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還不等彈幕徹底反應過來,緊接著出場的就是陸瑾沉。 黑色西裝,只有腰腹處扣了一顆扣子,手上戴著半掌皮質(zhì)手套,不見五指,橈骨卻盡顯,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除了胸前紅色的玫瑰胸針,就是那條紅色領(lǐng)帶。 【呼、呼吸不過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給陸總跪下!】 【我靠!這兩人…也太他媽配了吧!這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服裝搭配?。?!】 【lord設(shè)計師真的不是故意的嗎?這造型?!矜貴優(yōu)雅小王子x斯文敗類公爵】 【要死,真的要死!大帝君臨】 【lord天天被我們拿來調(diào)侃的話,不是那句:yes,my lord?。?!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陸隊站在子殊面前,笑著輕聲說一句:yes,my lord!瘋了瘋了!】 【你們他媽會說話就多說點?。?!】 等到謝沐然和紀梵出場的時候,彈幕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臉了。 謝沐然一席灰藍色,西裝并不規(guī)則,從右肩一路向下,是半螺旋的花苞紋。 斜切式的設(shè)計,半敞的領(lǐng)口,再配上頸間一字型白色水晶項鏈。 紀梵像是和謝沐然換了風格,一改平日的“野氣”,穿著一套白色的鏤空紋西裝,里頭的襯衫卻是灰藍色。 和酒會當天完全不同的造型,四人四色,四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何子殊一身暗紅,冠上、指上卻是黑寶石,陸瑾沉的主色調(diào)。 陸瑾沉的紅領(lǐng)帶、紅色玫瑰胸針。 謝沐然的白色水晶項鏈,紀梵的灰藍色襯衫。 等到走秀結(jié)束,那個帖子立刻被頂了上來。 就在粉絲們以為走秀已經(jīng)結(jié)束,準備好好教黑子做人的時候,卻被很多人拉回了直播。 【快快快,等會兒再和他們掰頭!你快看直播!后臺采訪?。?!】 lord后臺首次開放,但不允許多人進入,只獨家授權(quán)給了一家媒體。 采訪了幾個人之后,鏡頭轉(zhuǎn)向了陸瑾沉。 記者問的問題中規(guī)中矩,當“好的,謝謝”說出口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結(jié)束了。 可誰知,記者卻再度舉起話筒,突然問了一句:“何子殊作為今日的秀場大開,如果要你用一句話來形容他,你會怎么形容?” 這個問題并不刁鉆,甚至可以說是常規(guī)問題,因為時裝秀大開基本都要占據(jù)一定的報道篇幅,記者在問陸瑾沉之前,也問過設(shè)計師和主辦方。 對于設(shè)計師和主辦方來說,人是他們選的,自然就是常規(guī)問題,可對于陸瑾沉來說,這問題就顯得有些難回答了。 同一時間,守在外場盯著直播的高杰,看著鏡頭里的陸瑾沉笑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他從頭到尾都沒怎么敢開彈幕。 可是現(xiàn)在,他更不敢看陸瑾沉的臉,于是默默打開了彈幕開關(guān)。 果然,彈幕已經(jīng)刷屏。 【完了,我有預感,陸隊一笑準沒好事?!?/br> 【陸隊說英文真的好蘇?。?!】 【這記者問這個問題,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所有人都停下了發(fā)彈幕的手,深吸了一口氣。 鏡頭中的陸瑾沉,沒有立刻回答,視線微偏,往記者和攝影師身后淡淡看了一眼,然后笑著慢聲開口:“你們身后那幅畫?!?/br> 在記者和攝影師轉(zhuǎn)過身去的瞬間,陸瑾沉輕聲說了幾個單詞。 他說的不重,攝影師在轉(zhuǎn)過鏡頭的瞬間,恰好說完。 在彈幕里一排又一排【陸隊說了一句什么?】、【是英語嗎?】的問句中,突然跟瘋了似的蹦出來很多條。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我他媽一個法語辣雞竟然聽懂了?。?!】 【不是英語!不是英語!不是英語!是法語?。?!他媽的陸隊說的是“凡爾賽宮的玫瑰”!!你們看那幅圖?。。。D畫上就是凡爾賽宮的玫瑰?。。?!】 【絕了絕了!陸隊這形容真的絕了!】 【艸!玫瑰!】 第95章 凡爾賽宮的玫瑰 等到直播通道里的觀眾,全都反應過來之后,彈幕上鋪天蓋地,除了“!”、“艸”、“凡爾賽宮的玫瑰”這些字眼外,再找不出其他文字來。 比彈幕更直接的是lord秀場后臺,口哨聲、調(diào)笑聲很快連成一片,就連首席設(shè)計師都為這句“凡爾賽宮的玫瑰”鼓了鼓掌。 尤其是陸瑾沉說這話的時候,自然、隨意,像是隨口一說,可偏偏又像是醞釀了很久,所以顯得格外抓人。 何子殊和謝沐然、紀梵他們走到后臺的時候,受到了全場注視,而且眼神都有些熱切。 