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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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給陶夭夭擦拭了臉和手,又給她掖好了被子,這才算是放心的吹了燈火,靠著墻壁抱著雙手的坐著,瞇著。 而在其他房間休息的老兩口,見了阿衡的所作所為,甚為感動。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可是這年輕小子,也當(dāng)真算得上是個硬漢子了,妻子患了重癥,非但沒有休妻令娶,反而照顧到如此的精細,也是人間罕見了?!?/br> “是啊,夫妻如此,方才是真正的夫妻同心不離不棄?!?/br> “孩子他爹,你明日帶著那年輕小子,去柳莊的柳郎中那邊瞧瞧,那柳郎中雖然為人比較古怪,但是他不是就喜歡醫(yī)治這些稀奇古怪的病嗎?” “也好,隨緣吧,那柳郎中不僅僅喜歡研究稀奇古怪的各種病癥,更喜歡憑感覺救治病人,他就那么看一眼,倘若沒有眼緣,即便是跪死在他的門前,他都不肯救治的?!?/br> “試試吧,試試總歸比沒有試試強,世間難得有如此重情重義的夫君,希望老天保佑?!?/br> 老兩口說完了話之后,便熄了燈,睡覺了。 阿衡這一坐,又是一夜。 已經(jīng)十三天了,十三個晚上,他都是這么和衣而坐,守著她,他光著腳的挨著她的大腿,但凡察覺到一丁點的異常,他便迅速的醒過來,檢查她是不是尿了。 他每每給她洗衣服洗褥子的時候,總會想起,她那一章笑靨如花的粉嫩小臉,掩映在櫻花林浣沙溪旁,格外費力的端著大木盆,給他洗衣服時候的情形。 雞鳴一陣強過了一陣,農(nóng)人們都逐漸的起床了。 大多早上醒來,都是會找些活計做,而女人們則是準備一家老小的伙食。 阿衡拿著陶夭夭昨晚上尿濕的小褥子,從房間走出來,找了農(nóng)婦兒子要了一個木盆,便準備去洗褥子去了。 “小伙子啊,這個天氣水太涼了,這樣,我給你燒點熱水,你兌點熱水,不然你的手會生瘡的?!鞭r(nóng)婦格外的慈愛。 年輕的農(nóng)婦見狀,更是羨慕不已,人生若是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夫復(fù)何求? “沒關(guān)系的,大娘,燒水要廢柴的,農(nóng)人家,攢一些柴禾過冬也是不易,再者,我是個男人,不像是女子還要注意自己的容貌,即便手上生瘡了,留了疤痕,不是更顯得男人嗎?”阿衡勾著嘴角的笑著說道。 他說的明明就是個笑話,明明就是在給大家個安慰,可是這個笑話被那對婆媳挺進了耳朵里,卻格外的傷感。 老婦人執(zhí)意要給阿衡燒一些熱水,年輕婦人為了避免男女授受不親的話柄,也全都是照婆婆所說的去做。 阿衡對于老婦人的所作所為,表示甚為感動。 第472章 求醫(yī) 當(dāng)一家人簡單的吃過飯之后,老農(nóng)便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皺著眉頭的說道,“孩子,我們村不遠的地方,有個叫柳莊的地方,那地方有個神醫(yī),只是那神醫(yī)有些癖好,他喜歡治療各種稀奇古怪的病癥,并且,要看眼緣?!?/br> 阿衡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內(nèi)心頓時有些期待,急忙追問,“請大伯細說?!?/br> “我瞧著,你家娘子的病,肯定是疑難雜癥了,你不是說過看過了許多的郎中,都不見好嗎?這一點倒是附和柳郎中的看病規(guī)矩,但是那柳郎中,還有個規(guī)矩,就是看病人看眼緣,他只看一眼,若是看著這個病人沒有緣分,便會狠心的拒之門外。” 老農(nóng)說道這里的時候,表情有些無奈。 老農(nóng)看了一眼阿衡臉上的神色,便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即便有將死之人,只要他覺得沒有眼緣,他也是不會為其診治的,并且,那柳郎中住在柳莊村后的山上。” 阿衡聽完,掩飾不住喜悅的追問道,“請大伯不辭辛苦的為我?guī)?,晚輩不勝感激?!?/br> “你先別高興,給你帶路,我自然愿意,但是這件事還要看天意了,倘若那柳郎中不收,那咱們誰都沒辦法,傳說,很久之前,京城來了一位特別有身份和地位的大人物,在柳郎中那里,都沒有求得半分的憐憫,最后還是不治而亡。” 老農(nóng)接著說道,并且嘆息。 “因為那件事,柳郎中家里死了兩口人,所以他才從柳莊的村里,搬遷到了山上。唉,怪人,怪人啊?!