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江玥遙離開,之后轉(zhuǎn)道去了養(yǎng)心殿,見德泉正守在門口連忙快走幾步上前:“公公,陛下可在里頭?” 幾日下來德泉越見江玥遙心里越發(fā)歡喜,聞言笑瞇瞇的開口:“在呢,江才人今日又來送湯了?”說這話,瞥了一眼江玥遙身后女婢手中的湯盅,微微咽了下口水,不知今日又是什么口味。 江玥遙當(dāng)即淺笑,而后道:“那還要麻煩公公進(jìn)去通傳?!?/br> 德泉應(yīng)下,心里是想要陛下答應(yīng),但又祈禱陛下拒絕。畢竟如若陛下不見,這湯可就能進(jìn)了自己肚子里了! “江才人來了,陛下可想要見見?”德泉叩門進(jìn)去,小心翼翼的對著蹲在角落里的蕭弈背影問道。 蕭弈聞聲回頭,一手按貓,一手順了下被抓得凌亂的發(fā)絲蹙眉開口:“她怎么又來了…還在這個時候?怎還能追到養(yǎng)心殿?”疑惑看向德泉,但見他不言,當(dāng)即了然。 “你告訴她的?!”蕭弈當(dāng)即指著德泉的鼻子恨鐵不成鋼質(zhì)問。 “奴才也是心疼,這姑娘家的日日總忘這邊跑,陛下不見總是要被人說閑話的。”德泉連忙解釋。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傅因?yàn)榍皟扇盏氖?,最近看朕極嚴(yán)?!笔掁恼酒鹕韥恚僖淮螌⒋箢^放到那一堆破布上,而后順順衣擺起身,給德泉講道理。 “那…陛下是見還是不見?”德泉問著,眼睜睜的看著大頭掙扎著想從破布堆里跳下來,卻被自家陛下一只腳給在里面,爪子將布靴上的金線都給勾開了,急得直叫喚。 “朕…”蕭弈摸著下巴思索,朕的魅力這么大,而一直不見保不齊江玥遙還會日日找上門來,如此的確后宮定然會出現(xiàn)閑言碎語。 可是太傅那邊… 唉!朕就是心太軟了! “陛下如若不見,奴才這就將人打發(fā)…”德泉再次開口問道。 “朕見?!笔掁膿u頭,而后命令道,“你將人打發(fā)了,東西帶進(jìn)來?!?/br> 德泉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養(yǎng)心殿:陛下你這是想喝湯嗎?你就不能看看你這嬌滴滴的嬪妃,然后將湯留給奴才我嗎? 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德泉到江玥遙身邊,結(jié)果芝蘭遞上來的湯盅,而后安慰:“江才人別氣餒,今日這就是成功的一小步。”說完,上前半步悄聲耳語道,“這可是陛下頭一回收下嬪妃送的湯?!?/br> 江玥遙心中頓時大喜。 德泉則自己在心頭暗暗將話補(bǔ)全:這也是頭一次有嬪妃如此鍥而不舍的給陛下煲湯… 將湯放在桌子上,蕭弈依舊還蹲在角落里給大頭做思想教育,看都不看德泉一眼。 直至德泉關(guān)門出去后,蕭弈這才騰地一下站起,而后快步走到桌案前坐好,而后滿懷期待的打開了罐子… 只見上邊飄著幾塊紅棗。 蕭弈撇了撇嘴,用湯勺攪和了兩下道:“甜甜膩膩,一看就是女人家喝的東西?!?/br> 大頭終于逃出魔抓,也蹲在桌子上朝這邊探頭,聞言喵了一聲表示附議。 “你也是母的,瞎叫喚啥?”蕭弈用手指輕點(diǎn)了一下大頭的腦袋,而后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咂咂嘴嫌棄道:“果然沒啥味兒?!?/br> 大頭向前走了兩步,想要將頭探進(jìn)盅里嘗嘗味道,卻被蕭弈一巴掌扇開,“沒你的份。” 大頭瞥了他一眼,依舊堅(jiān)持伸頭過來。 蕭弈被折磨的無奈,只得將盅拿在手上,而后從中舀出半勺放到破布前大頭空了的食盆中。 對著大頭將盅里的湯一飲而盡,盅口還倒扣向下甩了甩。 