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魔帝盛寵:一品廢材太囂張、煙火欲燃、這黑暗已同寒刃縱火、重生之早戀系統(tǒng)、若我不曾遇見你、重生八零:溫香軟玉抱滿懷、兩個頂級流量結(jié)婚后、那個白月光替身她爆紅了、無處可逃、深淵名媛
趙修海滿意了,“這樣子就對了,記住手法和感覺,以后就這么握筆就行了。剩下的就是下功夫多讀多練,想來日后讀書寫字是沒什么障礙的?!?/br> 張芝麻握著毛筆舍不得放,嘴里下意識說道:“真沒想到,我也能有拿筆的這一天。將來還能讀書,簡直如在夢里。” 趙修??戳怂谎郏跋矚g這支筆?” 張芝麻點點頭,“喜歡。” “喜歡就拿去吧?!?/br> 趙修海倒是大方的很,張芝麻卻一下子慌了,“不不不,這怎么好意思?今兒我得了許多喜錢呢,總不能白放著,回頭我自己買了就行。況且您典我的錢,我還攢著許多呢!” 提到“典”字,兩個人瞬間都是一呆,臉上都有幾分訕訕。 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趙修海只好趕緊將人打發(fā)了出去,“你且去吧,我這里沒什么事了。筆和字都帶上,回去后記得多練。有道是書山有路勤為徑,學(xué)海無涯苦作舟。讀書習(xí)字這件事,是沒有捷徑的,唯有勤苦二字,日后才能真正有所得益?!?/br> 張芝麻耷拉著腦袋福了福身,聽話地帶上了趙修海贈送的毛筆和他寫的這幅字后,快速地離開了書房,奔著自己后院的東耳房去了。 當(dāng)她進(jìn)了后院路過文馨所在的主屋時,一只茶杯正巧飛了出來,在她腳邊摔地稀碎。 張芝麻當(dāng)即一愣,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完蛋,今日太過得意忘形,忘了家里還有這尊煞神了。今天這事怕是難以善了了! 果然,幾息功夫后,文馨陰沉著一張俏臉踱步出來,朝著香菊和香蘭二人使了一個眼色后,二人迅速地沖上前來扭了張芝麻的胳膊。 張芝麻常年行走在田間地頭,若是肯認(rèn)真掙扎,此二人根本對她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但是有一個詞叫做投鼠忌器,她心里忌憚文馨,所以不但不敢掙扎,甚至連個聲響都不敢鬧出來。 這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縱她平素有些小聰明,當(dāng)下也根本沒有好的對策。 文馨親自上前堵了她的嘴,又悄聲令香菊二人拖著張芝麻進(jìn)了后院的一間閑屋里。 張芝麻此時決計想不到,她到趙家后,第一次要經(jīng)受的磨難,來了! 第35章 憑你也敢肖想老爺 日沉西山,眾人笑鬧一天,終于到了晚飯時間。 上上下下的份例都被領(lǐng)走了,唯有張芝麻遲遲不見人影。 王牛守在廚房門口東張西望,“奇怪了,表小姐今兒沒厚著臉皮來幫忙就罷了,怎么連自己的飯都不來領(lǐng)呢?” 王叔走過來照著他的屁股踢了一腳,“叨叨啥呢?后日那些要賀喬遷之喜的人就要上門了,雖然人不多,林林總總能開七八張桌子,咱們事情可多呢,很多都要提前準(zhǔn)備起來!你莫要偷懶,否則打爆你的狗頭?!?/br> 王牛委屈地伸手揉了揉被踢的地方,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不提。 王叔見王牛走了,也偷偷四處張望了一番,未果,只能咬牙切齒悄聲道:“小狐貍!我沒事的時候天天黏上來,我這里需要用人了,反倒不見人影了,哼?!?/br> 雖說趙家將待客的日子定在了后天,但許多食材的處理都要提前安排好,師徒倆不但要為此做準(zhǔn)備,今明兩日的一日三餐也不能落下,因此從姑太太那里回來后,兩人就陷入了瘋狂的忙亂之中。 而此時,沒像往常一樣去廚房里攪合的張芝麻被人縛了手腳丟在后院的閑屋里,嘴里塞了大團(tuán)的絹子。 “讓她抬起頭來。”文馨朝著香菊令道。 