吿嫦膵平饬硕放?,一邊笑道:“而且今兒王爺高興,又給各房賞了不少的吃食來,奴婢想著您也吃不上,到明兒就浪費了,便自己做主,給院子里的下人們分了?!?/br> “你下次也給你自己留些?!毕膵魄浦樀凹t撲撲的迎春,坐在火爐子邊喝了盅熱茶,待手腳都暖和了,這才瞧著帶回來的小兔子花燈,問道:“世子爺也在看戲?” 迎春搖頭:“世子爺中午家宴吃過飯,就出府替老太妃賣下面縣城的餛飩?cè)チ??!?/br> 迎春說著說著,又嘆了口氣:“不過往年世子爺也一直是這樣,老太妃不喜世子爺,不承認他是王府的子嗣,不僅正宗的宗廟祭祀不許他參加,便是過年過節(jié)的,也會找借口讓他離開?!?/br> “王爺不管嗎?”夏嬈瞧著,燕王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王爺是孝子,從不忤逆老太妃?!庇赫f著,便去外頭打熱水準備伺候夏嬈洗漱了。 夏嬈撐著下巴想了想,這才提著小兔子花燈出去了。 等到燕訣快馬加鞭親自買了餛飩回來時,已經(jīng)到了寅時末了。 剛進清暉園,就發(fā)現(xiàn)院子各處掛滿了五彩的花燈。 “是姨娘命人布置的,說今兒元宵,也該熱熱鬧鬧的?!睘憸娓蟻頊\笑道。 燕訣望著這些明亮的燈,清寒的長眸終是浮上了抹異色。 第二天天剛亮,夏嬈就被阿蠻搖醒了。 “一大早怎么了?”夏嬈懶洋洋的坐起身打著哈欠伸著懶腰,還撓了撓后背,撓不著又噘著嘴扭過背喊迎春:“快來幫我撓撓?!?/br> 說完,發(fā)現(xiàn)房間沒聲響,她這才掀開了眼皮,瞧見了低著頭站在一側(cè)的抿唇偷笑阿蠻和迎春,還有坐在一旁捧著本書的的燕訣。 夏嬈趕忙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又搓了搓睡僵的臉,笑著道:“爺怎么來了?” “出來用早膳。”燕訣想著她方才懶散自由的樣子,嘴角抿起絲笑意,便去隔間了。 夏嬈不敢耽擱,連忙招呼迎春阿蠻過來服侍更衣了,一邊更衣還一邊問:“爺來了多久了?” “寅時末就來了,那會兒奴婢想叫您,誰知您砸吧嘴喊著要吃餛飩,爺就命奴婢們熱餛飩?cè)チ恕敽孟窬鸵恢痹谶@屋里看書,也沒休息。”迎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 夏嬈努力讓自己不覺得尷尬,反正都是一起睡過覺的人了,也不講究那些個了。 趕忙收拾妥當出來,燕訣才兀自拿起白瓷的勺子,開始用早膳了。 一桌八樣點心外加兩碗餛飩,夏嬈才來,餛飩的香味兒就傳了過來,清亮的撒著蔥花的湯,里面十幾個半透明狀的小餛飩,夏嬈一勺子一個,不一會兒一碗餛飩就已經(jīng)下肚。 “你父母昨夜已經(jīng)到京城?!?/br> 燕訣見她放下碗筷,這才道。 夏嬈想起厚顏無恥的夏家人來,皺了皺眉。 “我已經(jīng)讓人盯著了,他們暫時還不會鬧出什么事來,不過此番入京,他們似乎帶上了你的弟弟?!毖嘣E又道。 夏嬈眼底更沉,夏家這兩不要臉的,連小孩子也不放過么。 “往后清暉園的事,由瀾滄負責,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找他便是?!毖嘣E說完,瀾滄已經(jīng)進來,說上朝的轎子已經(jīng)安排好,燕訣這起身才走了。 “爺似乎對姨娘越發(fā)上心了?”