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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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啊——” 他不斷地甩著自己的手指然后痛苦地叫出來。 一只不知道什么時候爬到他手上的蟲子重重地咬了他一口,現(xiàn)在馬克的大半個手掌都已經(jīng)腫了起來。 這很慘,不過也很幸運。 因為在痛呼之后,馬克看上去倒是回歸了正常。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今天有點喝得太多了,畢竟這段時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我沒控制住,而那種酒的后勁太足了?!?/br> 又過了好一會兒,已經(jīng)恢復了神智的馬克一邊抽著冷氣一邊對著林希說道。 他道歉的樣子倒是顯得十分真誠。 林希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遠遠地將一盒醫(yī)療用泡沫丟了過去。 “你最好去找布萊斯看看?!?/br> 他僵硬地建議道,順便下了一個委婉的逐客令。 “這些蟲子從品種上來說都沒有毒性……不過你的手腫得有些太厲害了,我也不知道是因為它們這段時間吃了太多殺蟲劑亦或者它們干脆就是在遷躍中變異了?!?/br> “我真的很抱歉,博士,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沒有控制,你知道的,我對你一直……” 馬克悲慘地看著林希,他企圖挽回局面。 “你應該走了,馬克?!?/br> 林希面無表情地對他說道。 馬克看上去挫敗到了極點,他有些不甘心地往林希的方向多走了一步,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睜大了眼睛,驚恐萬分呆滯在了原地。 “那,那……那……是什么……” 他抬起手,顫抖地指向林希的身后。 林希回過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一號”竟然已經(jīng)從它藏身灌木中爬了出來。 此時此刻,它正緊緊地貼在玻璃槽的幕墻上。 它的翅膀完地舒展開了,簡直就像是一張掛毯一般掛在那里,只不過,從它翅膀上的斑紋來看,這個時候的它心情大概十分惡劣。 “一號”的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馬克,表現(xiàn)出了異常明顯的敵意。 而林希皺著眉頭看了看它,又看了看馬克,最開始填滿了他心間的對馬克的厭惡,在這個時候卻被迷惑所替代了。 “這是星蝶。”林希簡短地回答道。 馬克看上去非常害怕“一號”,但就是因為這樣林希才會如此迷惑。 好吧,他要承認,生氣的“一號”看上去絕對不是它最好看的模樣,但馬克卻表現(xiàn)得像是見到了什么異??植赖墓治镆粯?。 這讓林希心中愈發(fā)不爽。 “動物實驗室那邊的人忙不過來,所以現(xiàn)在由我代為照顧它。順便說,雖然他現(xiàn)在只是一只年輕的幼蟲,但它恐怕比你在這間溫室里所能見到的所有植物加起來還要珍貴?!?/br> “是,是嗎……哦,對,星蝶,我聽說了這個,人類想辦法孵化了蘇努人的圣物?!?/br> 大概是林希的態(tài)度影響了馬克,他看上去比之前冷靜了一些,不過當他看到“一號”時候,他的臉色依然十分難看。 “這很了不起……這……確實很了不起?!瘪R克呆呆地重復著,“我之前倒是在圖鑒上看過它,但我實在沒有想到星蝶在現(xiàn)實中竟然真的長成這副樣子……” “馬克,看看你的手,我真的覺得你應該去醫(yī)療室——”林希指了指馬克的手,現(xiàn)在那個年輕人的手掌已經(jīng)徹底的腫了起來,現(xiàn)在他的手簡直就像是一個閃閃發(fā)亮紫紅色布丁球插著五根短短的香腸。 林??蓻]有耐心繼續(xù)跟馬克討論下去,他還記得后者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異常。 哪怕馬克已喝醉作為借口,但光是跟這個人待在同一個空間,就已經(jīng)足夠讓林希不舒服了。 馬克最后飛快地離開林希的溫室,只留下了一個恐懼的背影。 林??粗h去的身影,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似乎…… 似乎有什么東西不是很對勁。 他忍不住想。 出于種奇怪的不安感,林希還是給布萊斯發(fā)了一個簡訊,讓他好好的檢查一下馬克的身體狀況。不過往常永遠都會迅速回復消息的布萊斯,這一次卻過了很久都沒有給他回應。 因為布萊斯此時此刻正在約翰·布朗森的禁閉室外,而他面臨的棘手狀況,讓他很難第一時間注意到個人終端上那屬于林希的訊息。 就像是之前就已經(jīng)提到過的,位于飛船底部的禁閉室實際上就是用來臨時囚禁某些犯下重大錯誤船員的監(jiān)獄。這里靠近儀器層,管線也老化得相當厲害,無論是空氣還是噪音都很糟糕,平時除了機器人和一些定點巡視人員之外這里幾乎罕有人至。 