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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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搖搖晃晃,一路到了湖心房子邊才停下,小廝起了身,卻未曾上岸,只恭謹?shù)溃骸斑@處地方除了爺,還沒外人來過,就連打掃的下人,也是半月才許來一次,奴才就送您到這兒了。” 夏嬈見小廝一臉欽佩,只暗自流淚,小哥,你知不知道你家爺一會兒可能會掐死我。 上了岸后,夏嬈還未叩門,燕訣的聲音便已經(jīng)從里面響起:“進來。” 夏嬈聽著他這毫無情緒的聲音,就暗覺不好。 “爺,妾身知錯了?!毕膵七M門就先認錯。 說完,不但沒見到燕訣的人影,反而有淡淡的血腥氣傳出來。 夏嬈皺皺眉,不得不往前面那虛掩著的門邊走去,等推開門,才看到這間房里,有一個用漢白玉石砌成的碩大浴池,而燕訣正背對著她坐在浴池邊角,頭無力的往后枕著,合著眼眸,似乎有些難受般,微微擰著眉心。 浴池一側,還有剛換下來的沾滿了血的衣裳和胡亂倒了一地的藥瓶。 “過來上藥?!?/br> 燕訣又道。 夏嬈立即拿了藥來,到了浴池邊一瞧,才見之前給他上過藥的猙獰傷口果真又裂開了。 “爺這傷早該好了,為何不好生休息?”夏嬈有些氣,白費她給他花了那么大力氣縫了針。 燕訣抬眸,眼底似乎含著云霧般看著微惱的夏嬈,漠然:“你不是盼著我死么,我死了,你就可以當一個自由自在榮華富貴的寡婦?!?/br> 夏嬈替他涂藥的手微微一頓,他怎么知道? “放心,我還死不了。”燕訣重新合上眼眸,好似也不介意夏嬈碰他了。 夏嬈看著他被縈繞霧氣沾濕了幾分的睫毛,心思微深,這個人,仿佛不僅僅是對別人冷漠,對他自己,也是如此。 “妾不想爺死?!敝辽佻F(xiàn)在不想,夏嬈給他上了藥,才道:“不管別人怎么看,在我眼里,爺雖脾氣不好,但跟外面?zhèn)餮圆灰粯??!?/br> 燕訣眼皮也沒抬:“花言巧語也抵不了你竟敢偷跑出府?!?/br> 夏嬈喉嚨一梗:“爺,我是真心……”夏嬈手撐著浴池邊想要跟他解釋,不想這浴池邊被水打濕,夏嬈手不受控制的一滑,整個人都往水里栽了去。 她因為給燕訣上藥,所以人是斜坐在燕訣旁邊的,人這樣直直一栽,手順著他的腿往里一滑,燕訣便疼得青了臉。 燕訣緊緊咬著牙,才忍住沒失態(tài),可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從水里急急冒出來的夏嬈。 水將她的青絲濡濕,緊緊的貼在了她白皙的脖頸上,水珠順著她嬌嫩的下巴緩緩滴落,落在貼在她身上的衣襟上,越發(fā)襯出她窈窕的身段來。 燕訣看著看著,便青著臉瞪夏嬈:“轉過去!” “哦,好……”夏嬈的臉也紅紅的,又不是沒過人事的,方才抓著什么,她當然清楚。 她乖乖轉過去,伴著出水的聲音,窸窸窣窣穿衣裳的聲音也傳出來了,再沒一會兒,就聽得門砰的打開,腳步聲遠去。 夏嬈長長呼出一口氣,摸了摸燥熱的小臉,也跟著出了浴池,在不遠處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套看起來稍微小一點的男裝。 換好衣裳,夏嬈便準備出去找燕訣,卻瞧見另一邊敞開門的房間地上,落著一張畫像。 畫像上的人……竟是她? 夏嬈眨眨眼,悄悄走了進去,這才看見這里是一間書房,不同于燕王府燕訣書房內(nèi)的規(guī)整死板,這間書房顯得恣意的多,厚厚的書隨意堆著,畫和書帖也隨意的掛在各處,不過人像畫,好似就只有地上這一張。 夏嬈俯身撿起,瞧了瞧,這畫里笑得一臉狗腿的人,正是自己嘛,就是不知為何,這畫才畫到一半就被扔在了地上。 “誰許你進來了?” 