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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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騙他說jiejie本沒有痣,因為嫌棄我老是惹事,所以畫了痣,以便和我區(qū)分。這事你們記著,等jiejie回來,記得告訴她?!?/br> 兩人忙點頭記下。 姜玿華還是不安,問:“他會不會懷疑我?” 兩人想了想,說:“陛下若是懷疑二小姐,沒道理要替您寫字啊?” “可獨孤太妃都懷疑我,他能不懷疑?” “或許是男子和女子的想法不同,陛下眼力好,能看見常人無法留意到的東西,可他未必能想到那方面去。要是懷疑上了,他當(dāng)場就揭發(fā)您了!” “原來是這樣?!苯x華舒了口氣,他也沒那么可怕嘛! 橫豎琴棋書畫的考驗已經(jīng)過了,她自欺欺人地給唐見淵下了個腦袋不如女子靈光的定義。 這場小波折過后,姜玿華終于支撐不住,去床上躺著睡下了。 精致的絲綢床帳被放下,兩個雕花熏香球掛在金鉤上,床上傳來姜玿華迷糊的聲音:“你們?nèi)コ燥垺烊负颓帏B也去……不用守夜……” 朱雀心中感動,對幾人道:“你們先用飯,我守著?!?/br> 大家各自去忙,除了遠處的侍衛(wèi),寢殿里只有自己和她。 記得兩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漫天飛雪,她來看望進宮不久的jiejie。 殿外天寒地凍,殿內(nèi)溫暖如春,兩個少女在絨毯上促膝聊著天。 “你啊,該上進些,不然可沒有好姻緣,你看誰家姑娘像你這般成天在外面瘋?!苯?cè)A像個母親似地給meimei說教。 姜玿華笑著反駁:“可是什么才叫好姻緣?權(quán)勢、錢財,那些都不能算在姻緣里的。我要是嫁給位高權(quán)重的郎君,兩人沒話可談,這還能叫姻緣么?可要是談得來,就是販夫走卒我也能嫁!有沒有金錢權(quán)勢,不都是爹生父母養(yǎng)的好兒郎嗎?” “你這番話可別讓父親母親聽了去,否則非把他們氣病不可!” 姜玿華毫無顧忌地大笑:“橫豎沒人看上我,這話我只和jiejie說!” 朱雀耳力好,把這番話聽得清楚,頓時覺得這雪天也沒那么冷了。 那句“有沒有金錢權(quán)勢,不都是爹生父母養(yǎng)的好兒郎”,讓他堂堂男兒,差點落了淚。 他本是塞北草原上的天之驕子,一場劇變讓他家破人亡,一夕之間從云端跌落塵埃,連原本與他說親的姑娘家都對他避之不及。 于是他扮作流民,受盡了白眼,終于來到天子腳下,帶著血仇混入宮中,想要殺到唐見淵面前,讓他親口承認當(dāng)年他犯的錯誤! 他以為自己的生命中只剩下復(fù)仇,直到那姑娘從鳳儀宮走了出來。 小姑娘臉上帶著溫潤的粉紅,被風(fēng)雪激得顫了顫。她轉(zhuǎn)身對孿生jiejie道:“jiejie,讓他們進殿守著吧,外面冷?!?/br> 姜瓊?cè)A的聲音冰冷而毫無波瀾:“宮里有宮里的規(guī)矩,若是壞了規(guī)矩,亂了尊卑,往后我無法在宮中立足!” 姜玿華笑了:“好好好,我的皇后jiejie,快去忙你的吧!” 姜瓊?cè)A被meimei催著進殿去。 朱雀就看見姜玿華對自己抬起頭,小姑娘臉上帶著憐憫安慰的神色:“jiejie是刀子嘴豆腐心,剛進宮不得不謹慎。你們好好值守,得了jiejie的信任,以后她不會虧待你們的!” 第23章 掏不完的暖爐 “是。”從塞北一路走來都沒低過頭、為此多吃了不少苦的朱雀,在她面前垂下眼眸。 少女的手從披風(fēng)里伸了出來,遞上一個暖爐:“我只帶了一個,下回再給你們帶一個。你們先輪流用著,別給jiejie看見就行了?!?/br> “小姐……”侍女善善提醒道,“您會著涼的?!?/br> “沒事,上了馬車就到家了。風(fēng)這么大,這兩位是姑娘家,別凍著了?!闭f完,她把暖爐塞進他手中,轉(zhuǎn)身匆匆走了,像只兔子似的,雪天也不知道放慢腳步,差點滑了一跤,咋咋呼呼地爬上馬車。 朱雀握了握暖爐,那么小一個,放在他掌中像個孩子的玩具,還帶著她衣服上的熏香。 她很好,很可愛。 她下一回進宮,果然又帶了一個遞給青鳥,這還不夠,她走向其他侍衛(wèi),從披風(fēng)里掏出了…… 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的暖爐! 于是鳳儀宮外的護衛(wèi),人手一個姜二小姐親自購買的暖爐,每個人心里都感激得不行。 朱雀有點悵然若失,覺得自己珍藏的幸福被人瓜分了一般。 這時她笑著對大家輕聲說:“暖好身子,好好保護皇后!”然后前呼后擁地進了殿。 就是這樣一個姑娘,不知怎么突然進了宮頂替她jiejie,讓朱雀很快就將她認了出來。 所以他要拼了命地護住她,直到她回到外面的世界去。 天地遼闊,如今這世上,只有她是他唯一的安慰。 想到這里,青鳥已經(jīng)用完飯回來,說:“今晚我值守吧,你連續(xù)守了那么多天?!?/br> 朱雀點點頭,去用了晚飯,依舊沒有去睡,而是躍上鳳儀宮的房頂,目不轉(zhuǎn)睛地守著。 