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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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第二的是周志達帶的隊,自從曉得林大軍對他有二心后,周保生的思想也隨之發(fā)生了變化,有意培養(yǎng)自己的人,免得哪一天被人暗害了,還稀里糊涂的。 看到從鄉(xiāng)里開會回來的周麥生滿面春風(fēng),周保生心里也有了底,“周鄉(xiāng)長怎么說?” 周麥生一口氣喝完了一搪瓷缸子涼茶,“他對我們的工作非常滿意。其他那些生產(chǎn)大隊雖然就晚了我們一兩天,可他們到現(xiàn)在為止,撐死也就挖到萬把斤!” “不是吧?”周保生派他去找周煌輝匯報收成,原本還心大心小,以為落煙坪又墊底,現(xiàn)在周麥生的話讓他恍惚起來。 “他們也不信我們收了這么多紅薯,認為我們想邀功,所以夸大其詞。周鄉(xiāng)長明天親自帶他們過來檢查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經(jīng)得起考驗 要是放在往年,鄉(xiāng)里的干部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下來檢查,周保生會腦殼痛。但今年不一樣了,那滿屋滿屋的紅薯就是他的膽。 “馬上下達通知,讓大家明天做出個樣子來。這么多年我們落煙坪就像一堆臭狗屎,現(xiàn)在終于能挺直腰桿子了?!?/br> 周煌輝一行人是在中午到達的,來的都是各隊的生產(chǎn)隊長。 玉鳳坪生產(chǎn)隊的余老四一直看不起落煙坪,所以來實地考察是他提出來的主意。 見到周保生,他第一句話便是,“老周,開倉吧!” 開就開,有什么好怕的?周保生把他們領(lǐng)到隊屋,命令周麥生打開屋門。 滿滿的五屋子紅薯亮瞎了所有人的眼!余老四疑心重,還專門扒拉開紅薯瞅了個仔細,可惜里頭的扒不到,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老周,你敢保證這些房子都是紅薯?” 聽得周麥生直冒火,“老四,你這什么意思呀?難道我還在紅薯堆里塞了石頭不成?” “這還用得著我說?哪個不曉得你們大隊年年啃豬尾巴,突然跑到我們前頭,不光我不信,大概周鄉(xiāng)長也不太信吧?” 周煌輝專程來檢查過的,情況他多少了解一些,他若是太向著周保生,那些來找茬的組長又有的說了,因此,他一語雙關(guān)的說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保生行得端坐得正,“你們不信是吧?好,你們想檢查哪個屋子都成,不過扒拉出來的紅薯得給我放回原位?!?/br> “這就不用了?!秉S傘坡的謝老八急忙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向來跟周保生關(guān)系好,也巴不得他揚眉吐氣一回,“你帶我們到現(xiàn)場轉(zhuǎn)轉(zhuǎn)就成。” 周保生有心讓周志達露臉,首先便領(lǐng)著眾人往瓦屋場去了。 雖然這塊地的紅薯越挖越小,但大家干勁十足,忙得熱火朝天。周志達大大方方地跟周鄉(xiāng)長打了招呼,周保生故意問道,“目前沒有人鬧情緒了吧?” “沒有,而且我們這塊地馬上挖完了,大家相信下一塊地肯定比這塊好?!?/br> 周鄉(xiāng)長聽出他們的對話有故事,“這是怎么回事呀?” 周保生解釋了事情的經(jīng)過,并把周志達夸獎了一番。 “小伙子不錯,有能力,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才??!”周鄉(xiāng)長拍了拍周志達的肩,轉(zhuǎn)頭對周保生說,“越有能力的年輕人,我們越要重點培養(yǎng)?!?/br> 這話是說到周保生心里去了,接下來一行人從大坂田、豬娘坳、堰灣里一路繞到了猴子坳。 陸晴川領(lǐng)著大家齊聲喊道:“歡迎領(lǐng)導(dǎo)檢察工作?!?/br> 周煌輝笑道:“看到?jīng)]?知識分子的表達方式就是不一樣?!?/br> 余老四提起一大串賽過大碗的紅薯,神神叨叨的說,“今年你們的紅薯怎么這么大個?” “大個的你沒見過呢!”