崩限r(nóng)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搖頭無奈的說道。 阿衡聽聞,心里卻沒有絲毫的疑慮,反而更加的堅持了,“煩勞大伯,現(xiàn)在帶我去給我媳婦兒看病吧,她這樣昏迷不醒,我寢食難安?!?/br> “你這年輕人,倒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若不是看你對你媳婦兒的這片心思,我也懶得管你們的閑事,也好,咱們這就走一趟,不過這件事成與不成,我是沒有把握的?!崩限r(nóng)用力的吸了一口旱煙,又咔噠咔噠的在鞋底子上磕打了兩下煙袋鍋子,這才站起身來。 這時候老婦已經(jīng)從屋里取來了外套,給老農(nóng)披在了肩上。 “請問大娘,我給您一些銀兩,可否賣給我一床棉被,我想我媳婦兒這個天氣出去,會有些冷,而現(xiàn)在去街上買東西,可能人家老板還沒營業(yè)?!卑⒑飧裢庵t恭的說道。 阿衡從來都不知道,以前那個寧愿挨餓挨凍都不會多跟旁人說半句話一個字的他,現(xiàn)如今,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話癆——一個因為讓那個小女人能活的更好一點,兒不斷刷新自己底線的話癆。 “孩子,這莫說客套的話,大娘不要你的銀兩,你還是留著給你娘子買些藥看病吧?!崩蠇D轉(zhuǎn)身,便跟兒媳婦兒說道,“荷花,去將我屋里大柜子里的那床新棉被抱出來,放到這孩子的馬車上?!?/br> 兒媳婦兒轉(zhuǎn)身便按照婆婆所說的去做了。 年輕的女人,見到這樣能為了自己媳婦兒而舍下臉面的男人,更是欽佩不已。 馬車套好,陶夭夭也被安置好,棉被蓋好之后,阿衡便趕著馬車,和農(nóng)夫一左一右的朝著柳莊去了。 天氣依舊陰沉的很,走了沒多遠的路,站在路旁目送的老婦和兒媳,便看不清馬車和車上的人了。 “孩子,你老家哪里,這是帶著媳婦兒看了不少的郎中了吧?” “清溪鎮(zhèn)人士,她病得厲害,我不舍她,所以,便帶著她多看些郎中。” “倘若是看不好,你要怎么辦?” “......” 阿衡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對于任何事任何人,他都會想好了來龍去脈過去未來,這也是為什么許多朝廷大臣,愿意支持阿衡救出言揚的根本。 只是,對于這樣一個普通老農(nóng)的問題,阿衡卻無法回答了,因為她確實沒有想過,如果他不能將小婆娘救過來,那么,他將做何打算。 老農(nóng)見阿衡沒有回答,便依舊當(dāng)做是阿衡回答了一樣,畢竟老農(nóng)覺得阿衡不管怎么樣回答,他接下來的話并不受影響。 “孩子啊,你對你媳婦兒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兩個人這一生的緣分,是一定的,知天命盡人事,也就無憾了?!崩限r(nóng)說完,便又開始點了煙袋鍋子。 阿衡許久都沒有再吭聲,他的腦子里有些亂,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問題,假如小婆娘真的救不回來,他會怎么樣。 他不知道他會怎么樣。 疾風(fēng)依舊能將馬車拉的格外平穩(wěn),不管這小土道上有什么坑洼,疾風(fēng)總能將馬車駕的如同平地一般。 此時此刻的路,開始上凍了,變得格外的僵硬冰冷,而路上那些細碎的土渣上,已經(jīng)沾滿了細細碎碎的白色冰霜,路兩旁的枯草叢上,干枯的枝丫也布滿了白色的冰花。 霧氣十分的濃厚,大概走出十步遠的距離,就看不到面前到底是什么情況了。 “孩子啊,今天這個天氣,上山恐怕有點困難?!崩限r(nóng)一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一邊說道,他沒有去看阿衡的臉,他也不想了解太多那個孩子的心思。 有的時候總是會這樣,了解的太多,心思越重,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沒關(guān)系,謝謝老伯的教誨。”阿衡平靜的說道。 因為他知道,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他仍舊會前行,毫不退縮,為了她,他寧愿付出任何的代價。 “孩子啊,待會兒這馬車,咱們要不要寄存在柳莊的村子里???”老伯繼續(xù)的cao著心。 “沒關(guān)系,老伯,我這馬是匹通人性的馬,只要將它栓在神醫(yī)所在的山的山下樹木上便可?!卑⒑庖琅f是格外平靜的說道。 這時候,疾風(fēng)像是聽到了主人的夸獎一般,用力的嘶嘶了一聲,并且打了一個很大的噴嚏。 