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喻海橋沒回我消息,我坐在自己的梳妝臺前十分認真地做自己護膚的程序,一層一層十分認真地抹在自己臉上,弄完都快十二點了,我又瞥了眼手機,喻海橋還沒回消息,我想他也不可能這么厲害在連發(fā)數(shù)條消息后秒入睡,一邊往床上走一邊給他發(fā)了個通話申請。 在幾秒的等待后想著這人不會真的累成狗了秒入睡了吧,正準備掛了電話,喻海橋接了邀請,喘著氣、壓著嗓子在手機那頭開口:“開門?!?/br> “???”我以為我出現(xiàn)幻聽了。 喻海橋嗓子低沉,聲音十分清晰:“開門?!?/br> 我從床上走下來,打開臥室門走到大門后打開門,喻海橋站在門口,看見我后眉毛一蹙:“你什么時候搬回去?” 我懵了:“你這么晚過來干什么?” 喻海橋支在門口,聲音愈發(fā)低沉:“我每天早上早起半小時送你上班成么?” 我持續(xù)懵:“不是你怎么來了?” 喻海橋皺眉:“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坦白?!?/br> 我眼帶懷疑:“你身患重病了?” 喻海橋站門口,我伸手摸摸他的手,大冬天的外面還是挺冷的,松開后我招手:“趕緊進來,冷死了?!?/br> 喻海橋苦大仇深地走了進來,換好室內(nèi)拖鞋坐在沙發(fā)上,一臉肅穆地吩咐我:“倒杯熱水喝。” 我拿被子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他坐在他扶手旁邊:“你大晚上莫名其妙要來跟我坦白什么?” 他一口氣喝光杯里的溫?zé)崴?,看我一眼,略帶猶豫:“我說了啊……” 我:“說唄,你瞞我什么了?” 喻海橋皺著眉頭,好一會兒試探地發(fā)聲:“那個……” “什么?”我保持溫和淡定。 喻海橋:“那個小明星。” “……?”我疑惑。 喻海橋轉(zhuǎn)頭眼睛十分真摯地盯著我的雙眼,說話的語氣十分迅速,如果換算成文字的話可能是一大段話,并且中途沒有一個標(biāo)點符號:“大學(xué)時候你不跟那人互相喜歡馬上要談戀愛了還要在我面前瞎他媽的嘚瑟嘛,我就不爽一時腦子抽了告訴你他跟別的女的勾肩搭背還去賓館然后……” 我十分艱難地在這一長串話里面提取關(guān)鍵信息:“你當(dāng)時騙我的?” 喻海橋小聲:“那誰讓你在我一單身狗面前秀恩愛,不是這種事情不好做的哈秀恩愛死得快哈老婆哈哈哈……” 我眼帶懷疑地看向喻海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喻海橋傻/逼造別人的謠,還是該說喻海橋腦子不正常這種事情也值得記這么多年還大晚上特意到我家門口給我解釋,這么多的千言萬語出嘴時只匯成了一句:“你有病?。 比祟愒诔泽@的時候也用詞貧瘠。 喻海橋看我,裝作十分可憐的模樣。 我實在無法理解:“這種事情也值得你記這么長時間,還他媽大晚上特意跑來跟我解釋???” 喻海橋看我一眼,好一會兒他伸手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輕輕捏了捏,他輕聲說:“你活了十八年沒喜歡過誰,突然喜歡上別人,我就有些擔(dān)心怕那個人不好,打聽過后發(fā)現(xiàn)這個人就是很一般從頭到腳平平無奇,數(shù)學(xué)高考還只有四十分,而且我覺得他也沒多喜歡你,還跟室友打賭什么時候能把你搞到手,我覺得他這人不太行?!?/br> 我盯著喻海橋看:“所以你就騙我說他遍地撒網(wǎng)腳踏好幾只船啊?” 喻海橋彎著眼睛簡直堪稱乖巧地沖我點了下頭,如果我腦子壞了的話可能當(dāng)場就要感激涕零給他發(fā)放獎杯,并致以真誠的道謝,感謝他的道德高尚,亦父亦母為了我的感情生活cao碎了心。 我啊了聲,平平無奇地感嘆出一聲:“喻海橋你太讓我感動了!” 他臉上表情頓了頓,而后哎呀出一聲,笑嘻嘻地:“沒什么的,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咱倆原來什么關(guān)系啊是不是嘿嘿嘿。” 我看他一眼,也笑嘻嘻地:“咱倆什么關(guān)系?” 喻海橋立刻:“板上釘釘?shù)姆蚱揸P(guān)系!” 我提出質(zhì)疑:“離婚證還在我房間抽屜里放著呢?!?/br> 喻海橋立刻又:“情比金堅不會被現(xiàn)實枷鎖所束縛的自由戀愛關(guān)系!” 