只不過現(xiàn)在這里比起之前卻可以說得上“熱鬧”無比。 狹窄陰暗的走廊幾乎已經(jīng)被安保人員和不安的圍觀船員堵得水泄不通。 幾名管理層站在距離禁閉室稍遠一點的地方,他們面色沉重地打量著眼前的場面,心底都已經(jīng)暗暗感覺到了不妙。 他們擱淺在這顆不知名的星球上已經(jīng)太久了,船員們的信心正在消失,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安藤夫婦以那樣可怖的姿態(tài)慘死,現(xiàn)在又輪到了約翰·布朗森,這個之前就已經(jīng)鬧出了大風波的老人身上。 艾麗莎穿著套制服站在人群地最后面,她的臉蒼白得就像紙一樣。 “其實我不應該允許你來的,你聽到了那些傳言……” 她保持著目視前方的姿勢,嘴唇微動,用近乎唇語的聲音對著身邊的男人說道。 布萊斯面沉如水,但沒有顯露出任何慌張的情緒,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乳膠手套套在了手上。 “我當然聽到了,那些可笑的傳言……也許長期呆在壓力和封閉空間下確實會降低人類的智商,不然這種荒謬的傳言不可能流傳開來。順便說,我在這艘船上的身份,也并不僅僅是林希的哥哥,我還是太陽神號的醫(yī)療官?!?/br> 布萊斯冷淡地說道,他越過人群朝著禁閉室走去,艾麗莎跟在了他的身后。 幾乎就在布萊斯出現(xiàn)的同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臉上。 那種探究和懷疑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但布萊斯卻顯得不為所動。 很快,布萊斯和艾麗莎就來到了約翰·布朗森死亡的禁閉室。 “你可以回過頭去。” 布萊斯只往禁閉室內(nèi)看了一眼,就回過頭對艾麗莎低聲說道。 “得了吧,我沒有那么柔弱。” 艾麗莎回答道。 她也往禁閉室內(nèi)望去,然后原本就已經(jīng)異常蒼白的臉色,瞬間又褪去了一些血色。 “上帝啊……” 她喃喃地說道。 無論是布萊斯還是艾麗莎都不是在溫室里長大的花朵。 事實上,只要你在太空中飛上足夠久(久到讓你可以晉升為飛船最高醫(yī)療官和副艦長),那么你就不可能沒看過各種各樣的事故現(xiàn)場。 如果想要在太空中生存,那么合格的船員就必須要有格外粗壯的神經(jīng)。 只不過,在看到約翰·布朗森的那間禁閉室后,布萊斯和艾麗莎都覺得自己的專業(yè)態(tài)度受到了挑戰(zhàn)。 沒有別的原因,純粹是因為,這里的慘狀實在已經(jīng)超過了以往事故現(xiàn)場的總和。 約翰·布朗森的尸體……不,應該說碎片才對……幾乎布滿整個禁閉室。 血,人體分泌物,內(nèi)臟的碎片,被吃剩下的指甲和頭發(fā),隨意地散亂在房間的每一個面上。 更加讓人感到恐懼的是,在墻壁,地板還有天花板上,除了這些尸體碎屑和血跡之外,還有無數(shù)明顯的抓撓痕跡。 這也就是說—— “他在被撕碎時候甚至還有神智。” 那個可憐的老頭是在清醒的情況下遭受這一切的。 一想到這里,布萊斯就不由自主地感到背后發(fā)寒。 他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將一塊碎rou從墻壁上撕下來,放在掌心的玻璃皿中對著光線仔細查看。 而他所觀察到的那些細節(jié)讓他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加糟糕了。 很多細小的傷口讓這塊碎rou的切面變得支離破碎,斑駁不已。 無論布萊斯怎么想,都想不出有任何一種武器能夠制造出類似的痕跡。 除非…… 除非是蟲子的咬痕。 似乎有個聲音在他的心底冷冷地說道。 布萊斯搖了搖頭,仿佛這樣就可以把他腦海中的這念頭直接甩出去。 約翰·布朗森在發(fā)瘋之前可是船上的廚師長,哪怕之后他變得那么佝僂消瘦,從骨架上來看他依然是一個大塊頭的男人。 究竟要有多少蟲子,才能在一夜之間把約翰這樣的人啃成這幅鬼樣子? 這種猜測真的太荒謬了。 布萊斯對自己說道。 將需要的尸體樣本收集完畢之后,他便快步朝著門外走去。 他完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因此差點兒撞到門口那個男人。 那是索里安,他一直在門口仔細地觀察著禁閉室的內(nèi)部,而當他對上布萊斯時,他目光更是尖銳地宛若匕首一般。 “應該死的人明明是你弟弟?!?/br> 索里安對著布萊斯輕聲低喃。 一聽到這句話,布萊斯的拳頭在身側(cè)一下子就握緊了,他猛然抬頭狠狠地瞪向索里安。 有那么一瞬間,他差點兒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跟那該死的混蛋打起來。 但聯(lián)想到太陽神號上日益緊繃的氣氛,布萊斯還是強行按捺下了自己的脾氣。 “我不想跟瘋子說話?!?/br> 布萊斯說道。 他并不打算與對方糾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