迎春來收拾碗碟的時候,忍不住笑道。 夏嬈捻了塊點心塞嘴里,鼓著腮幫子沒說話,燕訣這人陰晴不定的,誰知道他怎么想呢。 用過早膳,夏嬈準備去看看燕朗,畢竟聽迎春說,昨兒晚上他因為跟江郁的婚事,又大鬧了一場,撕裂了傷口疼得暈死了過去。 不過剛走過湖上那道橋,就瞧見了迎面而來的紅纓。 紅纓腳步匆忙,似乎有什么急事,瞧見了她,這才舒了口氣般趕忙迎上來,道:“奴婢正要去找夏姨娘呢?!?/br> “可是為了小公子的事兒?”夏嬈問。 紅纓搖搖頭,又警惕的四下看了看,這才小心翼翼的湊到夏嬈跟前道:“奴婢是為了您來的,今兒一早,奴婢隨姨娘去給王妃請安,正巧見到角門的婆子來告狀,說有人看到夏姨娘您悄悄在府外買了處藥鋪,好像叫什么元寶藥鋪?!?/br> 夏嬈皺皺眉,沒想到文姨娘這都察覺到了。 紅纓看她似有憂慮,這才又道:“原本姨娘買個鋪子也正常,但不該是這處鋪子。” “這鋪子鬧鬼不成?”阿蠻問。 “倒是不鬧鬼,但這鋪子原本是一年前因謀反之罪而被滿門抄斬的一位官員家的產(chǎn)業(yè),王爺早就三令五申,不許王府的人沾這家人的東西,之前府里有人不懂事想沾手,結(jié)果直接被王爺趕出了府。如今王爺若是知道夏姨娘您居然買下了這鋪子,只怕……” 紅纓說起來,都是一副驚懼之態(tài)。 可夏嬈分明記得那掌柜的說過,那是他經(jīng)營了多年的鋪子。 夏嬈嘴角微微勾起些,才故意問紅纓:“文姨娘讓你來,可是有什么法子?” “這……”紅纓一副為難的模樣,看了看夏嬈,道:“我們姨娘若不是看在夏姨娘您屢次救了小公子,也不想沾手,但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您趕緊跟這處鋪子撇開關系。您才入府不久,王爺不會心慈手軟的,至于那處鋪子,奴婢倒是有一個良籍的大哥,您若是不介意,暫時把房契上的名字,改成他的?!?/br> 說完,紅纓又立即補充:“您放心,奴婢們一輩子在王府伺候,定不會真的吞了您這鋪子?!?/br> 夏嬈倒是不擔心他們吞這么鋪子,五十兩的地方,文姨娘還不知小氣到如此。 他們的真正目的,應該是拿著這個不能說的把柄,永永遠遠的威脅她吧。 “辦法是個好辦法,可惜了?!毕膵茋@氣。 紅纓不解,夏嬈這才惋惜的看著她,道:“可惜我壓根沒買什么鋪子,不需要用上這么好的辦法了。”當初她讓阿蠻買下鋪子時,就特意叮囑不要用真名,只要那掌柜的不吱聲,府衙的官員花點錢賄賂下睜只眼閉只眼,很利落就辦好了。 紅纓張張嘴,才青著臉看著夏嬈質(zhì)問:“姨娘方才是拿奴婢逗悶子呢,鋪子要不是您的,您早說不就完了!” 夏嬈看著氣急敗壞的她,微笑:“我就是想看看,你們打的什么主意?!?/br> “你——!” “對了,我昨兒出去賞燈,瞧見個燈謎,始終猜不出后半句,還請文姨娘幫忙看看?!毕膵颇抗庥暮饋?,盯著紅纓道:“這謎面兒只有五個字,叫貍貓換太子?!?/br> 紅纓聽不懂她說什么,氣呼呼的回去,便把話兒跟文姨娘說了,還道:“這夏姨娘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她算什么東西,鄉(xiāng)下來的無知村婦,也就是個一輩子下不了蛋的野雞……” 紅纓話未說完,臉上就狠狠挨了文姨娘一個巴掌。 紅纓捂著被打腫的臉,又羞又怕的看著文姨娘,不解道:“姨娘,奴婢做錯了什么……” “從今往后,不許再去招惹那夏嬈!”