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他們四個人睡在樓下的內(nèi)堂,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導(dǎo)演大抵是怕太過火,所以只放了短短幾分鐘,便拉了燈。 何子殊突然覺得好奇,于是在彈幕那個按鈕上,戳了一下。 兇殘的彈幕瞬間涌了出來。 【是我流量不夠還是我沒錢?我都進(jìn)肯德基連好wifi了!你他媽就給我看這個???】 【這就是陸隊當(dāng)時微博圖的出處吧!為什么不讓我們看完整版!這種感覺就好像半夜想找點刺激的看!結(jié)果打開是春晚?。?!】 【進(jìn)度條你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孩子了!要學(xué)會自己延長!】 【可能就是場面太激烈,被迫開啟了青少年模式。】 何子殊臉色平靜,關(guān)閉彈幕,關(guān)掉手機。 他就不該這么挑戰(zhàn)自己。 半個小時后,兩人到了小屋。 白英和余銘又早到一步,正抱著鹽鹽和阿柴在院子里玩。 在推開了木門的瞬間,阿柴便把尾巴搖成小陀螺,朝著何子殊沖了過來。 何子殊一把抱了起來。 他也是后來才知道,那天這小家伙是被人抱到那石頭上的。 那么小,害怕的嗚嗚叫,可是撲到自己懷里的時候,又跟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微顫著腳,蹭他的下巴。 何子殊又心疼,又好笑,趁著還沒戴上收音器,捏了捏阿柴晃動的小耳朵,說道:“以后遇到壞人的時候,要叫得大聲點,讓別人都聽到,知道了嗎?” 何子殊又笑:“要心有猛虎?!?/br> 猛虎阿柴適時的“嗷嗚嗷嗚”兩聲。 白英和余銘被許慕那事氣得不輕。 打定主意要把何子殊放到眼皮子底下,或者放到陸瑾沉身邊。 導(dǎo)演說話都不好使。 何子殊陪了陪小兒子、小女兒,幾人閑聊了一陣,又開始忙活起來。 這次嘉賓的信息,在拍攝前就透了出來。 因為都是電影圈的老前輩,和白英、余銘同輩不說,還都是老友。 因此氣氛格外家常。 轉(zhuǎn)眼就到了做飯的時候。 何子殊正在切菜。 那頭說要親自下廚,給老友做飯的余銘,一邊往鍋里下魚塊,一邊開口:“子殊,你看看里面那個小鍋,正燜著筍,我忘記有沒有加鹽了,你嘗嘗看。” 何子殊“哦”了一聲,取了雙干凈筷子,打開鍋蓋夾了一塊。 鮮紅的色澤,看起來很有食欲。 何子殊嘗了嘗,很鮮,面上微咸。 可或許是還沒入味,一時之間,何子殊也沒分辨出來,究竟是筍本身的味道重,還是鹽加少了。 他想了想,換了雙筷子,低頭又夾了一塊,并道:“老師,要不你嘗嘗看,我也摸不準(zhǔn)?!?/br> 余銘抄著顛勺大喊:“成?!?/br> 熱氣不斷撲騰著,蒸上來。 身后響起幾聲腳步聲,還有覆在地上,被透窗而入的陽光拉長的身影。 何子殊下意識以為那是余銘。 可就在他舉著筷子,轉(zhuǎn)過來的瞬間,看到的卻是陸瑾沉的臉。 舉著的手就這么倏地頓在半空。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何子殊在來之前,被高杰“提醒”過,鏡頭開著的地方,要注意別做一些親密的舉動。 那喂東西…應(yīng)該算在親密的舉動里吧。 何子殊打定主意,慢慢放下手,正想隨便找個借口囫圇過去。 可陸瑾沉卻抬手,抓在他的腕間,輕輕帶過去。 然后,就著何子殊的手,吃了一口。 陸瑾沉視線從何子殊的手上移開,看著何子殊,輕輕一笑:“淡了。” 何子殊心突然劇烈跳了一下。 忙偏過頭去,回了句:“好?!?/br> 而蹲在窗外,正調(diào)鏡頭的女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 心里已經(jīng)開始咆哮。 艸!shift!shift!shift! 淡個屁! 明明是太甜了!?。?/br> 第30章 可愛吧 一頓飯的功夫,賓主盡歡。 本就都是老友,吃完飯,倦著,懶在椅子上,誰也沒起身。 何子殊本想幫著把碗筷收了,好叫他們坐的更舒服些,卻被余銘叫了停。 他擺了擺手:“小殊,放著,忙了一個上午了,歇會兒。” “瑾沉,去,廚房壁櫥最上格那層,有我剛帶過來的茶葉,泡一壺端過來?!庇嚆戇B人帶椅往后仰了一下,越過何子殊看向陸瑾沉,“喝慣了春茶,讓你們喝喝秋茶,香氣高,韻味長。” 陸瑾沉應(yīng)聲,往廚房走。 于是整個桌上,就剩下何子殊一個小輩。 他倒也不緊張,也不多話。 就安安靜靜坐在最邊上,聽這些前輩講些戲,叨些瑣事。 白英沒吃飯,只吃了一碗南瓜羹。 那是她早上隨口提了一嘴,說今天沒什么胃口。 何子殊怕她不吃飯,單獨給她做的。 白英向來性子急,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可今天卻一勺一勺,吃了個干凈。 等小蒸盅見了底,她才抬起頭來,看著何子殊,眼中帶笑:“子殊,有沒有興趣來劇組客串一下?” 突然被點名的何子殊一頭霧水:“劇組?” 白英:“嗯,我這邊新接了個電影,有個角色空著,我覺得你可以試試?!?/br> 何子殊還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yīng)。 不遠(yuǎn)處的節(jié)目組先驚了。 他們幾乎不敢想象。 一個三金影后會當(dāng)著一眾電影人的面,云淡風(fēng)輕的跟一個從未踏進(jìn)過電影行業(yè)的偶像,提起電影邀約。 而且,看樣子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節(jié)目組所有人,包括何子殊都被嚇了一跳。 可桌上一眾有頭有臉的電影人,卻跟無事發(fā)生一樣,依舊說說笑笑。 “我說你半天不給答復(fù),感情在這里等著呢?!?/br> “挺好,這孩子挺穩(wěn)的?!?/br> “機會不錯,子殊可以去試試看?!?/br> 白英伸了個懶腰,三兩句話把這事蓋了過去。 就好像她真的只是隨口一提。 直到傍晚的時候。 何子殊去樓上鋪床,白英跟著上了樓。 兩人去了一個沒有鏡頭的空房間。 白英推開窗戶,散了散塵氣,開口:“怎么樣?想不想去試試?” 何子殊沒直接回答,想了想,道:“姐,您是真的覺得我合適,還是單純的…想要帶帶我?” 白英被這一反問,問出了興趣:“為什么這么說?” 何子殊沒有閃躲:“如果是您覺得我合適,那我或許可以試試,但如果是您想帶帶我……” 何子殊搖了搖頭:“風(fēng)險太大了?!?/br> 白英是電影的招牌,那種底氣和實力,是多年摸爬滾打,悟出來的。 她向來不是循規(guī)蹈矩的人,看進(jìn)了眼睛里的,就沒什么道理的護(hù)著。 何子殊知道他是被白英放在了心上的。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不能讓自己成為別人詬病白英的一個不確定因素。 不是不自信,而是那可能性確實存在。 “那我說兩者都有呢。”白英微笑,“這電影圈其實并不復(fù)雜,只要作品立得住腳,就有話語權(quán),也不玩踩低捧高那一套,因為最后上了大熒幕,是好是壞,觀眾比我們看得更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