香菊接到這樣的指令興奮地鼻翼微動,“是,奶奶!” 說著就上前照著張芝麻的腰腹猛踢了兩腳,隨后一把扯住她的頭發(fā),強令她抬起頭來。 “聽到?jīng)]有?奶奶讓你抬起頭來?!?/br> 張芝麻從小到大也吃過不少暗虧,有來自娘家的,也有來自婆家的。但她一向機靈,很少遭受皮rou之苦,此番遭遇還當(dāng)真是頭一回。 香菊的踢打猝不及防且用了十足的力氣,張芝麻疼得臉色劇變,當(dāng)場就白了臉,眼淚不受控制的飆了出來,來自頭皮上的撕裂一般的疼痛在這對比之下,反而淡化了不少。 為了緩解痛楚,張芝麻盡量弓起身體,努力迎合香菊的方向,嘴里想要求個饒,卻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她頭上戴著的是什么?” “回奶奶,這正是姑太太賞賜她的并蒂花玉簪子?!?/br> 文馨邪氣地一笑,眼底射出的刻骨恨意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呵,并蒂花、玉簪子,這老不死的是要跟我暗示什么?” 文馨毫無顧忌地稱呼趙春云為老不死的,香菊香蘭兩人連忙把頭一低,沒人敢搭話。 “拔了吧!礙眼。” 聽到她淡淡的吩咐,香菊立刻得了意,伸手就拔出了這支白玉簪子,狠狠啐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啥德性!賤胚子一個也配戴這個!” 文馨面無表情地看了張芝麻一眼,冷哼一聲撇過頭去,“把東西拿過來?!?/br> 香菊不敢耽擱,將張芝麻往地上一推,然后恭恭敬敬地將簪子呈給了文馨。 文馨接過簪子,放在眼下打量了許久,嘴里不住地發(fā)出“嗤嗤”的笑聲,秀美的容顏幾乎扭曲如惡鬼,“憑你也敢肖想我的男人!不自量力!” 張芝麻聞言眼神一縮:不,沒有,她張芝麻從未肖想過老爺,她從未主動靠近過他,甚至從來都是能躲就躲…… “香菊?!?/br> “在!” “再好好給她講講道理!” “是!” 話音一落,香菊的腳也跟著踢到了張芝麻的小腹上,“不要臉,賤胚子!居然也敢肖想老爺?憑你也配?” 沒有,沒有!她沒有! 張芝麻被這一腳踢得幾乎憋過氣去,嗓子里涌出一股甜腥,卻又被塞著的絹子擋了回去。 她的臉色愈發(fā)慘白,眼淚不住的滑落,滴到了地面上。 原來,這才是一個典妻真正要過的日子嗎?之前的平靜與順?biāo)煸S都是假的。夢醒了,人終究是要回到可怕的現(xiàn)實中了。 啪!“讓你勾搭老爺!” 啪!“讓你狐媚欺主!” 啪啪!“讓你伙同姑太太挑撥離間!” 香菊越打越興奮,臉色微紅,眼睛發(fā)亮,似乎已經(jīng)領(lǐng)悟到掌握他人命運的快感! 張芝麻倍感冤屈與絕望,她死死瞪著香菊,雙眼通紅。 “呵,你還敢瞪我,你再瞪,你再瞪,再瞪我就打死你!” “剛才在姑太太那里那么得意,現(xiàn)在你倒是繼續(xù)得意???繼續(xù)造作啊?” “賤胚子,泥腿子!” 隱在一邊的香蘭暗地里不斷咂舌:這對主仆,真的是一對活寶奇葩,自己這絕對是與狼共舞了!這要在現(xiàn)代,她倆不在精神病院也必定在局子里了! 但是在古代的話……呃,打?。∠肽敲炊嘧鍪裁矗亢笕瘴业呐鞔蟠缶鸵菆隽?,那才是我的本命,而這些早晚要完的炮灰們,早早完成自己的使命領(lǐng)了便當(dāng)就行了,不過是書里角色罷了,說白了就是一堆數(shù)據(jù),一堆符號,并不值得自己同情。 文馨看著香菊將張芝麻折騰了一通,心情這才略略好轉(zhuǎn)。 “好了,今天且到這里吧。才搬了新家,也不好鬧出人命。飯和水都莫要給她,幾時她認(rèn)了自己的過錯,幾時再說。” “是!”香菊這才意猶未盡地停了手。 “好了,走吧!”文馨施施然站起身來,帶著香菊香蘭二人走了。 終于走了,張芝麻這才有了喘氣的功夫。只是此時的她狀態(tài)已經(jīng)很差,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在昏睡與痛醒之間來回折騰,始終不得安生。 