文姨娘臉色微微白著,等呵斥完,已然是腿軟的跌在了一側(cè)的軟塌上。 這廂,夏嬈一邊往前走,阿蠻一邊問:“姨娘,謎底是什么?” 夏嬈笑起來:“貍貓換太子,以假充真。這么有名的戲曲你沒聽過?” 阿蠻瞇起眼睛看她:“都有‘太子’二字了,誰這么膽大包天敢唱這個?” 夏嬈這才反應過來,嘿嘿笑著敷衍了過去。 阿蠻又問起了昨兒買下的江家的宅子,道:“幸好那里也是用假名字買的,否則叫文姨娘查出來,還不知惹多少是非。不過奴婢還是不明白,一片荒地您買了做什么?。” “你可聽說過一種名叫長生草的藥材?”夏嬈問阿蠻。 阿蠻搖頭,夏嬈這才笑盈盈的道:“江家那處荒院子里,種的正是此類藥材。這藥材算不上罕有,卻也絕對名貴,只是生長周期短則三四年,長則七八年,全看氣候,而且這藥粗糙,只要一塊沒人踩踏的地,就能自己生長?!边@些,可全都是之前夏家為了討好江家時,打探出來的。 阿蠻這才恍然大悟:“聽說江家在出事前,大管事都跑了,這宅子這么久無人打理,大家怕是都忘了里面種著什么了?!?/br> 夏嬈點點頭,阿蠻還要繼續(xù)問問另一處宅子的事兒,就見到了此時正在路中央等著的熟人。 看到來人,阿蠻的臉都黑了。 香蓮只抬頭看了看夏嬈,又垂眸側(cè)開了身子,冷淡道:“公主在湖心亭等您,請吧?!?/br> 阿蠻立即拉住夏嬈。 香蓮見狀,又道:“公主已經(jīng)知會過王爺王妃了,現(xiàn)在夏姨娘不必去做任何事,只需要好好陪著公主。” 阿蠻不放心,卻也知道夏嬈沒得選,畢竟她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商戶之女,一個妾罷了。 走過湖邊的轉(zhuǎn)角,踏上那條鋪的平整的小路,夏嬈就看到了此刻正坐在湖心亭里憔悴病弱的凌南煙。 凌南煙也發(fā)現(xiàn)了她,只是瞧見她走過來的一瞬,手里的茶碗都沒抓穩(wěn),砰的一聲摔碎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毕膵魄埔娏枘蠠煄缀跻频拇浇牵鬼辛硕Y。 “夏meimei怎么還與我這樣客氣?!绷枘蠠熣f完,看了眼香蓮,香蓮便立即驚惶的跪下來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了。 夏嬈瞥見香蓮俯身時,脖頸上那觸目驚心的淤青,再看看面前柔柔弱弱仿佛風都能吹散的凌南煙,抿起淺笑:“公主身份尊貴,妾不過平民,怎么敢跟公主無禮?!?/br> “你這樣說,便是與我見外了?!绷枘蠠熆人粤藥茁暎牌鹆松韥?,走到?jīng)鐾み呑猿暗男Φ溃骸拔译m有公主之名,卻早已是皇室的污點,如今,又差點害了世子。夏meimei,我是真的羨慕你,雖然身份低微,卻能得世子的寵愛?!?/br> 凌南煙說完,側(cè)身看著面前的夏嬈,凄凄道:“你說,我是不是該死了算了?” “公主殿下福壽無雙……” “你也一定希望我死了算了吧。”凌南煙微笑打斷她的話,看著她那漂亮白皙的小臉,聲音越來越壓抑扭曲:“我一死,世子爺就不必背負我這個污點了,你也不必擔心有人跟你爭寵了?!?/br> 這都哪跟哪??? 夏嬈還沒想出如何安撫,就見凌南煙抬腳往湖里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