燕訣的聲音傳來,依舊的冷淡,但夏嬈明顯聽出了些不自在。 “爺,這幅畫可不可以送給我?”夏嬈笑著轉過身,看到重新?lián)Q上錦衣的燕訣,玉白色的里襯陪著石青色的廣袖長袍,不但讓他褪去了之前的凌厲和冷漠,五官都仿佛打上了柔光。 燕訣看著微微失神的她,上前拿過她手里的畫直接燒了。 燒完,燕訣才察覺夏嬈身上穿著的是自己的舊衣,不過她一身男裝,倒是有難辨雌雄的漂亮。 “今日回府后,自己去領罰?!毖嘣E抬腳踩過燒完的灰燼,淡淡在抽屜里取了封信放在衣袖里,轉身便往外去了。 但腳還沒跨出門檻,衣袖就被人拉住了。 “妾不放心爺一個人,妾送爺入宮吧,您身上的傷口裂開太大,一會兒若是不換藥,怕是撐不過這晚宴?!毕膵埔荒樥嬲\,半點也沒有想要討好以換取不挨罰的意思。 “松開……” “妾雖不知道爺在做什么,但妾身是真的想幫爺?!毕膵埔娧嘣E還要走,才終于鼓足了勇氣道:“妾知道爺一直在逃避一些事情,也知道坊間的人都是怎么議論您的,但妾不在乎,妾只想跟爺同進退。至于爺逃避的事情,就讓妾身來辦吧,妾身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做到!” 說完,寒風掠起輕紗,仿佛將這一刻定格了般。 夏嬈永遠也不會知道,在這一刻,燕訣那顆冰冷的心,有了裂紋。 同進退么…… 燕訣回身,看著夏嬈那雙永遠充滿了希望和熱烈的眼眸,手心微微收緊。 “嗯?!毕膵浦刂攸c頭:“妾身能辦到的!”一定能治好他的病。 說完,夏嬈就看到燕訣那雙陰涼的眸子掠起了絲絲的疑惑,而后才見他轉身而去,走時,只輕輕留下一句:“跟上來?!?/br> 夏嬈暗自松了口氣,離開時,回頭可惜的看了看那團灰燼,在這古代,怕是再找不到燕訣這般好又不要錢的畫師了。 出了別院,燕訣便再一次駕著馬帶著她飛馳過街市,直到了皇宮附近,讓她去換了套小太監(jiān)的衣裳,才堂而皇之的帶著她入宮去了。 大年三十的宮宴,邀請的都是極尊貴的人,所以宮內(nèi)人并不多。 夏嬈一路好奇的打量著朱紅色墻壁琉璃瓦的宮墻,一邊問燕訣:“爺,宮墻這么高,以您的功夫,能翻過去嗎?” 夏嬈本以為燕訣又會跟以前一樣不搭理她,卻沒想到燕訣淡淡‘嗯’了一聲。 夏嬈笑起來,又湊在他身邊,道:“這甬道可真長,不知道會不會碰到哪位娘娘呢,一定是絕頂?shù)拿廊藘喊伞!?/br> 燕訣沒理她,卻也沒有散發(fā)出不悅的氣息。 夏嬈越發(fā)放松起來,深夜的皇宮又一股異樣的魅力,紅色的燈籠掛在長廊下?lián)u曳著,皇宮如同巨獸般,卻格外安靜。 “爺,這個給你?!毕膵普f著,便將一枚小小的藥丸塞在了燕訣手心:“這是解毒丸,因為藥材不夠,還不能解百毒,但大部分的毒都沒問題?!?/br> 燕訣看著手心一顆綠豆大小的褐色藥丸,沒說話,握在手心走過轉角,便已經(jīng)到了宮宴所在地。 燕訣剛出現(xiàn),就有人迎了過來。 “世子爺?shù)侥膬喝チ耍趺催@會兒才來,都沒看到方才榮親王府和國公府的小姐吧,當真是國色天香呢,你讓父皇賜給你做世子妃正好。” 迎來的一個面生男子道。 他說罷,另一個男人又湊了上來:“皇兄,燕世子對女子又不感興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推薦幾個男子還差不多。” 說完,二人便相視大笑起來。 原來是兩位皇子。 夏嬈暗自皺眉,燕訣卻顯得尋常:“二位殿下上次在西山獵場犯下的事,微臣還未稟明皇上?!?/br> 二人面色一僵,眼底掠過絲涼意,才忙道:“我們跟你開玩笑呢,燕世子,你趕緊去參加宴會吧,遲了父皇可要不高興了。” “微臣告退?!毖嘣E淡淡說完,便提步走了。 夏嬈暗自皺眉跟在他后頭,卻剛走,方才那二人就毫不避諱的輕哼起來。 “狗閹賊,遲早一日,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何必皇兄你動手,他替父皇得罪了那么多人,多的是要他命的人。