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這個陣法可以讓縈縈暫開天眼,看到她想看的事情。 天眼是五眼其一,五眼分rou眼,天眼,慧眼,法眼和佛眼。 簡單可以把天眼理解為看到多重世界的眼睛。 有些人天生天眼,但這不算什么好事兒,若是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擁有天眼,她可能會無意識的打開天眼,看到別人看不見的人和事,但這種很傷身,普通人看個十來次,身體就會垮掉的。 還有就是通過修煉和陣法或術(shù)法的輔助暫開天眼。 縈縈現(xiàn)在的修為沒法用術(shù)法直接開天眼,只能用陣法輔助。 她扯了幾根頭發(fā)絲放在陣法中,人也跟隨進入陣法之中,看著地面那幾根發(fā)絲無火自燃,燒成灰燼,她才盤腿坐下,閉上雙眸。 耳邊漸漸響起嘈雜的聲音,有醫(yī)生驚慌失措的叫喊,“快快快,孕婦雙胎,難產(chǎn),送去生產(chǎn)室準備剖腹產(chǎn)。” 縈縈見到陰暗的醫(yī)院走廊,一名貌美女人躺在滑床上,面色痛苦的呻,吟著,被兩個醫(yī)生推著朝著生產(chǎn)室跑過去。 女人被推到生產(chǎn)室里,陳義昌則是留在門外,焦急等待。 手術(shù)是兩個醫(yī)生一起做的,但好在孕婦跟兩個孩子都很平安。 只是孕婦之前難產(chǎn),現(xiàn)在又動手術(shù),人太虛弱,直接昏死了過去。 兩個醫(yī)生看著襁褓里的龍鳳胎,最后其中一個醫(yī)生把女孩抱出去遞給陳義昌,“陳老板,這是女孩。” 陳義昌接過孩子看了眼,對醫(yī)生道:“一會兒你們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的?!?/br> 醫(yī)生點點頭,“陳先生放心,正好隔壁產(chǎn)室的孕婦生下個死胎,家屬也不在,死胎還在隔壁沒有處理……” 陳義昌很快把孩子交給醫(yī)院外等待的余鴻蕓,然后轉(zhuǎn)身想回醫(yī)院里,卻被余鴻蕓一把拉住,她怒道:“你還進去干什么?孩子已經(jīng)到手了,你還想進去跟那賤人卿卿我我?陳義昌,你他媽真是個畜生,我當初怎么說的,我讓你找個代孕,結(jié)果你直接找了個小三?” 陳義昌那張俊雅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狼狽,他道:“鴻蕓,別在這里鬧,我上去把事情處理完就回家?!?/br> 余鴻蕓痛苦的瞪著陳義昌,最后看了眼襁褓里安靜的女嬰,轉(zhuǎn)身離開。 陳義昌回到手術(shù)室前,很快,里面的貌美女人也被搶救過來,醫(yī)生嘆息一聲告訴女人,“是對雙胞胎,但是非常抱歉,女孩身體太差,而且又是難產(chǎn),女孩沒挺過來,是個死胎?!?/br> 另外個醫(yī)生抱了個渾身青紫的死胎過來給女人看了眼,女人發(fā)出痛苦的嚎叫。 陳義昌進到病房里,他表情痛苦,“驪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騙你的,不然你也不會難產(chǎn),孩子也不會出事。” “滾,你給我滾!”病床上的施驪婉雙目赤紅,“陳義昌,你給我滾!你就是個畜生,你,你明明有老婆孩子,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還會跟我結(jié)婚,為什么會被我發(fā)現(xiàn),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br> “驪婉,對不起,對不起?!标惲x昌看了眼施驪婉身畔的男嬰一眼。 施驪婉以為他是想把孩子抱走,痛苦道:“這是我唯一的孩子了,陳義昌,你放過我們母子吧,求求你,求求你了,你走吧,不要再出現(xiàn)我們母子眼前,求求你了……” 陳義昌最后看了眼施驪婉和自己的兒子,終于咬牙起身離開。 —————————— 縈縈睜開眼,臉色蒼白,額角沁出一層密密的細汗。 果然開天眼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還是挺耗心神的。 