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陸瑾沉:“那時候你正拉著人在二樓挑花瓶?!?/br> 陸瑾沉不欲多費口舌,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把人騙到他屋里去,又道:“現(xiàn)在可以睡一起了?” 宋希清:“你想都不要想?!?/br> 陸瑾沉:“……” 宋希清:“追到了再給你嚇跑了。” 陸瑾沉:“……” 宋希清語重心長:“別以為追到了就沒事了,追到了才更要用心,那孩子畢竟第一次來,你再給他留下什么心理陰影。” 陸·心理陰影·瑾沉:“…………” 談判破裂。 何子殊對此一無所知。 當(dāng)他一一說完新年快樂,洗漱完,總算躺上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從他進了房間,陸瑾沉就再沒給他發(fā)過消息。 他想了想,還是點開那個頭像,問了句:“睡了嗎?” 快凌晨兩點了,那人又開了一天的車,好像…是挺累的。 何子殊立刻撤回了消息。 與此同時,手機震了一下。 【開門。】 何子殊立刻起身,連拖鞋都沒來及穿,就跑了過去。 這么晚了,要是被宋老師他們看見這人站在他門口,就說不清了。 何子殊開門的瞬間,還被樓道里的燈光閃了閃眼,他趕忙把人拉了進來。 陸瑾沉失笑:“都睡了。” 何子殊心有余悸:“那燈怎么都開著?” 陸瑾沉:“新年第一天,不關(guān)燈,你拉開窗簾,看看外面的庭院,燈也都亮著?!?/br> 實際上,是宋希清從白英那邊知道了何子殊怕黑,怕他睡不安穩(wěn),再半夜醒來下個樓之類的,于是索性就沒關(guān)燈。 誰知道因著陸瑾沉的舉動,反倒把人嚇到了。 何子殊看著陸瑾沉,半晌,輕聲道:“還…不睡嗎?” 陸瑾沉穿著睡衣,一本正經(jīng):“房間冷?!?/br> 何子殊皺眉:“不是有空調(diào)嗎?” 陸瑾沉:“壞了?!?/br> 何子殊不信:“我去看看?!?/br> 陸瑾沉把人抱回來,輕笑:“臨窗,陰氣重?!?/br> 何子殊:“…………” 陸瑾沉打橫把人抱起,往床邊走:“剛剛撤回了什么消息。” 何子殊被嚇了一跳,窩在他懷里,下意識道:“睡了嗎?” 陸瑾沉:“是嗎?” 何子殊點頭。 陸瑾沉:“我看到的,不是這句?!?/br> 陸瑾沉的語氣太正式,正式到何子殊都有些自我懷疑,是不是真的手滑發(fā)錯什么了? 何子殊被輕輕放在床上,紅著臉,往旁邊一滾:“你看到什么了?” 陸瑾沉:“一起睡?!?/br> 何子殊:“…………” 何子殊抿著嘴:“我沒有?!?/br> 陸瑾沉:“我看見了?!?/br> 陸瑾沉慢悠悠掀被子:“過來,睡覺?!?/br> 何子殊滿臉通紅,坐如鐘。 陸瑾沉趁人不注意,拉著他的手腕,把人壓在床上。 半晌,嘆了口氣,啞著聲音道:“要是現(xiàn)在睡覺,就不動你,要是還不睡,就不一定了?!?/br> 何子殊立刻閉上眼睛。 陸瑾沉起身,給何子殊蓋被子。 然而,就在蓋上被子的瞬間,這人顫著眼睫,撲紅著臉,還不忘開口說一句:“我沒有?!?/br> 他沒有說“一起睡”。 說的是“睡了嗎”。 那一刻,陸瑾沉是真的覺得“現(xiàn)在睡覺,就不動你”這句話,他說得太早了。 第82章 耍大牌 何子殊在陸瑾沉家待了三天。 在宋希清還不知道兩人已經(jīng)在一起的時候,有意無意還會提點陸瑾沉的好。 說的話小心又細(xì)致,恍惚一過耳,聽不出什么門道,但轉(zhuǎn)念想想,便能覺出一點深意的那種。 可自從陸瑾沉和宋希清攤牌后,事情就變了樣。 尤其是第二天早上,宋希清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親自下廚給何子殊做些吃的。 