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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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南王全是憑著慣性,那一鞭子下去哪里還剎得住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揮了下去,直到聽見女兒家的悶哼,他才發(fā)現(xiàn)不對了。 低頭一看,不知道何時冒出來一個身穿素白色夾襖的小姑娘,生生的護住了沈玦,替他挨了這一鞭。 “表姑娘!”后頭緊追進來的杜mama都看傻了眼,驚呼出聲。 我的老天爺,方才還生著病走路都不利落的表姑娘,居然替世子爺挨了一鞭子,這還得了。 老太妃原本還在抹眼淚,她是不敢看也不敢聽,就掐著次數(shù)在等機會出去救寶貝孫子。 這會被杜mama的驚呼聲給嚇了一跳,一眼看過來,也跟著看傻了眼。 愣了愣才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猛地站了起來,朝這邊撲了過來。 “我的心肝兒!” 文錦心只覺得疼,不僅自己疼也為沈玦感到疼。 她穿著厚厚的衣服,仍然覺得被撕裂了一般的疼,而硬生生挨了好幾鞭的沈玦,他該有多疼啊。 這是她在失去意識之前,唯一的想法,然后雙眼一黑昏迷了過去。 沈玦的身體瞬間僵硬,腦子一片空白,他現(xiàn)在只想罵臟話。 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被女人保護過,最要命的是這個女人還替他擋了一鞭子。 這算是怎么一回事?他廣州府小霸王還需要女人擋鞭子,傳出去不得被人活活笑死。 可還不等他把臟話罵出口,剛挺直了背就感覺到伏在他身上的重量,正在一點點的往下滑。 剛明白過來,身體就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yīng),轉(zhuǎn)身接住了身后的人。 沈玦這才看清楚了她的臉,呼吸一滯,只覺得氣血往上翻涌,真他娘的漂亮。 巴掌大的小臉精致的不像話,便是他生平所學(xué)的所有詞匯放在她身上,都不足以描摹她的輪廓。 鎮(zhèn)南王下手重,那一鞭子下去,就算是夾襖也破了一層,血水瞬間浸濕了里衣,顯出長長一條血痕來,襯著她嬌小的身板,格外的猙獰嚇人。 而她就像是朵被風(fēng)雨摧殘了的嬌花,奄奄一息。 沈玦覺得更他娘的丟人了,他不僅被個女人保護了,還是個這么嬌滴滴的小姑娘,他這廣州府一霸的面子是真的沒了。 老太妃已經(jīng)被人扶著快步的沖了過來,近距離的看到了沈玦的傷口和昏迷的文錦心,捂著嘴就開始哭。 “你這是要把你兒子活生生打死你才甘愿,我的心肝兒,我的錦兒,快去找大夫,快!” 老太妃已經(jīng)管不了文錦心是為什么突然蹦出來擋鞭子,只知道她的兩個寶貝孫兒都被打了。 氣得舉起自己的拐杖就往鎮(zhèn)南王身上胡亂的打。 鎮(zhèn)南王是有苦說不出,他也委屈的很,好好的教訓(xùn)兒子,誰知道這嬌滴滴的外甥女會突然跑出來。 要是早知道,他就算是往自個身上揮鞭子,那也不敢打外甥女啊。 杜mama和蘭慧跑過去,第一件事就是把文錦心和沈玦分開,趕緊把這小祖宗給抱去看大夫。 可文錦心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抓著了沈玦的衣服,昏迷了手還緊緊的抓著不放,蘭慧不敢讓沈玦脫衣服,只能要去掰文錦心的手指。 蘭慧怕把文錦心給傷著了,又因為離沈玦近,被他惡狠狠的盯著,急得手忙腳亂的,額頭一直冒冷汗。 “扯什么扯,別扯了,一起送去我院子讓大夫瞧瞧?!?/br> 還是老太妃發(fā)了話,才算拍了板。 沈玦站起來的時候碰到了背上的傷痕,沖著他爹挑眉呲了呲牙,然后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鎮(zhèn)南王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小兔崽子,我這家法還沒打完,誰許你走了。” 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老太妃的拐杖就落了下來,“是我老太婆準許的,沈劍青,你喊誰小兔崽子呢?” 鎮(zhèn)南王也不敢躲只能繼續(xù)挨拐杖打,老太妃一想起兩個小輩身上的傷,只覺得打了還不夠出氣,繼續(xù)教訓(xùn)。 “沒我的準許,今兒你哪都不許去,在這給我好好思過?!?/br> * 等到了老太妃的福熙堂,大夫早就等著了。 沈玦背后有傷,衣服又被文錦心死死拽著不好脫,最后只能剪開了。 為了省得大夫兩處跑,沈玦也沒避嫌換屋子,等文錦心的床前掛下了幔簾,就大大咧咧的在房里坐下了。 沈玦一坐下,血就順著背脊往下流,大夫趕緊捧著藥箱要給他止血上藥。 其實就算不是他的傷更重,就沖著他是世子爺,大夫也要先給他看。 但沈玦卻是一皺眉,惡狠狠的盯著大夫,“你什么意思,難不成小爺我還能比個小丫頭弱不成,給她先看。” 杜mama一聽這話就松了口氣,表姑娘雖然只挨了一鞭,但她本就身體弱,病還沒好全,這一鞭子下去是個人瞧見都覺得心疼。 原先她就有打算先讓大夫瞧瞧文錦心,又怕這小霸王會生氣,沈玦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全天下大約只有老太妃一個人的話他會聽一些。 蘭慧撕開了文錦心后背的衣服,背上的血痕就露了出來。 