不過她也終于知道自己的身世,果真如果上輩子一樣,她的生母是施驪婉,上輩子的姨娘,誕下一對龍鳳胎,她還有個雙胎弟弟。 第10章 縈縈坐在陣法中間嘆了口氣,按照剛才天眼里看到的,當初陳義昌跟余鴻蕓知道小女兒要換腎,他們舍不得自己親生骨rou,于是讓陳義昌去找代孕,哪里知道陳義昌見色起意,哄騙了施驪婉,甚至犯了重婚罪跟施驪婉結(jié)了婚,臨到生產(chǎn)時,施驪婉知道了陳義昌結(jié)婚有孩子的事情,結(jié)果動了胎氣差點難產(chǎn),被送到醫(yī)院后,陳義昌買通醫(yī)生,欺騙施驪婉生的女兒是個死胎。 實際施驪婉真正的女兒早被余鴻蕓給抱走了。 所以余鴻蕓知道施驪婉還有個兒子嗎? 按照余鴻蕓這些年的表現(xiàn)來看,怕是根本不知道施驪婉當初生的是對龍鳳胎吧。 陳義昌更加不可能把雙胎弟弟帶回家,因為他知道余鴻蕓可以容忍下一個救泠寶的女孩,卻絕對容忍不下一對龍鳳胎,而且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回去給陳泠寶捐腎,那時候他只有這么一個兒子。 那么現(xiàn)在她的生母跟弟弟到底在何處? 縈縈臉色蒼白,許久后,她起身去浴室找了抹布把地上的陣法擦拭掉。 以她現(xiàn)在修為,開一次天眼已是極限,而且這次開天眼是為看她的身世,跟她自個兒有關(guān),所以用了她的血和頭發(fā),若想繼續(xù)開天眼知曉關(guān)于施驪婉的事情,那么就要有施驪婉的血或者隨身物品,她當然沒有這些東西。 她不僅想找到生母跟弟弟,她還想去捷安高中讀書,一來是因為她已經(jīng)不是個傻子,想要融入當今這個世界,需要學識跟文憑,所以她需要讀書。 二來是因為端王,她因端王才有這樣的際遇,她與端王有了因果,必須幫端王破了他的命格。 但是捷安高中一學期的學費就要五萬,她根本沒錢,她沒打算繼續(xù)留在陳家。 就陳義昌跟余鴻蕓這樣的人,她要繼續(xù)留在陳家,指不定他們?yōu)榱岁愩鰧毟野阉曰柽^去買通醫(yī)生割了她的腎。 當然,她不會讓這種情況發(fā)生。 該怎么賺錢呢? 縈縈嘆口氣。 看了眼桌上的黃紙,縈縈用剩余朱砂開始畫符,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這個。 賺錢真是太難了,她的洞府里需要栽種樹木,需要布置,她還需要買草藥種子來種植,需要各種名貴中藥材來煉丹,需要錢的地方太多了。 之后幾日,縈縈就留在陳家修煉畫符,如果不是吃飯時間,她連房間門都不會出。 至于陳家其余幾個人,大概是還震驚著傻子怎么開竅,都沒敢來找她。 —————— 捷安高中對面巷子里的香燭店里,陶海葉坐在店鋪門口呼啦啦吃著面條。 差不多入夏,他這連個風扇都沒,吃面吃的滿頭大汗。 吃好面,陶海葉把碗筷都在柜臺上,坐在門口的藤椅上發(fā)呆,望著對面一條馬路之隔的捷安學習。 一路之隔卻是天壤之別,馬路對面高樓大夏,香燭店這邊的破破爛爛。 這個香燭店也是陶海葉自己的店,他早些年有個老婆,后面嫌他窮跟人跑了,留下個兒子,這些年,他跟他兒子相依為命,為了讓他兒子能有出息,他咬牙把兒子送到了對面的捷安高中,因為里面有最好的教育資源。 陶海葉的心思又飄回店子上。 自從一個星期前,那個神神叨叨的小姑娘留下兩張符離開后,他把鎮(zhèn)宅符用掉了,護身符放在玻璃柜里,他也沒指望賣掉,他這兒的符篆,一個月能賣兩張出去都算不錯的,這張護身符能不能賣掉都是個問題。 但是自打用了那張鎮(zhèn)宅符,他店子里再也沒出現(xiàn)過無緣無故少些香燭跟紙元寶的事兒了。 之前平均兩三天就要丟幾根香燭跟一小袋元寶的。 難不成這鎮(zhèn)宅符真的有用? 正琢磨著,陶海葉見巷子口走過來兩個少年,其中一個正是他兒子陶林,另外個少年穿著捷安高中的校服,看樣子應(yīng)該是兒子同學。 兒子面帶猶豫,另外個少年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兩人很快走到香燭店,陶林跟身邊的少年道:“袁舟,這就是我爸。”又跟陶海葉道:“爸,這是我同學,袁舟。” 陶林從來不帶同學回家,這是第一次帶同學回來。 陶海葉就這么個破店子,他跟兒子吃喝拉撒都在店子里,店子后面有個小院,還有兩件破屋子,就是他們父子兩人住了十幾年的地方,可能是因為自卑,加上他這個做父親又是做這種生意的,陶林就不愛帶同學來家里。 