因嘴里因?yàn)楹鴹椚?,蕭弈含糊不清但依舊堅(jiān)強(qiáng),且略帶嘚瑟的對著大頭開口:“朕可只剩下這么多了。” 大頭斜看他一眼,輕飄飄跳下桌子,而后繞過他踩著貓步到食盆前,將那扣扣搜搜的湯喝的一干二凈。 用高冷的背影表示不想搭理這個幼稚的狗男人。 江玥遙將湯送了出去心情極好,就像是德泉公公所說的,成功的一小步。 可等回到華瑜殿后,卻見宮人十分混亂,一個個著急忙慌。 芝蘭連忙拉住一人問:“可是出了什么事?” 女婢被拉住,見到江玥遙,而后哭喪著臉稟報道:“貴妃,貴妃娘娘突然肚子疼,還流了血?!?/br>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0點(diǎn)還更新,評論發(fā)紅包。 愛大家??! 第17章 江玥遙一聽宮女這話頓時心下大驚,面上卻是不顯,帶著芝蘭一同往主殿而去,進(jìn)殿后卻發(fā)現(xiàn)除了宮女嬤嬤外還有一華服女子也在場。 讓她不解的是,世人皆知皇宮中提倡節(jié)儉之風(fēng),可惜這位卻是穿金戴銀,雖并不極致,但在這后宮中也尤為顯眼。 “你竟還有臉回來!”這人見到江玥遙出現(xiàn)后忙站起來,絲毫不顧及宮中禮儀,指著江玥遙的鼻子便叫道。 以為不知其身份,江玥遙一開始還想著微微行禮以示禮貌,卻沒想到如今被人指著鼻子叫罵,頓也沒了恭維的心情,只走的近了些這才慢悠悠開口問道,“娘娘何出此言?” “娘娘?”那人一滯而后嗤笑出聲,對著身側(cè)女婢道,“姑姑你聽,她叫我什么?” 身后女婢安撫似的對著蕭鈺額首,而后上前一步面向江玥遙拂了拂身子端正開口:“江才人,這位是平樂公主,太后的親女兒?!?/br> 江玥遙頓時暗叫不妙,知道自己這是踢倒了硬骨頭,連忙俯身低頭道:“嬪妾拜見公主殿下?!?/br> 平樂公主冷哼出聲,明顯并不買賬,直截了當(dāng)問:“可是你在這湯中下了什么藥?” 江玥遙聞言連忙恭敬解釋:“殿下說笑了,嬪妾初入后宮還多虧貴妃娘娘招福,又怎來下藥一說呢?” 平樂公主明顯不信:“貴妃jiejie喝了你送進(jìn)來的湯后便流血不止,不是你動了手腳還能是什么?” “怎么會這樣?”,江玥遙才剛回來,還沒搞明白前因后果,聞言更加吃驚連忙關(guān)切詢問:“貴妃娘娘現(xiàn)在如何了?” “不用你在這假惺惺作態(tài)于我看,一切等太醫(yī)到了自有定數(shù)!”平樂公主坐回椅子上,而后朝那女婢使了個眼色。 女婢見狀了然,走到江玥遙身邊,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江玥遙坐下一起等候結(jié)果。 胳膊自然擰不動大腿,江玥遙審時度勢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可能辯解什么。 待到宮女慌慌張張的帶著太醫(yī)而來,江玥遙一抬頭便知道——完蛋了。 來者依舊是上次的那位老太醫(yī),不過這一次他身后還跟了以為稍稍年輕些的。離得遠(yuǎn)時二人好似在爭執(zhí)什么,但走得近些后便停下了。 老太醫(yī)一到便被拉著進(jìn)到內(nèi)殿看望貴妃娘娘,而另一位則是被公主身邊的女婢帶去了一旁檢驗(yàn)托盤中的湯盅。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稍年輕的這位太醫(yī)就檢查完畢跪倒在公主面前開口道:“回稟殿下,這湯中殘留卻有紅花?!?/br> 平樂公主聞言當(dāng)即拍桌怒道:“江才人!事已至此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江玥遙連忙跪下俯身道:“嬪妾從未在湯中下藥,身上也并無紅花之物?!?