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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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斷了他的念想。 “主子,秦三公子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鄙蛎钊闵磉叺馁N身宮女小聲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沈妙茹就把銀子放在了桌上起身,“那我們也回宮吧,這街市的喧鬧,到底是不適合我?!?/br> 宮女看了一眼沈妙茹的碗,她根本就沒有吃多少,往日公主最喜歡這家的餛飩了,每回偷溜出宮都要來吃,可今日幾乎都沒動。 但來不及多想就快步的跟了上去,公主怎么想的可不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人可以管的。 “一會你讓秋菊去我和錦兒約好的地方,就說宮內(nèi)有事我先回去了,讓她別擔(dān)心,我一切安好?!?/br> 沈妙茹想著他們小情人去放河燈定是濃情蜜意的,她一個人也沒什么意思,出來逛過了,也算是沾了一身的煙火氣。 也夠她在那無趣的深宮待上一陣了。 這一條街上最是熱鬧,這會又是人最多最擁擠的時候,宮女皺了皺眉頭,“主子,奴婢讓他們清街吧?!?/br> “無妨,熱鬧的時候我們清街算怎么一回事,走吧,我沒這么嬌貴?!?/br> 宮女就為沈妙茹擋在前面,硬生生的擠出了一條還算寬敞的路,好不容易到了街口處,突然響起了焰火炸開的聲音。 沈妙茹仰頭去看,五顏六色的焰火在漆黑的天幕上綻放,美得連她都多看了兩眼。 “主子,怎么會有焰火?”要知道圣壽當(dāng)日都未曾有焰火,城內(nèi)沒有準(zhǔn)許是不能有這樣的明火的。 沈妙茹就想起來,前幾日她好像聽宮人說起沈玦又進(jìn)過一趟宮,可她對沈玦沒興趣,自然沒有關(guān)注他所為何事。 結(jié)合現(xiàn)在的這一場漫天的焰火,她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即便沈妙茹一直說他們是小孩子,可這回就連她都忍不住的有些心動了,哪個女人不愛這樣華美的事物,以及這背后的真心。 宮女看她失神,忍不住的出聲提醒了一句,“主子,咱們該走了。” 沈妙茹就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忍不住的笑了聲,她最近真是和小朋友待得久了,連心境都受到了影響,真是不應(yīng)該。 然后跟著宮女往馬車的地方去。 眼看著離馬車不遠(yuǎn)時,突然前路出現(xiàn)了男子,穿著很是粗鄙,長相也很是猥瑣。 看到沈妙茹和宮女就發(fā)出了yin/笑聲,“小美人,爺可是從方才就注意到你了,天色這么暗,怕不怕?。恳灰覀兯湍慊丶野。俊?/br> 他們其實從沈妙茹剛一出現(xiàn)在燈會上就注意到她了,只可惜那會人多不好下手,而且很快她身邊就出現(xiàn)了秦瑯,看上去不太好對付。 好不容易等到這會她身邊沒人了,路上也人少,他們就跳出來調(diào)戲一番。 沈妙茹冷笑了一聲,這些人可真是找死。 她身前的宮女也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戒備,“主子一會您往后退,奴婢來對付他們?!?/br> 然后就看著那幾個地痞無賴,一點點的逼近。 就在領(lǐng)頭那人伸出手來時,一塊石子用力的朝他砸來,就聽一聲慘叫聲響起。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壞小爺?shù)暮檬?!?/br> “是你爺爺我!” 第82章 沈妙茹有些懨懨的,看了場盛大的焰火不知怎么的心情突然有些不好,偏生這幫人還不長眼的往她面前撞。 她身邊的這個宮女可是練家子,更不用說緊跟著的那些暗衛(wèi)了,都是成帝派給她的好手,正打算好好的撒口氣。 