除了文馨主仆三人,沒有其他人知道,張芝麻是這樣度過了新宅生活的第一晚。 第二天一早,全家上上下下都忙碌起來,有一個算一個,都在為明天的待客做準(zhǔn)備。 有打點回禮的,有在廚房幫手的,也有外出購買東西的,甚至小雀兒和鄭婆婆也沒能閑著,被廚房給征用了過來。 張芝麻自然沒能出現(xiàn),仍舊被關(guān)在后院的閑屋里。 王牛偷偷尋她幾次未果,少不得同小雀兒抱怨幾句,“那表小姐還當(dāng)真是個嬌客,如今家里這般忙亂,她卻躲起清閑來,不幫忙不說,連飯都不肯來領(lǐng)?!?/br> 小雀兒不以為意,說道:“不在這里幫忙,也許在別處吧?芝麻小娘子不像是偷jian?;娜恕!?/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雖然小雀兒還未覺出什么,正在旁邊摘菜的李mama卻猛地把眼神一縮,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測。 這人莫不是? 怎么辦?要不要幫忙?畢竟是自己尋來的人,不幫忙的話良心難安。但是幫忙的話,李mama偷偷吞了一口唾沫,怕是奶奶那里必會記上自己一筆。 怎么辦?該怎么辦?李mama呆滯了眼神,陷入天人交戰(zhàn)中,手里無意識地就把花生殼放進(jìn)盤里,花生仁卻扔到一堆殼子里。 小雀兒見狀“咯咯”地笑了,“李mama,你莫不是來了新宅沒睡好?瞅把你迷糊的?!?/br> 李mama被小雀兒一打趣,當(dāng)即渾身一顫回過神來。 “哎呀,老糊涂了。瞅我這顛三倒四的勁兒?!崩頼ama拍著大腿唉聲嘆氣,頓了頓,她抬眼看了看小雀兒,“小雀兒出來許久了,姑太太那里沒人服侍可行?” “姑太太令我不必?fù)?dān)心,只管好好給家里幫忙便罷。她自己自自在在地抄經(jīng)呢?!毙∪竷夯氐?。 “哦”李mama輕輕頷首,“姑太太又在抄經(jīng)?她老人家委實也是個大善人。昨兒大家都在姑太太那里得了實惠,尤其是香荷……” 小雀兒趕緊攔了她的話,“昨兒姑太太可吩咐過,不能再叫香荷,要叫回本名芝麻?!?/br> 李mama連連點頭,故作訕訕道:“是了是了,瞅我這記性。昨天姑太太令我們改口的,還讓香菊知會奶奶一聲的,不知道香菊可把話傳到?jīng)]有,也不知道這話是怎么傳的,今兒也沒見芝麻……” 小雀兒手里的活兒一頓,幾息后,她站起身來,“哎呀,我突然想起來,姑太太那里有件事交代我去做呢,我去去就來。” 說完,也不待李mama王牛二人回復(fù),徑自就出了廚房,奔著東跨院急急地去了。 李mama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心里連著念了幾聲佛,默默替張芝麻祈禱。 這廂,小雀兒到了東跨院的正屋,連氣都沒喘勻,就趕緊開口道:“姑太太,不好了?!?/br> 趙春云坐在窗下抄經(jīng),渾身縈繞著淡定寧和的氣息,聽見小雀兒的話,她連頭也沒回,“怎么就不好了?” “那個芝麻小娘子怕是不好了!” “昨兒不還活蹦亂跳的,白賺了我一個簪子去!今兒就不好了?你親眼見了?” “倒是沒有親眼見到,但據(jù)王牛說,她昨晚到現(xiàn)在都沒出現(xiàn)過,不但王牛如此說,連李mama也沒曾見到她。若在往日,她定會到處尋摸活計去做了……” 趙春云執(zhí)筆的手一頓,站起身來,周身的仙氣為之一散,“定是那個文馨做得好事!見不得我對她好?!?/br>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姑太太,要不要救小娘子出來。” 趙春云緊鎖起雙眉,左右走了兩圈,“救,當(dāng)然要救,但不是現(xiàn)在。” 小雀兒不解,“現(xiàn)在不救,那何時才去?多耽誤一刻,怕是她就要多受一刻的罪?!?/br> “不,不能現(xiàn)在去!”趙春云眸光一射,“就是要等她更慘,才好下手!” 小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