老農(nóng)見狀,不禁的裂開嘴巴笑著說道,“孩子,你這人,你這媳婦兒,還有你這馬兒,都是十分的有趣啊?!?/br> 第473章 求醫(yī) 阿衡聽完,溫和的笑了笑。 兩人有一句無一句的說著,竟然很快便到了柳莊了。 “孩子,咱們從前街穿過去,然后走到了村那邊,就到了翠屏山了,我隨你一起上去,只是我恐怕也只是個向?qū)?,別的事情我就幫不上忙了?!崩限r(nóng)嘆了口氣的說道。 “謝謝老伯。”阿衡說完,便朝著前方看了幾眼。 濃霧過重,根本連路都看不清很遠,更何況是遠處的翠屏山呢? 只是,阿衡卻依稀的覺得,那前面就有希望,他似乎能透過那層濃霧,已然看到山上的神醫(yī)。 馬車碌碌而行,很快便到了翠屏山的腳下,由于天氣不好的緣故,這山底下也沒有什么人。 阿衡便用棉被裹住了陶夭夭,然后便背著她上山了。 老農(nóng)在一旁指引方向,這一行三人,便繞著崎嶇無比的蜿蜒山路,朝著山上走去。 這翠屏山雖然不算很高,只是這山路卻驚險無比,格外的料峭。 狹窄陡峭的山路,只望一望路邊,便是濃霧蔓延,深不見底的山澗。 阿衡剛開始走起來,還算是得心應(yīng)手,只是走了沒多一會兒的功夫,便開始有些吃不消了。 他這么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極度的缺乏營養(yǎng),且不說他沒有心思進食,即便是吃了飯菜,心情不好,也沒有吸收多少,這山路艱難萬分,別說背著一個人,就算是自己走在這山路上,那也是格外困難的,更何況,阿衡不但要背著陶夭夭,并且還不能有劇烈的動作。 “孩子,咱們休息一下再走吧?!崩限r(nóng)看到阿衡氣喘吁吁的樣子,有些心疼,能在這大冷天的冒一頭的大汗珠,這是要多么累。 “老——伯——我們——走吧——爭取在吃午飯之前——到了那郎中——所在之地——以免人家吃午飯——我們還要等很久——才能給我——媳婦兒看病?!卑⒑鈿獯跤醯恼f道。 老農(nóng)見狀,著實的不忍,但是看著阿衡的堅決,老農(nóng)也只好嘆了口氣,繼續(xù)往前走。 阿衡的腳步,愈發(fā)的緩慢和松軟,他已經(jīng)察覺到他的雙腿有些發(fā)顫,然而他繼續(xù)咬緊了牙關(guān),背著小婆娘往上走。 老農(nóng)看在眼里,心里著實的感嘆,世上竟然還有如此愛妻之人。 嘩啦—— 一陣碎石滑落的聲音,老農(nóng)臉色巨變,急忙轉(zhuǎn)身,然而,他看到的時候,阿衡已經(jīng)趴在地上,凍得發(fā)紫的雙手,用力的拽著一截樹枝了。 老農(nóng)臉色驚變,急忙的上前,這才看到,阿衡幾乎是趴在地上,而他背上的小女人,卻依舊安然如初,毫發(fā)無損。 阿衡臉色憋得通紅,喘著粗氣,深邃的雙眸中迸射出了頑強的毅力。 “孩子,來,拉住繩子?!崩限r(nóng)將繩子繞著旁邊不遠的一株樹上,然后自己拽著一頭,另外一頭扔到了阿衡的手邊。 阿衡伸手去拽住那繩子,咬緊牙關(guān)的從滑坡上走了上去,腳下的碎石依舊在滑落,他的腳步依舊不穩(wěn),然而,這并沒有讓他有絲毫的退縮。 “孩子,你這滿手的凍瘡,不會是因為這大冷天給你媳婦兒洗衣服洗尿布給凍得吧?”老農(nóng)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怕老伯——笑話,這一路上,沒有木盆——也不想打擾人家,就——我就在河里溪流里洗衣服了,所以——不過這沒關(guān)系,開春了——就好了。”阿衡笑得有些勉強,嘴唇干裂的豁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裂開了,血跡就那么殷紅的滲出來。 “唉?!崩限r(nóng)對于眼前的情形,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又見阿衡說話很費力的樣子,索性便全神貫注的引路了。 阿衡跟在老農(nóng)的身后,時不時的望望前方,似乎那迷霧之中的前方,就是明亮和希望的所在。 路途再艱辛,心里卻甘之如飴,因為,那里很可能會有救治小婆娘的人。 老農(nóng)走的都有些氣喘吁吁了,他原本轉(zhuǎn)身,想跟阿衡說要休息片刻,可是當(dāng)老人家轉(zhuǎn)過身,看到阿衡那滿臉滿頭的汗水的時候,到了嘴邊的話,老農(nóng)又咽了回去,換成了一句,“堅持一下,估摸著馬上就到了。” 阿衡嗯了一聲,便埋著頭的繼續(xù)爬山路。 這一路上來,可謂是危險重重,人造成的危險,有時候可以避免,而這環(huán)境之險,尤其是非過不可的環(huán)境,卻讓人真的是束手無策。 “到了到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