那些想要對付太后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她,他不能掉以輕心。 * * 獨孤太妃等人一路緘默,直到快散去,她不甘心地說了句:“我還是覺得不大對……” 原本逼著太后展示才藝,不過是戳破她身份的一個手段??山袢仗髤s以展示了琴棋書畫作為結(jié)果,就此把這件事打住。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其余太妃不敢接話,今天太后這一個個耳光打得她們暈頭轉(zhuǎn)向,不知今夕何夕,誰還敢再去觸她霉頭啊!到時可別落個比吳太妃還慘的下場! 眾人無不同情地看了安王一眼。 鄭太妃幽幽開口了:“有因就有果,太后娘娘有變化是再正常不過了?!?/br> 說完,她捻著星月菩提串珠,默然離開。 獨孤太妃望著她的背影,眉頭一皺。 有因就有果? 照她的說法,有變化是“果”,那么那個“因”是什么?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想到這里,獨孤太妃讓其余人都散了,她獨自去了鄭太妃寢宮,向她討教。 鄭太妃平和一笑道:“獨孤太妃,我常年幽居此處,對宮中之事知道的不比你多,又豈能知道太后為何會有如此變化?” “可鄭太妃話里有話,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說的不過是佛經(jīng)中的智慧?!编嵦Φ馈?/br> 獨孤太妃知道鄭太妃清心寡欲,自己不可能撬開她的嘴,只好作罷。 回到寢宮,她默默思忖起來,為了孤獨家,姜太后不能繼續(xù)留在宮中,可此時還沒找到對付她的辦法,自己只能先蟄伏起來,找到那個讓太后性情變化的“因”,再伺機而動。 她把今天的事派人通知了顯國公府,讓他們留意著唐見淵的舉動,畢竟如果是在往常,唐見淵或許會抓著這個機會扳倒太后,可今日他卻反其道而行! 事出反常必有妖! 顯國公收到消息后,一言不發(fā)。 這晚獨孤若水夜不成寐,想著唐見淵的一舉一動,想得癡了,可一想到他在暗中幫助太后,她就像被架在烈火上燒烤一般,十分煎熬。 她看著即將睡過去的昊陽公主,忽然問:“昊陽公主,您喜歡姜世子哪一點啊?” 昊陽公主一聽見那三個字,頓時睡意全無,睜開眼睛坐起來,披頭散發(fā),滔滔不絕說開了。 獨孤若水找準時機,打下當(dāng)頭一棒:“可姜家女是當(dāng)今太后,世子是您舅舅啊!” “呸!她姜瓊?cè)A能當(dāng)一輩子太后嗎?我遲早要把她趕出宮去!到時候她還要對我低頭叫大嫂!” “這事宜早不宜遲?!?/br> 昊陽公主恨恨道:“可我沒辦法了,母妃都拿她沒辦法!這大明宮還有誰能對付她?!” 獨孤若水柔和地一笑:“今天她不是親手給自己樹了個敵嗎?” 昊陽公主把今天在場的人一一想過去,恍然大悟:“你是說,安王!” * * 姜凌直到很晚才知道飛鸞來找過自己,很快就打聽清楚鳳儀宮發(fā)生了什么事。正好姜冽今天也值守,聽到消息,二話不說去堵住了獨孤飛廉,把人按在了墻上。 “姜公子莫激動,以下犯上要受軍法處置!”右羽林衛(wèi)的人勸道。 姜冽甩開來拉自己的人:“去你大爺?shù)能姺?!獨孤飛廉,你沒事拉著我哥聊什么?!” “昨日有人想翻墻入宮,我與姜世子商量巡邏之策。姜公子,以你的職位本不該問這些!” “你管得著我?怎么就這么巧,你找我哥商量事,太后就被你們獨孤家?guī)е说箅y?呵,昨晚要翻墻的人不會是你們派來的吧?!” “姜冽!”姜凌趕了過來,臉色冰冷,用眼神示意他放開獨孤飛廉。 兩位大將軍禮貌性地點點頭,姜凌對他行禮道歉,獨孤飛廉就離去了。 姜凌看著弟弟,頭有些痛:“你遇事能不能冷靜些?” “不能!”姜冽說,“你把我調(diào)到鳳儀宮去,我去守著愿愿!” “你不夠冷靜,不能去那邊,萬一遭人暗算,會給愿愿招來災(zāi)禍!” “怎么個暗算法?” “比如誘你闖入哪個太妃的寢宮,告你欲行不軌。宮里處處是陷阱,為了愿愿,你該小心行事!” 姜冽聽得汗毛直豎,不甘地說:“那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我已經(jīng)給父親母親送信了?!?/br> * * 第二日是九月初一,太妃們硬著頭皮去鳳儀宮拜見姜玿華。 人都到齊了,一抬頭,看見姜玿華身邊坐著裴夫人,正冷冷盯著她們看。 裴夫人對眾人皮笑rou不笑一陣,便對姜玿華道:“我昨晚夢見太后和太妃們起了爭執(zhí),我放心不下,進宮來看看太后?!?/br> “母親,我與太妃們和睦得很呢,都是伺候過先帝的人,若是連點規(guī)矩都不懂,豈不是太蠢了嗎?” “我就知道太后這兩年在宮里不是白待的。按說長幼有序,以后遇著事,多向太妃們討教討教,做人謙虛恭順總不會有錯,要是三天兩頭找人麻煩,那是要遭人厭惡的?!?/br> “母親說得是,我不會這么沒眼色?!?/br> 獨孤太妃等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兩人說話夾槍帶棒的,怎么不去戲園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