沒想到又被人給攪和了,沈妙茹都不必回頭去看,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 那邊秦瑯簡直是怒發(fā)沖冠,一臉的殺氣,恨不得要把眼前這幫無賴給碎尸萬段。 方才他跑出去之后確實是很生氣,直到在一個花燈攤子前,他看到了一個兔子的花燈。 他記得那會文錦心提給沈妙茹看的時候,她雖然嘴上說著是小孩子玩的東西,但他一直在旁邊看著,沒有忽略沈妙茹眼里一閃而過的神采。 秦瑯當(dāng)時就想,她應(yīng)該也是喜歡的吧,不管是什么性格什么年齡的姑娘,看到美好可愛的東西都是會心動的。 只不過她和文錦心的區(qū)別在于,會不會表現(xiàn)出來。 秦瑯突然就冷靜了下來,覺得自己特別的小家子氣,她是個姑娘家,自己和她置什么氣啊。 而且餛飩的事情也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但讓他自己走回去吧,又拉不下臉。 就在街上來回的徘徊,很快就為自己找到了理由,是文錦心和沈玦所要讓他照顧好沈妙茹的。 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孤身一人,若是出了事他可難辭其咎,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就買了那個花燈又跑了回去。 沒想到他回去的時候沈妙茹已經(jīng)不見了,這讓他馬上就焦急了起來,忍不住的在心里罵自己是蠢貨。 要是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沈妙茹出事,他一定會內(nèi)疚一輩子的。 就跟瘋了一般的四處找,好在她的身影格外的好認(rèn),他一眼就看到了。 只不過那會人流很擁擠,他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卻一直靠近不了,直到焰火炸開,他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沈妙茹的神情。 他才知道,原來一直不屑的喊著他們小孩兒的她,也會偶爾露出這般少女懵懂的時候。 可還不等他高興,他又敏銳的注意到沈妙茹的臉上除了一點點的驚艷,更多的是落寞和寂寥。 那一刻,秦瑯頭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心疼。 她明明看著和大家差不多大,卻偏偏要擺著長輩的架子,原來她也會有脆弱的時候。 秦瑯從來沒有對誰有過如此強(qiáng)烈的保護(hù)欲,他很想排開身邊所有人,緊緊的抱著她,陪著她安撫著她。 只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這么看著。 原來他之前的病根本就沒有好,甚至變得更嚴(yán)重了。 直到沈妙茹收回了目光往前走,秦瑯才失魂落魄的跟著一塊往前。 不管如何,他至少要把這個花燈給送出去。 他就一直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路上也在想怎么把這花燈給送出去好,來來回回的在腦子里想該怎么說。 沒想到就看到了讓他憤怒的事情。 那些根本就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居然敢打她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秦瑯連腦子都沒過,直接把兔子花燈往自己的腰間一插,撿起地上的石塊就出手了。 宮女看到秦瑯,還有些發(fā)懵,“主子,現(xiàn)在怎么辦?” 沈妙茹看著怒氣騰騰的少年,根本攔都攔不住,有些哭笑不得,“算了,他愿意出頭就隨他去吧,你別管了?!?/br> 就她了解到關(guān)于秦瑯的身手來看,這些人根本就不夠他打的,只是剛剛還想和他撇清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此刻沈妙茹的心里還在后悔,當(dāng)初真是不應(yīng)該嘴賤,純情少年真是惹不得。 