曹格里比劃了一下,“我們昨天挖的都這么大個?!?/br> 見大家大笑,他低頭瞅了瞅,呃,他怎么比出了搪瓷臉盆那么大? “真的,真的有這么大。”他一邊說,兩只手一邊暗戳戳的縮小距離,等到還有缽頭大小的時候,他實在是實在舍不得再縮了。 周保生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跟眾人介紹道,“這不單是咱生產(chǎn)大隊的知青組,也是我們的突擊小隊。他們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上交了八千多斤紅薯了。” 聽得余老四一肚子火,“上頭真偏心,把能干的知青都分到了你們隊。呵,你們是沒看到我那個隊的知青,除了吃什么都干不了?!?/br> “我們隊的還不是一副德性,我都不想提,提了鬧心。”玉凰坪的黃二狗搖著頭說。 “你們這些算什么?我們隊的六個活寶有得一比。割稻就尖著手指頭割了一大抱黃葉子,割黃豆就一個個豆莢挑著割,挖紅薯沒見著一個好的。我還不能退貨,你們講惱不惱火?”謝老八羨慕地打量著知青們,“老周,他們不用人帶隊?” “當(dāng)然要,”周保生指著陸晴川說。“就是那個女伢子帶的隊。” 一群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么個細皮嫩rou的小姑娘,居然能帶著一幫子城里人做出這樣的好成績來? 周煌輝也幫著陸晴川說話,“你們可別小看了她,厲害著呢!上回他們丟的公糧收條,就是她找回來?!?/br> 周保生自以為聽錯了,“收條不是大軍找回來的嗎?” “周支書,你不會糊涂到哪個救了你都不曉得吧?當(dāng)初就是小陸同志和一位姓錢的老師找的我。” 聽了周鄉(xiāng)長的話,周保生愣怔了好半天。陸晴川與林大軍之間,他選擇了林大軍,就是因為他還欠他一條命,沒想到這條命卻是陸晴川給的。 一時間,他愧疚萬分。而且現(xiàn)場人多,所以他只是笑著對陸晴川點了點頭。 通過這次的檢查,周煌輝對落煙坪的好感爆棚了,他從那些年輕人身上,看到了久違的沖勁和動力。 秦秘書把先進評選申請書遞了上來,“鄉(xiāng)長,請你過目一下,如果沒有什么問題,我下午去縣里學(xué)習(xí)的時候,順便交上去。” 周煌輝接過來仔細看了,“可以。我不是交代你,還給陸晴川做一份嗎?” “鄉(xiāng)長你忘了?一個生產(chǎn)大隊只能評一名先進,所以周保生和陸晴川之間,只能選一個人?!?/br> 王秘書說得對,縣里是有這規(guī)定。就是怕評審的時候大家搞暗箱cao作,把所有的好處都給了一個生產(chǎn)大隊。 這讓周煌輝實在是難以取舍,落煙坪有這么大的進步,靠的就是周保生,而陸晴川在所有下放的知青中,也算是一個特例,如果不予以嘉獎,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秦秘書一琢磨,“要不咱增加一個獎項?” 第一百三十七章 沒事整事 考慮再三,周煌輝決定設(shè)個“知青先進獎”,不過審批還需要一段時日,能不能縣里能不能通過,還要看最后的結(jié)果。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今天的紅薯會大豐收,眼看著隊屋都堆不下了,隊里開會決定,抽一部分人出來紡薯米。就是用一種用手動工具,把紅薯刨成筷子粗的條,曬干之后交到糧站。 至于薯米的用途,大多數(shù)人說是做食品用,也有一部分人說是用來做飼料。反正不管它最后去哪里,每個生產(chǎn)大隊都必須交夠上級下達的任務(wù)。所以薯米也是公糧的一種。 知青組被周保生調(diào)了回來。紡薯米、曬薯米比挖紅薯輕巧多了,大家何樂而不為? 陸晴川把六個男知青分成了三組,每組兩人,一個人往紡機里放紅薯,另一個人負責(zé)紡。 她跟陳小鳳、胡向前負責(zé)曬。 薯米不比谷子,不能直接曬在禾場上,禾場是用牛屎漿過的,容易粘上。她給地上鋪了斗墊,紡好的薯米均勻的撒上,過個把小時又勻勻,曬上三個太陽,基本上可以入倉了。 這比挖紅薯清閑多了,陸晴川只要有空,就跑去雞兒山挖芋頭,眼看著芋頭墻一寸一寸變長變高,她心里就有說不出的感慨。是的,這堵墻承載了她太多的希望。 她正煮芋頭的時候,陳小鳳火急火燎的跑了回來,“川川,快去隊里辦公室,林大軍找你,好像是你量的地出問題了?!?