/br> “你說你沒有,那邊是沒有嗎?”平樂公主質(zhì)問。 “那殿下想要如何?”江玥遙聞言問道,但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 “自然是入殿搜查!” 果然。 事已至此江玥遙已經(jīng)看明白了,這皇帝不喜太傅但又顧及太傅,而選秀時皇帝好似又十分聽從貴妃,如此看來貴妃與太傅應(yīng)當(dāng)是一邊。 而貴妃有孕,這公主如此胡攪蠻纏,定然是不希望她真的誕下龍子的,也就是說公主與貴妃不是一頭。 江玥遙想到這里欲哭無淚,你們神仙打架拉上我干嘛??? 當(dāng)炮灰嗎! 如今蕭鈺認(rèn)準(zhǔn)了是江玥遙的手腳,太醫(yī)也是說湯中下了紅花,江玥遙可謂是百口莫辯。但如果就這么讓公主的人去偏殿搜查,江玥遙不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一定是會查出來紅花的。 正在這時,院中一道男聲響起。 “她的湯沒問題!” 隨之而來的便是整個院子齊齊下跪叩拜:“參見陛下。” 平樂公主坐在椅子上,見到蕭弈進(jìn)來只是象征性的站起身來拜了拜后便自己坐回了椅子上,依舊頗為不屑開口:“皇兄,你來了?” 蕭弈自然也沒有好臉色,走到江玥遙身邊將她扶起擋在身后,面向平樂道:“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覺得無聊,自然先回來了?!闭f完,平樂公主接著道:“本殿不來,怎知皇兄竟然連自己的后宮都看管不住,竟害得母親失去心心念念的小孫子!” 蕭弈聞言冷哼出聲,“但愿母親是真的心心念念?!?/br> “你這話什么意思?”平樂公主急道。 “沒什么意思?!笔掁牟幌氪罾硭?,轉(zhuǎn)身示意芝蘭帶著江玥遙到一旁,這才走到主位上坐好后緩緩開口,“那湯朕也喝了,并無異常?!?/br> 平樂公主見狀,連忙給一旁的太醫(y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前。 太醫(yī)當(dāng)即領(lǐng)命,跪蹭著面向蕭弈道:“陛下不懂藥理乃是常事,這滑胎之物男人服用自然無礙。” “你的意思便是說江才人懂得藥理?” “自然?!?/br> “笑話!”蕭弈當(dāng)即怒道,“朕看她根本連紅花都買不起。。” 蕭弈也是真的氣極了。 他本來在養(yǎng)心殿吃飽喝足,好好打著瞌睡。 卻被德泉破門而入嚇得一個激靈從椅子上彈起。 “陛下…貴妃娘娘流產(chǎn)了?!钡氯迒手槍κ掁牡?。 “咋又沒了?”蕭弈還沒清醒,整個人都是蒙的。 又? 德泉納悶,還以為蕭弈是驚嚇過度說了胡話,連忙出言安慰,聲音中卻更顯得悲涼,“陛下可別憂心,您往后定然還會有許許多多的子嗣的。” 蕭弈擺擺手,無力解釋。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這一個兩個都想對自己的后宮指手畫腳,屬實(shí)是不嫌累。 唉…不然便先讓她們先折騰著,等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他再出場! 蕭弈這么想著而后無力的坐回椅子上,手肘抵著桌面,手掌撐著腦袋,本著人道主義關(guān)懷隨口問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說完就聽見德泉憋憋屈屈吭哧半天:“說是…因?yàn)榻湃??!?/br> 蕭弈聞言手肘一下子錯了勁兒,當(dāng)即扭得抽了筋,頗為納悶問:“怎么又與她有關(guā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