喻海橋越發(fā)的讓我嘆為觀止了,我一會兒好氣一會兒好笑,這兩種情緒連番在我的身體里碰撞著,我翻了個白眼:“喻海橋你真的太棒了,我太感動了,做你朋友你替人嚴格把關(guān)那人男朋友是否合格,做夫妻也十分支持自己的另一半的任何主張,我太感動了不知道誰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認識你。” 喻海橋十分賣乖笑了一笑,以沉默回我。 不過我又好奇了:“不過那么久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怎么現(xiàn)在突然想起來跑來告訴我?” 喻海橋小聲嘀咕:“還不是那孫子莫名其妙聯(lián)系你還莫名其妙問那么久遠的事情?!?/br> 我費解:“他問就問唄,老娘還能因為他問了這個問題,幡然醒悟過來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狗/逼,人跟狗是有生殖隔離的不適合在一起,然后轉(zhuǎn)頭跟他這樣的人類到一起去才是正途?” 喻海橋聞言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我,他眼睛眨動的速度十分緩慢,緩慢到讓我—— 讓我沒忍住罵出了一聲:“不是吧!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他或者他還喜歡我吧?。∵@他媽多少年以前發(fā)生的事情啊,你腦子不好嗎你智商被狗吃了變成智障了嗎?!” 喻海橋在我這一聲下遲鈍了片刻也小聲地cao出了一聲,隨后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我他媽一直以為你喜歡那個傻/逼小明星……我一直以為他是你的朱砂痣你的白月光……” 我:“等等先別當(dāng)文化人遣詞造句了,為毛啊?!” 喻海橋臉色沉重,緩慢開口說道:“你還記得你當(dāng)時跟我說你跟這小兔崽子馬上要談戀愛時候的場景么?我不是騙你說這吊毛跟女的勾肩搭背、形跡可疑……”他說到這個地方觀察了一秒鐘我的表情,隨后道,“你當(dāng)場眼淚唰得一下就下來了,哭慘了,給我哭懵了?!庇骱蛐÷曕止荆拔腋阏J識十八年也沒見你那么哭過啊,我當(dāng)時心里還想著完了完了怎么回事啊這女的,不就是個認識了幾個月的男的么就那么喜歡至于難過得哭成這副樣子了么,媽的我跟你認識那么長時間只怕是死了才能看見你為我哭那么一回,我想施冉這個女的真的不行,見色忘義見色忘義?!庇骱蛘f道這里眉頭蹙了蹙,看向我,還有些莫名的憤怒,“你哭屁???” 這事有些尷尬,多說無益我并本人實在不想多說,尤其是在這么多年后當(dāng)著喻海橋的面說,我愿意接受這個美麗的誤會,我咳了一聲敷衍發(fā)聲:“年少輕狂年少輕狂?!?/br> 喻海橋盯著我看了片刻:“現(xiàn)在不年少也不輕狂了?” 我淡定擺手:“不了不了?!睘榉涝掝}繼續(xù)下去,我迅速轉(zhuǎn)移話題,“不過喻海橋你也真?zhèn)ゴ笈?,你看咱倆這意識形態(tài)上的差異,我要真開放式婚姻,在婚后喜歡上其他男人,你是要跟我離婚還是微笑著祝福我幸福?!?/br> 喻海橋眉頭蹙了蹙,他沉默良久。 突然罵人:“放你媽的屁去他媽的開放式婚姻,去他媽的意識形態(tài)的差異,你他媽的敢跟別人男人在一起我……” “你要干嘛?” 喻海橋咬牙:“我他媽哭給你看!” 本來挺嚴肅一氛圍,被喻海橋一弄我沒憋住狂笑了起來:“你哭你哭你不哭你是小狗!” 喻海橋捏我手腕,在我的狂笑聲中十分小聲輕笑了出:“你不舍得讓我傷心的?!?/br> 第29章 (完) (二十九) 當(dāng)天晚上十二點多喻海橋都特別有勁地給我收拾好了東西,大晚上把我?guī)Щ亓思?,車子開到家里都一點多了,我倆又各自收拾了片刻,兩點來鐘才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房間燈關(guān)了,喻海橋往旁邊翻個身,我扯著被子壓低聲音怒:“風(fēng)灌進來了!”喻海橋又翻了回來,他平躺了一會兒,突然又朝我的方向翻了個身。 我在黑暗中呵呵:“你在煎餅么喻狗?” 喻海橋伸手勾勾勾把我勾到他懷里,貼著我問:“睡得著么?” 我認真感應(yīng)了一下自己此刻的精神,覺得竟然異常興奮,覺得是被喻海橋鬧得過了睡覺的點:“好像睡不太著?!