饒是做了準備,蘭慧也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即便是穿著衣服,這道口子也還是很深。 大夫不敢耽擱趕緊給她止血上藥,而期間,沈玦就這么坐著外間,神色莫測的盯著里面瞧。 床前掛了幔簾,中間又有隔斷,按理來說是什么都瞧不見了。 但不知怎的,沈玦就是能感覺到里面的動靜,小姑娘就算是昏迷中也是疼的皺眉,還伴著低低的抽泣聲。 一聲聲的直聽的他,心煩意亂,氣息不穩(wěn)。 沈玦似乎還能感覺到她渾身的柔軟,顫抖著用身軀護住自己,一呼吸好像滿鼻都是她的身上的體香。 還有耳邊那軟糯的一聲,“表哥?!?/br> 他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還不等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朝外頭沖了出去。 艸!真他娘的嬌氣。 第4章 沈玦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一想到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就覺得腦子心里都亂糟糟的。 想不通,最后就歸結(jié)于太過丟人了。 他爹那幾下子,疼是疼,但也不過是一陣的事兒,比著他平日的傷也就是撓癢癢。 他皮實,老太妃又是出生將門之家,從小就找了師父教他練武,初衷是為了讓他強身健體,誰能想到會教出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來。 在院子里吹了吹風(fēng),原是想讓腦子清醒一些,沒想到就被回院子的老太妃給瞧見了。 他光著上身,背上的血痕還在不停往外冒血珠,急得老太妃差點又要暈過去。 才算是押著他回了屋子,仔細的給他上藥。 老太妃一直坐在旁邊鎮(zhèn)著,生怕什么時候他又偷溜了出去。 “太妃放心傷勢不重,老朽這是最好的金瘡藥,世子爺年輕底子好恢復(fù)的快,過不了幾日就能痊愈了?!?/br> 沈玦哂笑出聲,“就他那花架子,也不知是揮鞭子還是唱大戲,打人跟玩似的,傷的能有多重?” 老太妃聽他還能嘲諷自家親爹,看來是傷的不重,才放下心。 也確實是如此,鎮(zhèn)南王從小偏好習(xí)文舞刀弄槍的只通些皮毛,真的懂武藝的人,揮出來的鞭子應(yīng)該是在骨不在皮。 她這兒子這次也是被沈玦給氣狠了,才會動了家法。 “行了,別笑話你爹了,他是不該當(dāng)眾下你面子??蛇@回確是你的錯,真想去玩也該留個信,瞧不見你,我該多擔(dān)心?!?/br> 沈玦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老太妃念叨。 “要是告訴您去作何,您還不得給我準備一個隊跟著,那是去搶姑娘還是打虎?” 老太妃瞬間被他這混話給逗笑了,“就數(shù)你的歪理最多,這次平安回來也就罷了,不可再有下次了?!?/br> 沈玦隨手撿了酸果子向上一拋,穩(wěn)穩(wěn)的落入嘴里,才懶洋洋的應(yīng)付了一句,“知道了?!?/br> 老太妃一瞧他這樣子就忍不住的嘮叨,“快把東西撤了,你背上有傷,酸的辣的都得少吃,這段時間吃上克制一些,可不該留了疤?!?/br> “留就留唄,我又不是姑娘家,留個疤怎么了。” 說起姑娘家,沈玦又忍不住的想起了那柔軟的觸感,狀若無意的問了句方才那是誰。 “文家表妹你忘了?她爹在杭州做知府,小的時候她還來家里玩過?!?/br> 文錦心的外祖父是老太妃的表兄,從小兄妹間感情就好,有次騎馬為了救老太妃更是摔斷了腿,落下了終身的腿疾。 而文錦心的母親也是老太妃從小看著長大的,就跟自個的閨女似的親近。 只可惜老太妃出嫁后,與娘家人的走動就少了,連她這位表兄臨終也沒能趕上見一面,是她一輩子的遺憾和愧疚。 時而會在沈玦的面前提起文家人,沈玦有些模糊的印象,但說小時候見過,他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我這苦命的表侄女,去年夫妻雙雙出了意外,只留下錦兒一個人,怎么叫我不憐惜,她長得與她母親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br> 沈玦口中的果子細細的嚼了嚼,想起方才瞧見她的樣子,難怪小姑娘穿的白白凈凈的,身上瘦的沒二兩rou,原來是剛痛失雙親。 “她家也沒什么親人,我得了消息就做主讓她來我們家住,你這小子可千萬別欺負了錦兒。” 沈玦剛想嗤笑一聲,他雖然混賬,但從來不打女人。 但還沒笑出口,就想起這嬌滴滴的小表妹,剛剛才替他挨了一鞭子。 喉結(jié)微顫,硬生生的把話憋了回去,吐了個:“艸!” “對,你也不許在她面前說臟話,仔細嚇著了她?!?/br> 老太妃還想再交代兩句,就見杜mama快步進來說了幾句什么,老太妃的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沈玦離得遠就聽見什么‘表姑娘,不好’,其他就聽不清了。 “記著別吃酸辣別到處亂跑,好好養(yǎng)傷?!倍舖ama一說完,老太妃就坐不住了,臨走的時候又交代了兩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老太妃一走,沈玦就攔下撤果子的下人,撿了一顆又丟進了嘴里。 “爺,老夫人交代了不給您吃的?!?/br> “難道,小爺我是聽話的人?” 可不知怎么的,杜mama的話一直繞在他耳邊,只覺得嘴里的果子味道都寡淡了起來。