不過他倒是真能忍,唯獨上次中了咱們的計把他大哥的女人給睡了哈哈哈?!?/br> “他一個閹人還能玩女人?怕不是氣急了找了他養(yǎng)得小倌兒動的手吧!” 詆毀的話語一句句傳進夏嬈的耳朵,夏嬈不信燕訣聽不到,但他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夏嬈覺得自己沒猜錯,他不憐惜別人,也不憐惜他自己。 “哎呀,爺,奴才肚子有點兒疼?!毕膵坪鋈晃嬷亲拥?。 “前面轉角?!毖嘣E淡淡說罷,還特意停了一停:“若是害怕,便去宮門口等著?!?/br> 說罷,便往宴席去了。 夏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眸色深了深,就算不是心疼他,這兩個皇子,敢把她盤算好的人生攪和的稀巴爛,她也不會輕易算了! 夏嬈轉過身,瞧見那兩臭男人還在一臉嘲諷的說著,低下頭遮著臉就佯裝鬼祟的樣子往前面跑去了。 “哎,那不是燕訣的小太監(jiān)嗎?”偏瘦的九皇子道。 “皇兄,你說他這樣鬼鬼祟祟的,是不是燕訣又要使什么詭計了?”鼻子旁長了黑痣的十皇子也跟著皺皺眉,兩人相視一眼,一拍即合,趕忙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夏嬈見這兩貨真的跟了上來,快步繞過轉角,她記得方才來時,路過一片長滿了紅藻的魚池,魚池上有幾個快被水淹沒的汀步供人行走,紅色燈籠的光昏暗,若是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這是一片魚池。 夏嬈過來后,飛快的踩著汀步就跑了過去,步履平穩(wěn)的就好似在草地上跑似的。 跟來的二位皇子一瞧,冷笑一聲,等夏嬈跑過轉角,他們也快步跟了上去,但才往前步,人就失力跌進了魚池。 “這是怎么回事,來人,救命??!” 二人狼狽大喊。 夏嬈躲在廊柱后,瞧見已經(jīng)有護衛(wèi)朝著這個方向趕來,想著方才來時,順手灑在魚池里的藥粉,嘴角冷冷抿起! 想罷,夏嬈轉身就要折回宴席,卻瞧見前方不遠處燕王妃正與人結伴往這個方向走來。 夏嬈無法,只得快速躲進了一側的竹林里。 “王爺,這件事,您還是及早處理,夏姨娘到底辱沒了我王府的名譽,又害得世子到處受人嘲弄,留著她在,此番咱們珺兒都不好議親?!毖嗤蹂p聲著道。 燕王悶悶嗯了一聲,才道:“此事本王早已問過世子,世子想留下她?!?/br> “世子也是被她蠱惑了,此女王爺也見過,不但擅長詭辯,而且毫無大家閨秀的矜持禮數(shù),她已經(jīng)給王府惹了不少麻煩了,若是繼續(xù)留下……” “既如此,本王會再問問世子?!?/br> 燕王似乎不大耐煩燕王妃如此絮叨,冷淡打斷了她的話,便遇上了剛被人從水里打撈上來的九皇子和十皇子。 夏嬈安靜的等著,聽到是燕訣留下了她時,詫異了一下,又沉沉垂下了眼眸,看來……她并不是只能被動的被他利用呢。 等夏嬈回到宴席上,看到遠離燕王府眾人、單獨坐在皇帝下首的燕訣時,才斂下所有思緒走了過去。 不多會兒,九皇子和十皇子也來了,就是濕淋淋狼狽的樣子,惹得皇帝都笑了起來。 “兩位皇兄這是天兒熱了去哪里游泳了?” 凌北墨笑著打趣。 九皇子十皇子憋著一肚子火也只得強顏歡笑著,給皇帝賠了罪:“兒子們失禮了,不過托了燕世子的福,能博父皇一笑,也是兒子們的孝心了。” “行了,下去更衣”皇帝打斷他們諷刺的話,略帶著些不滿。 二人見皇帝這樣護著燕訣,這才趕忙應下,但剛轉身,就覺得渾身奇癢無比起來,左撓撓右撓撓,就是撓不中一般,干脆手腳并用互相替對方撓了起來,那姿勢,比舞姬們還嬌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