紀梵和謝沐然對視了一眼,循著大家探究的視線,最后定格在何子殊身上。 何子殊:“?” 何子殊云里霧里,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連想都沒多想,下意識看向陸瑾沉。 可讓何子殊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兩人視線撞上的瞬間,從各個角落便傳來了輕笑聲,在后臺四散開來。 后臺不封閉,秀場也正熱鬧,所以聲音有點雜,可這一陣笑聲來得又默契又干脆。 lord請來的這家媒體除了采訪外,還要參與制作幕后紀錄片,所以鏡頭一直開著。 攝影師沒拍到何子殊和陸瑾沉的對視,卻拍到了眾人的反應。 彈幕開始了新一輪的尖叫。 【這像不像讀書時候,語文老師叫人起來朗讀課本,一前一后點了兩個名字,結(jié)果點到了一對,然后底下開始控制不住,都開始抑揚頓挫的“哦(三聲)”起來!?。 ?/br> 【對對對!我也想說這個!太他媽像了!而且讀的還是《致橡樹》這樣的朦朧詩——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你們品,你們仔細品!】 【什么凌霄花,是小玫瑰,是凡爾賽宮的小玫瑰!?。 ?/br> 【有、有內(nèi)味了!你繼續(xù)說!?。f你們就開個報告會!】 【哈哈哈哈你們看到了嗎!鏡頭掃到了子殊的表情,茫然又無辜!我覺得更像‘所有人都知道我暗戀你,就連老師都一前一后叫了我們的名字,結(jié)果你卻不知道,或者是,你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這都是什么青春疼痛文學巨作!給老子繼續(xù)往下寫?。?!】 【前面的姐妹!我都截圖了!你們說的話我都截圖了!】 記者舉著話筒,立刻走了過去。 整個后臺的人都有意無意停了動作,尤其是幾個和何子殊有過雜志合作的藝人,抬了抬手,頭上發(fā)飾只卸了一半,就示意造型師先等等。 然后坐在轉(zhuǎn)椅上,腳抵著地面,稍一用力,便換了個方向。 記者身經(jīng)百戰(zhàn),尤其是在這種場合,早就見識慣了藝人在鏡頭前左一槍,右一炮,就是不往靶心打的態(tài)度。 于是打算準備趁其不備,先降低防范心,然后一擊必中。 記者笑著開口:“子殊也是各種時裝周的??土?,作為lord百年慶的秀場大開,今晚感覺自己表現(xiàn)的怎么樣?” 因為lord開通了近百個國家的直播通道,歐洲占了絕大多數(shù),所以采訪全程用的英文。 何子殊雖然沒了幾年記憶,可英語底子本就好,再加上集訓了小半個月,往那環(huán)境里一放,很多東西便立刻撿了起來。 問題中規(guī)中矩,何子殊不疑有他,斂了些表情,回道:“參加走秀對我自己來說,也是一件很有挑戰(zhàn)性的事情,首先肯定要感謝lord的信任,無論是前期設(shè)計還是后期準備,都給了我很多建議指導?!?/br> “登臺前其實也設(shè)想過會出現(xiàn)的一些問題,包括踩點、時間把控等等,可真的走上臺后,可能反而不那么緊張了。登臺前,其實andrew也說過,這次的主題是獻禮,用什么情緒、向誰獻禮都可以?!?/br> “然后說今晚的表現(xiàn)怎么樣,嗯…這個問題要自己來回答的話,不客觀?!?nbsp;何子殊一抿嘴,伸掌在相機鏡頭底部輕輕貼了貼,輕笑:“它應該比我更清楚?!?/br> 這個“它”,指的自然就是鏡頭。 何子殊語氣輕松,不拘謹也不刻意,就好像真的是在簡單聊天,而不是采訪,再加上眼睛一直帶著笑,很容易讓人跟著靜下來。 記者聽完就笑了:“今晚表現(xiàn)的很好。”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謝謝。” 記者又問了好幾個問題,何子殊都答得很流暢。 記者見氣氛已經(jīng)徹底軟乎下來,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于是立刻轉(zhuǎn)移風向。 她語氣沒變、語氣沒變,可問題卻急轉(zhuǎn)了個彎:“這次應該也是‘a(chǎn)pex’首次同臺走秀,其實在子殊你來之前,我們就‘秀場大開’這個問題,特意問了陸隊,要他用一句話來形容?!?/br> 記者話只說了一半,便沒了下文。 隨后笑了下,然后慢悠悠放低了話筒。 動作間無不透露著一個信號:想知道他說了什么嗎?快來問我! 后臺眾人嘴角笑意越來越深。 他們原本以為記者會重拳出擊,直接問出口,或是問的委婉一些,誰知道會說一半藏一半,擺明了是想看看何子殊怎么接。 紀梵和謝沐然這下總算知道,為什么他們進來的時候,會受到全場目光的洗禮。 罪魁禍首只有一個。 兩人看了陸瑾沉一眼。 可罪魁禍首神情自若,完全看不出一絲緊張。 謝沐然和紀梵太熟悉陸瑾沉這模樣了,越安靜、越正常,事兒就越大。 兩人心里都咯噔一聲。 不、不是當場出柜了吧?! 趁著人在國外,圖個方便省事直接去登個記、領(lǐng)個證? 何子殊在上臺的時候都沒有緊張,可現(xiàn)在卻莫名有些緊張,可眼前就是鏡頭,他淺吸了一口氣。 記者見縫插針:“子殊你看看你身后?!?/br> 何子殊:“?” 怎么突然就轉(zhuǎn)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