蔽艺\實發(fā)聲。 喻海橋也誠實道:“我也不怎么困?!?/br> 最后我我們兩個晚上睡不著的人縮在被子里聊了起來,在一片漆黑的房間里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些事情,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聊起。 聊到外面天隱隱亮起來我才略微有了些困意,翻了個身后就直接睡著了。 等到被鬧鐘吵醒的時候我瞬間殺人的心都有了,喻海橋還躺在旁邊推我,他自己都睡意朦朧的:“起來,我今天送你去上班?!?/br> 我抬起眼睛看鬧鐘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對此更加生氣了:“你調(diào)的什么屁鬧鐘?” 喻海橋在床上翻了個身:“昨天晚上不是答應(yīng)今天要送你去上班么?” 送個屁,害我少睡半個小時,喻海橋這他媽就是典型的自我感動,我完全沒有了張嘴再開口的欲望,在床上挺尸了五分鐘,喻海橋又在我身邊又伸手戳戳我:“起來沒?” 我閉著眼睛沒好氣:“你倒是自己爬起來了再說啊!” 喻海橋躺在床上十分坦然地告訴我:“我又不要在鏡子前化妝化半個小時?!?/br> 我繼續(xù)挺尸,沒搭腔,喻海橋又伸手戳戳我:“起來沒?” 我甩開他戳我胳膊的手指,煩死了喻海橋真的煩死了,這人真是僅次于鬧鐘的煩死了。 隨后喻海橋從被子坐了起來,他在床上坐了會兒,半晌感嘆一聲:“再也不這么晚睡覺了,我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懵的?!?/br> 我沒搭腔,他伸手巴拉我:“起來啊豬,你還上不上班了,之前不知道哪個人天天在我面前喊著全勤獎?” 我咬牙:“你再晃我我要對你訴諸暴力了!” 喻海橋這會兒清醒了,哈哈笑:“哎呀我好怕啊~~” 尾音還是帶波浪號的那種,我憤怒地拍了下床,從被子里坐了起來,對喻海橋怒目而視,喻海橋十分迅速地從床上躥了下去,一邊往衛(wèi)生間走一邊說:“你趕緊的快點趕不及了,早飯回頭我送你到你們公司樓下你自己去吃吧?!?/br> 我在床上靜坐了兩分鐘,喻海橋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傳過來:“施冉你是豬吧你還在床上坐著?” 我沒忍住“啊”得狂叫了一聲,從床上走了下來,開始在衣柜前給自己換衣服,換好衣服后人才徹底清醒過來,喻海橋拿著牙刷走出來對著我比了下自己的手腕,示意我注意時間。 我朝他翻白眼:“我不要你送?!?/br> 喻海橋嘴里還叼著牙刷,說話聲音含含糊糊:“不行我答應(yīng)了要送?!?/br> 我繼續(xù)翻白眼:“你不送我我還可以再多睡半個小時?!?/br> “……”喻海橋叼著牙刷沉默片刻,“你怎么不懶死?” 我拐到衛(wèi)生間解決完自己個人問題,刷牙洗臉后坐到梳妝臺前給自己臉上抹東西,喻海橋在旁邊翻箱倒柜半晌,提起聲音問我:“老婆我那條淺灰色的圍巾被你放到哪里去了,正好跟我今天的大衣搭啊?!?/br> 我沒搭理他。 他又說:“哦對了還有我拿雙皮鞋,之前不知道放哪去了,最近公司都要開會天天傳皮鞋打領(lǐng)帶?!?/br> “……”我懶得化妝了。 喻海橋聲音又傳來:“對,還有領(lǐng)帶,我最近天天戴一條領(lǐng)帶,那條領(lǐng)帶跟我今天這一套淺色的搭配不是很搭,我領(lǐng)帶放哪個抽屜里啊老婆?” 我:“……”喻海橋并不改變他狗/逼的本質(zhì)。 我從鏡子前站起身,走到他身邊當(dāng)著他的面從抽屜里抽出他的圍巾、他的領(lǐng)帶,然后告訴他:“鞋子除了在鞋柜還能放在什么地方?你的鞋子在第二個鞋柜里面?!?/br> 喻海橋看了我片刻,眨了眨眼睛十分認真地夸贊我:“施冉你記性好好。” 我翻了個白眼,喻海橋給自己系圍巾順帶問我:“今天不化妝?” 我說:“天生麗質(zhì)不需要化妝?!?/br> 喻海橋悶聲笑:“說的對?!?/br> 因為我沒有化妝省下來了十來分鐘時間,導(dǎo)致我倆時間算不上多趕,喻海橋還在路上十分有閑情地問我:“今天早上準備吃什么?” 我回:“看見什么吃什么?!?/br> 喻海橋又問:“咱要不要在你公司附近買套房啊?” 我詫異:“錢多沒地方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