正敷著面膜,結(jié)果迎面就撞上了從何子殊屋內(nèi)出來的自家兒子。 睡衣開了兩個扣,一身閑散氣息。 宋希清被嚇了一跳,緊接著,連“分開睡的,只是早上過來看看他睡得好不好”這樣的自我欺騙式安慰都懶得做,側(cè)走一步,把門輕輕帶上。 兩人對視片刻,宋希清眼中的嫌棄幾乎要實質(zhì)化。 奈何敷著面膜,為了不讓法令紋變成兩條溝,她沒做什么表情。 陸瑾沉懶懶抬手,揉了揉后頸:“還早,讓他多睡一下,昨天睡得晚,宋老師也回去補個回籠覺,比敷面膜管用?!?/br> 宋希清在太陽xue上按了按:“要點臉?!?/br> 陸瑾沉:“只是睡得晚,沒別的意思?!?/br> 宋希清諒陸瑾沉也不敢太放肆,也沒懷疑他話的真實性,涼涼道:“那還真是委屈你了?!?/br> 陸瑾沉:“他睡得淺,等下醒了看見你站在這里,會不自在。” 不近人情陸瑾沉,在春節(jié)第一天就給他媽下了逐客令。 宋希清嘴角都抽了下:“你也好意思在這里跟我說‘不自在’?知道‘不自在’還半夜跑到他屋子里去?你就不怕他醒來會‘不自在’?” “這不自在是對你,不是對我。”陸瑾沉輕笑:“你不知道,就不會不自在?!?/br> 宋希清覺得自己這面膜白敷了:“那還怪我是不是?” 陸瑾沉莞爾:“怪我。” 宋希清一口氣剛順下去,又聽到一句“下次會注意點,不被你看見?!?/br> 宋希清:“……” 屋外兩人的對話,屋內(nèi)的何子殊一無所知。 接下來的兩天,除了感覺宋希清睡得越來越晚之外,直到離開陸家本家,何子殊都不知道,在第一天,陸瑾沉就被抓了個現(xiàn)行。 還以為宋希清什么都不知道。 以致于宋希清問他“睡得習(xí)慣嗎”這種話的時候,何子殊都不太敢看宋希清的眼睛。 接下來幾天,何子殊去了趟劉夏家,又和陸瑾沉一起,去給白英和梁也拜了個年,直到《天盡頭》第二次拍攝、也是最后一次拍攝開始。 何子殊回到劇組的時候,林口恰好下了春節(jié)后的第一場雪。 雪下得不大,又是新雪,落了沒多久,地上沒積起來,稍稍有些痕跡,便被來往的工作人員踩平,深一腳、淺一腳,化了污水滲進石縫間。 化雪的時候格外冷,可片場卻熱鬧得很。 和第一次拍攝相比,第二次拍攝才讓何子殊感受到這巷子的生活氣息。 由于這段時間的檔期都比較松,所以王野特意選了這個節(jié)點,把最重要的幾個開場鏡頭拍了。 因為要求一鏡到底,所以只要是這巷子里生活的人,在這兩天全聚齊了。 小周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貼著何子殊耳邊說:“哥,這么多人?也太難拍了吧?!?/br> 王野一鏡到底的要求,只要關(guān)注電影圈的人,都不陌生。 小周作為何子殊的助理,也做了不少功課。 王野這個人風(fēng)格明顯,當(dāng)年讓他一舉成名的作品,其中最經(jīng)典的鏡頭,就是長達三分鐘的一段密室戲份。 一鏡到底,從燈光渲染、景物移動到演員之間的配合度,都給人強烈的視覺沖擊和代入感。 從此,“王野式一鏡”就成了他電影的標(biāo)志,幾乎每部戲都必有一個足夠讓人津津樂道的“長鏡頭”。 《天盡頭》也不例外。 何子殊輕笑:“白老師說,王導(dǎo)從選這條巷子開始,腦海里就在反復(fù)構(gòu)思這巷子的布局和鏡頭角度。要是沒難度,誰都會做,那電影圈就不會有‘王野式一鏡’這種專屬稱號了。” 何子殊又道:“這幾個攝影、軌道老師都是王導(dǎo)的固定班底,默契度都很高,從年前到現(xiàn)在,沒有回去過年,都在琢磨鏡頭。” 小周驚訝:“從我們回去那時候到現(xiàn)在,王導(dǎo)他們就在這里過的年嗎?” 何子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