/br> 陸晴川量每塊地都特別認真,怎么可能出錯?看到林大壯從辦公室走出來,她便明白了幾分。 “林會計,你找我?” 林大軍讓她坐了,表情嚴肅地說:“晴川,有人反應(yīng)你丈量的地存在大問題?!?/br> “哪塊地不準(zhǔn)?”陸晴川追問道。 林大軍拿出一本簿子,指著上面七八處說:“這些地方都有問題,幾乎都少了兩到三分。這兩個地方快接近五分了?!?/br> 只要是人工做出來的東西,多少會有些偏差。但陸晴川心里有數(shù),她量的地絕不會偏差這么大,“是哪個發(fā)現(xiàn)不準(zhǔn)的?” “這個你別管。現(xiàn)在有不少人直接找老支書和周隊長鬧,事態(tài)很嚴重,你心里要有個數(shù)?!绷执筌姳M量往大里說,他料定陸晴川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料陸晴川卻說,“麻煩你把有問題的地方列出來,我重新去復(fù)核一下?!?/br> 林大軍把數(shù)據(jù)謄寫下來。陸晴川沒有急著下地,而是去了周保生家。 林大軍沒有夸大其詞,確實有不少人聚在這里吵吵鬧鬧。見了陸晴川,有個矮壯皮實的男人開始跳腳,“不會干活就莫干,充什么神?” 陸晴川認得他,他叫張平安,是個帶隊的組長,其他人也跟著罵罵咧咧。 量少了地,就等于讓他們少拿了工分,少分了口糧,陸晴川理解他們的心情,“各位老鄉(xiāng),請你們稍等一下,要真是我量錯了地,大家少了工分歸我補?!?/br> “行,說話算話。我們這么多只耳朵聽著呢!”張平安用鼻子哼哼道。 她剛進屋一會兒,周保生也回來了,陸晴川做事他信得過,所以,聽說出問題后,他第一時間是想弄清原因,“小陸,怎么回事?” 陸晴川把馬大軍的話復(fù)述了一遍,周保生接過數(shù)據(jù)掃了一眼,“相差這么大?” “具體的我記得不大清楚了,不過,我謄寫了一份的,本子在雪娥那里?!边@次陸晴川更明白了,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 周保生不動聲色,“那你找她對對,看問題出在哪里?” 周雪娥一聽,從寫字臺的抽屜里找出了陸晴川交給她的本子,兩個人逐一核對起來。 上面記載的數(shù)據(jù)果真與林大軍謄寫的有出入,陸晴川暗自一笑,還好她提前有準(zhǔn)備,否則又給林大軍那個鳥人給陰了。 “怎么會這樣?”陸晴川裝傻,把本子遞給周保生,“為什么紀錄全跟正確的一樣呢?難道是我交數(shù)據(jù)的時候大意了?” “不是?!敝苎┒鹬钢秆劬?,又指指本子,意思是說,當(dāng)初她是看著陸晴川動筆的,沒有錯。 周保生是人精,當(dāng)然明白怎么回事,“走,我們?nèi)枂柎筌?。?/br> 心情大好的林大軍坐在辦公室,幻想著一會兒陸晴川哭兮兮的求他幫忙的場景。她那短命未婚夫死在了戰(zhàn)場上,這不是老天爺在幫他嗎? 見到周保生和周雪娥跟她一同來,他不由得小心起來。但反過來一想,就算是陸晴川手上有底,那也沒事。反正他謄寫了一份給她的,可以污蔑正確的數(shù)據(jù)是她剛剛偽造的。 “保生伯來了?想必是聽說了晴川的事吧?我本來是想著調(diào)查清楚了再向你匯報,看怎么處理?!绷执筌姺磻?yīng)很快。 周保生正色道,“咱工分本上的數(shù)是哪個填寫上去的?” “有財呀!”林大軍也可謂做足了準(zhǔn)備。 “好,幫我把他喊來?!?/br> 林大軍終于意識到出了岔子,他可是步步為營,應(yīng)該沒哪里有紕漏?。∷蛄岁懬绱ㄒ谎?,這婆娘也不是省油的燈,仗著跟周雪娥關(guān)系好,估計沒讓那啞巴在周保生面前吹陰風(fēng)。這回他倒要看看,陸晴川怎么為自己開脫? 他找到王有財,“出事了!那婆娘死不認賬,還把老支書和周雪娥喊來對質(zhì),現(xiàn)在正在辦公室等你呢!” “我就跟你說那婆娘不好對付。出事了吧?” 王有財表面上不想得罪周保生,聽說引火燒身,不由得抱怨了兩句,林大軍連忙安慰道,“你急什么?” 然后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王有財一邊點頭,一邊全記在了心里。 兩人大搖大擺地回到辦公室。 周保生拿著工分薄問道:“有財,這上面的數(shù)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