秦瑯打的起勁,手上根本就不帶留情的,招招都是往狠了打。 “我讓你們不學(xué)好,讓你們隨便打漂亮姑娘的主意,讓你們?yōu)榉亲鞔?,一個個沒出息的東西!” 秦瑯自己是當(dāng)紈绔的人,可他上頭有玦哥時時教導(dǎo)著,當(dāng)紈绔之前也得做個人。 瞧瞧這些畜生做的是人事嗎?所以他才這么討厭王林威,簡直就是敗類,根本不配自稱紈绔。 秦瑯對付這些人當(dāng)然是手到擒來,但他腰間還別了個花燈,打架的時候就有些礙手礙腳了,生怕把花燈給弄壞了。 起初那些地痞還沒發(fā)現(xiàn),被打的慘了就發(fā)現(xiàn)了他偶爾動作遲緩的原因,就次次都往秦瑯的腰部打去。 但即便被發(fā)現(xiàn)了弱點,他也沒這么容易就被擊潰。 直到方才帶頭調(diào)戲沈妙茹那人,突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著秦瑯的腰部刺了過去。 沈妙茹看的真切,瞬間就收起了看戲的神色,神色突變下意識的喊了聲,“小孩,小心!” 其實秦瑯注意到那人的動作了,若是沒有沈妙茹這一聲或許秦瑯已經(jīng)躲開了,她的一句小心反倒是讓秦瑯的心跟著顫了顫。 一時分神,那匕首就朝他刺了過來,雖然秦瑯還是飛快的避開了,但也還是擦到了腰際瞬間就有血水滲透了出來。 秦瑯不敢再耽擱,手下的動作越發(fā)的狠厲,招招都是往要害去,很快就把這幾個無賴都給放倒在地,痛哭流涕的求饒。 沈妙茹那邊的宮女也已經(jīng)喊來了人,直接把地上的這些無賴全部給押走了。 沈妙茹顧不得別的,皺著眉快步的走了過來。 “傷的重不重,讓我看看傷口。” 可秦瑯卻故意的側(cè)過身,不給她看,然后咧嘴一笑,把一直插在腰間的花燈取了下來。 “這個送給你?!?/br> 沈妙茹覺得這人不是孩子氣,是腦子壞掉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誰還管什么花燈啊,“我讓你給我看看傷口?!?/br> 秦瑯也很倔,就這么舉著花燈不動,濃眉大眼就這么看著她的臉,目光里格外的癡纏固執(zhí)。 就算沈妙茹這么成熟穩(wěn)重的人,被這小孩兒這么火熱的盯著,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但又拗不過他,只好伸手把花燈給接了過來,“現(xiàn)在可以了吧,快點給我看看傷在哪里?!?/br> “你喜歡嗎?” 沈妙茹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才會在這和個小朋友繞這么久,這會板著臉不和他再糾纏,直接就拽過他,去看被捂住的地方。 血在往外流,他的外袍已經(jīng)濕了,好在傷口并不算深,就是腰這個位置不好,很多行動都會不方便。 “下回別這么逞強(qiáng)了,別人都帶武器的,你也得多長個心眼才行啊,上回我怎么和你說的,這世間險惡,你這樣的就適合待在家里哪兒都不去?!?/br> 秦瑯被沈妙茹這么教訓(xùn),一點都不覺得不高興,相反還美滋滋的,教訓(xùn)他那是說明她在乎自己。 “我剛開始學(xué)騎馬的時候。每日要摔下來好幾回,這一點都不疼。” 沈妙茹被氣笑了,故意在他的傷口處按了一下,秦瑯沒有準(zhǔn)備就下意識的嘶了一聲,他可沒想到沈妙茹這么的心狠。 “看你還嘴硬不嘴硬。”那邊宮女已經(jīng)將傷藥和布條送來了,要替秦瑯上藥被沈妙茹給拒絕了,她接過了傷藥準(zhǔn)備親自給他上藥。 “你好狠的心,剛才可是我救了你,你都沒一句感謝的話,居然還下毒手,果真是最毒婦人心。” 秦瑯咧著嘴看沈妙茹要給他上藥,高興的根本合不攏嘴,偏偏還要逞口舌之快。 沈妙茹以前替成帝上過藥,對這個并不陌生,只是在掀開他外袍的時候愣了一下,小孩子看著白凈身上卻很結(jié)實有料。 然后就看到了傷口,比外表看著要深,她頓時就收起了玩鬧的心思,皺著眉小心的給他涂上傷藥。 她錯了,她把秦瑯當(dāng)做是小孩,自以為掌控了一切,可明顯的是秦瑯已經(jīng)陷進(jìn)去了,這不是她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