陶海葉急忙從屋子里搬出兩張板凳,“來來,你們先坐。” 袁舟遲疑的看了眼這香燭店的環(huán)境,擺手道:“叔叔,我就不坐了,我過來是想請您去我家看看的,我聽陶林說叔叔您是風水大師,對靈異之事比較在行,我家出了點事,我想請您去看看?!?/br> 陶林求救的看了陶海葉一眼。 陶林也沒辦法,捷安學校算是貴族學校,里面的同學大多數(shù)都是家里有權(quán)有勢的,他家里條件差成這樣,自然不好意思跟同學們說,但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墻,有次同學嘲笑他爸是開香燭店的,他惱羞成怒的反駁,“我爸雖然是開香燭店的,但他還會看風水,幫人破命格,是個風水大師!” 風水大師跟開香燭店的自然還是有區(qū)別的。 大多數(shù)人都是不敢得罪風水大師的。 但陶林很清楚他爸根本不是風水大師,早些年的確幫人看風水,都是糊弄人騙錢的。 哪里知道這事兒就在班級上傳開了。 今天班上的袁舟憂心忡忡來找他,“陶林,你爸是不是風水大師?對古怪的事情是不是特有研究?我能不能去你家一趟,請你爸到我們家看看,你放心,報酬自然不會少?!?/br> 袁家有的是錢,這點陶林是知道的,可他根本不敢答應(yīng)啊,他爸什么水平他豈會不知。 袁舟也是知道陶林爸在對面巷子開香燭店的,根本不給陶林拒絕的機會,拉著人就朝對面巷子走去。 陶海葉哪里敢接這個活,他看這個袁舟身上穿的全是名牌,家里肯定有權(quán)有勢的,萬一解決不了人家的事兒,到時候班級上傳開,丟臉的就是陶林。 可看陶林面紅耳赤的模樣,陶海葉忍不住問道:“你們家出了什么事情?” 提起這個,袁舟的臉色暗了下去,“是我爸,我爸最近特別不順,總見血,走路都能把頭撞破,公司也損失幾個單子,我擔心這樣下去我爸會出事,其實我爸也請別的大師去家里看過的,但是沒什么用?!?/br> 陶海葉一聽,心里也惴惴不安的,他也就是個江湖騙子啊,要是別人請他去也就罷了,可這是兒子的同學,到時事情沒解決,兒子在同學面前都要丟盡臉面的。 陶海葉忽然又想起那張護身符,心里猶豫不定。 最后還是走到玻璃柜那邊,把護身符取出疊好,找了個符包裝進去遞給袁舟,“你家情況我暫時還不清楚,你先把這張護身符帶回去讓你爸隨身佩戴著。” 袁舟盯著手中的東西,這玩意真的能有用嗎? 他爸已經(jīng)求了好幾個這東西,結(jié)果該倒霉還是倒霉。 “叔叔,這個多少錢?”袁舟打算死馬當活馬醫(yī)。 “一千塊?!碧蘸H~咬牙爆出個數(shù)。 這是那小姑娘叮囑的。 袁舟從書包里掏出個錢包,里面翻出一疊現(xiàn)金遞給陶海葉,最后跟陶海葉道了聲謝謝離開了巷子。 等人一走,陶林有些崩潰,“爸,你這是干什么,你那破符平時就賣兩百,還是騙人的玩意,現(xiàn)在賣給我同學還賣一千,等揭穿的時候你讓我的臉面往哪里擱?!?/br> “不會的,不會的……”陶海葉死死攥著那疊現(xiàn)金,喃喃說道。 陶林心煩意亂,拎著書包回了后院,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簡直不敢想過幾天學校會怎么傳他。 袁舟回到袁家,他爸正在書房里忙事情,他進去把從陶海葉那買來的符篆遞給袁成軍,“爸,這是我給你買來的護身符,你帶身上?!?/br> 袁成軍失笑,“兒子,你還信這個,你看看這段時間我求了多少護身符,結(jié)果還不是一樣,我聽說外地有個大師挺厲害的,我打算過兩天去大師那看看,你就別cao這個心了,好好學習就成?!?/br> “爸,你帶在身上吧,反正也不占什么地兒?!?/br> 袁成軍不想駁了兒子的好意,就把護身符放在了貼身的口袋里。 第二天一早,袁成軍開車去公司一趟,走到高架橋上拐彎的時候,車子方向盤卻像突然失控一樣,怎么打方向盤都無法拐彎,袁成軍冷汗直流,臉色煞白,眼睜睜看著車子朝著高架橋的護欄上撞過去,然后一頭撞破護欄,整輛車朝著地面栽下去,高架橋距離地面差不多十來米,連人帶車栽下去,可想而知會是什么結(jié)果,只有死路一條。 袁成軍在那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